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山病毒》大刀寨战神

6、第 6 章

　　操场边上有一栋老楼房，体育老师的家就在临操场的二楼。他之前在窗边看见虞树行遛着怪物进了操场，便从窗户下来帮他。虞树行便也带着小女孩跟着他从窗户回他家。三人身上都有伤，特别是小女孩，她的背上不知道被哪个怪物挠了一抓，留下一道长长的伤口，血肉翻飞。体育老师去翻出了碘酒，条件有限，只能先消毒。
　　两人先给小女孩消毒，虞树行抱着她，将她的后背露出来，上面有几道被怪物抓出来的伤口，体育老师有些不忍，跟她说话转移她的注意力。
　　“小娃娃，你叫什么啊？”
　　小女孩安静地趴在虞树行怀里，小声道：“弄弄。”
　　“弄弄？弄弄几岁了啊。”
　　“四岁了。”
　　体育老师将用棉签蘸了碘酒涂在她伤口，弄弄疼得一激灵。
　　“等一下很快就好，你爸爸叫什么啊，是做什么的啊？”
　　弄弄带着哭腔回道：“爸爸叫杨文利，是程序员。”
　　“妈妈呢？”
　　“妈妈叫李金玲，是老师。”
　　体育老师收回手，叹了口气，道：“是李老师啊，县一中引回来的第一个研究生教师，还是重点大学的高材生呢。”
　　给弄弄消完毒，虞树行和体育老师互相帮忙，体育老师对虞树行道：“我看你身手不凡，不是普通人吧。”
　　“哪个人不是普通人，我只是从小接受训练，所以体能更好。我每年寒暑假都会被丢到军事训练营，小时候别的孩子都期待寒暑假，就我，最怕放假了。”
　　“那你还是学生吧，在哪个学校？”
　　“国防大。”
　　“好孩子，祖国未来就是你们的了。”
　　“那您呢，怎么称呼？”
　　“我是这个小学的体育老师，姓陈。”
　　“家里就您一个人吗？”虞树行没忍住好奇问道。
　　陈老师笑了笑，很难看，回道：“还有我爱人，红蒲公英刚出现的时候她在外面买菜，好奇摸了那东西，现在被我绑起来关在房子里了。我们还有两个孩子，一儿一女，幸好都在外地。现在还不知道他们妈妈的情况，估计等不久他们看见新闻就会打电话回来问了。”
　　正说着陈老师的手机响了，正好虞树行也给他消完毒，他便去厨房接电话去了。
　　虞树行暗暗叹了口气，看向窗户边的弄弄，小姑娘端了个凳子到窗边，站在凳子上趴在窗户上往下面看。他走过去，看见小姑娘一直盯着下面的操场在默默流泪，他便站在她身边，陪她看着窗外。
　　“哥哥，妈妈是不是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见小姑娘小声问道。
　　他摸着她的脑袋回道：“妈妈会变成天上最亮的那颗星星一直陪着你的。”
　　“天上最亮的星星是火星，星星都是星球，不是人变的。我妈妈是物理老师。”小姑娘终于转头看他，眼睛红肿，睫毛上还有泪水，仿佛在说你是骗不了我的。
　　“但是你永远都不会忘了妈妈，不是吗？只要你想，妈妈就是星星，永远都不会消失，每到天黑就会陪着她怕黑的孩子。”
　　“会消失的，每天都有无数的星星消失，没有什么是永远不会消失的。”
　　“但是你和妈妈之间的爱永远不会消失。”
　　“哥哥，你是唯心主义吗？”
　　虞树行一噎，转移话题，问道：“你爸爸呢，还有其他亲人呢？”
　　小姑娘站直身体，虞树行怕她摔倒，赶紧扶住她，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道：“对了，爸爸，我还在和爸爸视频，可是手机在家里，妈妈把我带出来了。”
　　“那你知道爸爸在哪里吗？”
　　“爸爸在从昆市回来的路上。”
　　虞树行赶紧摸出手机，问道：“你知道爸爸的电话吗？”
　　“知道。”小姑娘扒着他的手说了一串数字，虞树行播了出去，小姑娘赶紧将手机放在自己耳边。可是电话一直没人接，小姑娘好不容易收了的眼泪又冒了出来，虞树行赶紧道：“我们再打过去，爸爸肯定是没听见。”
　　虞树行又拨过去，直到电话断了还是没人接，不等小姑娘说话，他再次拨过去，响了几声，手机震动了一下，被接通了。
　　“喂，谁？”那头男人的语气不算好。
　　听见熟悉的声音，弄弄终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哭喊道：“爸爸，你怎么还没回来啊，妈妈不要弄弄了，妈妈死了。”
　　虞树行将手机给她，把她抱到客厅的沙发上，然后站起来走到窗边。
