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 6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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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不懂怜香惜玉。”女人独有的娇嗔语气响起。
“你懂，机会给你。”
“一言为定。”
“找我是为了这事吧。”
“本来想用心头血威胁，没想到人情更有效，真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
“被怀疑了吗？”
“这也是我所不解的，他对这个结果只有些意外，并不生气。按理说，费尽周章，与人达成协议，没有达到预定效果，多少会有些棘手，但这么久并没有事发生。”
“不管怎样，小心为上。”
“我会注意的，只要不和你接触，怎样都很安全，他才不会管我们泡了几个妹子。”
看着桀骜不羁风流成性的人，动起心来格外深情。
“我有点好奇，为什么删去部分记忆？”
“我是个坏女人的记忆当然不能留。苏黎是她的心动，我无权更改，而且我有信心可以替代你在她心目中的位置。”
说完还眨了眨眼睛，有一丝挑衅的意味。
“有没有人说过，你自负张扬的样子很有魅力。”
女人美目流转，送出一个飞吻，“别撩我，没结果。”
“还真遗憾。”
“再见吧苏黎，啊不，希望日后没有机会见面。”精心做过造型的长发在空中划过完美弧度。
再见，管芷萌。
陈子鋆不高兴，苏黎和别的他不知道的女人亲密接触过。
虽然没亲眼看到，但是品味不低的香水味是不会骗人的。
他为自己如此了解女士香水反省一秒，依旧不能缓解心中的醋味。
虽然没有资格吃醋，但这些时日两人关系已经进步了许多，就算不是恋人身份，作为朋友，你有了亲密的女性朋友，是不是也该知会一声。
陈子鋆有苦难言，问了会显得小气，不问心里难受，故而在吃饭的时候，半碗饭没下肚，两罐啤酒已经见底了。
“饭菜不合口可以说。”
“我对饭菜没意见。”
“那你是对我有意见？”
薄荷上夜班去了，家里没别人，陈子鋆也不顾忌面子，“不敢，苏黎先生人见人爱，追求者无数，万一气跑了，哭都没地方哭。”
苏黎听出来话里有话，放下筷子，“有话可以直说。”
陈子鋆的酒量是极好的，此刻也不知道为什么，乙醇上头，嘴比脑子快，“话，有啊！我要是借着酒劲睡了你，你会不会不高兴。”
苏黎愣了一下，也不恼火，反问道，“要是我和你睡了，醒来告诉你是另一个苏黎做的，与我无关，你会怎样。”
陈子鋆很认真地思考，“嗯……立刻再睡一次。”
“……”
不愧是你。
“别喝了，吃点菜。晚上我在这休息，到时候别犯恶心，叨扰我睡眠。”
陈子鋆现在的状态，苏黎真怕他深夜有什么危险举动，别的不保证，明天早上活着就行。
“一张床吗？”瞬间冒出名为高兴的东西。
“你睡地上。”
“地上凉，你别睡地上。”
不会，想太多了，苏黎是绝不可能把自己扔地上。
倒也不至于让主人睡地板，盖好被子关灯，转身铺沙发的毯子，刚收拾好躺下，屋子里的人抱着被子枕头，吃了糖一样满足的笑脸，出现在门口。
因为隔音效果太好，夜晚发生什么会听不见，所以没有关门。
陈子鋆站在明暗交界处，像电影的海报。
坐在客厅的地板上，靠着沙发，看着苏黎，眼底干干净净。
苏黎突然明白他的意思。
没忍心，把人和被子都收拾到床上，“陈子鋆，你明天醒来最好别后悔。”
一张双人床，两叠被子。
柔和的朝阳试探性地扒着严密窗帘的边缘，陈子鋆有意识地吸入清晨第一口空气，酒精残留的味道一点点把记忆送进脑海。
酒不醉人人自醉。
陈子鋆的手搭在眼睛上，苏黎肯定认为他是个酒品不太好的一杯倒，如果要刷新这个印象，苏黎大概率会觉得自己昨晚是故意调戏。
两难。
不论怎样这个印象分都必失。
挣扎半天还是要起床的，苏黎果然已经在餐桌旁。
为了缓解气氛，“早啊。”
“早。”
空气陷入安静，尴尬的磁场围绕着他。
陈子鋆悄悄观察苏黎的神色，明知想从中看出什么是白费力气。
完美的表情管理，他认输了。
在心里组织了一大堆话，“昨天喝多了，说的话我自己都记不住，如果有，言语不当，你不会介意吧。”
汤匙搅了搅豆浆表面，“你说了很多，我也记不太清。”
