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加茂x个体值x无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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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前，前院。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酒香混杂着各式的熏香，糜烂而又粘稠地一路流淌到室外。互相见面打招呼的环节早已结束，来客们举着酒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小声交谈，而最上首，坐着御三家的其中两位家主。
加茂家主比直毘人年轻一些，眯起的眉眼让人下意识想到一肚子坏水的狐狸，他不紧不慢地摇晃着手中的酒盏，和对面直毘人的豪放动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直哉一脸不高兴地坐在直毘人身边，被那一身冲天的酒气熏到不停地扇着面前的空气，目光无聊而又矜傲扫视过下手的人群，撇了撇嘴。
“要是待不下去就自己找人玩去。”直毘人也不希望身边待着这么个影响他喝酒兴致的糟心玩意，瞥他一眼，仰头示意了下不远处那群客人带来的孩子，说道。
“我跟他们能有什么好玩的，”直哉抱着手臂，一脸不耐，“一群小屁孩，跟他们一起反而会拉低我的档次。”
“毕竟直哉君是禅院家尊贵的嫡子，不是什么人都配得上的，”加茂家主笑眯眯地插话，“年纪轻轻就觉醒了和直毘人君一样的术式，要是我家那些不成器的小子们有直哉君一半的天赋我也就满足了。”
毫不留情地瞥了眼两人，直毘人的喉中发出一声嘲讽的冷笑。
要是放在以前，这种恭维的话语直哉肯定会全盘接受，也就不吝于露出一个好脸色了。然而这一次，他却罕见地面上没有任何得意洋洋的情绪，只是沉默着把头扭到一边。
加茂家主也不在乎他的反应，继续跟直毘人没话找话：“也不知道宪光跑哪儿去了，原本想让他过来陪着我们一起喝酒的。”
加茂宪光是他正室所生的第三个孩子，也是目前天赋最好的一个，虽然觉醒的不是家传的赤血操术，但在同辈中也算是不错的了。
“明明都要成年了，却还是那么不着调，真是让人操心啊，”乍一看就像每一个担忧自己孩子的家长一样，加茂家主慢悠悠地说道，眼睛逐渐眯缝起来，口吻也开始充满了暗示意味，“都说成家了以后就能因为这份责任感飞速的成长起来……结婚倒不至于那么早，但也到了该谈一门婚事的年纪了，你说呢，直毘人君？”
“让我说，我觉得这种玩意打一辈子光棍也不错，反正你儿子一大堆，也不缺这一个两个。”重重地将酒盏磕在桌面上，直毘人身上的气息一下子冷了下来，隔着桌案面无表情地与加茂家主对视，“要是你只有这种话说，那便请回吧。”
看来他之前想错了，加茂家比他想的美多了。
嫡子不是什么人都配得上的、该到了谈一门婚事的年纪了……加茂家主就差直接说“把你家嫡女嫁给我儿子”了。把珍贵的十影法嫁到加茂家？他疯了才会同意，族里哪怕最迂腐古板的老头子听了都要跟他拼命的。
加茂家主也有自己的考量，他来之前尚未确定十影法的消息是真是假，但在加茂家主亲自到场的情况下也没见着有所谓的影法师出来露个面，估计就是空穴来风。而禅院家多了个嫡女这件事却是板上钉钉，他的儿子宪光自身能力不足，就该找一门好亲事得岳家助力，更何况大家都知道那位嫡女不是主母亲生，一名走了狗屎运的庶女配他加茂家嫡子还算高攀了。就是不知道直毘人这老家伙发什么疯，都是几百年的狐狸给他在这演什么爱女如命，竟然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于是两人便沉默地对峙，逐渐低沉的气压使得其他客人不由得战战兢兢地远离这片地方，生怕被牵连。只有直哉皱着眉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然后才意识到加茂家主的意思，噌一声从原地弹起来，面色迅速黑的和他旁边的亲爹一个颜色。
