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成了男主的右护法》星辰遥

76、番外【魔教篇 上】

　　他是青府的少爷，天性温柔善良，上到长辈，下到丫鬟小厮，没人觉得他会变成坏人……
　　直到那天，他父亲收留了一个走火入魔的少年。
　　“你叫什么啊？”青疏看着这个比自己高一些的少年，开口询问。
　　“冰残。”自称冰残的少年态度很冷淡，甚至在青疏凑近的时候还往后退了几步。
　　“你看着没比我大多少啊，怎么会入魔呢？”青疏看着他，摸了摸下巴。
　　“你没必要了解。”杨灿垂下了眸子，依旧是不近人情的样子。
　　这时候，青疏的父亲从门外走来，看到两人似乎相处的并不是很愉快，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冰残他不愿意提起过去的事就算了，而且他走火入魔不过是修炼了百家功法，真气冲突了而已，缓解了就恢复了。”
　　“我知道了，父亲。”青疏乖巧作揖，清朗的少年音和他整个人一样温柔。
　　随后青府主又离开了，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处理。
　　“跟我来吧，我给你安排住的地方，既然我父亲决定要保护你，我反驳也是没什么用的。”青疏笑了笑，牵动了他眼尾那颗浅色的泪痣，整个人似乎都在散发着温和的光，耀眼，却又不刺眼。
　　杨灿收回视线，跟在青疏身后。
　　那一年，青疏不过十六岁，杨灿也才十七。
　　青府上下主修的是防御，青疏练习的功法也不累，所以他每天结束后都会去找杨灿，看着他手持木制长剑，瘦削的身影在木桩中来回穿梭。
　　杨灿身上的魔气几乎是青疏看着消散的。
　　然而青疏不知道，就在自己父亲收留杨灿没多久之后，杨庄主便登门拜访，说他门下有位弟子失踪了，希望青府能配合他们搜查叛贼。
　　青府主摇头拒绝，直接送客。
　　见他态度如此强硬，杨庄主也不好再强行搜查，只得先行离开。
　　青府主不知道的是，没多久之后，杨家庄带着江湖之上大小门派数十家，说青府包藏魔教余孽。
　　对于这事，青府主选择了沉默，毕竟杨灿确实是走火入魔了……
　　那少年不知怎么回事，强行修炼百家功法，纵然这样会很快变强，可他走火入魔的概率会提升到最大。
　　见青府难逃一劫，他暗中吩咐下人，请求杨灿带着青疏离开。
　　刚好那一天，杨灿体内的最后一缕魔气被他化解，他将百家功法融会贯通，战力大涨。
　　“少爷，快走吧……”下人跪在地上，抱着青疏的腿，不让他去前厅。
　　“冰残少爷，老爷希望你带着少爷逃出去……”下人死死抱着青疏的腿，又看向收起长剑，满是愧疚的杨灿。
　　“我知道了……”杨灿叹了口气。
　　他被收留的那一刻，青府的命运就注定了。
　　此时的他是人人喊打的魔教之人，哪怕他还并未加入魔教……
　　“青疏，对不起……”杨灿趁青疏不注意，一记手刀将他打晕。
　　此刻，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已经与青府之人厮杀在一起。
　　将青疏拦腰抱起，杨灿躲开了探子的视线，顺利将青疏带离了青府。
　　离开青府没多远，青疏便醒了过来。
　　“冰残，我父亲他们呢？我的兄长姊妹呢？”他神色惶恐不安，看着青府的方向。
　　那里一片死寂，连厮杀声都没有了，这让青疏的心直接凉了半截。
　　没等杨灿开口，青疏直接往青府的方向跑去。
　　那是他的家，他的家人还在青府……
　　“青疏！”杨灿拉住了青疏，那是他第一次那么大声吼他。
　　“你父亲……收留我，就是为了让我保护好你，你不能跑回去送死。”杨灿撒下了面对他的第一个谎言。
　　“那你离开的时候为什么不多带几人？”青疏红着眼问他。
　　“我只负责保护你。”杨灿低着头。
