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chapter5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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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考试相比，假期时间过得格外的快。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新年就快到了。
谢褚踢踢脚边的雪，听到从大院里传来的一声吆喝：“那小子呢，跑出去干嘛？”
他连忙进去：“来了来了。”
谢褚爷爷年轻时是个老兵，老了说话声音仍旧洪亮：“都快吃饭了，还不进来！”
那双精神矍铄的眼睛一直欣慰地看着宝贝的小孙子，他在饭桌上故意问：“小褚这次期末考多少分啊？”
“……”
谢褚心想这成绩真是出得恰当其时。
昨天刚好出来，今天就问了。
他答了一个6开头的分数，老人登时更加开心了：“比去年进步了好几十分！”
接下来的话题便绕此展开了，尤其谢褚爸妈就在旁边，一张桌子上老是听到“该考哪个大学啊？”、“临大可以冲一冲，北城也说不准…”、“该选个保底的吧？”……
谢褚听得头疼，靠！好吓人！
其他人谈得兴高采烈，他这个被讨论的主人公反而趁人不注意偷溜了出来。
然而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谢褚两天后又被抓包了，张如清把一觉睡到中午的谢褚从床上捞起来，严肃问他：“你就没有哪个具体想去的大学？”
谢褚：“……”
他有点头疼，但还是回答：“确实没有。”
或者说其实有……
但是还不确定那个人要去哪个大学，他就自然也不知道自己想去什么大学。
谢褚接热水，捧在手上吹了吹才心不在焉地喝了口。
张如清转过来，瞥一眼：“这冷水，你吹什么？”
“……”谢褚沉默。
然后若无其事地又接了点滚烫的热水：“嗯，知道的。”
张如清白他一眼。
躲过了十五又躲不过下一个十五，谢褚几天后再次听到了这个问题，不过被换个一个方式叙述，张如清实在是想要一个比较确定的答案：“儿子啊，没特别心仪的大学没关系，你感觉自己成绩上北城大学稳吗？”
“呃，应该差不多？”
“临大呢？”
“应该也还行吧……”
“真没哪个特别想去的学校吗？”
“……”
谢褚在晚上敲开季杉从的聊天窗口：“你有想去的大学吗？”
那边回的很快。
“没有，你呢？”
谢褚犹豫：“我去哪都行。”
…
电话铃声响起！
谢褚瞪大眼睛，慌忙按下接通。
他没带耳机，音量也没调低，叮叮铃铃的一串铃声，在寂静黑幽的夜里听着，煞是惹人注意。不想被父母听到，谢褚就戴着耳机窝在被子里说话：“怎么突然打过来？”
他听到很轻的一声笑。
“可能这样显得有诚意一点？”
谢褚耳朵酥麻了一瞬，徒劳地降低了些音量。
而另一边，卫温祺去而复返。
听到这句话，他身影可疑地顿了顿，挑眉扭头去看季杉从，眼眸里颇有些不可置信的意味。
和那双冷淡出挑的黑眸对上，他低低叹息一声，无奈摊手——这可不是他故意要听的，他也没想到啊。
不过——他好奇心其实挺寡淡的，现在也生出点兴味了，这得是和谁说话呢？
卫温祺和季杉从打过的照面不多。之前都是礼貌地寒暄客套，后来有了共同的敌人，见面才算多了点……
但他也从来没见过季杉从这副样子。
之前所见，要么是面对他那个狗屁弟弟的完全无视和厌恶，要么是对其他人一视同仁的……平静。
卫温祺顿了一顿，突然感觉用这个词还挺好玩儿的。
可是又好像还挺贴切。
无论是亲眼目睹还是耳闻路传，他求证到的都是一个很难被挑动情绪的人。先前作壁上观，卫温祺有时也难免去想，怪不得姓张的那么蹬鼻子上脸地赖着人家，让这样冷的一个人破戒……在某种程度上说，可能真的很有吸引力。
尤其还长了这么一张脸——
卫温祺微微抬眸，看到已经走到面前的季杉从，微笑着解释道：“我忘拿一样东西了，抱歉。”
那张面孔映入眼帘。
骨相优越，黑眸俊冷，垂眸看人时有如神祇在垂怜他的信徒，五官都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华贵与疏冷，望而生畏。
卫温祺藏起打量的目光。
低头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临走前半开玩笑道：“刚才电话里的那位是？”
季杉从看了眼摆的很远的手机，漫不经心：“抱歉，无可奉告。”
卫温祺不紧不慢地笑了声，开玩笑的语气浓了点。
