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心灵屏控x玩家们x决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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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结束后，玩家没有像往常那样直接登出，游戏舱依旧在运作，将属于玩家的脑电波投入另一个空间。
如同做梦一样轻飘飘的感觉，眼前是迷离的光彩，不知多远的何处传来柔和又空灵的乐声，温暖又适宜的光芒洒在身上。在这样的美好环境的洗刷下，因持续战斗了数百个轮回而紧绷到极致的神经放松下来，那些死亡和鲜血的场景也已经遥远到仿佛是上个世纪的事了，唯有最后胜利的心满意足和再遇阿尔宙斯的愉悦依旧真实而令人感动。
这是为了防止玩家们过于投入游戏而影响身心健康的预防措施之一。在全息游戏刚刚发布时人们还没有把沉浸式体验会对人类造成的影响放在心上，直到震惊全球的SAO事件发生，超过一万名玩家被困在虚拟世界进行死亡游戏，获救后因为超过一年的游戏经历导致与现实社会脱节，不得不进入疗养机构进行治疗，人们才意识到过度沉浸会对人类的□□和心灵造成多大影响。
哪怕是电脑游戏都有玩到走火入魔的存在，给人以最真实体验的全息游戏更容易影响人的身心，万一哪个变态觉得在游戏里杀人已经满足不了他的话绝对也会在现实中酿成惨剧。为了将风险扼杀于摇篮中，相关部门统一对全息游戏做出了极为严苛的限制，一方面弱化游戏中的打击感和杀戮快感，另一方面在长时间高强度游戏结束后要进行相应的心理干预，尽量让玩家们可以把游戏世界和现实世界分开。
整个干预过程像是睡了一觉一样，等玩家从游戏舱里走出来只觉得身上懒洋洋的，只想泡个澡后躺进被窝打开游戏论坛。
在梦子疯狂读档只为出一口气的时候，顺利的玩家已经在游戏世界中推完一年的进度了，游戏论坛上多了不少各式各样的记录帖和吐槽帖，竟然还有不同的排行榜。
玩家点开【最惨玩家投票榜】，瞥了一眼榜单，浅浅看了几眼，为那些千奇百怪的能力大感震惊。
目前排名最高的玩家选的是巨人mod，据说一开始那位老兄是想体验一下真实的立体机动装置，都已经想好自己是用什么poss摆拍了，结果登入游戏后傻眼了。进o的巨人mod所赋予的能力非常字面意义，玩家能变成巨人——就是那个留着哈喇子裸奔一看就不大聪明的扭曲怪物，甚至连智慧巨人都不是，直接给老兄创的连滚带爬地从游戏舱出来对mod存储器进行了人道主义毁灭，含泪进行了无mod重开。
这位巨人兄真的惨的闻者伤心见者落泪，玩家同情地给他在榜上投了一票，虽然他第一名的位置已经进无可进了。
排名第二的是选了高达mod的玩家。高达mod，但是日本战国时代，明明能力是非常强力且符合的傀儡操术，但是要从高炉炼铁开始的造高达生活，还要时不时受打来打去的战国英雄们波及，高达兄心心念念的一比一初号机依旧遥遥无期。
排名第三的是玩家现实生活中的熟人，跟她一起抢内测名额的牌佬。因为想体验动画里的打牌感受毅然决然地选了游戏王mod，结果发现这个世界只有她一个人会打牌，连个能对打的人机都找不到。于是破防的牌佬发奋图强，现在在游戏世界里成为了……有名的天才小学生漫画家，试图向全世界安利打牌，然后创造一个只有她自己能用凤凰人旅鸟和珠泪的世界。
明明是全息游戏，明明是自己最爱的本命作品，本应该是两件快乐的事重合在一起，变成双倍的快乐才对，多洗爹……总而言之，看完一连串的血泪史后，玩家深深地觉得，投胎在禅院家似乎也没那么倒霉了，至少自己的能力很靠谱。
想了想，玩家也开了个帖子，然后连上游戏舱的内部存储，在截图里挑挑拣拣。妙蛙种子用藤蔓挠痒痒、卡蒂狗顶球、两小只互相配合的双打、阿尔宙斯登场、阿尔宙斯暴打封建余孽……完全不管之后会引来多少流泪柠檬头，玩家快乐地将截图一股脑传上去，然后给自己掖好被窝美美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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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子睁开眼睛，阳光透过障子门照亮室内，空荡荡的和室里除了几件简朴的基础家具外就只剩下她自己和两只式神。妙蛙种子不知什么时候挪到靠窗的位置，在阳光下露出安详的睡颜，卡蒂狗睡的四仰八叉，姿势扭曲到让梦子担心它会不会落枕。