　　青疏甩开了他的手，固执地往青府跑。
　　杨灿皱着眉，见拦不住他，便只能跟上他的步伐。
　　等青疏跑回青府的时候，所谓的名门正派已经离开了。
　　他隔老远就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悲伤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他看着伤痕累累的大门，被鲜血洗涤的地砖，墙壁上绽放的血花，绿植的叶片上还挂着半凝固的血珠，还有满地东倒西歪的尸体……
　　而青府主，他的父亲，单膝跪在前厅的地上，浑身是伤，早已失去了气息……
　　青疏捂着嘴，他鞋底早已被鲜血染红，一步一个血印，他慢慢走进此刻寂静无声的家，推开一间间房门，看着那些无辜惨死的人，向来与世无争的他有了人生唯一的目标。
　　杨灿跟在青疏身后，他眼角余光看着那些熙熙攘攘的影子，压下了心中的恐惧。因为那是愿意收留他的人们，他们为了自己，宁死都没有说出他的下落……
　　别人不知道杨庄主为什么要找杨灿，但杨灿知道的一清二楚。
　　杨庄主不知道从哪得了一种秘法，能剥夺别人的气运，于是他将气运全部给了自己的儿子杨立万。
　　杨立万如今才十五。
　　而完成秘法最后的一步，必须要拿一位修行了百家功法的少年的血做祭品，可那秘术的需求量，是要直接将一个大活人的血抽干。
　　所以杨灿逃了出去。
　　他本就是流浪市集无依无靠的孩子，因为合了杨立万的眼缘，所以才被他带回杨家庄，也得到了属于自己的名字，杨灿。
　　不过让杨灿唯一有安全感的是，除了杨立万，没人知道他叫杨灿，只是一直喊他小公子。
　　可现在，最好的朋友的父亲，要拿自己给他儿子当垫脚石……
　　因为他只是修行了百家功法，还未融会贯通，一路逃亡，血气不稳，便走火入魔了。
　　虽然后来杨立万被杨庄主关起来强行学习如何治理杨家庄，但是两人几乎朝朝暮暮相处了近十年。
　　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杨灿再也不敢信任何人，原本腼腆随和的性格也变得不近人情，哪怕青府主收留了他，青疏也一直陪伴着他，他也不愿意再与他们接触过多了……
　　直到今天，杨家庄的所作所为再一次刷新了杨灿心中对它的下限。
　　“抱歉……”杨灿叹了口气。
　　“……”青疏沉默。
　　他麻木地推开一扇扇充满绝望的门，诺大的青府，竟只有他一个活口了……
　　心脏扑通扑通用力地跳着，似乎想替主人发泄愤怒。
　　“冰残。”沉默了许久的青疏这才开口，他声音有些哽咽。
　　“我在。”杨灿走上前，在他身后半步的位置。
　　“你说，你要保护我？”他说话的语气与之前截然不同，再也不是那个与世无争的青府少爷了。
　　“是。属下会是主子手中最锋利的，无往不利的刀。”杨灿右手握拳，按在自己的左胸口。
　　青疏没在说话，只是看着他的眼睛。
　　“你看，血脚印！青府还有活人！”一道声音远远地响起。
　　杨灿瞳孔一缩，拉起青疏就找最邻近的墙翻出去。
　　“他们在那！追！”声音再一次响起，杨灿看到了那人，果然是杨家庄的管家。
　　“抓紧我。”杨灿翻上去后，将青疏拉上来，看到了他眼中燃烧的恨意。
　　青疏只是抓紧了杨灿的衣服，目光依旧死死盯着那几个人，想把他们的模样刻进骨子里。
　　“看什么看，要怪就怪你父亲，收留了魔教余孽！”其中一个人皱眉看着青疏，说道。
　　这一边，杨灿见他心不在焉，直接将他拦腰抱起，轻声说了一句抱歉。
　　十六岁的青疏很瘦，杨灿只感觉怀里轻飘飘的。
　　“嗯？！”失重感拉回了青疏的视线，下一刻就是飞速倒退的风景。
　　直觉告诉他，如果他敢乱动，下一刻他就会被摔死。
　　当下的情况下，他本人也没敢动，只是将手换了个姿势，抓紧了杨灿的衣襟。
　　两人行踪被发现后，追杀他们的人接踵而至，他们迫不得已往京城跑去。