“您不担心他被人查出来吗？”
……被什么人查出来呢？
卫温祺眼睛微微眯起——比如，他。
他就有点想调查了。
软肋，一个多好的词，他和季杉从是合作的关系，怎么能只有他的软肋被拿捏。
季杉从笑了一下，卫温祺惊讶地挑眉，他还没看到季杉从笑过。
“不担心。”
季杉从转眸看他，眉眼冷峻孤高，却看不出威胁，语气很平淡：“毕竟听到的是你，你应该不想终止我们的合作，对吗？”
卫温祺笑意散下去，垂眸淡淡回道。
“……当然。”
他回到车上，迎风点了根烟，夜风将手机里的声音拉扯得模糊不清。
“咱们也太憋屈了吧！处处受牵制，到时候他反悔怎么办？”
卫温祺说：“能怎么办？现在除了这条路我还有其他的可走么？”
那边也顿时没了声音。
卫温祺眯起眼睛说：“没办法，我没实权……”
他按下车窗，看眼前鳞次栉比的高楼，森冷威严，如同城市巨兽。
他按灭烟头，轻声呢喃：“我坐不到卫家的办公室里，也坐不到张家的办公室里，可他已经在着手接管主公司了……”
*
凌晨两点半。
谢褚于漆黑中和手机双双失眠，耳机放着摇滚音乐都遮不住他狂躁的心跳声。
操，真的好心动，睡不着。
当时季杉从怎么说的呢？
“……”
含着几分笑意的语气。
——为什么要怀疑这些，想离开我吗？宝贝，可我的志愿到时候是会跟着你填的。
为什么就那么不禁撩啊？！
怎么就到现在还没睡！！
操！谢褚深吸口气，恼羞成怒地又翻了个身。
宝贝——
多熟悉一个词。
期末结束那天夜晚，知道接下来快一个月都不能见面了，谢褚当晚可以说满心满眼都装着季杉从了，要抱给抱，要亲给亲。
后面的发展轨迹就，谢褚凝望着天花板默默想到，太……难以料想了。
现在浑身都好像还残留着那种燥热。
略微低沉的少年音，眸如寒夜，垂睫时很清冷，对视时却带了一丝懒散的笑。
“放松点，宝贝。”
早上谢麾然也在，很耐人寻味地看他：“昨天干嘛了，失眠成这样？”
“……”
谢褚说：“我失眠的很明显？”
谢麾然目光逗留一阵：“黑眼圈能装下三个我。”
谢褚：“……”
谢褚面无表情：“滚。”
谢麾然不在意地笑笑，转而没想到自己被盘问了。
很心疼的语气：“这年还没过几天，就要出去啊？”
“实习也没必要这么拼……”
“想留也留不住。”
说着最后一句话的女人眼里含着点泪花看他，谢麾然低头搅弄粥碗里的勺子，不露出表情，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谢褚旁观者清，一场饭吃下来得知了谢麾然没几天就要去北城实习的消息。
据说已经被劝过很多遍了，可他铁了心，拦也拦不住。
谢褚不动声色地洗完碗，然后去找谢麾然：“表哥，你几天后就要去北城？”
谢麾然：“……”他正色看了谢褚一眼。
无事献殷勤，有诈。
“对。”谢麾然说，“所以？”
谢褚没多停顿：“带我一块吧。”
谢麾然含笑不言，他被谢褚坑多了，这下子谢褚上赶着来求他，他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答应。
因此敷衍回答：“你先过你爸妈那一关再说吧。”
谢褚不气馁，想了片刻，准备换套说辞。
张如清听到他要去北城登时就蹙了眉，谢褚把准备好的话扔出来：“我要去参观大学。”
“……”
张如清还是不同意，“你假期就这么点，过年还不在家好好待着……”
谢褚装作失魂落魄模样，嗓音很低落：“我最近感觉北城大学还不错，就是想去看看而已，高三最后一个假期了，再不去看看心怡的大学，就真的没机会了……”
张如清：“……”
这小兔崽子！
她动摇了些许，试探问道：“那你表哥，同意了？”
谢褚笑笑，说谎话不打草稿，白净俊秀的脸庞没有半分怯色。
他眨了下眼：“早就同意了。”
*
看着淡淡扬眉的谢麾然。
谢褚诚诚恳恳：“哥，你是我亲哥，我修三生三世福气才来你这一个表哥，这个忙你一定要帮我。”
谢麾然：“你别恶心我，谁是你亲哥。”
谢褚立马找补：“亲表哥，真的，我这辈子都没说过这么真的话了。”
“……”
上次听到这么熟悉的语气，好像还是七八岁时谢褚骗人去帮他爬墙看看高不高。
谢麾然似笑非笑，不为所动。
谢褚沉思着回答：“我把杜哥拉到我家，把他嫁给你。”说着眼眸微微一动，上次他不小心看到了，疑似谢麾然喜欢的那个男生的姓名。
那当然得赌一赌。
谢麾然：“……操。”
谢褚大喜过望，这不就哄开心了嘛，赶紧趁热打铁，神情笃定道：“绝对的！”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chapter5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