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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第 10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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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云大难不死的轻松劲儿过去,薄荷的春光满面就有点不太寻常。
下班就去齐云家,偏爱挑陈子鋆不在家的时候,平日里两个人还眉来眼去的,身上和桌位添了小物件,一问就是齐云哥给的,目光躲闪,嘴角控制不住上扬。
偏偏旁敲侧击齐云,一问三不知,神情无懈可击。
更加实锤。
一只小白兔,一个大灰狼。
古月觉得头都大了。
愿生活少一些狗血。
那边生死官虎视眈眈势在必得,让挚友抢了先。这边薄荷和陈子鋆的家人缘分如此深,即使一个已经有了爱人,另一个依旧可以成为他爱人的爱人。
“情敌也算家人?”清源想笑,清源不能。表情严肃地问,“你打算怎么告诉陈子鋆,直白点还是暗示?”
“买顶绿帽子够不够委婉?”古月单手撑脸若有所思。
清源微不可闻地叹口气,“还是直说吧,陈子鋆好吃醋,但绝不会怀疑齐云。”
“有道理。会不会打起来?”
“我也想知道。”在古月看不见的角度,清源展露一个微笑。
陈子鋆一上班就被古月拉到办公室,如此这般说了一堆,有理有据有结论。
倒不至于质疑什么,醋着实吃了一大杯。
回家后旁敲侧击点拨齐云,齐云觉得奇怪,抓住人问清楚,哭笑不得。“薄荷和古月现在在局里吗?”
“没有,白班。”陈子鋆记得自己没揭古月底啊,略显心虚。
“明天我和你一起去。”
“你不是要报复吧?”
齐云不明白也得明白了,笑着摸他的头,“去解释,总不能让你在朋友面前戴帽子。”
陈子鋆自然是信任爱人,怎么也想不出误会的缘故,第二天扶着腰进入办公室。
古月倒吸一口凉气,“被教训了?床板还好吗?”
“你怎么不先关心我?关床什么事,我硌着文件夹了。”当事人瞄了一眼爱人,脸色微红,低喃道,“都怪你。”
解释勉强合理,但,“你在什么地方硌到的?”
还能是哪,陈子鋆怎么也说不出来书桌两个字,又硬又冷,他一点都不喜欢。
齐云待在安全局里,也没做什么,坐在一楼离门口最近的沙发上,到点起身。午饭带着薄荷一起吃,下班拉着薄荷回家住,好好缠了一把吃素的。
如果不是知道他在找答案,还以为是蜜里调油的小情侣。
同样的套路使用第二次的行为很低级,但架不住有效。
似曾相识的场景,只不过这回薄荷坐在沙发上,吃完齐云做的午饭,放下筷子向后靠。
齐云靠着门框,发出消息:有瓜,速来,携古月。
挚友黑着脸出现,楼下陈子鋆感到波动上楼,路过古月办公室,两人开门出来,家居服变换成常服,陈子鋆甚至看见了清源身上的围裙。
是什么,让一个员工没有任务却到达工作地点如此迅速急切,原来是八卦啊。
齐云关上门,“人齐了,请。”
薄荷看着一副即将发生大事的场面,一时间有些慌乱地站起来。
清源走过去搂住他的肩膀又坐了下来,手一挥,茶几上的东西消失,空气中的饭菜味散了散。
“来得早不如巧,一个好消息,我对小家伙无微不至的关心感动了大家,一致决定将他也许给我,你正好见证。”
薄荷瞪大眼睛,开口想说什么,清源手指轻动,他便一动也不能动了。
陈子鋆见这幅场景,也不知如此节点跟人吵架合适否,捂着额头痛心疾首地背过身去。
“夜里多睡觉,白日不做梦。”
“睡不到人,才会睡觉。”
空气中弥漫着火药、电花和汽油的味道。
古月嗅到了危险,薄荷不想听懂,耳边一抹羞红。
陈子鋆带着欣赏赞叹的目光点了点头,古月在他边上给了一拳。
生死官瞄了他一眼,“墨主大人就是这般保证照顾人的?”
陈子鋆丝毫不觉得齐云现在的样子有自己的功劳,相处如此久,您自己还不了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么。
“生死官大人就是这般哄孩子说谎的?”
