7、Chapter.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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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那里……只有您！隆萨大人！”未来恶魔疯狂地摇晃栏杆，说出一连串不明所以的话。
“有趣，我喜欢无可救药的怪胎。”作为一个理性极高的双面间谍，绫辻焰一时没跟上未来恶魔答非所问的跳脱之语，可几个呼吸后，他上翘的嘴角压下，残破窄道内的冷风随之一滞，“什么意思？”
什么叫“只有他”，是团灭了，还是怎么着？
“人！还有恶魔！都跪在您的脚下！只有隆萨大人站着！”胸口的大眼珠不慎磕到铁牢，白眼球上一溜溜的血往下滴，可未来恶魔全然不顾，只狂热地往绫辻焰面前凑。
听罢，绫辻焰瞬间否决脑海中最糟糕、惨烈的设想，扬眉嗤笑道:“怎么，我成第二个枪了？”
枪之恶魔，各方争夺，无冕之王。
未来恶魔挠了挠脑袋，想想刚才看到的未来，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可见绫辻焰一笑，霎时胆寒，不敢言语地退后。
显然，跟了绫辻焰几年，未来恶魔别的本事没学会，唯独这望风使舵拿捏的极好。
绫辻焰懒得跟装鹌鹑的未来恶魔耍嘴皮，开门见山地问：“这次，姬野前辈……”
“死！”大概是想将功补过，未来恶魔不等绫辻焰说完，直接抢答。
话音落地，半晌静默，死寂的监狱里唯剩恶魔们不甘的嘶吼。
“我会再来的。”
“……遵命。”
人间界鼎沸不复，路灯穿透粘稠的雾气，勾勒出恶魔、魔人诡状殊形的倒影，前赴后继的百鬼夜行正在深重的红月下上演。
绫辻焰理所当然地走在前方，公安大衣划起凌厉的弧度，夹在指间的烟蒂点燃，不管身后越汇越多的恶魔大军，愣愣地盯着袅袅的烟雾，直到燃到最后，灼烧皮肉的刺痛才让他回过神。
很难描述听到姬野前辈会死掉时的心情，在上百次重演中，无论他怎么做，似乎都改变不了她的命运。
绫辻焰是无数齿轮中脱节的一环，但姬野前辈不一样，她只能随波逐流，最终机械地奔赴自己的结局。
连想要怨天尤人都无从算起，只剩下深深的无力感如影随形。
“秋，我究竟要怎么做……”才能把你从命运的泥沼中拽出来……
“隆、焰先生，您有什么吩咐吗？”飓风离得最近，自然听到了绫辻焰喃喃怅然的自语。
“没有，让他们散了吧，看着怪恶心的。”绫辻焰随意挥手，不耐地说。
“是。”飓风听令，立马发动能力，周围祈求庇护的弱者被吓退，跃跃上前的恶魔听到绫辻焰的话，也讪讪离去。
飓风刚想离开，又听绫辻焰问：“之前的事情，办妥了吗？”
“当然！”飓风夸张地连连点头，生怕动作一慢，被这阴晴不定的主直接挥刀砍了，“已经查清诅咒恶魔卡斯全部的契约者，三天后一定能顺藤摸瓜，找出卡斯制造的武器。”
绫辻焰满意颔首，总算露了点好脸。
如果秋不爱惜自己，那么就由他从根源上拔除一切危险。
但是……
“三天？”
飓风恶魔：“……”艹，三天又怎么你了？
“诅咒恶魔卡斯制造的武器很多，调动所有人手，三天已经是……”
绫辻焰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飓风恶魔慌张的解释戛然而止。
“你也走吧。”
“是！”飓风恶魔如临大赦。
三天，恰好是执行任务的前一天。
如果，到那时……
不！秋已经答应自己了，会听话的。
不要去想没发生的事，现在这样就好……
香烟零星的火光一闪，沉溺于浮动的光影中，盛大的世界再次鲜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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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前，xx酒店大厅，发现枪之恶魔肉片，数量不明，持有肉片的恶魔不明，死者数名……老官方套话了，跳过。”
“公安对魔特异4课绫辻焰、姬野、东山小红、荒井，以上四名，于明日上午8时，突入……姬野前辈就算了，怎么还有新人？”
“还有一条……早川秋，于酒店外待机，10时起，见机行事……用词很灵性啊。”玛奇玛的套路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绫辻焰读完，把手里的一沓报告撇到一边，随意地坐到姬野身旁，看着她面无血色的脸，轻笑道：“害怕？”