女孩打了个哈欠，从被窝里坐起来，把被子披到身上裹起来，开始盯着半空中的地图界面发呆。
一开始的地图是一片模糊不清的灰色，靠不同深浅的色块粗略地将道路和建筑物分开，然而大部分地区依旧是一团迷雾。经历了具体也数不清多少次拆迁式扫荡后，地图从高糊马赛克64像素版本升级到了超清蓝光3D立体版本，别说禅院家建筑分布了，谁家后院挖了几个地窖都给标的清清楚楚。
假如以直毘人所在的正院为中心最高点、将禅院家粗略地划作一个圆锥的话，梦子所处的位置大约是偏向一边的侧腰的部分，再往下是仆人的聚居地，再往外是后山，微妙地处于一个不算太偏远但也没什么人烟的地方。
而让梦子一大早盯着地图发懵的原因也在于此——大清早的，她家隔壁那几间小房子的位置，竟然聚集了不少代表人类的小点，似乎还在很忙碌的进进出出。
之前她在这附近转悠的时候好像也没几个人住在这边啊，总不会是给她送新邻居来了吧？送来干啥，下一次提前救禅院直哉的小命吗？还是说扯个电线需要那么多人手？她之前看到的高楼大厦是假的，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还停留在电力很基础的程度吗？
还没等梦子思考出来这到底是在干啥，就眼见着那几个零零散散的小房子图标突然消失。她眨了眨眼，然后一敲手心，恍然大悟。
哦，原来是拆迁啊……等等所以走电线真的那么麻烦吗，还得拆建筑的？
完全没有电工经验的梦子挠挠头，最终决定还是亲眼看看。就在她研究地图的时候察觉到训练家动静的两只式神也相继醒来，妙蛙种子自然而熟练地把窗子支起来通风，卡蒂狗蹲在一边打了个哈欠，口腔里一星半点的小火星飘到了榻榻米上，又赶紧爪忙脚乱地按灭，装成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梦子把铺盖推到一边——废话谁在游戏里还叠被子啊现实里都懒得干的——然后赤着脚走过去推开门，结果刚打开门就被吓了一跳，文绘夫人端正地跪坐在房屋外的木制走廊上，看到她后恭敬地俯下身行礼，额头和手直接贴在地上的那种。
被此等大礼吓了一跳的梦子嘴角抽了抽，憋出来一句：“……起来，你来干什么？扯电线？”
这不能吧，现在的女管家要求那么高的吗？
“大小姐说笑了，”文绘夫人一板一眼地回答她，“妾身奉直毘人大人之命，前来服侍大小姐。昨夜直哉少爷无礼，已被送去忌室惩戒，直毘人大人与主母大人替他送来了赔礼，希望您不要因昨晚的事伤心。”
“请放心，您仍然是禅院家尊贵的大小姐，今日清晨直毘人大人已经宣告了您的身份，直哉少爷也会受到相关的训诫。”
“训诫啊……”梦子意味不明地笑笑，重复道，“明明是想来杀掉我，结果最终的惩罚只是训诫吗？”
昨夜和直哉搏斗的痕迹还很清晰，直毘人暴力破坏的院墙更是留在原地，那扇半坏不坏的木门已被卸掉放到一边。明明是一个人主观意思明确地想要杀死另一个人，结果最后的惩罚仅仅是关禁闭，这份过错也被轻描淡写地抹成“只是一件令人伤心的事”——梦子都要被禅院家的双标态度逗笑了。
她也的确笑出来了，看得文绘面色发青，被露水打湿的袖子下的手不自觉地颤抖着。梦子摆摆手，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安慰道：“没关系，你看我面容很平和，根本没在生气啊。”
跟死人生什么气嘛，想一想她宰过的直哉都快能绕禅院家一圈了，她心态就很平稳了。
“那么，那边的家伙是在做什么？”梦子看向地图上标注的人群所在的方向，明明应该是很近的距离，她却看不到，倒不是因为她视力不好，而是因为此时梦子所在的院落被厚实布匹制成的高大屏障遮挡了起来，光线都差了不少。
