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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二十四、惊魂夜品温泉蛋(3/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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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被门外的锣鼓声吵到心累,夏缝青脑子一团浆糊,酒喝多会误事。不记得太多,但对着镜子遮住吻痕,看来酒后去轻薄某狼了。他砸吧嘴,贺狼银真敢趁人之危,连绳子都用上了,看看勒得。贺狼银端着一碗烧酒,一只烧鸡,两半黑面馒头:“你,好些了吗?”,夏缝青抱住脖子,身娇体弱:“嗯,不好,你要多吃些枸杞、海参之类的,虎鞭酒、羊腰子,好好表现。我不会亏待你滴!”半瘫倒的猫咪摇着尾巴缠上贺狼银的腰,张口等喂。
贺狼银心情复杂,之前酒后误事,可是昨晚神智清明,还是被勾搭着乐在其中,他嚼一口看一眼夏缝青。泡过温泉,滚过虎皮,饭桌也没能幸免于难,贺狼银后悔不已,下面的东西应该是阿青的奴隶,迫不及待要泡阿青的温泉,水光淋淋,简直荒唐。夏缝青抱着油纸包好的鸡腿撕掉鸡皮,只吃肉,这样一动,下身更加不适,总有一股涨涨感,火辣辣的。猫爪拉过狼爪,揉揉充满弹性的地方,贺狼银轻轻拢住怀里的人按摩头皮,一脚登着桌脚,提供乳母般的呵护。
夏缝青交代着,要明白贺狼银和贺峰首要对手是鹰相,猫族和狼族联手对抗鸟族的最大阻碍是豹族。豹族的行事风格是争做第三,隔岸观火。他说:“当年,我曾因身上的火伤责怪将军。后来详查,给我治疗瘟疫的御医收了虎鸣的银子,得到了豹族的田产。豹亭,他一早不喜欢《湖心亭看雪》,而是要《玄武门惊变》。这回死在剿匪乱军中,你不必管。”当猫族对付鸟族,豹族一旁煽风点火;当鸟族对付猫族,豹族趁机拉拢鼠族。不除掉豹族,鸟族永远会有后援。豹亭要死在剿匪中。之后,豹族内给豹王爷底下的诸多人一个挑拨离间,让豹族人人有份,瓜分族长一家。参考玉族的没落,夏缝青认定内外夹击必能粉碎豹族。鹰相独木难支,兔族和鼠族不顶用,猫族势必有所牺牲。狼族多年磨砺,大战之后,最有可能振臂一呼的新皇必是贺狼银!
几番拉扯,贺狼银明白豹亭在台飞堂对阿青的小动作颇多,幼年便会排除异己,以后也是个人物。他言说水门之中,牛天辉透露过豹亭的大肆助力,险象江一战,豹亭出力甚多,算得上狼族的恩人。豹亭有好有坏,看到他的优点与仗义,京城内向往闲云野鹤的生活,是想要湖心亭看雪的小意,偏偏处于玄武门惊变的位置。两人曾挑灯备考,豹亭细致入微的照顾,剿匪一路的吃苦耐劳,没有半分轻怠,他是贺狼银钦佩的人物。两人曾言,天下太平之日,黎民展颜之时,相约在险象江碧波垂钓,在雪域牧牛打马,豹亭对自由的心声和贺狼银不谋而合。
