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二十九章 散灵气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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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力透支，灵力大量流失，云海两眼一黑，陷入了无边无际的空暗之中。一片虚无似曾相识，好像初来异界时的经历一样，不辨方向，感觉自己不断在飘浮，又似乎原地未动。
慕然，一道道流光人影极速扑面而来，云海下意识的双手掩面抵挡，就在虚影与自己撞上之时，流光飞散，瞬间又在身后凝聚成像。这些面孔，尽是云海熟悉之人，以前的师长同学，好友同事，还有两世的家人……云海情绪不禁激动起来，心念纠结，每每伸出手想要抓住幻像，却是次次落空，焦躁渐渐在胸臆间漫延。
光影消散之后，一切又重归混沌，谁知无边的幽暗之后，竟是耀目到刺痛的极光，云海现在才明白，有时候，令人无所遁形的光明比黑暗更加可怕，那是一种透晰身心的直射。她无法睁开眼睛，可是仍然能够感觉到极光的白，甚至觉得自己的身体就要丝丝融化，任何动作与魔法的反抗皆如泥牛入海……难道身为神圣系魔法师的自己就要灭顶在这片光海之中吗？悲哀啊，实在是悲哀。
就在此时，云海感觉到面前，似乎有什么小东西在不断自旋，萦绕出淡淡绿色暗芒，光的压力好像稍有减轻，她不假思索的伸手握住绿光之源，瞬间极目白色褪去，身心再次为黑暗所笼罩。手中之物仍在轻微跃动，指缝间透出萤光，让黑暗染上色彩，让光明变得柔和，这是什么物件呢？
云海尚未查看清楚手心里的绿荧之物，就有三条白色人影缓缓在眼前成形，观察轮廓依稀可辨——左边一个是妮维亚，右边一个是多奇，中间那个，赫然是前世的自己！人影之后三条通路隐约可见，不知延至何方。
这个多奇和梅山上的灵体一样，面无表情，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眼睛静静的凝视着云海。
而妮维亚神色焦急，嘴唇张合，似乎在说着什么，但是云海什么也没有听到。
只有前世的自己，好像无所察觉，仍旧伏案沉思。
云海试探性的向多奇所处的那条路走去，她每进一步，白影就退一步，云海无法看清白影的表情，临到就要踏入的时刻，她停住了脚步，白影也停止了后退——这似乎是在警示什么。
云海没有再进，转而往中路的前世奔去，她并不清楚这三条通路的含义，只是依照心中最直接的想法行事——虽然魔法大陆精彩无比，同样也是惊险非常，云海还是想回家，想回她与小熊温情无波的家。
心中的渴望让云海忘了未知的危险，就在她穿过前世白影，刚要踏入中间通道之时，她感觉到有一股力量紧紧拉住自己，回头一看，却是妮维亚抓住了自己的手臂。这……她的白影怎会具有实体的质感？云海一时错谔，反而被扯进了左边的通路，紧接着一阵强烈的眩昏过后，云海再睁开眼，已经身处梅林，自己躺在地上，被妮维亚牢牢握住胳膊。
阳光照在脸上，妮维亚舒了口气，“你总算醒了。”她脸上泌出一层细汗，略带疲惫。
在妮维亚的身后站有一人，身着麻葛布衣，木簪束灰发，也同时松开了搭在妮维亚肩上的左手，右手轻拂长须，“真是好险啊，幸好来得及。”
“哼！好不容易遇上散灵气漩，却被一个小丫头破坏了，扫兴！”另有一位白发人冷冷说道，语音沧桑，与他年少精致的面容完全不相匹配。
布衣老者说道，“哎呀，秋老，一条人命，总比你的刀艺游戏要价值许多，想要修炼，再等天时就好了。”他虽是长者，却毫无老态，一派仙家气度。
“你讲得轻易，散灵气漩数百年来我也只遇上两次，第一次是被你们破坏，这次又错过了，也不知得要等上多少年。”白发人语气多有责怪。
“好了，好了，”布衣人不以为意，“小娃儿，你现在感觉如何？”
没想到小女孩睁开眼第一句话就是，“为什么要拉我出来。”
“你看，我就讲你多事。”白发人说完之后，冷眼看向云海，“丫头我问你，内中究竟是何情况？”
