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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阵破人伤 ...

  •   执君于归【十六】【警医】『all之慎入』【武侠】
      江月楼轻轻将陈余之放在床上,迅速帮他把里面那层中衣也‘嗤啦’一声全部撕掉,将伤口完全暴露出来,那箭头已经完全刺入胸口,根本不知道是哪种箭头,只见半截箭杆裸露在外,伤口简直触目惊心。

      若不是陈余之自己先点住了肩井穴止血的话,恐怕此时的陈余之已经血尽人亡了,江月楼心有余悸后背顿起一阵凉意,他咬牙硬忍住这前所未有的恐惧,手中忙着清理箭杆四周的衣物、淤血,一边对宋戎急切地嘱咐道:“宋戎,快去找青州府最好的大夫,你亲自去!以最快的速度!快点!”

      “驿长!驿长!”又听得江月楼语气急促地大声喊道,“快去烧热水准备消毒,止血散!快拿止血散!”

      虽然陈余之点穴止血,可是伤口太深,时间过久,已然止不住了。

      “将军,您别管他了,您的伤也不轻啊……”孙永仁看到江月楼背后的伤,着急地跑上前扶住有些站立不稳的江月楼。

      宋戎也非常焦急,“将军,让我来照顾陈公子吧,您去……”

      “住口!宋戎,这是命令!赶紧去找全城最好的大夫!”江月楼转过身推开孙永仁的手,只见他目眦欲裂、眼眶血红,对着宋戎恶狠狠地喝道,“找不来,我要你的命!”

      此时狂躁不安、凶神恶煞的江月楼,跟之前那沉着冷静、运筹帷幄的杀神将军,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宋戎愣了一下看了眼脸色惨白,气若游丝的陈余之,不再多言,一声不吭地转身冲了出去,他有点明白了,经此一战陈余之在自家将军心中的地位,已经非比寻常了。

      驿长连滚带爬的给江月楼送来备用的止血散,江月楼急忙接了过来,已经顾不得等热水消毒了,不过他的心里虽急,手下力道却十分轻柔,只见他将止血散洒在陈余之胸口的箭杆四周,口中还对馆驿喝道:“热水烧了没有?”

      “烧了,烧了,马上就到。”驿长弓着腰连忙回道,又小步跑到门口尖声喊道,“连生,水烧开了就赶快端过来!”

      “回大人的话,已经烧好了。”一个小厮端着热水忙不迭地跑了进来,江月楼赶紧用汗巾浸在热水中拿了出来又吹冷了些,随即帮陈余之擦拭伤口消毒,止血散随即又二次洒了上去。

      “宋戎,记得去府衙,他们知道最好的大夫在哪里!”孙永仁追着宋戎纵马的背影喊道。

      “知道啦,你快回去照顾好将军。”宋戎的声音越来越远,此时黑衣人刚撤退不久,宋戎没办法等到确认安全再作下一步计划了。

      孙永仁虽然担心宋戎,却更担心江月楼。

      只要是江月楼走过的地方,地上赫然就是一滩血迹,江月楼的后背伤口早已裂开了,而他却完全感觉不到,现在在他的眼中,只有床上那脸色苍白如纸、毫无生气的陈余之。

      孙永仁心急如焚却不敢再触江月楼虎须了,思索片刻,悄悄退出房间直奔二楼。

      “这里已经不在馆驿范围之内了,你可以走了。”傅诚对展君白说道。

      傅诚轻车熟路地在石林水廊中穿梭,不一会儿便将展君白带了出来。

      “你什么意思?你不杀本王?”展君白拂开傅诚的手,冷声道。

      “既然你跟我的目标是一致的,那么,我又何必杀你多造杀孽呢?”傅诚观察着四周并无人追来。

      “什么人?!”展君白心内一紧,靠着身旁石头侧耳旁听。“有人来了!”

      “宋戎?”傅诚定晴一看,有些讶异,“他这么着急去哪里,难道江将军出事了?”

      展君白思索片刻,听声辨位待得马蹄声将至,突然飞身出去站立在路中,宋戎大吃一惊立刻勒住了马辔,见是展君白便着急的问道:“郡王爷?您怎么会在这里?”

      “别问这个,你这是去哪里?馆驿战况如何了?”展君白问。

      “将军跟陈公子破阵成功了,那些人也都退了。末将是去请大夫,陈公子受了箭伤危在旦夕。”宋戎心急如焚也顾不上礼节了,“郡王爷容后再说。驾……”话音未落人马已疾驰而去。

      “喂!你说什么?!陈余之受伤了?!”展君白大吃一惊,“傅诚,带本王回馆驿。”

      “可是公主……”傅诚有些犹豫,虽然他想直接带着展君白去京都好完成自己的复仇计划,可是陈余之于他有恩,也是上官夫人的徒弟,于情于理自己都应该回去探望一下。

      “楚然她们先机已失,赵璟明的驻兵定然不久便至,江月楼也回了馆驿,料她也不敢轻举妄动。刚才她欲杀本王,现在,她不会。举大事的人不会过分介意细枝末节。那些所谓的敌我之别,都是看形势而区分的。不过本王要先去看看陈余之的伤势,他若死了,难免让人扼腕叹息。毕竟他也是为了保护本王才受伤的。”展君白难得带着耐心跟傅诚解释道。

