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2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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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继续为官，或者退役，不管你做出了怎么样的选择，这里，总有你的一席之地，如果你遇到什么困难，尽管开口。”
军官的话意有所指。
森鸥外对于送上门来的好处自然是照收不误，自己能够以如此的年纪混到如今的位置，除了东大毕业这种算不上招牌的招牌之外，自然还有别的后盾。
不过后盾这种东西，他可不会嫌多，多一个朋友，自然就能多一条退路，但是对于是留在军中，还是离开另谋出路……
森鸥外只是犹豫了一瞬，便下定了决心：“下官的精力实在有限，也不想您为我的事情烦心，如今战争已经结束，下官也再没有什么渴求，还是自请告老还乡的好，当然，下官也是同样的心情，如果您有用得到下官的地方，请尽管开口就是，森某一定尽到自己的绵薄之力。”
想也知道，因为此次战争的失败，不管原因在谁，不死军团一事，最终只会被上面隐藏、被掩盖，成为军部尘封的机密，而自己这提倡者与“始作俑者”，自然不可能继续在军部逍遥任职，如同无事发生。
甚至此次能够安然无恙，恐怕也是因为他们有了刚才那更重要的、拉人下马的事情，为了巩固自己的利益，这些人才乐意给他一点甜头，好让他配合他们说出更加动听且有用的话。
所以，面前的军官说话很是好听，给出的选择也很诱人，但他的选择实则只有一个
——退场，尽快退场，引咎辞职。
这是给双方的体面，也是他之后生活的保障，如果他退出了，面前“仁慈”的先生就会如他刚才所说，成为自己的后盾，为自己提供一些帮助；如果他选择了留在军中，那怕是难逃一死，毕竟，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污点不配活在这些人的眼前。
识时务者为俊杰，此时的军部对自己也早已经无甚大用，尽早抽身离开也是好的，只怕是今后自己的身份也要好好斟酌才是。
森鸥外话语真诚，神情谦逊有礼。
很显然，他的这一番聪明话让这位军官很是满意，只见他哈哈一笑，饱含深意地拍了拍森鸥外的肩膀，满意地离开了。
没过多长时间，这里彻底恢复了寂静，自然也就更加没人能够想到，这普普通通的小楼里，刚刚发生了一件让整个国家政界动荡的大事。
直到回到自己在常暗岛的办公室，等到周围再没有其他人，森鸥外才彻底放松下来，对着周围的环境笑出了声，虽然同样是被算计的人，但他心甘情愿。
吃一堑长一智，这些全都是他宝贵的财富与经验。
“哼哼哼，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蛀虫与蛀虫互相算计，垃圾和垃圾勾结抱团，还有那不知名的幕后黑手对自己不痛不痒但令人胆寒的警告……
这场闹剧，着实是有趣。
当然，还有这个。
森鸥外这才慢悠悠地拿出了兜里经过某人时被神不知鬼不觉传来的纸条：
【不死军团的事情，还有常暗岛的事情，老夫就当没有发生过，就此别过了，森医生。】
森鸥外眸色一暗，咧嘴轻笑，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探手翻找出火机，橘红色的火苗照映着森鸥外染上血色的眸子，猛烈的火舌舔舐着这张脆弱的纸条，如同他和这人脆弱的关系，岌岌可危。
不，应该说，是消失殆尽。
看着化为灰烬消散于空中的纸条，森鸥外冷笑一声，将火机一毫不差的扔回原位，面上虽写的是他自己当没事发生，实则还不是让他森鸥外也同样管好自己的嘴吗？
还有这句就此别过。
怕是两人从此见面，就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陌生人”了……
真是道貌岸然的家伙，战场的修罗——福地樱痴！
……
常暗岛这边，作为最后的战场，战争突然结束，上层却一直没有下达指令，没有消息的士兵们想要寻找主事者，却只看到了人去楼空的临时指挥部，就连平日里还能说得上话的高层森医生都不在他的办公室。
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士兵们自然人心惶惶，生怕他们被国家舍弃，从此就要在这暗无天日的小岛度过自己的余生。
而此时的晶子看着如同绫人所说一般骤然结束的战争，更多的是喜悦，上层没人，她还更加自在一些，而且，她知道绫人绝对不会丢下她，丢下这些士兵的。
“没关系的！”晶子尽力安抚着周围的朋友们，“你们看，我还在这里呢，他们肯定不会舍弃我这样一个能够救他们小命的异能者，所以绝对没事的！你们与其这么消极害怕，不妨想一想出去之后要做什么，见些什么人比较好。”
