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蚕食》岗上粥棚

3、第三节

　　类似一个牙疼，老巫婆就看了三个医院。

　　先是社区的小医院，邹馨月带她去看，大夫说没事，给扎了一下，开了消炎药回去吃就行。刚半天，老巫婆就嚷嚷疼死啦，要了老命了，说小医院开的药都是假的，不管用啦。

　　没办法，又去一个。医生还是拿针扎了一下，用药水冲了冲，说吃药总要有个过程的，哪能一天就好呢。不行就打一针，止疼消肿快点。老巫婆怕疼，不让打。跟医生嚷嚷起来，说医生不会看病，就会要钱。于是，又开了消炎药回来。

　　结果还是不行，一大早就给邹馨月打电话，说一宿没睡，睁着眼睛疼了一夜，没人管她啦，都要疼死了、、、、、、邹馨月放下电话，就打车带她去了一个三级资质的大医院。
　　医生说她的牙根烂了，最好拔掉。不然以后吃硬东西不注意或者上火，牙就会疼。还有就是她按的假牙松动了，也需要换换。老巫婆说不拔牙，拔了牙就死了。假牙也不在医院换，说大医院都是骗人的，换牙都得好几千。她要找她以前那个按假牙的赤脚医生去换，才要她五百块钱。
　　不拔就不拔，不换就不换吧。医生给她做了个内切，把牙床上的脓血流出来，让她打点滴好的快。开始她不打，怕疼怕花钱。后来邹馨月说：“疼不疼别人不知道，你要是不打就别喊疼。我可没工夫再陪你来，老这么耗着花的钱少吗？再说了，你不把牙看好了，怎么做其他的检查呢。”老巫婆天天也嚷嚷着胃痛、肝疼，所以邹馨月想借此机会都带她查了。没病最好，有病也好早点治疗，省得老巫婆天天的吵吵要死要活、没人管她，折磨人。

　　在大医院输了一天见好，第二天老巫婆就不去了，说扎的疼。好说歹说，邹馨月劝她到社区医院去输。

　　刚打了两天牙不疼了吧，今天说什么又不去了，让过几天再打。
　　“过几天你都好了，还打什么呀。你当药是饭呢，说输就输。没病输液干嘛，不怕起副作用啊。”邹馨月有点起急，这老巫婆太难伺候了。
　　“那要不就不要了，扔了吧。”
　　“你到大方，知道这瓶多少钱吗？快二百块钱了。天天省吃俭用的，这回就不心疼钱了。你这刚好点，就忘了疼啦。怎么也得巩固一下吧。你想想，再疼，我可不管了。”
　　“我儿子都不管我，你再不管我，那哪行啊。行吧，咱去了输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