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Ｌily 棘》》苏烁

4、第三节

　　3、

　　“不是让你洗干净还回去的吗？这是什么！”
　　被剪得粉碎的花衬衫，被扔在地上

　　责骂声回响在这密封无法呼吸的高墙院里

　　细细的竹枝一下一下的抽在暮的身上，紫红色的印子在细小的手臂上绽放

　　她没哭，安静的跪着，看着竹枝空中无规则的挥动，觉得一点都不疼…

　　“说话！”

　　女人的斥责，让暮觉得这样的她才有点像她的妈妈

　　“还回去过…”

　　“还给人家剪碎的衣服？”

　　一巴掌又打在暮的脸上，隐约出现五只手指印，女人面无表情的看着跪在搓板上的女儿，没有一点不忍心。

　　暮笑了，笑着哭了，无声的

　　女人愣在那里，挥在空中的竹枝停住了 也许是不再忍心，别过身子进屋里了

　　进入春天的复里总是春雨绵绵，每天都是淅沥沥的下着雨

　　暮没有撑伞，她不喜欢撑伞，这样的雨天正是她最喜欢的天气

　　她踩着石板路上的积水，没有泥泞，她喜欢从鞋底溅起的样子

　　“妈咪，这裙子好漂亮，是那个脏小孩的妈妈赔给你的么？”

　　巷子口，那个小女孩牵着她妈妈的手，还摸着那条好看的裙子…

　　粉色的纱裙…

　　暮认得

　　这是她买的裙子，她每天捡垃圾换来的裙子… 这样的裙子却穿在那长舌妇的身上

　　在雨中，暮闭着眼冲了过去，朝着那长舌妇，用尽全力的跑过去…

　　“这是我的！我的！”
　　她的小手奋力的在长舌妇的身上拉扯，她要拿回属于她的，属于她妈妈的东西

　　“疯子！”
　　长舌妇推搡着她单薄的身子，还带着嫌弃眼神

　　小小的臂膀使出全部的力气也抵不过她的推搡，被一把推倒在地上
　　雨水浸到眼睛里，暮看不清周围的景物
　　她不知道这是雨水还是泪水，雾化了周围的一切

　　“还给我~”
　　她再一次扯住那裙子的一角，紧紧的…

　　“晦气！”
　　长舌妇狠狠的踢了暮一脚，原本抓的紧紧的手不得不放手

　　然后牵着她的女儿消失在雨雾的巷子里

　　那条裙子，为什么会…

　　跌跌撞撞的爬起来，顾不得湿透的衣服，她现在只想回家…

　　“那裙子，怎么会在她那！”
　　这是她第一次冲女人大叫，第一次失去控制

　　“赔的”女人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

　　她是没有感情的动物么，原来暮辛苦换来的还是她的冷眼相对

　　“原来，那裙子对你的意义这么不值钱！”

　　热泪盈眶，暮不会哭，她不准自己哭，用力的掐着大腿，逼退回要流出的眼泪

　　女人冷静的看着她，连周围的空气也变的冷寂

　　真的… 真的不在乎么

　　转身夺门而出，眼泪在转身的那刹那止不住的溢出

　　抽泣…
　　暮只允许自己这么难过的哭一次，就这一次

　　因为浮淌和她说过，她要像向阳花一样坚强，就算是夜里没有太阳的日子里也要坚强

　　雨渐止
　　有一丝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暖暖的

　　转眼，雨过天晴

　　“诶诶~知道么，听说啊，刚才方家那女人，就是那个妓女，刚才去何家和何家太太打起来了…“

　　“为了什么事啊？”

　　“谁知道啊，听说现在人在警局。”

　　“嘘，那女人的孩子…”

　　在回家的路上，暮听到住附近的奶奶们在说着…

　　警局… 打架？

　　她想不了太多，朝着警局的方向 最快的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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