姬野呆坐在椅子上，仿佛想了很多，又仿佛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想，半晌后，勉强点了支烟，勾了勾嘴角：“该吐槽的地方也太多了吧，什么叫‘姬野前辈就算了’，瞧不起我吗，信不信叫幽灵打你哦。”
“我拒绝。”绫辻焰拄着下巴，歪着头看她，又说，“开玩笑的，不要勉强。”
姬野一愣，从兜里掏出一支烟，递给绫辻焰。
等两支烟雾同时飘散时，她只讲了些新人的情况，剩下的什么也没说。
莫名其妙的会议就这样结束了，磨砂玻璃门一晃，姬野忽然回头，白炽的顶光打在消瘦的肩膀上，显得公安制服过于宽大。
绫辻焰忽然发现她瘦了好多。
“不要让秋君死了哦。”
“嗯，约好了。”绫辻焰点头，暗红的双眼中一片郑重。
姬野靠着冰冷的玻璃，笑开了眉眼。
她走后，会议室内又进来两个人。
是姬野前辈负责的新人，也是被命令参加夺取枪之恶魔肉片任务的倒霉蛋——东山小红和荒井。
“不知道、完全没听过啊！枪之恶魔？！”荒井满头大汗，大喊时，脸侧的伤疤像要撕裂似的，忽然像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把要贴到眼睛上的委托书拿开。
“死者数名……死？呜呜呜……”东山小红双手抹脸，哭的很丑，余光颤颤巍巍的瞄着绫辻焰的脸色。
绫辻焰只是把刚才读过的一沓纸递给他们，就变成这样了。
害怕的话，为什么还要做公安呢？
选择退休、其他职业，或者做民间的恶魔猎人不是更好吗？
他讨厌看人哭，脆弱的眼泪更是让他恶寒。
不，他们只是正常人，像秋那样天真的理想主义者才是少数吧。
想到这，绫辻焰心里暗笑，稍一勾手，东山小红和荒井抱团壮胆般凑近，然后又极其紧张的走过来，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嗯？哦……好像不是被任务吓的，是害怕他。
忽略心里那点微妙，绫辻焰只说了一句话：“明天，你们只需要保护好自己。”
“您是说……”荒井迫不及待地问，又想到自己没有质问的权利，紧闭嘴巴。
“可以不去夺取肉片吗？！”东方小红也怕的不行，但显然更在乎小命，接着荒井颤声问。
“你们这些废物菜鸟去了不作死就是最大的贡献了。”绫辻焰摊手，状作无奈。
荒井：“……”拳头硬了，但打不过，好气。
东山小红止不住的呜咽声一顿，心想，怪不得绫辻焰这么多仇家。
交代完，看他俩一直不吱声，绫辻焰起身推开门，意外地说：“早川君？你怎么来了？有事吗？”
听到他冷淡的语气，早川秋一怔，早就准备好的台词还没来得及说，就被绫辻焰挤兑了回去：“这次的任务早川君是待机人员，没有出场的份儿哦。”
“随你怎么说，我会见机行事。”会议室里新人探头探脑，早川秋不想在外人面前跟绫辻焰较劲，目光从红瞳上移开，不容动摇地说。
“2小时，够我解决一切的了。”绫辻焰眯眼，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早川秋猛地拽过绫辻焰的领带，在周围的哗然中，一路走出恶魔猎人东京总部的大楼。
在树荫下，松手，别扭地递过来一块口香糖。
绫辻焰接过，茫然地歪头。
光被树叶与枝条切割，零碎地散落在他深邃的眉眼上，脖颈上被摩擦出红痕给凌厉的气场中也掺杂了暖意和暧昧，一瞬间，早川秋像看到了脆弱又精致的人偶，不知怎么就说：“奖励！刚才没抵抗，乖乖跟我走的奖励……”
剥开糖果，绿色素染在殷红的舌尖上，绫辻焰小心地把糖纸放好，叹息地说：“很甜。”
“口香糖哪有甜的啊……”早川秋无语，又有点想笑。
黑发垂下，看不清表情，绫辻焰应该是在专心致志地嚼糖果，半天没说话，早川秋犹豫再三，还是开口说：“姬野前辈被持有枪之恶魔肉片的恶魔盯上了，我必须得去。”
正说着，路灯灯罩猝然炸裂，早川秋本能躲过，一抬头看到五彩的碎片四溅，锋利的棱角划破绫辻焰的眼角，血珠滚落。
“喂！发什么呆啊！”早川秋皱眉走上前，伸手抹掉绫辻焰脸上的血，不满地吼道。
他才不相信绫辻焰躲不过去，在想什么这么入神，连受伤也不在乎？！
绫辻焰回过神，收起无意识发动的能力，攥住早川秋的手腕沉声说：“老实呆着，明天没我的命令，哪也不许去。”
早川秋气笑了，甩开他的手反问：“命令？”
“是的，命令。”暗红的双瞳酝酿起幽暗，绫辻焰玩味地笑道，“还是说，你要反抗我？”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Chapter.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