　　就算杨灿再强，也只是个少年，力气有限，甩开那些人后，青疏也很自觉地下来了。
　　为了防止血脚印给他们指路，青疏直接将鞋子扔了，一路光脚跟着杨灿躲躲藏藏。
　　为了掩盖身份，青疏摸了摸身上最后的银子，随手买了两件黑袍和两个面具。
　　一个赤面獠牙，一个暗红色。
　　在离开青府所在的齐城最后的城门口时，青疏余光看到了一个瘦骨嶙峋的小孩。
　　他想到了他那些含冤而死的家人，管家的女儿也同那小乞丐差不多大……
　　杨灿见青疏没跟上，转头去找他，却看到了青疏随手买了几个包子，递给那个在墙角瑟瑟发抖的小乞丐。
　　他皱眉上前，小乞丐也抬起头看着两人，她双眸宛如拥有星辰大海一般，满是星光。
　　“谢谢……”她伸出脏兮兮的小手，小心翼翼地拿起一个，没敢弄脏其他的包子，她也不怕新鲜出炉的包子烫手，直接将包子捂在手心。
　　“主子，他们要追上来了。”杨灿叹了口气，善良有时候也是害人最惨的武器啊。
　　青疏重新戴上那个赤面獠牙面具，跟着杨灿快速跑出了齐城。
　　那小乞儿感受着包子的温度，愣愣地看着两人都背影。
　　两人一直跑到了繁华的京城，此刻两人都已经狼狈不堪，
　　他们害怕京城也有杨家庄的眼线，一直不敢光明正大的出现，只敢躲在阴影之中。
　　“我说，你们躲躲藏藏这么久了，是想做什么？”一道声音从两人背后响起。
　　顿时，杨灿寒毛倒竖，他急忙转身看去，一个一身红衣的男人撑着一把与他格格不入的破旧红伞，静静地打量着他们，比两个少年高了一个头。
　　杨灿立刻拉着青疏与男人拉开距离，十分戒备地看着男人。
　　男人打量了一下他们的身形，此时两人也没来得及戴上面具，他细细思索了一阵，恍然大悟般开口说道：“是青府唯一的活口和杨家庄的……”
　　“你是谁？”杨灿听到杨家庄，眼眸之中的危险之意更浓了，急忙打断了他的话。
　　“你着什么急，杨家庄的祭品。”男人终于笑了，勾魂的狐狸眼弯弯的，看的人心痒痒。
　　“我叫戏延。”男人收起红伞，自报家门，“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可以到我那里躲一阵。”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杨灿站在青疏身前，将他牢牢护在身后，语气冰冷。
　　“杨家庄也是我的敌人啊。”戏延也不管两人会不会跟上，直接转身离去。
　　青疏沉默了一阵后开口：“去吧，反正青府只剩我一人了，早死晚死都一样。”
　　这句话却换来了杨灿一个凶狠的眼神。
　　纠结了片刻，最终两人还是跟上了戏延。
　　他站在巷子口，似乎就在等他们，他随口说道：“到时候你们别介意就行。”
　　一个红衣美人，身后不远不近跟着两个黑袍少年，为了减少其他人的关注，两个少年只是远远跟着。
　　最后，戏延停在了一个看着就不正经的楼阁前，上面的牌匾上写着“逸闻楼”。
　　楼上有推开的轩窗，一楼门口有一些类似揽客的人，每一个都是貌美少年，他们各有千秋，统一地看向了三人。
　　“主子。”门口的少年彬彬有礼地开口。
　　“你们忙吧，这两位是我朋友。”戏延点点头，指了指身后跟着的两个黑袍少年。
　　门口的少年又鞠了个躬，没再多说什么。
　　就这样，两人在逸闻楼安顿了下来。
　　期间杨家庄的人竟然来找戏延理论过，但也不知道戏延说了什么，让杨家庄和跟着他们来的人铩羽而归。
　　稳定下来的两人这时候才察觉到这逸闻楼的不同寻常之处，青疏问道：“请问公子，这逸闻楼，是什么地方？”
　　戏延回神，随意回答道：“象姑馆啊。”
　　“请问……”青疏一头雾水，再次询问。
　　“就是男人卖身的地方。”戏延打断了他的问题，直截了当的开口。
　　听到这话的杨灿顿了顿。
　　“那我和冰残？”青疏笑容僵住了。
　　“放心，你们还小，不至于让你们去卖身的。”戏延轻笑了一下，可那笑容始终点不亮他眼底的光。