夏缝青脸色不善,鸡腿啃了一半,重重放在桌子上:“你不傻,我来杀!以后叫你明白,在其位谋其政。豹亭是族长的儿子,他一生下来,众星拱月,权杖在身。这么些年,他那后宅的同胞兄弟被制的服服帖帖,缩着不敢出头。一干姊妹唯唯诺诺,都不得宠。闲云野鹤?骗你这个白痴的由头。他面前,鼠一百、牛天辉唯命是从,这样不慕权势的人做着权势咬人的事。豹亭是野兽,凡是手边可以利用的力量都拿来用,凡是不可驾驭的人都焚化。除此之外,任何阻挡的力量都该被剔除干净。他在牛天辉死后,追杀大公子,豹族统领了水门残余,把眼睁开,看看他的险恶用心!”细细讲述水门内乱时,三个布告上的画都是豹亭做旧、找画师重新绘制的,目的很明显。
不愿相信皇城一方净土也是暗潮汹涌,豹王府也不忍入目了,水门出事后确实是豹族第一时间赶到。贺狼银一直以为是牛族、豹族的兄弟情谊,现在夏缝青非要说是豹亭的早有埋伏。水门死无对证,贺狼银饮酒,他开口:“我还是相信豹亭吧!你拿不出证据,豹亭对兄弟严苛,也是盼望成才。别学我,连累你成了人人唾弃的奸臣。”。两人相坐无言。
被挽着手,夏缝青走在前面,他最后泡一会,就要下山认罪了。答应贺狼银疏散土匪,主动把采芳使者被劫走的金银交出来,夏缝青浸入水中,烂心寨在母亲死后,便如母亲一般教养着阿青。骨头里带着匪性,平生不修善果,专爱杀人放火,温泉流心蛋,猫相娘家人。他嘴里回味着山野味道,空气有草木泥土味,比人造的温驯松香好闻。幼时,黄鼠狼还会抱着阿青把松果摘下来,一边磨牙,头上顶着粗布发圈泡温泉。阿青站在树梢,大眼张望:“这里会有小松鼠吗?”。红腹锦鸡翅膀一挥,飞到水上:“要是有,咱们桌上又添野味儿了!”枝桠晃动,青苹果的枝叶接住阿青,别哭啦,有小松鼠就养,不吃他们。
旁人的嘈杂,夏缝青的宁静,包起一手帕泥土,在贺峰来之前把土匪们驱散吧。长舒一口气,红腹锦鸡遁入深山,他冷漠地看着贺狼银,一把勾住狼头,死死按住。黄鼠狼和青苹果围过来。巨大的阴影挡住,这四人里边贺狼银最高大威猛,称的三个土匪头子很不威严。大当家一拍狼头:“咯咯哒!低头听着~”
“那个,阿青脑子小时候生过病,看上你,你这个抢人的恶狼!要守男德,阿青已经托付给你,不能亏待……”红腹锦鸡一歪头,背过身去,阿青那一身的伤,贺峰那个恶婆婆,贺狼银真不是个好归宿,泪眼婆娑,以后都没有讲故事的小猫头可以撸了。
给大哥递来帕子,黄鼠狼想起一整包的松果,还有在树下击打的法子图谱、圆润的竹竿,他不知道阿青什么时候做的:“我只觉得贺狼银你不配!俺们这一去,孩子再不见。呜呜,要是阿青还哭得厉害,千里之外,我也杀你全家!爷的尖牙往后专咬死狼崽!”贺狼银点头,夏缝青动不动灭人全族的想法原来是从这学来的。
青苹果扒拉着贺狼银的毛:“阿青的毛要定期梳理,不能吃太多凉,他又管不住自己,你既然同他好上,心里留一块地给他。不要朝三暮四,俺们听了风声,你等死吧!害!雪域那破地方,狼族穷鬼一片,阿青酸甜口味,菜肴热乎的。别给他太多压力,你收敛些拳脚,带着他强身健体。”。贺狼银越听越觉得,自己是个抢人子女又不珍惜的大恶人,天下头一号色中饿鬼。
从此一别两宽,土匪们走向各处,在几十里路之后前往血沼泽。夏缝青多封书信发出,蛙族已经答应收留贼人,做些正经工作。血沼泽的建设需要人手,蛙长老大门敞开。贺峰轰轰烈烈打上山,鼠族的飞天鼠巧遇贺狼银。
鼠一百站在豹亭后边,他一身盔甲目光疑惑:“阿青?”,明明是个逃兵,下落不明。现在监军大人左右立着侍从,拿起剪刀培花。鸟皇对待这位夏监军可谓宠信,从尸骨崖调兵,贺峰为将、鹰大鹰小领着鸟族浩浩荡荡营救猫相。