这些士兵脱离外界太久了，每日相伴的只有战争与鲜血，这对一个正常的人来说，是毁灭性打击。
“是啊，战争，已经结束了。”虽然是以近乎失败的方式。
立原哥哥合上书籍，靠坐在角落，看着人群里难掩开心的天使小姐。
虽然小小姐有在尽力遮掩自己的表情，但是在有所准备的他看来还是有些明显，只是周围的其他人因为内心焦虑没有去过多关注晶子脸上的表情罢了。
一听到战争结束的消息，他的第一反应是不敢相信，但随后脑海中却不由自主浮现出了晶子身边那个仅有一面之缘的神秘男孩。
是他做了什么吗？似乎只有这样一种荒唐却可信的原因，毕竟，战争的结束方式也同样荒唐。
没过多久，威风凛凛的一队上等兵护送着他们这些人完全没有见过的一位和善军官来到了这里，接管了他们，随后的程序就是他们所熟悉的，列队、论功行赏，听凭上级的安排。
唯一不同的是，这次还多了一项——签字画押，有关不死军团的事情，所有人都不得对外透露半个字，违者，这份异能契约，就会瞬间杀人于无形。
当然，为了安抚士兵们的情绪，上级还给了他们每个人丰厚的补偿，勉强安抚了众人绷紧的神经。
说是抚慰金，不过是卖命钱罢了。
立原看着手中的契约，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寥寥几句，句句不离不死军团，这种异能契约他也有所耳闻，因为涉及到了他们本人的名字、指纹等身份信息，所以就构成了异能发动的前置条件，缔结了无法抵抗的约束力。
立原视线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晶子的身影，不知是被军方带走看押保护起来了，还是被那个男孩带走了。
他自然是希望后者的，立原轻叹一声，天使小姐还是个孩子，不过是比他弟弟大个几岁的孩子罢了。
“你！在看什么！还不快签！”周围巡视的亲兵看向发呆的立原。
回过神来，立原动笔签下了这份契约，这没什么不好，是对晶子这位异能者的保护，也是对他们这些普通士兵的保护，只要什么都不说，他们就是安全的。
剩下的，就只能交给时间去抚平一切了。
大会的最后，就是宣布撤退，来往的军方船只已经准备就绪，会送他们前往横滨港，再往后，就是桥归桥，路归路。
也是直到这个时候，大多数人才终于有了些许的实感，士兵们大多对于自己马上就能够脱离战场、远离死亡的恐惧而感到开心，话里话外逃不开家中的亲人。
立原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真的结束了？为什么自那之后军部的人再没来找过自己，自己真的能够获得自由吗？可以不管不顾的奔赴自己的人生吗？
收拾好东西，跟着众人列队坐在了回港的船上，甚至直到终于脚踏实地的来到了横滨的土地上，他也没有回过神来。
现在士兵们大多觉得，战争失败，原因并不在他们，所有士兵也都得到了来自上层的嘉奖，不管是军衔的晋升，还是分发到手头那不菲的抚慰金，都足以证明军方的诚意，虽然签署了那样的契约，但是作为经历了这么多的军人，不去泄露机密似乎本就是他们应该做的。
而在这份敷衍的诚意之下，曾经所经历的痛苦似乎也被人们淡忘了。
但是死去的人回不来，活着的人也不过拿着这些钱，要么选择继续去军中就职，要么选择彻底远离这是是非非。
差点被牵扯进各种纠纷的立原要如何选择，似乎已经显而易见了。
他想见她，先去看看她，哪怕远远看一眼也好，然后再去老家看看家人，去打听打听天使小姐的消息，得知她如今的去向。
他知道，一定是那天在晶子身边的男孩做了些什么，所以，如果能够找到晶子，那么就能够确认晶子的现状，如果已经获救，那自然最好，自己也可以感谢他们的帮助；如果没有获救，那他也许能想办法传递消息，然后救晶子出来。
天使小姐救了自己的命，不止一次，哪怕这对天使小姐不比吃饭喝水困难多少，但事实就是事实，她值得自己去回报。
回过神来，立原迈开了脚步，他还有想见的人，横滨的她，还有老家的家人，安顿好一切之后，他也有了自己需要完成的事情。
来到那间点心铺，看着熙熙攘攘排队的人群，立原有些无措，只能绕到了侧门，从窗户偷偷看向里面，他看着早已经大变样的地方，突然有了种物是人非的凄凉感，不禁有些踌躇不前。
两年了，她还记得自己吗？
深吸一口气，做足了心理准备，立原猛地一下，推开了店门。
说不定，是最后一次了…
“干什么？这么用力，你这家伙是来寻仇的吗？”熟悉的声音响起，立原下意识回过头去，一眼就看到了身后熟悉的少女和那个神秘的男孩。
“……唉？！”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27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