陈子鋆松了口气，看来苏黎是打算放过自己，如此善解人意温柔体贴翩翩君子……
“就记住一句话，”心里排列组合的大篇幅赞美话语还未打成草稿，这一句话让他心生不好的预感。
“你想睡我。”
言简意赅总结核心思想，一晚上登徒子言语。
果然，还是他认识的苏黎，绝对不是假的，一般人都说不出这么不留情面的话。这么多年的人生，除了莫名和那个什么宋知帧，没有其他朋友，是有原因的。
“醉话，当不得真。”
“哦。”
苏黎表现平淡，陈子鋆有点摸不着头脑，“你不生气？”
“不敢，他会在脑子和梦里教育我的。”忘川使真的不做梦，只不过是以前，现在的生活向他表明，万事皆有可能。
“我有点好奇哈，你是不是……”陈子鋆试探地问。
“不然现在就得和不知道多少代的重孙子称兄道弟。”
“这方面，有精神洁癖吗？”
“不是大是大非，就有缓存的余地。也许看走眼，也许试过才知道契合与否，我个人不习惯，但不强求别人。”
苏黎很认真地在思考，仿佛不是回复一个人一个问题，而是在说人生态度。
想了想又道，“红尘人间，若不随心，岂不古板遗憾。”
“这话，不太像你啊。”
的确不是，某个随性的姑娘说与他听的。
“所以，你要觉得我浪费时间，大可另选他人，不要委屈自己。”
“苏黎！”陈子鋆表情严肃，少有的认真，“珍贵的东西值得花费时间，就算在钻牛角尖，也让我自己钻到头。”
苏黎没想到他反应这么激烈。
一个放低姿态去爱，一个要冒险不能爱。
陈子鋆不会真的生苏黎的气，吃完饭又活力十足送人上班。
气候回暖，一切都变得自然而然，松软的土地，柔和的空气，蕴含力量准备勃发的枝芽，风不再刺骨冷冽只是杂乱无章。
苏黎站在玻璃门内看着驶去的车辆。
你怎么想？
我爱他，可是并不一定要在一起，我也想知道自己是谁，和他有什么样的过去，如果不能有肯定的答案，在一起也怕害了他。
恋爱脑也阻挡不了的清醒。
谢谢你。
如果有幸得知一切，则踏踏实实走之后的路，如果不能，就珍惜当下。
苏黎坐在一楼大厅的沙发上，翻着从文藏室借来有意思的古书，等待陈子鋆处理完一些突发棘手事件。
古月休假，莫名自然也不在局里。
想着是不是许久未与挚友好好说过话了，熟悉的声音在宽阔的天花板下骤然响起，“速走，生死官正往安全局。”
要穿过安全局的层层保护传声有点难，这声音只有苏黎能听见，平日里温和平缓的语气也染上几分焦急。
他迅速起身，手聚黑雾，几乎是同时，生死官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腰上佩剑闪过寒光。
平心而论，苏黎虽然没见过生死官的全部实力，但是地府第一执行官的力量和记不清时长的修炼，不是他几千年和一把忘川剑可以抗衡的。
生死官只要在这里布下一个牢笼，谁都走不了。
“大人。”黑雾散，苏黎缓缓施礼。
生死官降临的威压，薄荷陈子鋆赵柯深有感受，也迅速出现在大厅。
“生死官大人。”
生死官没有理会其他人，目光落在苏黎身上道，“左七这丫头动作够快的。”
灵魂不稳的人，施加什么能力任务，都存在变数的可能。自苏黎从山洞里出来，和左七的沟通就由莫名单线负责，也是以防苏黎反噬左七。
一定是回到地府的左七察觉到生死官行动异常，报给莫名，才会有刚才的一幕。
生死官既然知道，左七现在又是何种处境？
“与她无关。”
“本官知晓，与本官去，余皆无事。”
陈子鋆首先反应过来，“不需要。”
“好。”
眼神里满是不可思议地看着苏黎，“你在说什么……”
苏黎一把按住要洒墨汁的陈子鋆，“拦住莫名，等我回来。”说完，黑雾起两个人离开。
为什么这么着急，生死官到来的时候，苏黎强制停止了传音，按照莫名的性子，应该在赶来的路上。
视线交织一瞬间，陈子鋆却读懂了许多话和心情。
就算被发现欺下瞒上相互勾结，也不一定是最坏的结果。生死官一人前来，不带一鬼一兵，说明他也不想闹得人尽皆知，一旦安全局主笔使或者狐族大闹地府救人，就等于全军覆没。
我必须去，那里有我想要的东西。相信我，等回来，有话和你说。
还有手里极小的绳子，如果劝不了莫名，就把他捆上。
看着已无人影的地方，强压心中的不安，他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是莫名的视角。
作者有话说
第69章 第 6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