“哈？宪光？他配的上梦子吗！”
面对这脱口而出的话语，加茂家主虽面上不显，内心却同时升起被轻视的愤怒和对面前父子的不解，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嫡女，才能被这同样自视甚高的父子这么看重。
然而，还没等他开口，就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威压在不远处产生，直直地朝着他们的方向冲撞而来，其中还掺杂着奇异的吼叫。
坐在他面前的直毘人面色巨变，直接拎起直哉冲向后院的方向。
*
原本风雅的水景庭院如今一片狼藉，如同风暴过境，以摧枯拉朽之势将一切荡平。墙壁坍塌，树木摧折，原本宽阔的水池变成一片泥沼，散落着破碎的建筑碎片和一个生死不明的人影。
蓝色的蛟龙盘踞于废墟之上，听到来人的动静，抬起头颅目光炯炯，其周身散发的气势十分惊人，仿佛无言的威吓。梦子坐在它盘起的身躯上，身上看着干干净净没染上一星半点的污渍，只是面无表情的一张脸昭示着她糟糕的心情。
看着梦子似乎没出事，直毘人松了一口气，才得空去打量一下地上那个人型……似乎有点眼熟？
而在他还没认出那是谁的时候，只见加茂家主自他身边冲出，颤抖着扶起那人，探了探鼻息。
“放心，还活着。”
稚嫩的声音响起，加茂家主抬起头，与坐在半空的女孩对视，咬牙切齿：“你……禅院家是想和加茂家开战吗？！”
他的质问回荡在废墟之上，原本跟着来看热闹的其余客人听到后立刻连滚带爬地离开这片是非之地，生怕被牵扯进御三家间的冲突。
梦子神色古怪地打量他一眼，将要抬起手：“那么，你要和我打……”
话还没说完，一个身影就挡在了她的面前。直毘人一脚踏在地上，面色不善，抢先对上加茂家主：“我倒想问问，加茂嫡子潜入我禅院家的后院，惊扰我的女儿，意欲何为？”
直毘人的脑子转的飞快，抢先把脚下的地方划到了后院的范围。在重视男女有别封建礼法的家族中，一介外男跑到女眷居住的后院，你就说你想干什么吧。
加茂家主也知道自己不占理，他当然了解自己儿子那一肚子花花肠子，但是男人嘛，风流是天性，他也不怎么管这事，谁知道这次踢上了铁板。直毘人这次只带了一个女儿，那这里的自然就是那位传闻的嫡女……兼十影法。
“就算宪光有错在先，令爱也不应当下此狠手吧。”加茂家主仍据理力争。
“梦子性格胆小不常见外人，惊吓之下一时失了轻重也是正常。”禅院直毘人睁眼说瞎话，又冷笑道：“你我在这争论有何用，不如问问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因为其中一个当事人目前还奄奄一息，于是目光就落到了梦子的身上，梦子将脸颊贴在暴鲤龙的身上，做出安抚的态度，冷冷道：“谁知道哪来的疯子，欺负我和我的式神。”
暴鲤龙应景地吼叫一声，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过去，但哪怕是直毘人都不禁嘴角抽搐，你说的被欺负的式神就是这个？到底是谁欺负谁啊？！
“不过是一家之言……”加茂家主还想说什么，这次打断他的却是旁边的直哉了。
“哎呀呀，这就是加茂家的气度吗，”揣着手站在一旁，犹如毒液一般的恶毒话语喷出：“连比自己小十岁的梦子都打不过，还妄想自己高攀不上的东西……说不定是宪光君看到梦子后自惭形秽，决定直接把自己淹死呢。”
