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前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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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通信系学生都沸腾了，当然也包括韩梅梅和李梦。
谭少童看了一眼李梦，笑了笑，深呼了一口气。伴随着一个漂亮的弧线，球又进了。
紧接着就是对方的抢断和远投，显然运气没有那么好。只是一分之差，让通信系赢得了比赛。裁判吹响了终场的哨声，通信系的学生热血沸腾。
谭少童却没有动，站在场上，又长呼了一口气，此时的他以被汗水浸透。郝石光看他愣神，跑了过来。
“牛b死了！咱们真险啊！你丫后来是不是打了鸡血了？哦，对了，对了！我知道了，肯定是看见姑娘了吧？”郝石光损他。
“哈哈，你怎么知道？”谭少童傻笑。
“快给我指，我看看。”
谭少童转身向刚才看到李梦的位置看去，发现人已经不在了，他猛地起身跑了出去。跑到门口，有很多同学跟他打招呼。基本上都是同班同系的。他在往外走的人群中发现了李梦。他赶紧喊了一声。
“李梦！李梦！”
这一声不光叫住了李梦，也叫住了韩梅梅。
两个人一同回过头看到了谭少童，也互相看到了对方。谭少童管不了这么多，他冲到李梦面前哈哈一笑。
“怎么这么无声无息的就走了！来也是无声无息的！”
“没有，看到你们打完了，我也该走了。”李梦说。
这时韩梅梅走到两个人面前。
“李梦，你不要脸！”韩梅梅的一声斥责，惊动了每一个从球馆出来的同学。
李梦没说话，看了谭少童一眼，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说出来，可又无从说起。她转身朝校门口走去。
谭少童想追李梦过去，却被韩梅梅拉住了。
谭少童说，你想干嘛？
韩梅梅说，没想干嘛！你们俩是怎么回事？能跟我解释一下吗！
谭少童说，为什么要向你解释？你算老几？
韩梅梅说，你们俩个都不要脸，欺负人！
说完她哭着跑了。
谭少童莫名其妙，都什么跟什么啊？女生真他妈麻烦。
散场的人群还没有走光，大家都看着刚刚发生的一幕，认识的就有一搭无一搭的问谭少童，没事吧一类无关痛痒的话。谭少童谁也没搭理，直接拿着衣服回家了。
到家他绝望的把门摔上，躺在床上。刚才还满心欢喜的谭少童现在却向被滂沱大雨淋湿的落汤鸡，无精打采。他不知道究竟怎么了，为什么女生就这么麻烦！原本两个人还好好的，为什么今天就能不顾及对方的颜面而出言不逊。
不知不觉谭少童就睡着了，再多的烦恼也不比身体的大量透支，物质终究决定意识的。如果不是手机清脆的铃声，他可能一觉就会睡到天亮。
“喂，谭少童，我今天不回去住了，不用等我了。”手机听筒传来秦浩的声音。
“哦，好，知道了！以后不用跟我说！挂了”谭少童朦朦胧胧的声音还是掺杂着下午的火气。他看了一下表，已经6点钟了。粗略估算睡了2小时了。
胃里空空如也，叫了起来，他感觉到自己的肚子饿得不行了。可是一个人吃什么也没意思。他拿起电话，在电话本里翻到褚小天的电话，拨了过去。
“你在哪呢？”谭少童问。
“学校呢！”
“怎么没回家啊！”
“不想回。”
“来我家找我吧！我一个人，一块吃饭。”
“你请客是吗？”褚小天来了兴致。
“你请，快点找我来！”
“那不去了！这边我跟段磊吃也行。”
“行，行，行，哪那么多废话！。”
30分钟后，褚小天出现在谭少童家门口。在短暂的交流之后，他们决定叫麦当劳外卖吃。这个过程崎岖且复杂，在是否给褚小天多买一个汉堡包的问题上两人争论不休，但最后谭少童不得不让步，因为褚小天讲出的中国传统待客之道让他无话可讲。
褚小天走到厨房，把冰箱打开找水喝。这种动作娴熟的会让人以为是他自己家。80后的孩子最大的特点就是放得开。褚小天说他敢开谭少童家的冰箱，是因为初中时的一本读者，里面写着只有你最贴心的朋友才会进屋就打开冰箱。谭少童无话可讲。