剪刀戳地,夏缝青从枝叶后绕出,鼠一百脑中翻江倒海,他在左右的目光中捡起,双手奉上,夏监军却没有接过来。夏缝青用脚尖勾着鼠一百的下巴:“哎呀!尸骨崖没人了 ,陛下是不是忘了鼠族兵败,俘虏一堆。这谁啊?贼眉鼠眼的还能带兵?”摇摇头,把鼠族贬得一文不值。
豹亭开口维护:“鼠一百是鼠族小将,你不要”,啪!啪!左右随从眉目猖狂,一人一下把豹亭掌掴。
小袖子捏着袖口:“夏监军的意思,豹先锋不仅丢了少将军,害得夏监军被绑上山,还伙同猫越洋私自上书污蔑,要追究到底!”。小扣子后脚勾起:“哼哼,败军之将,安敢结党?一同论罪,统统下狱。”豹亭早知道夏缝青一定会拿失职当借口,大谈通敌嫌疑。起身,豹亭指着帐外鼠兵众多,夏缝青要量力而行。
鼠一百搓手:“是啊!我们到底是同窗。那些年一起骂过的兔秋白,我还记得呢。”,夏缝青被提醒不要忘记同窗之谊,杖罚兔秋白已经饱受非议,还要对豹亭和鼠一百下手就更要恶名远扬:“啊!她啊?我不记得,一个小寡妇何足道也?倒是你,在军中屡次欺凌,动辄罚站打骂,推我下水,顶替战功。军棍夹击,乱剑劈砍的那些年,台飞堂的后巷,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夏缝青腰带绣着滚龙纹,目光哗然:“豹亭,我活着下山,你似乎不高兴啊?一百卫长,甚是想念。”。凑近,用大家都能听见的声音震聋鼠一百:“鼠一百,你现在杀了豹亭,我留你个全尸!”
多年前,鼠一百在树荫下,命令落水高烧的阿青加练三十圈,和军中最强悍的族群对战,今日报应来了。鼠一百左右为难,他来之前已经听说过这奸贼的“赫赫功绩”。虎鸣还在尸骨崖搬石头,豹亭眼见着要被寻个罪名发落,鼠一百猛然想起多年前在棋盘的对话,夏缝青说过要把豹王府、水门、鹰相府、城门卫一一铲除,那对母子的惨状也会报应到行凶人身上。他犹豫着,被豹亭的眼神喝退,抱头缩着:“我错了!对不起!我不敢!”。
鼠胆吓破了,豹亭摆脱束缚:“你凭什么杀我!你怕我,够胆来啊~”,夏缝青一剑砍去,鼠一百赞叹好快的剑招,盆栽转个圈叶子都没了。滚出帐外,鹰大、鹰小两人助阵,豹亭轻易拿下夏缝青。瞥见贺峰的冷脸,夏缝青束手拿剑,风吹起官服,展开一朵肥大的花朵:“朝廷是要你来剿匪的!你们这是作甚?”。豹亭出言:“要和鹰相府一道,铲除你这个奸贼。”
夏缝青:“贺峰,你也会和鹰相府站在一起,早知如此,当初就把妻子送给鹰老相床上,狼银的父亲多了几个哈哈哈”。被贺峰一阵拳脚招呼,豹亭拱火,旧事重提,何必如此,两败俱伤。夏缝青口不择言,出言不逊:“打啊!懦夫!你妻子嫌弃丈夫无能,她自己脱了衣服,找老头,快活去的吧。”
贺狼银赶到时,贺峰双拳带血,妻子乌莲被鹰相父亲强占的事情是他最疼的地方。偏偏自己的痛处被叛逆孩子搓动,撕开,血肉横飞。小袖子、小扣子花容失色,捂嘴尖叫,夏缝青布袋子一样松垮垮拎在贺峰手上往泥地里砸。贺狼银拦住父亲,贺峰双目血红,口吐鲜血,打人打得急火攻心。
夜里,鼠一百急匆匆被带走审问。猫越洋问清前因后果,焦急地等着清扫匪寨的猫子龙。
朝廷上下议论纷纷,贺峰剿匪过程中瘫痪了,各处使臣即将来到。驿馆里传得纷纷扬扬。魔界战神为国牺牲,还是权力争斗,祸水不断。
鸟皇传太医给治好,白猫心急如焚,贺峰要是真的死了,自己还没来得及报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