      傅诚点点头,说道:“好,那我们回去。”

      江月楼半跪着蹲在床边不停地擦拭着陈余之脸上的冷汗,楚然也在旁边等着,只不过脸色非常难看。

      孙永仁本想请公主过来劝服江月楼下去包扎伤口用药疗伤,谁知道江月楼直接无视了公主的好意,脸色那叫一个冷漠不耐烦。

      见江月楼一反常态不识好歹地甩脸色给自己,楚然公主脸色自然也难看的很。

      “孙永仁,这是什么箭?”江月楼通过对掌给陈余之输送内力之后有些疲累,额头汗水涔涔,幸好孙永仁趁他运功的时候,也悄悄地给他伤口撒了些止血散,不然陈余之没救醒,自家的将军可能就要先倒下去了。

      江月楼半跪在床边又给陈余之切了会脉门,感觉陈余之恢复了些气息,终于舒了口气,但是箭头没拔,他心中的大石头始终无法放下来。他虽不是大夫,但行军打仗难免受伤,军医也不可能随时跟着,所以那些处理伤口的法子他自然也是懂得不少。

      “启禀将军,陈公子中的是……是……”孙永仁被今天的江月楼有些吓到了,吞吞吐吐的不敢说出来,擦了擦额头冷汗,愣是没说出来。

      “到底是什么箭?!”江月楼蓦地回过头狠狠瞪了孙永仁一眼,怒喝道。

      “是……是三叉箭!”孙永仁结结巴巴的回答,不敢直视,身子不由自主的往楚然公主的身后挪了挪,深怕江月楼一个发怒直接就劈了自己。

      江月楼咬紧牙关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陈余之中箭太久,即使自己给他输送内力,即使他不会失血过多,也可能会因为拔这这毒辣的三叉箭而命丧黄泉。

      江月楼已然有些慌神无措了,他以前的那些临场不乱、镇定自若已经统统不见了。

      陈余之虽有谋略,功夫又好,可他不同于那些整日风餐露宿、受伤也可等闲视之、而且有着过硬的身体素质的将士们,一旦拔箭,陈余之很可能就会一口气上不来了。

      因为这三叉箭不同于别的箭矢,当今最常用的箭矢除了三叉箭,还有两翼箭、凤羽箭等等。三叉箭乃是最恶毒的一种箭矢,它两边都有个尖勾,如果要想把它拔出来的话,肯定会再次伤到伤口旁边的骨头和经脉,造成非常严重的二次伤害,如果一口气上不来,那么后果可想而知。

      所以陈余之拔箭之时就是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

      所以,江月楼已经快要冷静不下来了。

      楚然转过身看了看水莲儿,两个人走了出去,待到了僻静之地楚然轻声问道:“水莲儿,你可有法子?”

      水莲儿摇摇头,低声道:“公主,难道您想救那位公子?”

      楚然神色有些复杂,她见江月楼如此重视那个陈余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展君白?”水莲儿带着楚然隐在角门提醒道,“他们居然还敢回来。”

      “放心,他既然敢回来就说明他不会在江月楼面前乱说。因为说了江月楼也没办法帮他对付本宫。他是聪明人,不会那么傻跟本宫直接撕破脸,而令自己丢失手中的王牌。他想必是知道我们兵败了,所以回来拉拢江月楼罢了。”楚然淡淡说道。

      “陈余之怎么样了?”展君白三步并作两步的走近床边,他的眼睛被傅诚用馆驿中的一种泉水清洗过后已经渐渐能够看清了。

      “他中箭了。”孙永仁怕江月楼分心忙抢着答道。

      “为什么不拔箭?!”展君白在傅诚搀扶下直接走到床边,抓住陈余之的手摸着他的脉门,感受他已接近油尽灯枯了,忍不住怒道。

      “他中的是三叉箭。”江月楼声音有些沙哑,眼睛直愣愣的凝视着陈余之,头也不回的说道。

      “三叉箭?!”展君白倒吸了口凉气,他总算知道为什么江月楼直到现在也没有拔箭的原因了。

      如果没有万全的准备,万无一失的把握,任谁也不敢拔箭。

      陈余之的身体现在这么弱,拔箭就等于直接让他送命。

      所以,谁也不敢动手。

      陈余之忽然吐出几大口血,眼睛缓缓睁了开来,那双星眸已然黯淡无光,眼神也开始有些涣散,江月楼大惊失色立刻上前帮他拭去嘴角鲜血,小心翼翼地托着他的颈项靠在自己臂膀上,轻声道:“余之,你……你醒了。”

      “江……江月楼……帮……我……救……妹妹……”

      心疼之之……o(╥﹏╥)o说要看战损的家伙们,你们好狠心,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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