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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二十五、妖风吹散战神魂(2/3) ...

  •   又一次发动赛跑技能,夏缝青救人如救火!十万火急,蓝田玉你给我出来,please~发动刚学的外语。
      枫宫问道:“哥哥?”,鼠一百、夏缝青火急火燎地同时答应。侍从上下翻找,夏缝青在升烟的房里翻箱倒柜,他知道升烟有三处宅院,一处人多眼杂的官邸,一处村长给他购入的私宅,一处猫相府厢房。往日为了方便,蓝田玉会和升烟走不同的方向,最终从西侧门一起来厢房歇息。今日,最是需要蓝田玉、升烟救命的时候,两人偏偏不见了。
      枫宫站在门口,犹豫片刻还是进门帮夏缝青找咒印书。他隐约知道升烟保管着厉害的物件,是一本失传的书册,还是蓝田玉的秘密。多日的好奇,枫宫想着夏缝青都明目张胆的来找了,自己帮哥哥办事不会有大的罪过吧。夏缝青眼泪汪汪,捏住桌角:“死哪去?这两个人呢?偏偏这时候玩野了。”不带着蓝田玉,夏缝青不敢去找贺狼银,蓝田玉要是不愿剖丹,就试试夏缝青的丹,夏缝青一整颗丹只要留一片能跑能跳,其余都抛给贺峰。夏缝青也能用咒印,虽学艺不精,但是咒印承认夏缝青的内丹力量,可以的话,给贺峰,把贺峰救回来。不然,贺狼银和夏缝青就彻底掰了!
      鼠一百探头探脑,嘴里还端着银耳羹吸溜:“今天那个挺好看的刀笔吏,他是在御前伺候的吗?”,夏缝青大骂滚,枫宫说:“一百哥,你见过?”。夏缝青嗖嗖一声,脚下生风,鼠一百看见蓝田玉和蜂王使者在一块,应该是负责使者会见,去驿馆。几路人马全城搜捕,蓝田玉被一路带到停尸处。白布森严,凄风苦雨,入目是小小的啜泣声。看向夏缝青的一双双眼睛蹦出火光,刀剑哗啦响动,贺独已经赶来奔丧了。
      夏缝青大喊狼银的名字,让开,我要进去,将军的遗言要告诉狼银。贺狼银拎着剑,大笑,眼里的血丝纹路狰狞:“夏缝青,你去死!”,蓝田玉侧身闪躲,两招卸了贺狼银的兵器,贺狼银又惊又怒,脚下踢翻纸钱,和蓝田玉缠斗在一起。夏缝青示意蓝田玉松手,蓝田玉“你看他这副不死不休的样子,我岂能罢手”一个挑剑,把烛台击中后脑,贺狼银闪躲,烛台打中拉架的夏缝青正脸,蜡油烫的一阵红。
      夏缝青捂住脸,不顾烧灼感:“蓝田玉!你松手,让我偿命!”,一剑捅到心口,夏缝青血流如注:“你拦他啊?”泪珠滚落。蓝田玉是松手了,但没有被交代阻拦,他上前查探尸体。贺狼银本想把夏缝青捅成筛子,放开剑,去阻挡蓝田玉:“我父与你有何恩怨?尊驾要摆弄死人。”。夏缝青心口巨疼,他挣扎着靠在柱子旁,身体越来越没力气:“速战速决!”,蓝田玉踢翻棺材盖,贺狼银飞身上前,手脚搏斗。蓝田玉背起尸体,一下丢出去到火盆处,贺狼银护住尸体,蓝田玉从发中抽中毛边刺,把贺狼银击昏,一手抓住尸体的脚脱离火盆上方。
      蓝田玉蹲在夏缝青身边:“你想清楚,这头白眼狼未必感激你救回贺峰。你的内丹羸弱,最多能保贺峰活死人一般。而且你有九层风险会死。”,夏缝青放开双手,扯开衣衫,不救贺峰,贺狼银有十层苦痛:“救!我死,保贺峰。”,喝下符水,蓝田玉在四周布上结界,能够阻挡人物的窥视与进入。他自从重回魔界认识到太多以前见不到的光景,以前杀人简单,训练简单,执行任务简单,这几年的无间地狱喜欢上-升烟带来的烟火人间,喜欢夏缝青的奇思妙想,喜欢同僚们的偷懒嬉笑。死了又活,活了还要死,蓝田玉看着一个个魔物,红菇也要救人,红菇除了执行命令,也学会了劝阻夏缝青。回到之前,蓝田玉一定觉得自己疯了,上级下命令,红菇果断执行;上级下命令,红菇会开口劝告,红菇会把命令做到更好?在之前,白猫对红菇下毒,红菇一定不会留下性命,现在红菇已经学会把白猫用到更合适的地方。
