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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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经过了一路颠簸，雷君凡一行人终于回到了本家。
原来这次随同服待的是荣伯、伍妈、雷勇，不巧的是雷勇在出发的前一日吃坏了肚子，这才临时换了丑儿来。怎么说荣伯和伍妈年纪大了，路上指不定会出什么状况，还是多个年轻人比较好。
就这样，雷君凡和雷洛的车马一前一后驶进了本家。
“洛少爷，凡少年。老奴已经整理好了原来的院子，少爷们可以先在那儿歇歇脚，老奴马上去禀告老太爷。”本家现任的总管卫伯，对雷震东十分忠心。
点了点头，雷君凡一行人先行回到了原先的院落。
卫伯做事十分周到，整个院子就如他们刚离家时的一样，丝毫未变。当年荣伯与卫伯一同入府，感情甚好，荣伯也为卫伯今日的地位感到高兴，只是卫伯对雷老太爷近乎愚忠，待犯了家规的仆人着实严酷了点。
希望丑儿初来本家，不要犯了什么事才好啊。荣伯想着，周顾了一下四周。
奇怪，丑儿呢？
这一头，丑儿早已被厨房的主事拉去端菜。说实在的，那主事也不想找丑儿这种长相丑陋的仆人来帮忙，看上去就没胃口，可真的是没办法了。本家上上下下都忙成一团，厨房的人手不足，眼看就要到用膳时间了……
“喂，你。”主事指头丑儿，把一盘菜放到他手上，“把这菜端到厅里，跟着其他人一起走，别走丢了。注意着点，小心犯了事让主子们把腿给打折了。”
“……噢。”丑儿有点难堪，他本来走在君凡少爷的后面，也不知道为何这主事抓了他就往这里跑，现在还莫名其妙地被人威胁。
跟在其他仆人后面，耳边隐约听到有人指指点点，丑儿把头埋低了点，不想让人看清他的脸。
怎么好像越来越静了？丑儿抬头一看，周围哪还有人的影子，全是一座座灰白的假山。糟糕！迷路了。
丑儿在假山群里转了好一会儿，还没有找到出口。丑儿急得直冒汗，左边，右边，都不是，怎么办？！
绕过一座假山，迎面撞上了一堵人墙。手中的菜没有拿稳，脱手摔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老太爷，您没事吧？”旁边一人急赶上前，确认了菜汤只溅到了那人的鞋边，才破口大骂道，“你这奴才！好大的胆子！敢冒犯老太爷！来人啊，拖出去，家法伺候！”一声令下，立即有两个大汉过来，压制住丑儿。
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丑儿抬头看前人。那人神态威仪，虽已年老，但依稀可知他年少时的英俊。想必他就是君凡少爷的爷爷，雷震东雷老太爷了。尽管雷老爷嘴上不说，可看他的神情便知他已经动怒了。
旁边站着的是刚才迎接君凡少爷的卫伯，还有一脸幸灾乐祸的雷洛。
怕这家法是躲不过了。丑儿心下直骂自己笨手笨脚，这一来不仅一饭之恩没报，反而给雷君凡添了麻烦。
“老太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丑儿感到十分委屈，他本就不是这本家的仆人，只是被人抓去端菜而已，如今还要受这皮肉之苦，实确是……
“你是哪儿来的奴才。”雷震东见他面生，看来不是本家的人。
丑儿刚想回答，却被雷洛插了话。
“爷爷，他怕是因为府里人手不够才被叫来端菜的吧，不过这奴才手脚不够利落，想来他主子也是疏于教导，今天就让他明白明白，什么是家规，什么是家法。”雷洛不但隐瞒了丑儿的来处，还添油加醋了一把。让严于家规的卫伯更是坚持己见。
雷洛凑进丑儿，说的话只有两个人听得到，“呵呵，谁让你触犯了爷爷呢，这十大板子挨它一挨也是难免的。要怪就怪你是君凡的奴才，怨不得别人。”说完，雷洛退回了雷震东身边。
卫伯打了个手势，两个大汉一把将丑儿按在地上，使他正面朝下。又来了两个手拿大板的汉子，他们举起板子，看向卫伯。卫伯点点头，两个大汉一前一后，将板子打在丑儿身上……
“呜！”汉子的力道下得够足，打在人身上不消一会儿就能留下淤痕，难道会成为雷家人惩罚奴才的方法。丑儿即使是疼，也绝不允许自己喊出声，这点骨气他还是有的。
一下，两下，三下……
板子重重地打在丑儿身上，他紧咬着嘴唇，浸出了血丝也硬是不发一声，看得雷洛都有点不忍。
“住手！你们这是做什么？”还没打完十大板子，雷君凡就闻讯而至。推开压在丑儿身上的板子，将丑儿扶了起来，“你没事吧？”
丑儿抬眼一看，原来是雷君凡，他无谓地笑道，“君凡少爷，我没事。”
嘴都咬破了还说没事？雷君凡看了丑儿一眼，把头转向了雷震东，“爷爷，为什么处罚他？”
雷震东看到自己最疼爱的孙子这样对自己怒眼相向，心里不是很舒服，“君凡，这是你带来的下人？”
“对。他犯了什么错？”以前住在本家的时候，惩罚下人就是以这种杖打的方式，既可以让下人受尽皮肉之苦，又不至于把人找死。他也曾亲眼见过几个下人受罚，那些人与他无关。但现在受罚的是丑儿，他就绝对不能坐视不管。
卫伯见这爷孙两人处得尴尬，赶紧帮雷震东回答，“凡少爷，是这样的。老太爷刚才正与洛少爷闲聊，行至此处，这奴才就突然撞了上来，菜盘还差点砸在老太爷身上。老奴也只是想教训教训这奴才，与老太爷无由啊。”
“既然是这样，丑儿你们也罚过了。爷爷，剩下的几大板，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免了？”
雷震东还是第一次见雷君凡帮人求情，而且求的还是自己，这让他身为爷爷的自豪感高涨起来，不过嘴还是留了回旋的余地，“阿卫，家法的事情向来是你管的，你说如何处理？”
言下之意，就是让自己放了这个叫“丑儿”的下人。卫伯知道雷震东是碍于面子，才让转由自己把话说出口，“凡少爷都这么说了，老奴当然没有异议。”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雷君凡扶着丑儿，慢慢离开了雷震东等人的视线。
等雷君凡和丑儿走远了，雷震东对卫伯吩咐道，“阿卫，一会儿派人给丑儿送点药膏。”
“是，老太爷。”卫伯福了福身。
不知为何，他倒还挺喜欢这个叫丑儿的孩子，雷震东笑了笑。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