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灵鸦（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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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领头狼化身为一个高大的中年男子，右手捂着左肩的伤口缓缓坐了下来。
“吾月狼一族本居岐山，鲜少与其他界来往，只一意修行。”他咳了声，吐了口唾沫，继续道，“两个月前，族地内一些族人忽然无故变得嗜血、癫狂，开始失去控制般攻击其他族人，昼夜不停。族长跟长老忙得焦头烂额试过许多办法，却未能解决问题，得了癫狂症的族人越来越多，族内损失惨重。后来族长去问山神，山神却说山里出了古怪，不止月狼族，连普通生灵也受到影响。恐是有魔物作祟，侵入族人脑中控制其心智。他劝族长带领族人暂且离开岐山，另寻山林，而他则向天庭反映此事……”
癫狂？自相残杀？控制心智？我望着月亮思索着，想到连日来妖物反常的增加，心里的不安在渐渐扩散着。
似乎有什么在酝酿着，蠢蠢欲动。如今这些，也许只是好戏开场前的开胃菜……
我正想着，那狼妖的声音又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谁知来到人界才发现，许多妖界他族也因出现某些情况而不得不全族迁徙。吾乃皓月长老左护卫追月大人门下大弟子，原本随族人往北迁徙，十天前全族休整时在林间吐纳修行，谁想竟被这小贼偷去御风令！”他瞪着那狐狸，表情十分凶狠，“小贼狡猾奸诈，吾一路追其至此，方才得见其踪影。吾等无意冒犯阁下，望阁下勿要怪罪。”
我低头看看手里的狐狸，它正直挺挺地闭着眼睛装死，可惜抖个不停的身子出卖了它。
我一手抓着它，一手拍着它的脑袋：“你哪个狐妖族的？嗯？还不会化形呢，小小年纪就学会偷东西，长大可怎么办？”
见它没反应，我揪着它的尾巴将它倒提起来抖着：“别装死。我数三下，把御风令给我吐出来，这事就算揭过去了。不然，我就把你捆结实了送给那几位失主！三——二——”
我还没数完，就见那狐狸耳尖动了动，肚子鼓了一下，张嘴吐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牙牌。
我随手将狐狸扔在地上，捡起牙牌瞧了瞧，丢给领头狼：“拿好你的令牌走吧。下回机灵点，堂堂月狼族被只小狐狸偷走法宝，这事说出去要笑掉别人大牙了。”
那领头狼叼住令牌一口吞下，望了我一眼，转身带着那两匹狼走了。
我双手插在裤兜里，也准备回家。刚走了两步，就觉得左腿有点重，低头一看，那只狐狸正扒着我的裤腿呢。
“……下来，滚回你的狐界去！”
那狐狸抖了抖，反而揪得更紧。
我又好气又好笑，将它扯下来抓在手里端详。它的毛发是很普通的土黄色，外形长得有点像柯基，应该是褐狐一族。
“那么，告诉我，你又是怎么跑到人界来的？”
它还不能化形，只低声呜呜叫着。我只好一手按在它的眉心上，探取它的灵识。发现它是与母狐出来觅食的时候遇见蛇妖，在母狐拼死掩护下逃出来的，结果在人界迷路了。
“怎么会有这么笨的狐狸？”想了想，我又呲牙道：“别跟着我！信不信我吃了你？”
它听了我的话后，四肢在空中划了划卷缩起来，睁大眼睛看了我半响，竟然默默挤出了两滴眼泪……
“……别以为装委屈我就会心软！你愿意跟着就跟着吧，有人自愿送上门当我的储备粮我也没意见。”我凶巴巴地威胁完，将它往肩上一丢，往公寓赶去。
被这些事一耽搁，我回到公寓已经4点多了。将狐狸扔在阳台，我悄悄溜回房间，躺回了床上。
这一睡，就睡到了中午。醒来的时候，夏白杰已经不在身边，房间门关着，外面客厅传来电视声。