      红光大作,贺独眯眼,里头砰砰砰,在做什么?他落寞地跪着,回忆大哥的死因。豹亭和豹王爷心怀轨迹,夏缝青顺水推舟,白猫精通毒术,鹰相府蠢蠢欲动。贺独连鸟皇都算上,还有各地使者,嫌疑人越来越多。一手并起,指头念决,手掌成印,蓝田玉扬起水蓝色的衣袍在红光下发出阵阵热浪,三杯酒,十步成府,聚魂。晚来风急,发冠如鬼火,蓝田玉把夏缝青的内丹剖出,不是眼花?蓝田玉看见一个红艳的火球窜进夏缝青的身后,贺峰的内丹乌黑一片,融化成一滩死水。橙黄色的内丹,一分为二,里面还是冰晶蓝色,蓝田玉额头渗出汗珠,不知是夏缝青鱼吃多了,这内丹比升烟的蛇鳞还要滑手,一股强大的阻力让蓝田玉银牙咬碎,指尖摇摇晃晃控住内丹。蓝田玉“啊!”地一声,被内丹碎片击中腹部。夏缝青早就疼昏,他迷糊睁眼,看见火葬趴在地上,两脚踢着内丹,蓝田玉从头到脚鲜血淋淋。
      夏缝青置身深渊,一只红眼水鬼用簪子倒弄尸体。那怪物张开血盆大口,把夏缝青含进去,咬几口,牙齿撕碎肉沫,舌头在伤口上吸血。夏缝青哭到无力,他的骨头碎成粉末,上面无数虫子拭摇骨髓。抽骨吸髓,夏缝青疼得要拔出身体里那千万把钢刀,刀片挖的深,扎进肉里,夏缝青哭嚎:“杀了我!啊!”从高空跌落,夏缝青只剩一具骨架,虫子扬起翅膀,散开,更多更大的虫子,对着泥土里的骨肉继续打扫。夏缝青的感官被无限放大,黑暗中连虫子的体温钉在指尖都能引起碎肉两颤,死了,快让我死,停下,杀了我!被风卷进岩浆里,无数火光带着魔怪来熙,夏缝青牙齿、眼球都被火舌吞没,渣滓落在冰上,冷得僵硬,很冷……
      一圈人围过来,云霞点点,天边的画布在孝服上涂抹乌黑。梅友乾把人扶起,贺狼银惊奇发现灵堂焦黑一片,血污铺地。蜂王感叹,贺峰躺在棺材里,如同睡美狼。蓝田玉脚尖落地,怀里抱着面色惨白、骨骼碎裂的夏缝青,用治愈咒印护住内丹缺口,这一夜每熬过一个时辰,生机多一份。掐指念咒,两手护住心脉,夏缝青被紧紧裹在符咒里,一圈黄纸,一圈红咒,一圈安魂,一圈引灵……蓝田玉看向阵眼的水漏,等到漏斗最后一滴,夏缝青还没有求生意愿,黑种掉落,回天乏术。金莲种子在水中开花,夏缝青三魂七魄才算安定。
      枫宫想起往日呼风唤雨的哥哥,当下漏斗快掉一半了,黑种没有反应:“水漏!水漏的水快不够了,玉哥,你能设法加点,怎么办啊!”,他想起夏缝青说了很多,说过尸骨崖回不去了猫相府就是家,吃穿用度全部按照以往,说台飞堂的几本诗集颇有风骨,说贺狼银的好话,说朝堂的金碧辉煌。报喜不报忧的夏缝青,这种半死不活的样子让人不忍,夏缝青该站在万人之巅纵情挥洒,该翘着脚批注奏本,该和宫人斗鸡饮茶,该在演武场点兵剿匪。夏缝青才二十余几,踮着脚够藏书阁的卷宗,踩着凳子打扫御案,他上好的样貌,绝佳的口才,他在人群里头也是被一眼相中的宰相,点灯熬夜处理琐事,才二十余几便没了节假,没了父母,没了随心所欲。
      大门吱呀被劈开,蓝田玉设法稳住气息,盘腿坐着,气血翻腾。贺狼银看着裹成一团的碎肉骨头,挥剑要砍:“妖法!还要作怪!”,枫宫迎战:“你为何要如此?”。贺狼银甩开枫宫:“剿匪是假的!那群土匪逃到血沼泽,还要打劫我叔叔。因为他是朝廷的狗!壶啼的运作都是假的,无名谷根本没见到壶啼母子。他一出手就把我父整个半死,瘫痪在床,还要大闹灵堂,幸亏我父命大。受够这副虚情假意的嘴脸。他该死!”。
