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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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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穿心掌的伴生寒毒啊，魔教的鬼修为了修炼经常半夜偷偷出来害人。中了穿心掌就会像这般，表面无伤、脉象正常、经脉健全，但内里亏虚、灵力紊乱。”
“是寒月蛊才对，这蛊入体便会藏于丹田，难以察觉。虽不伤□□，但会定期活化释放寒气。我刚刚给他服用了赤练丹，中蛊人会因为冷热灵力相冲而出现内里虚寒而手脚发热的症状。”
“我看是受了寒天灵脉的浸染，这寒脉离奇，只在盛夏出现，我算了算日子，他出现症状的时间正是寒脉活跃的时间。”
“你这判断是不是太草率了？”
“我草率？我这是根据他的症状跟当时的环境作出的诊断！再说了，你就严谨了吗？你那破丹药药力那么猛，是个人吃了都会灵力相冲手脚发热吧！”
“什么？你在质疑我的炼丹术？”
“好了好了，别争了，怎么看都是玄禹毒功才对！”
“你在那当什么和事佬？毒功那么多，总有几个症状相似的，怎么就是玄禹的寒毒了？”
……
天衢派天灵峰的几个长老各抒己见、争论个不停。
病患钟承玉夹在他们中间感到压力山大。
那天钟林恒突然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同意他来天衢治病，而钟长老恰好有事要回天衢处理。
于是当天钟长老就把钟承玉带走了。
他把钟承玉留在了天灵峰，给他留下信物交代了值守弟子几句就急匆匆离开了。
天灵峰是天衢派医修、炼丹师们修炼的地方。
值守弟子礼貌地征得钟承玉同意后用神识探查他的体内，之后他的神色逐渐变得凝重。
他向钟承玉道歉，随后叫来了自己的师父。
那位师父如出一辙神情凝重，然后来了师父的师父。
再后来惊动了天灵峰的几位大长老，于是发展成了现在的局面。
眼看着大佬们越吵越烈，甚至有动手的迹象。
“那个……”
钟承玉弱弱地开口，然而他微不足道的话语被淹没在激烈的争吵声中。
“怎么回事？”
远远传来一道洪亮的声音，下一刻一位鹤发童颜的道人出现在众人身边。
原本吵的热火朝天的长老们立刻噤声，朝他行礼：“参见峰主！”
来人正是天衢派七位峰主之一——天灵峰峰主磐阳真人。
磐阳真人目光扫过众人就大概了解了情况，他来到钟承玉面前：“这位小友，方便让我看看吗？”
磐阳真人检查一番后眉头神神地皱了起来。
长老们都凑了过来，其中一位小心翼翼地问：“峰主，敢问他这是什么情况？”
磐阳真人若有所思：“你们看不出来也正常，是笑魇绝命蛊。”
“笑魇绝命蛊？那不是……唉哟！”
一位长老惊呼出声，被他身边的另一位长老偷偷踹了一脚，这才后知后觉捂上了嘴。
气氛有些不对，从众人的眼神中，钟承玉觉得他们给自己判了死刑。
磐阳真人无视了周围的窃窃私语，他的神识仍然在仔细探查，眉头也越皱越深。
“你的灵根很奇特，或许你还有一线生机。”
此话一出，满座哗然。
“好了，都散了吧，人我就带走了。”
……
“多谢峰主，峰主的救命之恩，晚辈没齿难忘！”
磐阳真人摆了摆手，一副不是很在意的样子：“你先别急着谢我，能不能治好你，我也没把握。”
钟承玉斟酌下问出了一直困惑他的问题：“峰主，什么是笑魇绝命蛊？”
磐阳真人长叹一口气，目光中满是沧桑，语气中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疲惫与无奈：“这是一种十分罕见的蛊，我也只见过一次。我寻访各地寻找它的来源，也只能找到它来自西域，早已失传这种模糊的信息。没有人知道它的制作方法，只知道它有一定的灵智，会完全融入宿主的灵根中无法分离。随着宿主的实力增强，它也会吞噬宿主灵力越发强大，同时释放寒气让宿主受尽折磨。它的胃口会越来越大，当宿主的灵力满足不了它时，它就开始吞噬宿主的生命。它之所以叫笑魇绝命蛊，是因为他的宿主最终会在寒冷中带着‘幸福’的笑容死去。”
这是什么？原著里可没出现过什么笑魇绝命蛊！
是什么人跑到关山镇这小地方给钟承玉这样的小角色下这么阴险的蛊？
不太对劲的主角、来路不明的蛊毒，剧情在一开始就发生了他意料之外的状况。
……
寂静谷位于天穆峰山阴，这里灵气稀薄，草木凋敝，满目荒芜，除了悔悟思过或者苦修弟子，没有人愿意来到这里。
但这种环境正是钟承玉需要的。
在嶙峋怪石中，他盘腿坐在一块还算平整的岩石上，慢慢吸收一颗灵石中的灵力。