　　“主子，门口有个小姑娘，怎么都赶不走……”一个黑衣侍卫禀报道。
　　戏延眉头一挑，转头对两人说道：“别乱跑，被当做小倌了别怪我没庇护你们。”
　　心里却嘀咕着，他逸闻楼怎么成了收留人的地方了。
　　他来到楼下，逸闻楼外围着的人见花魁出来了，一个个兴奋得不行，不管男女老少，都沉迷于戏延的美貌，难以自拔。
　　此刻，他走到了那个脏兮兮的小乞丐身边。
　　一道鲜艳的红色身影，和一个脏兮兮的小乞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小朋友，你来我逸闻楼有什么事吗？”戏延蹲下身，看着她的双眼。
　　她只是说了两个字：“包子……”
　　楼下喧闹着，青疏见戏延还没回来，就想下楼看看。
　　刚到拐角处，只见戏延牵着一个小乞丐的手走来。
　　“她说是来找你们的。”戏延轻轻把她推到青疏身前。
　　“两个长得很好看的小哥哥，一个丹凤眼，右眼尾有一颗浅棕色的泪痣，没有穿鞋，腰间挂着赤面獠牙面具，另一个人的性格有些冰冷，腰间挂着一把长剑和暗红色面具……说的不就是你和冰残么？”戏延回想着刚刚这个小姑娘说的话，重复道。
　　青疏愣了一下，看着已经走到他身前的小乞丐。
　　“谢谢小哥哥给的包子。”她甜甜地开口，乖乖巧巧鞠了个躬。
　　青疏这才想起，要出齐城的时候，他给一个小乞丐买了个包子……然后……现在这个小乞丐跟着他们到了京城？！
　　“你怎么过来的？”青疏僵硬着问她。
　　“走过来的呀。”小乞丐乖巧回答。
　　从齐城走到京城！
　　青疏一时语塞，等他想再问戏延一些细节的时候，戏延已经离开了。
　　“唉，跟我来吧。”青疏无奈地叹了口气，拉着她来到了现在暂时落脚的房间。
　　“她是谁？”杨灿皱眉看着不到青疏胸口的小乞丐，问道。
　　“我也不知道……”青疏低头，对上了她那双含笑的眼眸。
　　“你们叫我包子吧。”她赶紧开口自我介绍。
　　包子原名，叫余笙……
　　“你多大了？”青疏看着瘦瘦小小的余笙，问道。
　　不过他转念一想，她这副模样一看就是流浪了许久的，怎么可能还记得自己的年龄？
　　但余笙几乎都没去想，直接说道：“还有一个月就八岁了。”
　　连自己的生辰都知道？
　　青疏有些吃惊。
　　可她怎么看都没有八岁啊……
　　“最后一个问题，你是男娃女娃？”他和瘦得干巴巴的余笙四目相对，气氛有些尴尬。
　　“女娃。”余笙眨了眨眼睛，她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别人分辨不出来很正常。
　　这时候，一旁的杨灿扔了一套男子穿的衣服过来：“不管你是男娃女娃，先去洗干净再说。”
　　余笙叠好衣服，正打算问的时候，却看到了左边披风处若隐若现的浴桶。
　　“我们先出去，你弄完了说一声。”说完便第一个离开了房间。
　　站在楼梯上，青疏看着楼下寻欢作乐的客人们，轻轻叹了口气，转头问杨灿：“总不能一直在戏延哥的庇护下活着吧？”
　　“主子有什么好的见解吗？”杨灿无所谓，反正他现在的实力，足矣保护好两人。
　　只是杨家庄的人太多了，打起来很麻烦。
　　“反正我们都是他们口中的魔教余孽，不如我们加入魔教吧。”青疏摩挲着那个顺手买来的面具，随口说道。
　　“好。”杨灿没有反驳。
　　然后气氛再一次沉默。
　　没多久，余笙洗完出来了。
　　洗干净的余笙一身男装，营养不良导致的有些焦黄的头发湿漉漉地搭在身后，瘦得让人心疼。
　　“包子是吧？”青疏看着她问道。
　　“嗯嗯。”余笙点点头。
　　“坐好，我帮你把头发擦干。”青疏把她带回屋子里，取下了一条干的脸帕，对余笙说道。
　　余笙依旧点点头，乖巧坐好。
　　他动作很温柔，细细替她将头发擦得半干，就像是对待自己的亲人一样悉心。
　　杨灿在一旁默默看着。