妮维亚缓缓扶云海坐起，也说，“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山顶？又遇上灵体飞散？”
“我也不清楚，只是睡不着，就出来随便走走。”云海暗忖，萧白与谢宇长空的事情还是不说为好，省得麻烦。她停顿了一下便说，“在里面，就觉得世界一会儿黑一会儿白，然后我就被妮维亚拉了出来。”
“哦~”白发人打量了小女孩几眼，“凭你，也能安然渡过光暗力量强烈的交错，你来自哪里？”
妮维亚代为回答，“我们是诺兰德魔法院幼学部，来梅山游玩的。”
布衣人问道，“那你们可认得一个叫云海的神圣系学员，好像是幼学部总会长？”
是福不是祸，是祸也无力躲，云海坦然说道。“我就是”
“就算是你们校长杨利亲历，也不可能毫发无伤，更何况是一个连初级魔法师都不是的见习学员？除非你身上带有顶极的魔法防御阵或者是有其它的灵物相助……”说话间，白发人就要动手在云海身上检视。
“哎，哎，哎，”布衣人挡下白发人，“秋老啊，非礼勿动”
“哼，让开，这个小女孩论年龄，足可做我的重孙辈，有何礼数要避。”
“哎呀，我讲秋老啊，你并无婚娶，又洁身自好，哪来的重孙辈，而且你这样说，可是认错辈
份了”布衣人煞有其事的说。
“此话怎讲？”白发人退至一旁。
“你可知这个小女孩的真正身份？”
“我贺兰秋，有谁可惧？”白发人满是不屑
“这个小女孩，正是书轻侯的女儿，论辈份应该是你的侄女”布衣老者一本正经的说，云海听了极想昏过去。
白发人一脸不信，“他何时娶妻，又何时生女？”
“这个我和你一样不知。”
“你既然和我同样一无所知，又如何认定这个小女孩就是他的女儿？”白发人质疑。
“半个月前，我去市集沽酒，听见人说……”
白发人略有不奈，“道听途说，你也信，越老越糊涂”
“讲我老，你自己还不是一样年纪，”布衣人抚着长须，“我原来也是不信，今日一见，却有
几分相信”他指着云海，“不说小小年纪，出入虚无的这份能力，就是你看这眼睛，你看这鼻子，你看这嘴唇，是不是有几分相似。”
“我看——”白发人轻晒，“是你的眼睛出了问题。不过也许真是书轻侯给了她什么护身法宝。”
“咳咳，你是想说，不然凭一个小娃儿，怎么可能安然无恙？想当年你初入散灵气漩之时，被修理得鼻青脸肿，若不是刚好遇到我与书轻侯在灵界外经过，直到今日你还未必能出来呢。”
白发人冷眉一横，“哼，华清砚你还敢讲，如果不是你二人多事拉我出来，我又岂会白白浪费一次机会，不是每个灵体飞散都会出现散灵气漩。”他手按身后所负刀柄，“或者说，我应该现在就杀了你，也许你的灵体可以助我的刀法，更进一步。”
“好好好，不和你争了，”布衣人向云海问道，“娃儿，你现在能走动吗？”
云海扶着妮维亚，自己站了起来，走了几步，“还好。”
“嗯……”布衣人沉思半刻，“这散灵气漩乃是死灵飞散的最终过程，任何误入的生人都会受到高于本体数百倍的正反能量攻击。”
白发少颜之人微微颌首，“也就是说，我进去所见是魔阵、刀光无数，而这个丫头身为神圣魔法属性，必是先后被黑暗、光明魔法攻击。”
布衣人继续说道，“与本体相反的魔法攻击，只是初步的试探，而真正危险的，则是散灵气漩百倍反射进入者本身的武功或者魔法。”他看看贺秋行，“就算是你我，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又看看小女孩“娃儿，你是如何渡过这个阶段的。”
“这……我没有太多感觉，一直晕呼呼的”云海说话诸多保留。
“嗯，也对。”
白发少颜之人出言，“耽误了这么多时候，是该离开了。”
“不知二位前辈尊姓大名，此次，还是要感谢二位相助之恩。”云海问道。
布衣老者指着白发人说道，“他叫贺兰秋，我是华清砚，与你父亲书轻侯是旧识。”
“前辈，”云海稍有微词，“我与书轻候毫无关系。”心道，也不想扯上关系。
“哈，哈，哈”华清砚大笑几声后，就与贺兰秋下山去了。
两人走后，妮维亚这才问道，“云海，在虚无之内，除了多奇与你的灵识之外，似乎还有一位女性，她是谁？”