我爬起来刷牙洗脸后走出去，发现昨晚跟回来的狐狸正蹲在沙发边津津有味地舔着牛奶，脖子上还滑稽地系着块餐巾。电视开着，正在播整点新闻，餐桌上已经摆了一菜一汤，厨房传来炒菜的声音。不一会儿，夏白杰穿着围裙端着一盘炒青菜走了出来。
见到我，他将盘子放好，转身从竹篮里拿起一件衣服，挑眉看着我。
我一看，正是昨晚被弄烂的那件。
“呃……我可以解释……”
他点点头，走到沙发上坐下：“说吧，还有那只狗是怎么来的也一起交代了。别跟我说你每天晚上出去就是去行侠仗义了，前晚救猫，昨晚救狗。”
“……”
我看了看舔牛奶舔得正欢畅的“狗”，心说我还真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只不过救的不是狗，是储备粮而已。
“咳，事情是这样的……”
我花了几分钟，半真半假地重点描述了昨晚如何与歹徒打斗并解救遇难小动物的情景，并交代衣服也是在打斗过程中被撕烂的。在小白反复检查几遍确认我没受伤后，才被允许吃饭。
刚拿起筷子，就看见狐狸助跑了几步，一跃跳上了凳子，眼巴巴地望着饭菜。
趁着夏白杰还在洗手的空当，我用筷子敲了敲它的脑袋，将它扔回了沙发：“回去喝你的牛奶！记住你的身份，储备粮。”
“以后晚上没事别老出去乱跑了。”夏白杰给我夹了筷土豆丝，叮嘱道。
我嘴上嗯嗯应着，心想，不出去我吃什么？
正想着，忽然见电视上主持人道：“下面请看国内消息。昨日，F省警方查处九阴教一处活动基地。据了解，九阴教为近两年兴起的邪教性质的非法组织，教内信奉黑暗教义，设有祭坛，每月初一会以活人鲜血举行血祭。因半年来活动频繁，引起警方特别关注。在制定周密计划后，警方立即展开行动。此次捉捕行动成功当场抓获教徒13名，3人头目在逃。据涉案人员交代，九阴教在其他省份皆设有基地。目前警方已开展地毯式搜索。以下为3名基地头目照片，如有线索者请与警方联系……”
九阴教？信奉黑暗？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只是太快我来不及抓住。
正想着，又见电视上已经在播下一条新闻。
“近日，X省再次发生暴乱，近百名当地人持械沿街打砸，砍伤路人，并与前来镇压的武警发生冲突。暴乱造成5人死亡，70人受伤。今早X省政府发布通告称暴动已被压制，20名嫌疑人被抓获。这已是半年以来X省发生的第2打砸事件，也是今年以来我国发生的第4起暴乱事故。”
“下面请看一组简讯——”
“昨天凌晨2点，T省L市发生4级地震，震感强烈，周边城市均有震感，目前地震无造成人员伤亡。数据显示，今年为地壳运动频繁年，地震、火山爆发次数较往年有所增长。政府强调，希望各地监测局加强预测工作。”
“上周日在Q市几家农场内发生的家禽离奇死亡事件已有最新进展。据了解，当晚相近几家农场内所有家禽一夜暴毙，死去的家禽身上无任何伤口，具体原因经专家调查后指出，可能跟农场所在地点磁场骤然变动有关……”
我放下碗筷，皱眉盯着电视机深思起来。这些事情表面看无任何联系，但我总有种强烈的感觉，地震也好，暴动也罢，包括家禽死亡，还有那个九阴教，以及昨晚听到的妖界领地发生异变的事……
似乎黑暗中有只手在推动着这些事情的发生，有双眼在注视着这一切，危险而不怀好意。
想到这，我心念一动，兴冲冲地在屋里到处翻找。
“你在找什么？”夏白杰端着碗跟在后面问。
我没理他，翻箱倒柜地找了好一会儿，看到茶几旁边的饮水机时眼前一亮，跑过去将放在墙边的桶装水空桶拔开塞子，洗干净后放在阳台晾干。
夏白杰：“？”
我笑眯眯地看着他，没打算告诉他我今晚还打算再出去一次。
——这两晚外面涌现的大波食物、那种生机勃勃的盛况，仿佛都在跟我说，拿个大点的碗不行吗？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灵鸦（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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