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的小故事之博弈》上山不见山

2、神展开

　　这里地形怪异，只有这一处山岩，再之后四周又是茫茫白雾，有白雾的地方看不见远处，而东离山作为古战场绝不可能那么小。
　　漓人大胆猜测应该是类似群海岛一样。白雾是海，没有雾的地方是岛。任意选一个方向穿过白雾，总会到达下一个目标，但是，谁也不知道下一个地方是什么。
　　这种大海捞针碰运气的感觉不太妙，一想到可能要在这里摸索很久，漓人就有些后悔那么冲动。
　　早知道，做一份攻略也好啊。

　　漓人回来的时候，裴一诺刚打坐完毕。
　　“恢复的不错”颠颠药瓶，“你不怕我给你下毒？”
　　裴一诺看她：“费尽力气来寻我，不会只想让我死吧。”
　　漓人默然:也没准呢？这么自信？
　　“姑娘说受人之托来找我？”裴一诺声音淡淡，语气让人听着舒服亦不觉冒犯。
　　聪明的人，和人相处也会给人营造让人觉得舒服的氛围。
　　漓人也没藏着掖着，爽快道：“对，不归山云渺，认识吗？”
　　在这种环境下，漓人觉得多个朋友比多个敌人好。裴一诺聪明，自己又不擅长撒谎，真诚一些会更好。

　　裴一诺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嗯，原来是这样。”嘴角挂着莫名的笑，“如此还真是有缘。”
　　漓人看他：怎么？
　　裴一诺盯着着她，漓人满脸莫名。
　　直到看到裴一诺手里的银色香铃，说不出话来。
　　所以，这不是她的伴生铃之一吗......
　　“这是云渺仙尊在我十六岁那年离开蓬莱时给我的，只让我带着它。”
　　“....哦....”
　　裴一诺看着某人不加掩饰一言难尽的表情，有些讶异的轻挑眉梢，笑了。
　　.....笑得很好看，下次别笑了。

　　裴一诺觉的好笑：这人心思这么浅？就这？不归山哪来的信心，出之，可平天下的？这不就有一个憨货奇葩吗。
　　裴一诺又说:“听闻不归山，除了半步仙家的云渺仙尊，其中之最，便是一笑珠华的烈衣萧奇？”
　　不归山的存在鲜有人知，只有最为显赫的三大宗宗主和各宗长老以及一些亲传、精英弟子知晓。
　　而云虚宗的怀虚仙尊是云渺仙尊的徒弟，这事儿就他们不归山的人和怀虚本人知晓。
　　这么说起来.....我还是裴一诺的师伯呢！漓人心中感慨这段位上升得太快，嘴上还是答到:“嗯……”是吧。
　　“我见过他，不愧为千年前镜渊第一人，比起我师尊还要强上一筹。”
　　漓人......你话变多了你发现没兄弟。

　　“他来找过我”裴一诺抿了抿唇:“不过……”他皱眉，又须臾松开，笑道:“你大师兄好像不太喜欢我。”
　　漓人心想，能喜欢才有鬼了，那就是个神经病！漓人一度觉得，他大师兄要么有人格分裂，要么就是疯的不轻。
　　不过……漓人皱眉，“他找你做什么？”
　　“我不清楚。”萧奇当时不过看了他一眼，就走了，连话都没说，所以裴一诺是真不清楚。
　　“......所以你为什么会觉得他讨厌你呢？”
　　“我有一种心法，能感知别人的情绪。”
　　嘶！！！太惊悚了，漓人贪生怕死的问：“那...”
　　“你放心，我没对你用。”裴一诺笑。
　　漓人：....更可怕了。