　　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他算是发现了，青疏的温柔是刻进了骨子里的，即使是身负灭门之仇，他也依旧温柔对待别人。
　　包括他这个给他带去灾祸的人。
　　“三个月前，最富有的大商人传出了勾结敌国的消息，一家人在一个月前，全部死于一场大火之中……”余笙嘀嘀咕咕地说着。
　　“两个月前，丞相被刺杀，满门忠义的君家被诛了九族……
　　一个月前，以防御出名的青家，被杨家庄灭门，理由是包藏魔教……”她掰着手指，百无聊赖地自言自语。
　　青疏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愣愣地看着她，问道：“你怎么知道？”
　　“其他人聊的，我就记下来了。”余笙甜甜地笑着回答道。
　　青疏皱着眉，这么聪明记忆力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就跟着他和杨灿这两个宛如丧家之犬的人了呢？
　　“小包子，你身边，只有你一个人了吗？”青疏松开她的头发，问道。
　　“不，我还有你们两个哥哥。”余笙摇摇头。
　　“你真的是来找我和冰残的？”青疏听着她肯定的答案，有些难以置信。
　　“对呀，以后我也有家人了，再也不是独自一人啦。”余笙笑得很开心，仿佛她拥有了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全部。
　　“小包子。”
　　“嗯？”
　　“你就留在逸闻楼吧，那个带你进来的红衣哥哥也会照顾好你的。”青疏看着余笙，劝说道。
　　“为什么？”余笙愣着了，她可是走了好久才追上来的。
　　“我和冰残可是魔教余孽，你不怕吗？”青疏说着，刻意露出了一个阴冷的笑容。
　　“不怕，我也要加入魔教。”余笙依旧是笑着，眉眼弯弯，就算她瘦得没肉，却依旧掩盖不住她身上的那种灵气。
　　青疏转头看向杨灿。
　　杨灿叹了口气，皱眉看了青疏一眼，仿佛在说：谁让你日行一善的？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便传来了敲门声。
　　他又只好转身去开门。
　　而站在门口的，正是一身红衣的戏延。
　　“在门口就听到你们说要加入魔教了，怎么，魔教比我逸闻楼还好？”戏延的目光越过两人，看向余笙。
　　小余笙撇过头，假装看不见。
　　“我们只是想着不愿叨扰戏延哥太久，毕竟我与冰残已经恢复，得去报仇了。”青疏看着戏延，话语之中满是感激。
　　“好吧，逸闻楼随时欢迎你们回来。”戏延叹了口气。
　　这段时间下来，戏延多多少少也从两人那里了解了一些事情，再加上他手下那些人递来的消息，很明显，追杀杨灿只是借口，让杨灿与青府主接触，把他带回去才是目的，最后再以青府窝藏魔教余孽的罪名，将青府这个以防御出名的势力除名。
　　他想不通，杨庄主为什么要这么做？为杨立万铺路吗？可是这样，似乎有点太着急了吧？
　　将余笙托付给了戏延，两人逃命似的离开了，一路上还不忘毁掉痕迹。
　　毕竟余笙能在相差半个月的时间，准确无误地找到他们，如果不让戏延看好她，她受伤了或者丧命了，青疏的一片好心可就白费了。
　　余笙站在窗边，看着直接翻窗跑远的两人，又看了看抓着自己后衣领的戏延，一种莫名的委屈在心头酝酿。
　　戏延看出了她的想法，毫不留情地打击道：“他们这次去的地方，你跟过去了只能拖后腿。”
　　她这才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对了，你是男娃女娃？”继青疏之后，戏延再一次问出这问题。
　　没办法，发育不良的余笙，个头矮矮小小，声音还是稚嫩的童声，这怎么分辨？
　　“女娃……”余笙有些无奈。
　　“啧，可惜了。”戏延看着她清秀的小脸蛋，叹了口气。
