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疾（景卿衍生）》猫豆腐

25、章二十四

　　第二十四章

　　曹砚开始忙1088运营事宜，陈琮正式进入七八月热火朝天的电器销售旺季。
　　沈离抽空给周一一打电话的时候，周一一说，我推荐你听一首歌。
　　沈离问，什么歌？
　　周一一说：“犬样的人生。”

　　曹砚头疼欲裂，他爱电台，爱天空音乐，爱1088，但是这一切到他手上，让他掌控的时候，忽然变得压力极大。原本1088就一堆牛鬼蛇神，天王老子似地人物，冰山的史耕耘，花蝴蝶样的蓝之琳，幽默的西蒙，较为亲切的陈墨，还有回家生小孩的难搞的谢芒……
　　他把999解散后的遣散人员招来两个，一个是罗阳，一个是周一一。这两个人都有才，好好栽培都会是电台的一把好手。可是罗阳还好，周一一那个性子天天给他惹祸。今天得罪史耕耘，明天得罪蓝之琳。
　　曹砚靠在主编办公室的沙发上，闭了闭眼，下意识地想到陈琮，陈琮其实和周一一性格很相似，天生的温和亲切乐天，但是依着陈琮八面玲珑左右逢源的那张嘴，也不会弄这么多事来。想起来他一笑就阳光灿烂的，心情就是好的。好像自己新官上任以后就再没见过他，跟消失了似地。
　　他拿手机出来，想打个电话问问，又突生了一股闷气，为什么每次都是他主动去联系陈琮呢？想起周可对他的评价，曹砚眯了眯眼，手机转了一个圈儿又塞回口袋，“中肯！”

　　周一一真的是身心俱疲，999解散以后从主持人一下子变成了电话编辑，工作从早上八点到晚上十一点，这种强度，间歇收到沈离的电话，忍不住就说，“犬样的人生！”
　　沈离捂着嘴在电话那一边笑，然后也跟着叹气，“我们也好不到哪里去啊，几家电器销售这几天都疯了似地，天天有活动，天天弄促销，销售计划定制放在那儿，我看着就炸了，陈琮还能坚持，我都佩服死他了！”
　　周一一想了想，“我还真想念陈琮，他那张嘴，哎，能缓解疲劳！”
　　沈离大笑，“这下有意思了，我跟陈琮是上下级，你和曹砚也是上下级，有趣呀！”
　　周一一翻白眼，“我宁愿要陈琮那样的上司！看他对你多照顾啊，哪像我！犬样的人生！”她又强调了一遍。
　　沈离笑够了，准备收线，“不跟你说了，今天加班，估计又要弄到十点以后去。”
　　“……”周一一很深沉的说，“我是十一点的命，出来吃东西么？我决定释放一下！”

　　曹砚在办公室整理文件，接下来的一个大型活动，是1088听友见面会，他是总统筹，时间挤得滴答不下来，晚上十一点，他还在办公室，手机响起来的时候，他伸了个懒腰放松一下，走到窗口去接。
　　“主编，饿不饿？”沈离带笑的声音传过来。
　　曹砚有点惊讶，“啊？”
　　“哈哈，我跟一一马上去吃麻辣烫，你要不要参加？”
　　曹砚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本来听到沈离的声音很高兴的，但是，“就你们俩？”
　　“对呀，就我们俩，不够吗？”
　　曹砚想了一会儿想通了，无奈的叹气，“想找个顺风车回家吧？”
　　“哎呀，讨厌死了，虽然是真话，怎么能这么直白的就说出来呢？”沈离在电话那一边扮娇羞，曹砚听见旁边有周一一夸张的大笑。忍不住微笑起来，“你跟着陈琮好的不学，尽学他贫！”

　　曹砚开着路虎，带她们去吃夜宵，打方向盘的时候问沈离，“陈琮呢？”
　　沈离耸耸肩，“加班。”
　　“啊？”周一一先出声，“什么点了还加班？怎么不叫他一起来吃东西啊？”
　　“我叫了，他说手上还有事情，明天还有好几家场子要跑，的确是走不开。”
　　“那出来吃点东西也好嘛。”周一一咕哝，眼睛瞟瞟自家上司，“我打电话给他。”

　　曹砚开着车，听周一一说电话，“你别尽是笑啊！好像我最呆，你不呆~！吃个饭补充点能量，再继续，多好！”
　　半晌，她无奈，“好好，我说不过你，你干脆住在公司吧！工作狂！”
　　她收线之前，曹砚把手伸过来，“电话给我。”
　　“怎么不来？”
　　陈琮听着曹砚特有的男中音，忽然心口一空，停顿了两秒，才笑，“大主编，恭喜上任。我这边实在是忙不开，你们先吃吧。”
　　“过来，我等你。”
　　陈琮听着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按下，忽然就升起无名之火，“我这边事情太多，你们吃吧，我有个电话进来，先挂了。”
　　曹砚瞪着被挂掉的手机，周一一问，怎样？
　　曹砚不露声色把手机递给一一，直视着路面，“我们去吃。”

　　去吃潮汕砂锅粥馆。点了干贝虾蟹粥，1斤半膏蟹，2两干贝，3两基围虾，再加盐焗鸡，菜圃蛋，鸡脆骨和蚝油生菜。
　　饶是周一一能吃，也目瞪口呆。沈离戳戳她，“你领导心情好像很差。”
　　“不是很，是非常。”
　　三个人安静地吃东西，周一一原本一肚子八卦想跟沈离说，碍着曹砚在，一句也吐不出来。
　　沈离只好逗他们说话，但是三句话不离陈琮，“我们销售部方呈白就把陈琮当牛当马使，这个时间哪有人还在加班工作了，全公司就剩他一个。他也不生气，也不抱怨的，我看着都气。”
　　“葱哥很彪悍嘛！”
　　“彪悍，彪悍的瘦了一圈。我最近越来越不能了解他在想什么了。”
　　周一一笑，“葱哥深沉了！”
　　“特深沉，他在办公室一托腮，就是沉思者！但是不知道出什么事情了，一股脑儿埋头在工作上的感觉，我连问都没法开口。”
　　“干吗？失恋啊？”
　　沈离脸色变了变，周一一知道说错话，连忙补救，“开玩笑开玩笑，他那个样子，除了我们不近女色的，搞不好喜欢男人。”
　　沈离脸色更差了。
　　曹砚淡淡看她一眼，“周一一，我终于知道办公室里的人为什么都会给你穿小鞋了。你这张嘴除了吃就是惹事，”他把基围虾拣进周一一的碗里，“吃。”
　　三个人更沉默了。

　　曹砚把他们俩送回家，开着车子路过启明，启明大厦里的灯还有一间亮着。他把车子停在马路边上，就静静地看着那一层楼的日光灯，在静谧的午夜，发散着冷冷的光晕。
　　打了个电话给陈琮，提示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曹砚觉得他和陈琮之间有点奇怪，应该是好朋友，可是又不只是这样。他不能忽略也没办法忽略陈琮连续躲着他到底是什么原因，本来不想猜，可是这情形似乎愈演愈烈。
　　喝醉了，打架，以为酒后乱亲咬了自己，才会像个鸵鸟一样到处躲。
　　他伸出手，看了看，想起在戏院的时候戳了他一下，看他当场僵住，才觉得不好。
　　现在，又开始躲。
　　曹砚觉得不是自己多想，陈琮是喜欢自己了……吧。
　　周一一开玩笑似地的话在耳边响，“搞不好他喜欢男人。”
　　动心……两个男人……

　　曹砚闭了闭眼，一踩油门，车子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