直接被戳到了死穴，加茂家主的脸青了又白白了又青，深呼吸几次，最后硬憋出来一句话：“既然如此……”
“慢走不送。”直毘人甚至懒得听他说完，挥挥袖子送客。
送走加茂家主后，直毘人转头就把原本应当看守中庭与前院之间过道的护卫揪出来，仔细查问了之后，连人带口供一并送去了加茂家。
只能说加茂宪光活该，早早把禅院嫡女看作自己的囊中物，力图早早把人哄的对自己死心塌地，为自己夺取家主之位的势力添砖加瓦，为此不惜买通护卫提前下手，不想他白日梦里的未婚妻不是自家姐妹那样的小白兔，而是暴走哥斯拉，直接把自己折进去了。顺带一提，加茂宪光今年十七岁，长的捉急了一点，原本是继承人的热门人选，因为这次“撒酒疯不成被比自己小十岁的禅院大小姐吊打”事件而声名远扬，提前被踢出赛道。
与此同时，禅院家降生的十种影法术终于藏不住了，经此一役，声名鹊起。
*
作为禅院家公认的“废物”，很难说甚尔对于那些具有天赐般才能的天才有着怎样的看法。
在前不久，他曾半凑热闹地去看五条家那个六眼的小鬼，按理说作为毫无咒力的天与咒缚，在咒术师眼中应当和空气无异，然而当他悄无声息地从阴影中走出，看向前方的五条神子的背影时，却见那个孩子毫无预兆地回头，毫无感情的冰蓝色瞳孔之中清晰无比地倒映出他的身影。
他立于人后还能被发觉到的，自始至终仅此一回，这是目前最强一级术式的直毘人都无法做到的。然而在今天，隔着那样一段距离，他甚至不能确定扫过的那个目光只是巧合，还是大小姐确实看到他了。
因为出了那么大一个乱子，那些擅离职守的同僚直接被送回本家的禁闭室惩戒，大概会被扔到咒灵堆里吧。作为唯一一个赶到现场的护卫，甚尔幸免于难，直毘人叫过去问了几句后就被放走了，几乎没人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
然后这个不被任何人放在心上的天与咒缚并没有直接回去躯具留的宿舍，而是脚步中途拐了个弯，转去了大小姐的院子。
甚尔悄无声息地越过墙头落在阴影里，就在他落地的一刹那，一股仿佛要将他自里而外剖析开的尖锐视线将他牢牢锁定。他倏地抬头，身子下意识压低，手搭在腰间的武器上，做出预备战斗的姿势，气氛一触即发。
两双颜色相似的绿色眼眸隔空对视，坐在廊下的大小姐歪歪脑袋，很是惊奇地放下搭在眼眶前的手指。
对，手指。双手的拇指和食指伸开呈垂直状态，然后两只手搭在一起，放在左眼前，透过那个小小的方框打量着不远处的甚尔，给他一种被放在显微镜下研究的错觉。
“你……”
大小姐迟疑着出声，语气意外的平和。甚尔却不敢大意，沉默着与她对峙。
“……是天才吗？”
甚尔：？？？
*
个体值，是参与决定每只宝可梦能力的一组数值。个体值与生俱来，无法改变，是每只宝可梦的一个隐藏参数。能力值的计算、觉醒力量的属性、部分宝可梦的身长、初始奋斗等级都由个体值参与决定。个体值的范围是0～31，个体值越高，宝可梦的强度、在对战中的优势就越大。
一般来说，在游戏的后期训练家才能解锁评定功能，但是JI的策划似乎觉得这个功能有没有都影响不大，于是很爽快的在游戏刚开始就给梦子开放了勘测个体值的功能。在游戏机上查看能力评定和雷达图一般是按+键或Y键，而在没有按键的全息游戏里，就改成了用手指框在左眼前，虽然动作有些奇怪，但放在小孩子身上也只是增添了几分童趣。
禅院甚尔的个体值是梦子见过最高的，甚至远远超过直哉和直毘人。
【禅院甚尔】
特性[天与咒缚]：随着特攻的降低，其余五项能力会巨幅提高，特攻越低，其余能力越高。
性格：固执（攻击↑特攻↓）
个体值：
HP 31（最棒）
物攻 31 （最棒）
物防 31（最棒）
特攻 0（也许不行）
特防 31（最棒）
速度 31（最棒）
……