据磐阳真人所言，钟承玉罕见地拥有冰火双灵根。原本这样灵根相克的孩子根本不可能活着出生，就算有幸长大，修炼时也会因为灵力相冲而容易走火入魔，可正是这样的灵根给了他一线生机。
喜寒的笑魇绝命蛊选择了寄生冰灵根，它虽然无法去除，但用火属性灵力压制，再配合磐阳真人药物辅助，可以使它进入休眠状态。
休眠中的笑魇绝命蛊依旧会随着宿主增强，但速度却要慢上许多。
然后就是磐阳真人的猜测：既然蛊与人融为一体，宿主强它则强，那么，当宿主虚弱的时候，它会不会也跟着衰弱呢？
对此磐阳真人给出了对策：保持修炼速度上的优势，突破后散掉修为退回原本境界，如此反复，是否就能够让它随着修为逐渐散出体外，达到根除的目的？
手中的灵石变得黯淡，体内的笑魇蛊没有苏醒，钟承玉松了一口气。
压制笑魇蛊说起来简单，但实际操作起来却十分复杂，他需要时刻保持体内两种灵力的平衡，稍有不慎蛊虫就会苏醒，在体内大闹一番。
所以他选择了寂静谷这个灵力稀薄的地方，用灵石试错，就算不小心蛊虫苏醒了，灵石里的那点灵力支持不了它闹腾太久。
距钟承玉来到天衢派已经一年过去，他现在已经是筑基后期，吸收灵气的速度以及体内灵力保有量都不同于炼气期，重新掌握灵力平衡花了不少时间。
照这个速度，不久就能突破成为金丹修士，他将要进行第一次散功尝试。
虽说是双灵根，但奇怪的是钟承玉修炼极为顺畅，一点不输单系天灵根。
说起来，原著中钟承玉明明是火系天灵根，怎么到自己身上就成了冰火双灵根呢？
这突兀出现的冰灵根倒是救了自己的命，要是按原著来，笑魇蛊会跟火灵根融为一体，那样的话，就算是磐阳真人也束手无策，只能等死了。
钟承玉感到太阳穴隐隐传来刺痛，连忙抽出腰间别着的烟杆吸了一口。清淡的药香充满鼻腔，混沌的大脑清明了几分。
为了保持灵力的平衡，他需要一直监视体内情况，神识长时间处于外放状态，因此磐阳真人给他准备了不少安养神魂的药物。
嘴里叼着烟杆，钟承玉发起了呆，原先的计划被各种变故打乱了，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
钟承玉出了寂静谷，第一件事就是向磐阳真人报平安。
因为要给钟承玉治病，两人来往频繁，一来二去钟承玉慢慢混成了峰主亲传弟子。
他穿在浅青道袍外的深青滚边、银色暗纹的白色外袍就是天灵峰亲传弟子的象征。
钟承玉来到磐阳真人住的草庐，发现自己师父正在炼丹。
磐阳真人静静地注视着炉火，钟承玉的到来并没有让他分心。
钟承玉随便找了个蒲团盘腿坐下，师徒二人都没有言语。
磐阳真人总是一副淡漠的样子，对周围的一切都缺乏兴趣，就好像已经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任何事物都无法在他心底激起涟漪。
但一段时间相处后，钟承玉还是能发现他心底的温度。比如他从不介意小辈的冒失、不吝啬对天灵峰弟子的指点。
磐阳真人猛地一掌拍在丹炉上，四粒丹药飞了出来。
这时他才瞥了钟承玉一眼，淡淡地问了一句：“来啦？灵力调整得怎么样？”
说着拿出一个小玉瓶，把丹药放了进去。
“师父，弟子已经掌握那个平衡点了！”
磐阳真人用神识检查了一番道：“嗯，不错。照这个速度，最快三个月就能突破金丹期了。”
“你是不是要下山历练了？”
“是的，不过弟子心中有数，只是接了一个采集草药的简单任务。”
“下山有把握吗？”没等钟承玉回答，他又自顾自地嘟囔，“糊涂了，这小子精得很，没把握怎么可能
下山。总归是要出去的，一直呆在门派里也不是办法。”
磐阳真人又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絮絮叨叨说了一些有的没的，钟承玉安静地等他说完。
好一会儿，他回过神来：“你还在啊，回去吧，好好准备，我还有事，近期就不要来找我了。”
“等等。”
道完别已经走到门口的钟承玉突然被叫住，他一回头，一个白色小玉瓶被扔进怀里。
“我随便炼着玩儿的，送给你了。”
“谢师父。”
磐阳真人没有说话，摆了摆手示意他离开。
回到自己的住处，钟承玉打开玉瓶。
一阵沁人心脾的香味传出，里面是四枚白里透红的丹药。
“好家伙，回生丹？”
丹如其名，无论受到怎样的致命伤，只要还有一口气在，这丹药都能治愈，几乎能达到起死回生的功效。
这回生丹材料稀缺，炼制步骤繁琐，成功率极低。
没想到师父随手就送给自己这么贵重的东西，是生怕自己下山出什么意外啊。
正在钟承玉感慨之际，门外传来洪亮的声音：
“钟师弟，钟师弟在不在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