      为了防止蓝田玉继续妖法害人,他挥剑挑断咒印,脚踩着血咒。蓝田玉怒目而视,夏缝青刚刚好像有声音,这下魂魄被彻底冲散了,他大吼:“做什么!”,手下划破手腕,把血液喷洒出去固魂。贺狼银身子一颤,他想起这个人身手不凡,一定帮着夏缝青作恶多端:“助纣为虐!”一剑飞出,蓝田玉起身抗下这剑,背部血口打开。他双手拉住符咒,夏缝青的水漏不能断。
      枫宫哭喊:“停手啊!贺狼银,你真的要害死哥哥,你会杀死他的!”,贺狼银抬手对着蓝田玉的阵法劈砍,口上气愤不已:“让你们施展妖法,祸及他人?夏缝青,最是该死,早就该死!”,一剑踢开大缺口。夏缝青会终身残疾的,蓝田玉收紧胸腔,仰头,血迹斑斑,脚尖踏血在地上画着咒印:“你才蠢死!我在救人。”,他腰部又中一剑,额头的血汗爬满脸颊,血腥味溢满大殿。
      不带犹豫,枫宫撞开贺狼银,任凭剑柄打在头上,牙齿咬着贺狼银的衣袖,脚趾批成扭曲的形状。贺狼银咔哒卸了枫宫的一条腿,他什么都听不进去:“夏缝青给你什么好处?利欲熏心,助纣为虐。”,蓝田玉上气不接下气,他的手指要被贺狼银捏断了,牙齿咬住宝剑,一条腿绊倒贺狼银,一脚稳住阵眼,夏缝青的水漏停住了。贺狼银发现秘密,他一脚踢翻水漏,枫宫扑闪过去,用指尖拖住倾倒的水漏,绿色的草芽大半根部暴露在空气中。枫宫如获至宝,把水漏放回去,草芽被贺狼银扭住根茎。
      草芽被连根拔出水面,夏缝青被包裹的身体摇晃着,升烟丢出采风剑。剑高高扬起,哗啦割断贺狼银的指甲,浸着血水的草芽疯狂增长。一会功夫,草芽便延长了根茎,变成小小的硬块。贺狼银被采风招招破解,手拉剑柄,却把随身佩带的宝剑震碎了。贺狼银应接不暇,连翻跟斗,避开锋芒:“夏缝青一路是何等的不堪,你们为虎作伥,终将为虎所害!”。他的衣襟被采风剑打散,头发披散,满目不甘,昂起头一登地,打翻灯油,火烧符咒,蓝田玉在火龙的夹击下双手合十拍出水龙。水火相遇,焦糊味、潮湿味熏到夏缝青,他缓缓睁眼,腿脚无法挪动,看见贺狼银对他抛出碎剑,采风剑挡住碎剑,夏缝青才不至于身首分离。
      贺狼银一把拿走桌子上的玩具鱼,分道扬镳:“夏缝青,去死!你我无情无义,地狱永不见。”拾起地上的断剑,握住,拉开衣袖。贺狼银的身影踏出猫相府泪流满面,夏缝青贪慕权势,贺狼银断了和他的情谊,今后夏缝青下地狱还是登高楼都与狼银无关,躲开,走远,彻底决裂,永不再见。捏紧小黄鱼玩偶,贺狼银上书自请镇守雪域,父亲没有告诉狼银对鹰相府的仇、对猫相府的恨,但这两大权臣给了狼银足够的痛。狼银在战场上兵戎神勇,到这里如同利刃封尘、手无缚鸡之力。他长叹不已,到驿馆收拾东西,白猫跟在身后,跪地抱住双足。
      将军去了,少将军不能丢下属下。白安儿长腿膝跪,鸟皇帝和鹰相府模棱两可的态度注定白安儿不可能认祖归宗,成为第二猫相。他把探听来的消息都告诉贺狼银,豹亭被发配险象江做卫长,豹王剑随同沉江,夏缝青被发配尸骨崖做卫长。贺峰的上书要说明狼族的困顿,贺独的气愤。鸟皇帝最怕拥兵自重,为防止扣押,狼族先斩后奏跟着发配的车辆出去最是有效。
      给你看!全部都是小黄鱼!粉渍脂痕污宝光,祁隆昼夜困鸳鸯。夏缝青裹着纱布,猫爪扫过仓库。猫相殿灯火通明,仆人都退了出去。进殿上方,樊笼卧凤,夏缝青把这里布置得奢华,连门槛的雕花都是能工巧匠精心打造。摔坏玉器、金色黄鱼块,夏缝青落寞地瘫在地上,贺狼银被关在雪域也好,可鸟皇把贺狼银发配险象江,莲花教埋伏在那等着伤害狼银,以报当年平反之仇。今夜就要有人来贴封条了,夏缝青往日耀武扬威,如今也是败在鹰相手里,贺峰没死,所以自己的罪过也不算打。思前想后,夏缝青把嫌疑归结给白安儿,毒术卓越趁着猫豹相争,要取走贺峰的性命。
