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个小阔爱回家后》祈白一二

4、做客

　　方以桦来了之后许棋轻松了不少，以前都是他做菜端菜招呼客人，每次都忙活不过来，现在有了个人来帮他跑腿端菜，他就只要一心一意待在后厨忙活了。
　　方以桦也看上去气色不错，相比起他以前住的那个破宾馆，吃的便宜廉价的垃圾食品，现在这种生活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养身生活，尤其是在许棋的疯狂投喂下，他脸都圆了一圈，似乎身高也往上窜了一点。
　　他也很久没去过麻将馆了，以前那儿是他最常去的地方，不过他不用再为自己的生存担忧，也就不去那种地方。
　　现在俩人每天中午和傍晚经营面馆，晚上方以桦就去许棋房间找本书看看，打发打发时间。
　　有不少客人以为他俩是一对兄弟，还调侃他们弟兄两个感情挺好，许棋有时会做出一副自豪的样子，伸手搂一把方以桦，笑着回答道，“那可不，我弟可懂事儿了。”
　　但有时候许棋恍然一想，他俩其实有点像两口子，要是日子就这么过下去那也挺好的，他本来以为他这类人很可能是会孤独终老的，如今有个伴儿也不错，即使他的心思对方一辈子都不可能知道。
　　这天，一个老熟人来了。
　　方以桦走上前去招呼的时候，那人明显愣了一下，半响后才大声道，“你你你…你是那个…小花，你怎么来我干儿子店里了?”
　　王妈一脸震惊地看着方以桦，身后一个小女孩冒出脑袋，甜甜地叫了一声“小哥哥”。
　　方以桦不为所动地看着王妈，礼貌问道，“吃点什么？”
　　“一碗小馄饨。”王妈又问道，“许棋人呢？”
　　“他在后厨。”
　　这时候已经快下午一点了，店里没多少人，方以桦端出小馄饨后，许棋也出来了。
　　王妈兴奋地叫住他，“儿子!”
　　许棋吓了一跳，“王妈，您怎么来了。”他揉了揉小女孩的脑袋，“乐乐，好久不见了啊，有没有想叔叔。”
　　乐乐用力点了点头，拿出个布娃娃递给他，王妈在一旁补充道，“乐乐说你生日快到了，就拽着我去买了个布娃娃，说一定要送给你。”
　　许棋把小女孩抱了起来，笑道，“真的吗！谢谢乐乐，叔叔很喜欢。”
　　乐乐搂住许棋的脖子，小姑娘平时古灵精怪的，偏偏这时候有点害羞，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像个小大人一样道，“不用客气。”
　　半响，小姑娘的目光又集中在方以桦身上，问道，“叔叔，这个小哥哥是谁?”
　　许棋腾出来一只手把方以桦拽了过来，介绍道，“他叫方以桦，是叔叔店里的帮手。”
　　乐乐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朝方以桦伸出手，“我叫林乐，今年八岁，你今年多大了?”
　　方以桦回握了一下林乐的手，“十七。”
　　林乐笑道，“你比我大九岁，我以后能不能就叫你小哥哥啊？”
　　许棋不解道，“小哥哥?为什么要加个小?”