古月有点后悔,没从家里带把瓜子花生。
生死官微眯着眼,默认让他背锅的行为,“很遗憾错过你的家庭风波。”
“不遗憾,现在你有机会见证我们家亲上加亲了,外人。”
“齐云。”有咬牙切齿的感觉了。
摆明在搞事情,把局面闹得僵持,他倒要看看人等下怎么坦白表忠心。所以一点都不怕事大,“想动手?”并且很怕挚友不同意一般,汇气于掌心,一场战争似乎一触即发。
整只胳膊被人拽住,陈子鋆善解人意地凑过来,“打孩子多累啊,怎么能让你动手。”转头冲清源使个眼神,清源二指并拢,捏着薄荷的手腕半抬空中。
陈子鋆大致明白了爱人生的什么气,小兔崽子,你惹祸我腰受罪。虽然很舒服,硌在文件夹上是个意外,但毫不影响陈子鋆讹人。
薄荷怎么也没想明白,明明是眼前剑拔弩张,怎么挨揍的变成自己了。也不考虑自己恢复自由这件事了,挂着张苦瓜脸,“我错了,姐夫。”
从小到大没少受伤,但从未挨过家里的打,不知姐夫下手力度如何。
清源不再动作,给他一个眼神,薄荷心领神会,惨兮兮地看向古月,表情悲痛声音凄凉,仿佛拳脚已经加身,“姐——”
生死官瞪了齐云一眼,大手一挥,三书悬在空中一一展开,一屋红檀木箱,有人手指轻弹,大红双喜字覆在箱盖,生死官不动声色看了那人一眼,细红帛绕在齐云手腕,往前一带跌进陈子鋆怀抱,“媒人纳彩,我卜问名,今日纳吉纳征请期,十六日后亲迎。”
好家伙,三书六礼明媒正娶,红妆聘礼厚重,六礼略显简约。
齐云嘴角抽动,让人算计了,十六日正是阴时,适合鬼王娶亲。手一摊,“媒钱。”
“我府上有什么是你不能拿的。”
“也是。”齐云无趣地放下手。
古月手一搭,陈子鋆扶上,“觉得自己轻飘飘的,做了生死官的长辈。”
“同感。聘礼怎么分?”躲过一脚的陈子鋆一本正经,“她问你这是聘礼还是嫁妆。”
古月不可思议瞪大眼睛,把手收回来,“你可真敢想。”
“局里往地府搭了两人,让他还一个,我还觉得亏呢。”
生死官冷笑一声,“他们二人待在安全局的时间可比地府久,若非本官亲自来,怕一面难求。”
“嗯,今儿你幸运,求到好几面,本月KPI已完成,下月见。”齐云运用现代小词游刃有余。
“随我出去打一架,本官可以一年不见你。”
陈子鋆迅速拉人,“别别,得见得见,”你得帮我看着人,转头问懵懵懂懂被安排了终身大事的薄荷,“你要新郎服还是新娘服?”
往日里,生死官已经表明心意与他私定终身,因为身份,薄荷已经准备好一辈子无名无分跟在爱人身边,没料到他会备下三书六礼求亲,当着他家人的面说要迎娶。
记忆里,晚风轻拂脸颊,河边的灯光照在眼眸里。
“你喜欢我,有因为我是男生吗?”小孩问出了准备已久的问题。
“我从未设想过和女人还是男人一起生活,第一次的心动是你,便定了,喜欢的是你,无关其他东西。”生死官认真的模样照进瞳孔。
这个答案,他感动了,他相信爱人说的都是真话,所以愿意把人生的选择权交给爱人。
“如果有一次选择性别的权利,你更愿意我是男还是女?”
“你觉得当男生好还是女生好?”生死官明白了他的想法,没有回答反问道,更希望这个决定出自他本身的意愿,不是其他任何人。
“女生,”他看着爱人的眼睛,“我想和你生几个孩子。”
那是父亲除了生命,留给他的第二件礼物。
回到现实,他想抱一抱人,又有些羞涩,“新娘服。”
场面一度安静,“你决定了?”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薄荷的母亲怕他重蹈覆辙,改变了孩子的性别,想来心中有怨,临死前所求,是否释怀,明白性别不是原罪,只求薄荷幸福。
生死官不会辜负薄荷,这一点他们都相信。
这一选择面下,是薄荷对生身悲剧的放下。
生死官看穿他的心思,走过来抱他。
被坚定地选择,坦荡地站在阳光下,眼前的真真切切已经是他能想到最大的幸福。
刚刚还在吵架的人笑着恭贺新婚,只有生死官知道齐云做了什么。
若能在大战前,见证挚友和小朋友的盛大婚礼,也算了却一件心事。
“保护好你的软肋,薄荷若出什么事,大概就知道你叛变了。”
热闹簇拥的场面,密音入耳,两人对视,面上挂着笑,生死官眸里满是认真,“绝无此种可能。”
……
世事少圆满。
不过十六日,竟也不能平静度过。
齐云没想到先出事的是四明。
风蚀叛逃并重伤四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