“一个对于我来说，不可或缺的人，一个与我密不可分的人。”云海暗自神伤。
妮维亚眼睛低垂，“你会怪我拉你出来吗？”
“我应该感谢你，那个人也许只是个幻影罢了……”
相谈数句之后，云海与妮维亚二人，下了山顶来到营地，却看到一副热闹景象。
“来哟，来哟，能够增进魔法修为的手环、项链，一个一银币，售完为止，要的赶紧。”一个绿豆眼，狮鼻突口，乱发短衫的人，正在营地内吆喝，身边围了不少学生。
“维京，”妮维亚唤出人堆中的男孩，“这是什么人，怎么在此叫卖。”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来，今天大早就在此出现了，本来老师是要赶他走，但他说他已经向梅山农户交了十个金币上山卖货的钱，如若不准他在此，就要我们退还他金钱，老师也拿他没办法。”
总会长一皱眉“真是胡说，这个地点是我定的，梅山何时要交上山钱了。”妮维亚拔开人群，云海随其后，两个小女孩直面那人，妮维亚说道，“营地之内，不准售物，请你离开吧。”
那人一见妮维亚美丽可爱，绿豆眼放光，口水直流，“这位小妹妹，你好，本人齐作人外号齐富安，富是富可敌国的富，安是四海安康的安。”再看她身边还有一位黑发女孩，婉约动人，一颗蠢心早已茫了。
“我只是叫你离开，又没问你名姓。”妮维亚不悦。
“我这里有不少有趣的玩器，如果小妹妹，你们喜欢，直管拿去，免收钱。”这人借送礼的理由，禄山之爪正欲搭上云海的肩头。
妮维亚抽出魔杖直指齐作人眉心，谁知那人丝毫不知进退，一丝急促的咒语过后，齐作人的手还未能摸到云海，一道强力水柱就将他冲出数米远。
“啊~~”只听那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之后，重重跌落地上，嘴里哼哼，“我的腰快断了，小丫头真凶，”歪歪倒倒站起来，滴着水，“唉哟，浑身上下，连内裤都湿透透。”齐作人哪里肯吃亏，口里还向一旁的导师嚷嚷，“诺兰德学校的学生打人啦，杀人啦，你们如此纵容实在没天理，哼！下山后我要向所有人宣传！”
导师见这种人吃了苦头，心中暗暗称快，但听他这样说，倒也不好交代，他们还未动，云海却先动了。
黑发小女孩走到那人身前，面带微笑，齐作人只觉如沐春风般愉悦，小女孩轻启檀口，声若银玲“对不起，我们还是魔法学员，出手没有准劲，让你受累了。”
“哼，一句道谦是不够的，我现在受伤了，误工费、医药费、怎么算！”齐作人反倒得意起来。
“不如这样，我们这现有水系导师，让她为你治疗可好？”
“你们没神圣系的人吗？本大爷虽然不会魔法，江湖走跳至今，不要当我不识货。”
“神圣系导师有事先走了。”小女孩的眼神清沏透明。
“那你们学员中，总有神圣系的人——对了，听说你们学院的幼学部总会长就是神圣系出身，让她来为我治伤。”
“我就是，不过我担心我的魔法失效，反而伤了你。”
“放心，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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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集露天酒肆中，谢宇长空离开梅山之后，就来此点了一桌酒菜，吃喝起来，酒酣食饱之后，心情渐渐好转，奈不住酒性，有些蒙蒙睡意。
偏偏又有人打扰，“这位兄台，可是谢宇长空？”来人正是奉殿新主留影迹风。
“是啊。” 谢宇长空打了个酒嗝。
话音刚落，忽啦啦一队军士将他团团围住，留影迹风凝神聚气，“有人见过你，出现在纳斯达克家命案现场，请随我走一趟。”
悬疑，悬疑，悬疑，经历过散灵气漩的云海，能顺利为齐作人治伤吗？谢宇长空与萧白，是不是杀人凶手，谢宇长空会有性命危险吗？敬请观看寂世莲华第三十章。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散灵气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