　　过了一会儿，弄弄终于不哭了，跑过来将手机递给他，道：“哥哥，爸爸要跟你说话。”
　　杨文利此致正在回如泽县的半路上，一路上骑着摩托拼命赶路，他也曾拿出手机看有没有妻子和女儿的消息，却只看到关于如泽县的各种令人绝望的消息。此时接到弄弄的电话他终于松了口气。
　　“你好。”电话那头是个年轻小伙子的声音。
　　“你好，谢谢你救了弄弄，我大概还有四五十分钟到，麻烦你这段时间照看一下我女儿，非常感谢你。另外，你们现在在哪里啊？”
　　“我们现在在阳河小学旁的陈老师家中，我建议你暂时不要回来，现在如泽县的情况不稳定，如果你出了什么事弄弄怎么办？弄弄这里你不要担心，军队在如泽县外面建了临时庇护所，我会把她的情况上报，到时候会有军队来将她带去庇护所，等如泽县情况稳定了你再回来去接她。现在我要暂时把她托付给阳河小学的陈老师，我之后让弄弄用陈老师的电话跟你联系。抱歉我没办法一直照看弄弄，我还得去参与救援。”
　　“没事没事，好的好的，谢谢你。麻烦你尽快让弄弄用陈老师的手机跟我联系吧，谢谢你了兄弟。”
　　“没事，这是我应该做的。”
　　说完虞树行在弄弄期盼的目光中将电话挂了，小姑娘瞬间面露失望，但也不敢问他要手机给自己爸爸打电话，爸爸让她乖乖等他，她会乖乖等的。
　　正好这时陈老师从厨房出来，他听见了虞树行对弄弄爸爸说的话，拿出了另一个手机，对虞树行道：“这是我爱人的手机，给小娃娃用吧。另外你吃点东西再走吧，眼看就要中午了，我下点冻饺子，很快的。”
　　虞树行不想拂了他的好意，正好他连早饭都没吃，便点点头。
　　“那就麻烦您了。”说着接过手机，帮弄弄给他爸爸打电话。
　　韩来栖和小助理来到一个小院门口，一个四十多岁的护工接待了他们。院里，93岁的刘延良精神矍铄，正拿着一根逗猫棒在逗一只肥胖的橘猫。
　　看到他们来，刘老邀请他们到茶室，抖着手给他们泡茶。一边道：“你们稍等几分钟，当时的考古资料都在学校，学校已经派人送过来了，想来快到了。我先给你们讲讲当时的情况吧。”
　　因为耳背，他的声音很是洪亮。
　　1954年，还是考古研究生的刘延良和郑如窈跟随导师前往塔山遗址进行考察。塔山遗址位于长江边的悬崖顶上，根据现场遗迹复原，这里曾有一座巨大的石塔，大概有六七千年的历史。在岁月侵蚀下，石塔垮塌，只留下一堆依稀能见花纹的乱石。这次考古本来只是一次普通的教学考古，却让他们无意间发现了塔山遗址下有人工开凿的地下洞穴的存在。进入地下洞穴后，他们惊喜地发现里面四面石壁上有保留完好的石刻壁画，一行人都十分高兴。也不知道是谁在哪里捡到了一个充满银色絮状物的小球，大家相互交流查看，等银色小球转到郑如窈手中时，小球忽然消失不见了，大家也都没有太在意。接着没多久郑如窈就发烧晕倒，众人赶紧送她去医院。因为当时刘延良和郑如窈还在恋爱中，没有正式成婚，而且考古任务重，就叫了一位女同事去照顾。
　　谁知第二天就听说出事了，郑如窈所在的医院被怪物包围了。刘延良赶到时，医院里弥漫着红色的蒲公英，黑猩猩样的怪物在院子里游荡。他不顾阻拦要往医院冲，被守在门口的黑猩猩扔了出来。而那些一开始从医院出来的人，凡是触碰过红色蒲公英的，很快也变成了大猩猩般的怪物。但是哪怕他们变成了怪物，也和人一样，心脏和大脑是致命点。
　　后来军队来了，发现红蒲公英怕火，解决了红蒲公英，怪物也不足为惧。等军队把医院攻占下来后，刘延良一个房间挨一个房间寻找，终于找到了藏起来的郑如窈，她是整个医院唯一的活人。
　　郑如窈却拿着一把手术刀，刀刃贴在自己脖子上，不让刘延良靠近。她声称自己已经不是郑如窈了，变成了一个吃人的怪物，她对不起他，对不起她在抗战中牺牲的祖父和父亲，对不起党。说完便自尽了。
　　刘老说到此处神色黯然，他从桌上的笔记本中翻出一张黑白照片，递给韩来栖。照片上是一个戴着解放军帽子的短发姑娘，正回头对着镜头笑得灿烂。
　　这时，学校也将考古资料送来了。
　　韩来栖翻开，里面有考古人员记录的壁画内容，一个头上顶着巨大花苞的人，是这个族地位最高的人。这人头上花苞里正喷出圆形的东西，这些东西让其他族的奴隶变成了像大猩猩的怪物，而这些怪物，动作敏捷，力气大，吃的是其他族的人。这些听话的怪物让这个族的人过上了富足的生活，族人便驱使怪物修建了这个遗迹，为了让花苞头的人能流芳百世。
　　韩来栖将所有资料都传回研究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