　　“可惜什么？”余笙满脑子疑问。
　　“可惜我逸闻楼只要男娃。”戏延回答。
　　在戏延转身后，余笙轻哼一声，对着他的背影吐了吐舌头。
　　女娃怎么了，怎么一个个都嫌弃女娃？
　　……
　　在另一边，青疏与杨灿蹲了好久，终于找到了魔教的人。
　　通过最原始的手段，那人缩在墙角，瑟瑟发抖地看着手持长剑戴着暗红色面具的杨灿。
　　“你……你们杀了我吧……反正我魔教与你们也是不共戴天……别折磨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裹着自己的黑袍，努力收回自己周身的魔气。
　　“我们不杀你，只是，久仰魔教之名，想加入魔教罢了。”青疏早就戴好了自己的面具，声音很温柔地说道。
　　“我不信！要杀要剐，尽快动手吧。”他才不信这些人的鬼话。
　　魔教已经被剿得只剩下几个人了，他要是随随便便带着这俩来路不明的人加入魔教，到时候魔教彻底被端了怎么办？
　　“可是，我们是真心的。”青疏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在下青疏，他是冰残，我们都是杨家庄口中的魔教余孽，不加入魔教，都对不起这个罪名。”
　　那个人半信半疑地看着两人，此刻杨灿已经收回了长剑，站在一旁，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那……你们跟我来……”黑袍男人看着这两个个子还不怎么高的少年，声音有些打颤。
　　特别是那个手持长剑的……好强……
　　两人很顺利地加入了魔教，男人没有骗青疏和杨灿，他俩也没辜负男人的信任，魔教并没有被那些名门正派围攻。
　　此时的魔教甚至都不敢有属于自己的地方，每次召集都是临时决定的。
　　两人的面具还是与之前的一样，不过已经重新定制过了，不管是质感还是舒适度，都大幅提升。
　　“冰残，你说，你会帮我杀人是吗？”当众人散去后，青疏转头看向杨灿。
　　“是。”杨灿点点头。
　　现在的他，已经开始慢慢放下戒备，不再像曾经那么冰冷，他想试着去接受这个新的同伴。
　　“我想成为魔教教主。”青疏看着临时集会的高台，眼眸之中出现了一种名为野心的情绪。
　　“好。”
　　一场暗中的杀戮就此展开。
　　此时的魔教，依旧为祸江湖，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而青疏想要的，只是魔教这个势力的力量，至于他们曾经犯下的那些恶，他也不指望别人相信以后的魔教不再作恶了。
　　有些出乎意料的是，魔教的教主似乎只会逃命，他只练了一身保命的手段，不过就算躲得再快，也远远比不上修炼了百家功法的杨灿。
　　临死之时，他都没想明白为什么自己的部下会把自己杀了。
　　魔教教主死后，青疏搜刮了他所有的财产，快速开启了下一次的集会。
　　这次坐在高台上的，便是他了。
　　凶神恶煞的赤面獠牙面具，彻底掩盖了他的温柔，至此之后，所有人都忘记了那个青府小少爷是温柔至极的人，只知道他成了魔教教主，彻底变成了十恶不赦的人。
　　台下的其他人见教主都换了，有的也想成为教主，于是直接对青疏出手。
　　但他速度远远没有杨灿快，他还没踏上高台，杨灿冰冷的剑光已经将他的头颅斩下。
　　“还有谁？”杨灿甩掉长剑上的血珠，冷冷地看着台下所有的人。
　　台下刚有所动作的人直接顿住了，霎时间，几十个人鸦雀无声。
　　“既然没有异议，那青疏便是新的教主。”杨灿冷声说道。
　　随后转身，收敛了全身的锋芒，对着青疏单膝而跪，低下了头，沉声说道：“冰残，愿永远追随教主，生死无悔。”
　　台下的那些人见状，急忙学着杨灿的样子，嘈杂地表达自己的忠诚：“永远追随教主！生死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