“即使您因思念生母而继续居住于此，作为嫡系大小姐的规格还是不能怠慢的，”文绘低声解释，“直毘人大人下令将这附近的族人迁走，这片地方将被划作您的私院。施工现场杂乱，为了避免冲撞您，特意拉起棚子遮挡噪声和灰尘。”
“古代巨富用丝绸搭起几十里的布障，没想到我还能有这个待遇，”梦子感叹一句，又转向文绘，面上依旧是温和无害的冷淡模样，理所当然地指使道：“文绘，我饿了。”
思念生母、避免冲撞……直毘人可真会找理由，梦子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他不过是借着这个理由，既能销毁昨晚直哉留下的痕迹，又向外界展现出一个关爱女儿的好父亲的形象，最后还能向她卖个好，一鱼三吃，成本不过是迁走几户不受重视的族人罢了，洛兹会长看了都直呼内行。
文绘夫人当然不会当场给她开火做饭，在来之前她就准备好了精致的餐盒，知道梦子不喜欢吃冷食后还特意又热过了。她以行云流水般的优雅动作将各类配菜和主食一碟碟摆好，又挽起袖子，一手端着骨碟，一手用筷子挟起一枚寿司，试图向梦子递去……然后梦子回以一个莫名的好可怜啊你也没吃饭吗的目光，直接将桌案拉到身边，用手捏起饭团，喂给身边的妙蛙种子。
绿色的青蛙张开圆圆的嘴，咬一口饭团后吧唧吧唧嘴，露出了满足的眯眼表情，然后用藤蔓把梦子的手往回推了推，催促着让她也好好吃饭。
然后梦子在文绘夫人震惊的目光下淡定自若地将剩下半块饭团扔进嘴里，丝毫不在乎刚刚被自己的式神啃了一口。她又招招手把在院子里撒欢的卡蒂狗叫回来，在餐盒和桌子上挑挑拣拣，将她认为的狗狗可以吃的食物统统倒到一个盘子里，推到卡蒂狗面前。然后又回过头来，安静地和妙蛙种子你一口我一口地将剩下的食物分食干净。
文绘夫人看着用藤蔓举着手帕同时给梦子和自己擦嘴的妙蛙种子，又看了看将盘子舔的油光水亮的卡蒂狗，陷入了深深的茫然中，恍恍惚惚地收拾好东西在梦子无声的催促下离去。直到把东西送回厨房又写完中午的菜单，她才猛然想起，直毘人大人将她派过来是教导大小姐相关礼仪和知识的，而不是送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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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饱饭足后梦子托着腮坐在走廊上发呆，虽然搭起了屏障，但是装修的动静依旧能传到她的耳边。叮叮当当的杂乱声响也没有扰乱她的思绪，梦子看着过于真实的天空，陷入思考，在这个没有主线剧情和任务要求的游戏里，她之后要做什么呢？
她是不介意把《Jujutsu×infinite》当成宝可梦随乐拍或者宝可梦牧场那样的养老游戏玩，单机也不是不行，反正她也不是奔着对战和联机买的mod，光是有和宝可梦贴贴的机会就够本了，别的也不需要什么自行车了。可是就算她愿意摆烂养老，别人可不愿意，尤其是禅院直毘人。
梦子非常非常不喜欢这个世界，或者说，非常非常不喜欢禅院家所体现出的所谓“咒术社会”的观念和作风。如果背景是古代，什么嫡庶有别啊男尊女卑啊倒是能理解，虽然她也不会去遵守，但都已经到现代了还搞这一套，梦子只想去举报传播封建迷信。
她可不是图给别人打白工，或者图被人pua才花的钱，不光是她，别的玩家也都是一样的想法。巨人兄一遍遍撕卡重开想找一个能做立体机动装置平替的能力，高达兄为了打铁快把《天工开物》翻烂了，牌佬在顶着黑眼圈赶ddl力图成为高桥老师第二，梦子为了出一口气读档几百次……要问她们为的什么，难道是为了NPC委屈自己吗？那必不可能。
既然如此，为了自己之后的游戏体验，梦子决定勉为其难地支愣一下，把这个世界改造一下。不能让世界充满宝可梦就算了，作为曾经的各联盟冠军和全图鉴持有者，把现行秩序推翻了建个宝可梦道馆和宝可梦联盟不过分吧？
玩家能有什么坏心眼呢，只是想重走一遍冠军之路罢了XD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心灵屏控x玩家们x决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