当看到这份能力表的时候，梦子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从没见过的隐藏特性配上5V（五项能力满值）的个体值，再加上固执的性格，如此完美的能力搭配一般只会出现在训练家刻意培养并且后天用药品修改过的宝可梦、或者干脆是魔法师捏出来的产物上，野生的宝可梦（咒术师）能拥有这样的能力简直是个奇迹。
5V！野生的5V！梦特固执的5V！什么？你说特攻（咒力）是0？问题不大。空间队里多的是把速度个体值调到0的，甚尔这种牺牲特攻换来其他属性增长的搭配多合理！没有一项是浪费的！
然而面对她由衷的称赞，甚尔却并不领情，脸像是吃了苍蝇一般面容扭曲起来，声音低沉，带上几分怒气：“你在拿我开玩笑吗？”
“不啊，”大小姐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我是认真的在夸赞你啊。”
“我是天与咒缚。”甚尔提醒道。
“我知道，”稀有的隐藏特性嘛，大小姐羡慕地眼睛都要滴血了，“所以你很强嘛。”
甚尔沉默着用看疯子的眼神打量了她片刻，然后很突兀地笑了，笑声越来越大，甚至直不起腰来，最后发展成撕心裂肺的咳嗽，堪称癫狂的表现看得大小姐都有点心惊肉跳。
“喂，你叫什么名字？”甚尔声音嘶哑，手从武器上放下，转为抹去眼角溢出的生理性泪水。
“梦子，”大小姐……梦子彬彬有礼地回复，手指蠢蠢欲动：“请问，你愿意成为我的宝可梦……我的意思是，你有兴趣成为我的伙伴吗？”
*
看着甚尔矫健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梦子直起身来，拍拍手，走到庭院中间。
收获了一个野生的5V只是意外之喜，她来九州的真正目的这才要显露出来。
熟练地打开友好商店，然而梦子在精灵球的购买页面上却稍微犹豫了一下，最终咬咬牙购买了两个黑黄相间的高级球。原本的高级球是更容易捕捉宝可梦的球，现在它的介绍变为“更容易召唤强大的宝可梦的球”，当然，价格也是红白球的四倍。
梦子将高级球向前抛出，红色的能量波动扩散，最终出现在她的面前的是一个黄澄澄的、像粽子成精一样的宝可梦，伴随着它的出现，天空竟慢慢地撒下细雪，然后在温泉蒸腾的热气中消弭无踪。
无论是微弱的咒力波动，亦或者是仅有三百的种族值，都显得所谓的“更容易召唤强大的宝可梦”像是欺骗消费者，然而奇怪的是，梦子却丝毫没有失望之情，反而露出兴奋的笑容。
雪童子，雪笠宝可梦，全国图鉴编号361，丰缘图鉴编号179，梦子第一只也是唯一一只出现在丰缘图鉴上的宝可梦。而丰缘地区的原型，正是她脚下的九州岛。
梦子的猜想得到了验证，召唤宝可梦的卡池（划掉）和所处的地区息息相关，不出意外的话想要集齐全图鉴就必须把所有地区原型都走一遍，这可真是……太棒了！在人生的旅途中和不同的宝可梦相遇，这不正是每个训练家毕生的梦想和追求吗，虽然永远无法亲眼见证那个美好的宝可梦世界，但在此时身处的世界中走一遍也算不虚此行了。
怀着对未来的无限畅想和希望，梦子毫无负担地抛出了第二个高级球。
球体散发出温和的蓝色光束，梦子瞪大双眼。
有着流线型身躯的宝可梦在此现身，机翼般的翅膀轻轻地晃动，跨越时间与空间的相遇，温和的红色眼睛和热情的绿色眼睛中一齐倒映着依旧遥远的浪漫水都奥多马雷，与此世的广阔天空。
【来对战吧，梦子。】精神感应直接将话语传递到梦子的脑海中，理应讨厌争斗的守护神身上泛起耀眼的光芒。
【相遇，对战，认可，同行。】
【然后再一次……】
“然后再一次，”宝可梦们纷纷从影子中跃出，斗志昂扬地发起攻势，梦子与拉帝欧斯对视，心声的节拍逐渐重合在一起。
【一起去往无限的世界吧。】
“一起去往无限的世界吧。”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加茂x个体值x无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