　　接着，漓人把自己这几日据观察所得的猜想与裴一诺说了一遍：“等你伤好后再出发，可否？”
　　裴一诺自然应好。
　　讨论告一段落，皆大欢喜。

　　又过了几日，漓人甚至都把这里的一寸一角全记下来了。这日傍晚，裴一诺说:“现在出发。”
　　“伤好了？”
　　“好了。”
　　“行吧，我还没晚上闯过白雾呢。”漓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裴一诺笑了笑，没说话。这几日相处还算融洽，她似乎对这里有极大的兴趣，每日白天晚上都会去挨着白雾走一圈。
　　今日的东离山，有些不一般，风很大，一阵一阵的吹。夜晚让雾显得神秘，像是张开的巨嘴，把恐怖氛围直接拉满。
　　漓人搓了搓并不存在的鸡皮疙瘩，裴聪明睨她一眼：“冷？”
　　“倒也没有，你说，这世间有鬼吗？”
　　“你怕？”
　　......
　　“..就问问。”听着明显不似之前欢快的声音。裴聪明想了想，还是安慰道：“万年前大战，通往阴域之门已关，如今应当是没有那些东西的”说到此，突然顿住。两人不约而同的想到：那么阴域关后，死亡的修仙者又去了哪呢？
　　镜渊如今，可能不似他们看到的那般平静。
　　没人再说话，一路沉默前行。
　　......
　　一个月后
　　在历经八次失败后，漓人终于在第九次，快准狠的成功叉到一条鱼。这种鱼长的透明肥硕，起初漓人觉得，长成这样的鱼能好吃？然后，真香了。在裴一诺一番行云流水的操作后，不需任何的调料，这鱼十分鲜美香甜。
　　这几日这雾有些奇怪，被风吹成一个个移动的小型龙卷，尽管如此，白雾还是浓的看不清路。他们不敢轻易冒险，已经在这里停歇了两日。
　　这一个月，他们一路穿过白雾，共经过了10个‘岛’。有戈壁、平原、森林、也有一开始他们遇到的山岩.....造型各异，包罗万象。
　　而白雾下，也不仅仅只有黑的土地。还有白骨、有沼泽。由于雾的能见度太低，为了不走散，出发前漓人还祭出了栓云锁，扣住两人手腕。
　　今日的白雾旋的愈加猖狂，卖力的扭动着属于它们的“华尔兹”，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
　　客人.漓.看腻了，跑去抓鱼玩，就有了刚才的一幕。

　　裴一诺看着不远处自顾娱乐的人，实在无法理解这种有灵息不用，跑去拆树枝叉鱼的白痴行为。
　　明明前一秒那人还躺树上看白雾跳舞，下一秒就突然弹起来：“我要去玩了！”然后，就开始上窜下跳的蹿树，费劲巴拉的掰树枝。
　　就在裴一诺忍不住想提醒她：你是有灵息的，朋友！时。
　　就见这人灵息御叶做刃，把树枝削成平滑好看的“丫”状。
　　.....
　　裴一诺扶额，不忍直视。
　　直到看见她第九次成功抓鱼又放鱼后。终于忍不住问：“你在做什么？”
　　漓人：“抓鱼啊。”
　　“那为什么又放了？”
　　漓人以为是裴善良觉得她太过残忍，浪费食物。眼睛一转，解释道：“....嘿嘿，你放心，我没戳伤它们。”
　　还给他看自己的成果，“诺。”不信你看。
　　裴一诺面无表情的看着：哦，确实没伤着，鱼就卡在树“丫”子中央，但问题是这个吗？
　　眼看裴善良走到水边，漓人问：“你做什么？”
　　“抓鱼，做饭。”
　　不是刚吃没多久吗？...这话在看见裴一诺残暴的抓鱼后，没能问出口。
　　.....
　　漓人默默后退一步，再退一步..直退到树下，才安心坐下。
　　然而，安心是不可能安心的。

　　....半个时辰后，漓人觉得，她就要成为史上第一个被撑死的人了，她现在看见鱼就想吐。
　　还记得裴恶魔那不容拒绝，风度翩翩的笑：“阿漓，这几日辛苦了，多吃些。”漓人欲哭无泪，她现在终于明白，这人是闲自己抓鱼吵着他了，可她也没发出多大声啊，呜呼哀哉。打死漓人也想不到，纯粹是因为她乱动跑跳的太厉害，晃到别人眼了。欲加之罪啊。

　　就在此时，白雾骤停，一只白狐猛然窜出，直奔裴一诺。
　　漓人震惊，裴一诺竟然没躲开？她反应极快的冲过去，拔下那只伤人的狐狸，本以为要战一场，哪想那白狐化为一股烟消散无踪。
　　漓人气急，又不能就这么丢下裴一诺走了。

　　如果不是她凑近发现.....漓人简直不敢相信，裴一诺居然毫无灵息？这可严重大发了。
　　把人扶着躺好，漓人给他渡灵，一边查探他体内情况，任何方法都试过了，结果居然是一切正常！？
　　“裴一诺、裴一诺！”发现他气如游丝，漓人不敢再犹豫，直接急救按压，就在她要做人工呼吸的时候，裴一诺醒了。
　　“呼，吓死我了，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灵息全无？”
　　裴一诺看着她，默默撑起身，摸了摸唇，若有所思。
　　“...我那个.是想救你”
　　看不出他是信还是没信。
　　裴一诺别过头：“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就已经这样了，灵息时有时无。”
　　漓人无法感同身受这种落差，好在白雾里不管是谁都用不了灵息，但出去以后...
　　“接下来的路，你跟紧我。遇到危险你有灵息你先上，然后换我。行吗？”漓人思考片刻，问。
　　裴一诺静看她一会儿：“好。”

　　白狐的突然出现，让漓人有了些危机感。雾卷已经停了，漓人把栓云锁缩的短了些，保证自己往回一伸手就能抓住他。然而这一路，竟然比想象中顺利。

　　“哗啦啦——”是碎石落下的声音，漓人蓦地突然停下脚步，惊愕的看着眼前。
　　身后，裴一诺惊讶不加掩饰:“这是……无妄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