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疾（景卿衍生）》猫豆腐

24、章二十三

　　第二十三章

　　接到曹砚的电话的时候，说实话，陈琮很高兴，听到是去看《离别之后》的话剧，愣了一下，然后听说四个人都去，更高兴。人多好，人多不会不自在。问了时间，曹砚说是周六晚上六点半，在新世界中心。
　　陈琮开始连续三天开始加班。沈离跟在他后面连续三天加班。
　　沈离觉得，陈琮好像脱离了那种莫名其妙的状态，又开始雷厉风行起来。

　　周六，加班。陈琮带着沈离，忙完最后的工作，六点，周末下班打车困难，打到车，六点半，下面的路堵车，上高架，高架也堵。
　　曹砚电话一个接一个，“到哪儿了？”
　　陈琮望了望窗外，“……不知道。”
　　“不知道？”曹砚微微有些不快。
　　陈琮叹了口气，“四周都是车，我不知道是哪儿。”
　　“好吧，我等你们。”
　　陈琮看着挂掉的电话几秒钟，看了沈离一眼，直起身子问司机，“师傅，咱能见缝插针的快一点么！”
　　师傅很乐，指着前面一片红色尾灯，“你见缝插针给我看看。”

　　等赶到剧场门口，天全黑了，陈琮远远看见曹砚西装笔挺，插着口袋，眼神柔软地望着剧场门口的海报和花篮。心里怦然一跳。
　　沈离叫了一声，“曹砚！”
　　曹砚转过头，看见他们俩，立刻板起脸，“得，进去看那个悲催的结局吧！”
　　沈离呆住。
　　陈琮先是一怔，继而捂着肚子大笑，“哈哈哈……”
　　沈离眨眨眼睛，不知道怎么回事。曹砚却再也绷不住脸，跟着噗嗤一下笑出来，“走了走了，等你们俩我都在门口站成门神了！”
　　“请你当门神还不得一小时五万块？”陈琮调侃他。
　　曹砚想了想，“唔，有道理，是不是以前我要价太低了？唔！”
　　陈琮再次笑喷。

　　戏院里很黑，他们坐在场子中间，视角最好的地方。周一一已经坐在那儿入了戏，跟着擦眼泪，沈离猫着腰凑过去，两个人立刻就坐在一起如胶似漆分不开了。陈琮坐在沈离左手边，曹砚又在他左手边。
　　陈琮看着台子上正在演的地方，回想了一下书里的内容，一半还不到，忍不住侧脸瞥了曹砚一眼。
　　曹砚接收到这莫名其妙的鄙视眼神，靠过来，在他耳边问，“怎么了？”
　　陈琮也靠过来，“你知道我们怎么过来的么？”
　　曹砚看着近距离的陈琮脸上有着愤然，脸都快扭曲了，他咬着牙，“从高架下来，堵车，我们就下车跑一段路，跑到稍微开阔点的地界又打车，打到前面那个路口，两辆小车追尾，又堵，我们又下车跑。”
　　曹砚把胳膊撑在扶手上，握了拳抵在唇边掩饰笑意，看着陈琮还在磨牙，忽然伸手戳了戳他的脸。
　　陈琮僵了。
　　曹砚说，“我看你狰狞了，想着这脸皮是不是假的。”
　　陈琮张了张嘴巴，脸烧起来，心里不停的有声音在骂，但是骂来骂去都没有内容，就是单纯的两个字，“我靠！”
　　曹砚也忽然发现自己这个动作似乎不太好，他有点尴尬地笑笑，坐直了重新看回台上。

　　陈琮强迫自己看着台子上演员的表演，慢慢入戏，那本书的内容让他印象深刻，而现在看着表演，才发觉，小说永远有想象的空间，只有表现出来具体的，才能给人这种确定感。
　　台子上面的男人和女人，嬉笑怒骂，或打闹或甜蜜，总是那样美好的。
　　陈琮忽然醒悟了过来，转过脸去看曹砚，果然，曹砚已经看着表演目不转睛，脸上淡淡的哀伤。这不是普通的话剧，上面演的其实就是曹砚和刘真。陈琮想，我在看他的恋爱史？
　　曹砚感受到他的注视，转过脸看他，眼中一刹那的无助和茫然。
　　陈琮呼吸停顿一秒，下了一个决定。

　　戏散场了。
　　曹砚带着他们去后台跟周可打招呼，周可一个个挨着握手。“原来你们就是曹砚的铁杆粉丝啊！怎么样？感觉怎么样？我怕死你会骂我，把你的小说糟蹋了。”
　　曹砚笑，“怎么会。非常好，我觉得不错，你知道我不会说客套话。”
　　周可用眼神询问后面三个铁杆粉丝。
　　沈离一贯的微笑，周一一觉得周可太强大了，在强大的人面前她会觉得自己很渺小，也说不出话来。
　　答话这个重任自然而然落在陈琮身上，陈琮笑，“我原先知道要拍话剧，可是一直很抵触。小说总是有很大的想象空间，尤其这本小说里面，男女主人公的内心，我觉得话剧也太难表现了！”
　　陈琮说了一堆反面的话。大家都在等他的但书。他笑的很爽朗，“但是现在看完了，很意犹未尽。”他伸出拇指，“很赞。”
　　曹砚抱着胳膊笑着看陈琮，陈琮的言论总是让他觉得很有意思，周可眼睛有点放光，追着问，“说具体说具体！”
　　“具体啊？”陈琮抓脑袋，“这么说吧，本来这书，我一直觉得结局遗憾又完满，因为是小说总是有幻想的空间存在。但是看到台上两个人演绎出来的时候，那一刻突然很明确。这就是结局，不管怎么样，不管是可惜也好，遗憾也好，不甘也好，悲伤也好，都是定格的了。”
　　周可大笑，“你真有趣啊！曹砚你这个粉丝绝对是铁杆的！”她忽然狡黠地竖起食指，冲着陈琮摇了摇，“不过，你很被动哦！”
　　陈琮有点惊讶，“怎么说？”
　　“这么说，”周可导演的架势拿了出来，“你说的没错，表演出来就是一个定性的感觉。不过你之前一直抱着幻想，一直拒绝承认剧情，一直到真人上演在你面前了，你才勉为其难的接受这个事实。”她拍着陈琮的肩膀，“小伙子，来，现实点。”
　　陈琮呆呆地站着，周围人大笑。

　　戏院周围不能停车，曹砚的路虎放在家里歇息，四个人沿着马路慢慢地走。
　　夜风扑面，吹起沈离和周一一的长发，两个女孩走在前面，手牵着手，陈琮双手交错叠在脑后，曹砚双手插在口袋里。
　　走在路上，也不怎么说话，偶尔说起来也是一些听到的看到的八卦。
　　周一一忽然转过身，面对着他们，脸上笑意盎然，“这样真好！”
　　其他三人都有些诧异看着她，她倒退着走，“我说我们，这样的感觉真好！如果一直都是这样，多好！没有那些讨厌的事情，没有烦心的纠结，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玩什么就玩什么，没人管，还有人陪着！一点也不寂寞！多好！”
　　沈离第一时间转头看陈琮，陈琮脸上的笑容停了一秒继续扩大。
　　曹砚插着兜，站定，想说什么，看着周一一脸上的笑，又忍了下来。
　　陈琮走快两步，大手拍在周一一的头上，“姑娘，我们要用哲学的眼光看待问题，世界是永恒运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