      事到如今,夏缝青命人进殿,打扫干净,他最喜欢的小黄鱼玩偶不见了。之前睡觉都要抱着,即使满身伤痛,被辱骂得一无是处,夏缝青总能在柔软的布偶身上嗅到安心的气息,他磨蹭着,经常清洗打理,让黄鱼上面沾着自己的气息。猛然想起,布偶被贺狼银夺走了,夏缝青手指抓地,拉出痕迹,有朝一日,一定会卷土重来。
      梅友乾带着抄家的人,破开大门,噼噼啪啪搜刮:“一花一草都是皇恩,带不走便烧掉。”。升烟、蓝田玉、枫宫坐上马车,随鼠一百先行回归尸骨崖。各地使者也被遣送回领地,这样一来,皇城卫忙碌不堪,来往的车马大大小小,络绎不绝。夏缝青被扒掉衣服,不留一丝体面。猫头被鹰爪按倒,鹰大笑道:“罪臣夏缝青抄家革职,给我搜搜,可有夹带?”。夏缝青的账簿、家产被一洗而空,自己被官兵摸来揉去,伤口败露,鹰大连砍几刀,刀上涂毒,夏缝青一声不吭,只想早日结束。被薅住头发撤掉一把,夏缝青伸手捂住耳朵。鹰大命人毒打夏缝青,一件配饰不留,连鞋子脱干净。猫相赤着脚,走在滚烫的地面,接受指指点点。
      猫相挪了几步,到街角,口吐黑血。旁人避之不及,猫子的马车行驶而过把夏缝青撞进垃圾堆里,墙头上百姓丢下来的垃圾批头而下,将其掩埋。猫子挖了一条地道,从下面把垃圾堆里的夏缝青捞回家。猫子脱掉夏缝青的衣物,发现藏在头发里的虹魔伞,想打又终究没下去手。老早知道夏缝青是个贼猫,猫子收下这个徒弟,多半是出于对武圣宗的嫉恨。把夏缝青教成第一奸臣,受万民唾弃,沈旭这样一个大人物的名声毁于一旦,儿子会是他终身的污点。
      苦涩滚烫的药汤被囫囵灌下去,夏缝青连吐几口,他恍惚睁眼,唇舌无力。猫子捏住下巴,撩开碎发,继续大把大把地灌下去。夏缝青吐出几口黑血,猫子问道:“咒印?”,夏缝青点点呕吐,他开始口鼻溢出黑血,强打精神:“几日了?”。猫子丢下碗,盯着夏缝青的倒霉小猫脸,贺狼银、各路使者都已经离去,不过几日,满城都是罪臣夏缝青潜逃的告示,夏缝青现在出去已经是鸟皇的弃子,会被发配尸骨崖做奴隶。哪怕夏缝青不出错,鸟皇也不打算留下猫命。夏缝青留了一手,他张开虹魔伞,金刚身,玲珑骨。抽出一张纸,默念双线咒,复原出各州县的账本,这些足够夏缝青死一万次,鸟皇最终只能拿到一个假账本。薛翼能坐上皇帝位置,夏缝青出了不少力,可现在为了平息狼族的怒火,夏缝青还是被流放,背地里出了皇城就会被“暴毙”的名声处死。
      一败涂地!夏缝青嘴里的苦涩从胃到心,又气又悲。他在荒草渡吃过草根当过劫匪,在军中暴晒欺凌挨过军棍,在雪域倒吊鞭打,在六司官府跪地不公,在孤云寺被魔兽暴打,在金龙殿血迹渗透,在金银台冰火交加,在战神灵堂剖丹千刀万剐……万虫蚕食,百般凄凉,夏缝青受过的苦,吃过的毒,听不清的夜夜咒骂化为乌有,原来世界本就不公平。夏缝青不明白,留有壶啼母子的性命竟会被梅友乾用来挑拨离间为虎鸣翻案,贺峰兔秋白都在朝堂上站在白猫一边,对着贺狼银一再顾惜却要被诅咒下地狱!他把碗一干而尽,泪眼婆娑:“母仇未报,身死心苦,我当真斗不过鹰相府?当真得不到贺狼银吗?哪里的过错,什么道理!我错了吗?”捂着头,仿佛回到疫病时期被关在小屋子里的无助。他嚎啕大哭,沈旭,母亲,我怎么办?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二十五、妖风吹散战神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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