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檐下邪》斋斋吃茶呀

3、小兔子

　　余舟跟着夏忱又来到医院，在楼下徘徊了快一个小时；才看见夏忱出来。怎样遇见才不算突兀刻意?余舟背过身，在垃圾桶面前挠头，想不出办法。

　　“余舟，你在干嘛?”夏忱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余舟心惊猛地转身:“宪法规定我不可以在这里吗？”

　　“可以。”

　　余舟愣住，夏忱语气冰冷，脸上看不出任何波澜；泪痕也擦拭过了，头发披下来优雅文静，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唯独脸色很差，像个病人。余舟注意到打上石膏的右手:“你的手还好吗?”

　　“嗯，很好。”夏忱脸上闪过一丝悲悯，又恢复到冷漠的神情。很好才怪吧?为什么老是嘴硬。

　　“这么晚了很不安全，你一个人去哪里?家里人，会担心吧？”余舟有些着急。

　　夏忱觉得烦躁，问这么多干什么。跟你有关系吗？该不会是圣母心泛滥吧，大可不必这样。我不稀罕谁同情。
　　“………”

　　“看样子你是无家可归，我们去网吧开个包间，怎么样!”余舟回忆里，那家电竞网吧环境很干净，目前为止暂时没有更好的选择。

　　“…………”夏忱皱眉。

　　“就是说明天周末，我好久没放松一下了，正好打打游戏什么的。”

　　“…………”夏忱的眼眸墨色如水，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竟然少了些戾气。

　　“啊，你放心，我绝不是宵小之人!”余舟伸出四根指头放在耳边说。

　　夏忱被逗笑，看不出余舟还有这一面:“你放心，我也绝不让你当大冤种，我们AA。”

　　余舟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

　　“对了，你……成年没？”余舟忽然想到什么。

　　“啊?成了。我身份证上比出生大一年，你放心好了。”夏忱看穿余舟顾虑，说道。

　　“那这么算，你还是小孩儿啊。”余舟得意地望向夏忱。

　　“你以为自己很幽默吗。”夏忱翻了个白眼。

　　“……好嘞姐。”

　　网吧老板很年轻，是个纹着花臂的大哥哥，抽着电子烟动作麻利，余舟和夏忱出示身份证后很快就办好了。

　　莫名感觉房间跟ktv差不多的摆设。两台电脑桌占据主体，储物柜、茶水台，设施很简洁。显得空间很大。

　　夏忱环顾四周的功夫，余舟已经开机完毕，拉开椅子做了个“请”的手势。

　　“你吃点东西，煎饼果子还是温热的。不然一会儿单手打游戏太菜。”余舟递过来煎饼果子。眼神看得出关切，这让夏忱有些不知所措。

　　“发什么呆，快吃。”夏忱的目光清澈，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对视几秒，余舟的视线也有点躲闪，转头摆弄起鼠标。

　　夏忱接过来吃，发现没有香菜“你也不喜欢香菜吗？”

　　“嗯?是呀。”余舟回应。

　　随后余舟和夏忱分别玩起游戏来，余舟操作流畅，心思飘到很远的地方。偷偷瞥了一眼，夏忱居然在玩4399做饭小游戏。余舟觉得好笑又可爱，没有发觉视线已经停留在夏忱身上很久。

　　夏忱余光感觉到注视也变得不自在起来，他在看什么?觉得我很搞笑吗？夏忱越想越烦躁:“你瞧不起玩小游戏的吗?”

　　“没，没有啊!小游戏挺好玩!”余舟像是被抓包一样，迅速的转回去。

　　玩了一会儿，夏忱觉得疲惫不堪；眼睛也酸痛睁不开。于是靠在椅子上，睡着了。余舟默默关掉了游戏音，脱下外套披在夏忱身上，把灯光关到只剩下玄关照明；静静地端详着夏忱。

　　浓密纤长的眼睫毛垂下来，脸色微微回转红晕气色，呼吸声平缓轻细。像睡着的小兔子，乖巧可爱。

　　然而眼前这个女孩儿充满了反差。见过冷若冰霜的格格不入，也见过惹人注目的狼狈易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也不理解造成的原因。就好像隔着一层，看得见，却看不清。余舟很少动脑子思考一个人，大多时候都是在权衡利弊，懈怠地处理。想要靠近，不知道对错与否。也做不出本性衡量。

　　夏忱睫毛扑闪，嘴里念叨着。余舟听不清，凑近耳朵轻声问“什么?”

　　夏忱打了个嗝。

　　余舟愣住忍住没笑出声，掏出手机拍了一张。

　　先不想了，挺好。余舟心里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