　　林乐一本正经道，“因为这个哥哥看起来就很小啊。”
　　许棋噗嗤一笑，转头看了看方以桦此时黑了一度的脸，这个年纪孩子最忌讳被人说小了。
　　王妈也哈哈大笑，对许棋说，“话说回来，儿砸，原来你俩认识啊。”
　　许棋讪笑一声，放下乐乐，“我也是在麻将馆认识他的，这段时间在我店里当服务员。”
　　王妈用汤勺舀起一个小馄饨送到乐乐嘴里，“我说这孩子怎么这么多天不去麻将馆了，原来是找到工作了啊，”她看了一眼方以桦，调侃道，“你这孩子，当时可赢了我不少钱，小小年纪麻将倒是打得有两手。”
　　方以桦笑了一下，微微颔首，“承让。”
　　王妈也笑了一声，她又看向许棋，从椅子上拿起一袋水果，她来的时候就是提着这袋东西来的，笑道，“儿砸，这是我自家种的枇杷，可甜了，今天给你送点过来，快拿着。”
　　许棋接过袋子，连忙道，“谢谢干妈，您说您还专门来给我送东西，真是辛苦您了。”
　　王妈详怒道，“儿砸，你管我叫一声妈，妈当然要疼你，”她不高兴地撇了撇嘴，“再说，我有那么老吗？说什么辛不辛苦的，你看看我亲儿子，还不如你呢，几年没回来了…”
　　王妈年近七十，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年轻健朗一些，心态也年轻。王妈平日里乐乐呵呵，但到底上了年纪就会有点惦记远在他乡的子女。她就一个儿子，好些年前去大城市工作了，找了个城市里的女人结了婚，几年都不回来一次，偶尔过节的时候才会带着媳妇回来一趟，那小媳妇还总嫌弃小镇穷，小镇里的人都是乡巴佬，一天天尽拿鼻孔看人。
　　许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楞着当了会儿哑巴。
　　王妈叹了口气，乐观地笑了笑，“害，没事没事，我就瞎感慨一下。”他朝许棋挥挥手，“行了，干妈走了，你照顾好自己，回头再来看你。”
　　乐乐迅速抱了一下许棋，也挥挥手，“叔叔再见。”又看向方以桦，“小哥哥再见。”
　　下午的客人比较多，忙活完最后一阵儿后俩人才有机会缓口气，许棋稍微收拾一下后，手脚麻利的下了两碗面条。
　　俩人晚饭吃的很草率，两碗阳春面配煎蛋，尝了尝王妈送来的枇杷，沁人心脾的甜，汁水也很足，俩人很快就吃完了大半袋。
　　方以桦餍足地把背靠在椅子上，平日里做饭洗碗都是许棋的活，他不需要动什么手。
　　这时候，许棋已经进厨房洗碗去了，店门被人敲响了，方以桦走上前去把门打开了一点，眼前是一位眉目有些沧桑的中年妇女。
　　许琳看到方以桦明显楞了一下，率先问，“你是谁?这是我儿子的店。”
　　方以桦盯着许琳看了一眼，那不是一个友善的眼神，不得不说那眼神看得许琳有些心惊胆战。
　　方以桦半响才回答道，“许棋找的店员。”说罢把门打开了。
　　许琳心里有点莫名其妙，但还是毫不客气地走了进去，看上去完全把自己当成这里的主人了。
　　方以桦去敲了敲厨房的门，问许棋，“你有几个妈?”
　　许棋楞住了，“你说什么？”
　　“你妈来了，不是今天下午那个。”
　　许棋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往围裙上擦了擦手，道，“这个是亲妈。”
　　许棋快步走了出去，“妈，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许琳扶了一下脑袋，叹气道，“我前几天去看过你爸爸了。”她眼眶有些发红，“一眨眼的功夫，他都走两年多了。”
　　许棋神情不为所动，他让方以桦先上楼休息，随后才对许琳开口道，“你大晚上的来找我就是为了发发牢骚?”
　　许琳抓住了许棋的手，泣声道，“永民昨晚托梦给我了，让我带你去看看他，你说说你，你爸爸走了两年多了，你去看过他一次吗？”
　　许棋揉了揉眉头，耐心道，“妈，最近店里忙，实在没空。”
　　许琳劝道，“就是去看你爸爸一眼而已，耽误不了多久，好不好。”
　　她看许棋沉默着不作回答，面色突然变得有点狰狞，她声音尖利道，“永民再怎么混蛋也是你爸爸，你去看看你爸爸怎么了，多委屈你了?”
　　许棋烦躁地喊了一声，“妈，你别…”
　　许琳尖叫着打断了他，“你现在连妈妈的话都不听了吗？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怎么这么没良心!你就是个白眼狼!”
　　“够了!”许棋拍了一下桌子，妥协道，“行行行，去就去吧，我明天早上就去。”
　　听到这话，许琳脸色才缓了点，她抹了把眼泪，“明天我们一起去，今晚我先住在这。”
　　许棋揉一下脸，“好好好，小房间现在有人住了，我去给你把房间收拾出来。”
　　许琳脸僵了一下，“就刚才那个小男生?”
　　“对啊，我正好要个找个端盘子的，就找他了啊。”
　　许琳放低了点音量，“那孩子长得凶巴巴的，看着就不太放心。”
　　方以桦那张脸不笑的时候看上去确实有点不好惹，许棋安慰道，“不会，这孩子挺可爱的，就是不笑的时候看上去有点凶。”
　　许琳又问，“那我睡了小房间，他睡哪儿啊？”
　　许棋干笑了一下，“我房间的床大，他愿意的话可以跟我一起挤挤，不愿意就只好打地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