“哎，你家条件真是不错！冰箱里就有这么多饮料，吃的！我不客气了啊！”
“啊？什么？不会吧！”谭少童记得很久没买东西吃了，他跑过去看。
小小的冰箱被塞得慢慢的，有火腿肠，面包，鸡蛋，可乐，冰红茶应有尽有。中间放菜的抽屉里还有西红柿黄瓜什么的。莫非是那个混蛋买的？谭少童琢磨着。
“不是我买的！没事，吃吧！哈哈，应该有点啤酒就好了。”谭少童觉得秦浩来这白住就应该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哦，行，那咱俩今天可以好好的玩一个通宵了。”褚小天捧着满手的饮料吃的。
俩人坐在屋里的沙发上，看着茶几上的美味，好不爽快。
“今天应该吃羊肉串就好了！喝点小酒！牛x大了”褚小天乐呵呵的说。
“美得你！我请你你还这么多屁事！”谭少童打了他一下。
“哈哈，哎，你说你多幸福，住这么大的房子！一个人无忧无虑，还不愁钱花！爸妈都宠着你！连学校女孩都宠你！操，你看咱哥们儿这样的，长得不好看，家里没什么钱，还乱七八糟的。”其实嬉皮笑脸的褚小天，内心未必是这样。
80后的孩子总是各大媒体，舆论的焦点。仿佛看似缺点大于优点。但是忽略的却是他们的心酸。80后的孩子家里是离婚率最高的一代。家里的父母赶上了改革开放，经历了中国最大的变革。也走过了传统婚姻向现代婚姻的成熟之路。所以当前卫的思潮遇到保守传统的思想，必定是两败俱伤，伤的就是孩子。
父母被包办的，为了挣脱束缚，纷纷选择需找自己的真爱，而自私的思想充满心头谁就都拉不住，跟小毛驴一样倔。离婚，出国，下岗，下海等等，成了多数80后父母的人生标签。
谭少童在别人眼里幸福，他自己一定知道父母不在身边的滋味。父母为了打拼把孩子留给家里的老人，老人去了，孩子只能一个人。这样的生活未必能比得过单亲家庭。
听到褚小天羡慕的话语，谭少童不敢苟同。只得跟他讲自己的生活与感受。可是谁能真正体会他人的情感呢？有句话说的糙但是真实，你妈死了，咱俩感受能相同吗？所以说理解归理解，但是谁也不能设身处他地的体会。
两人又从不同感受聊到中国教育体制，思维之活跃无人不佩服。
褚小天说：“你说这个我想起从小语文考试，老师就让写‘你认为本文体现了作者当时如何如何的心情！’这他妈不是废话吗？我能跟他当时的心情一样吗？我又不会穿越！”
“哈哈，是！还有各种你认为什么什么的题目，可是全班50个人，标准答案只能有一个！什么屁玩意！”
“对，当时我们同学发现这种题目只能抄答案，可是偏偏有一个题答案是‘略’，他给抄上了！然后老师找他，他还理直气壮的说老师标准答案就是这么写的！现在一想最恨的就是当时答案的‘略’”褚小天说。
“哈哈哈，是，没错儿！”
两人正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之时，门响了一声！
“谁啊？”谭少童纳闷。一出屋看到秦浩回来了。“你怎么回来了？不是不回来了吗？”
秦浩没说话，看着有点不高兴。这一情绪的确定是由于他回屋关门一系列动作都没有声音。褚小天给谭少童分析的。
“他就是你同屋啊？小孩子啊！”褚小天说。
“没比你小几岁！你倚老卖老吧！”
“你不问问怎么回事？”
“懒得理他！你看他一回来就影响我心情。”
整晚谭少童都在和褚小天玩游戏机，平时都在学校的褚小天没什么机会玩游戏机，当然也因为家里根本不像谭少童家这么奢华。什么玩意都有。他们玩到1点，又躺在床上谈天谈地。最后困得谭少童说胡话，一直念叨李梦的名字。褚小天才懒得继续理他，翻身睡过去。
周六天气阳光明媚，由于昨晚的小雨，让城市的空气格外清新。李梦起床后想起昨天的不悦，十分无奈。也不知道该怎么走下面的棋。于是照例她约见了张思萌到鼓楼逛街，希望能为她排解心中的苦闷。
此时鼓楼非昔日的鼓楼，在浓郁的北京文化里，早已绽放了朵朵西洋花。大街两侧开满了动漫电玩商店，乐器店和潮流服装铺。锣鼓巷内中西文化水乳交融，具有满满的中国风的酒吧位列胡同两边。如果不是胡同里坐在门口聊是非的大爷大妈，你一定会被高密度的老外所蒙蔽这里不是北京。
周六的鼓楼格外热闹，除了真正意义上的游客还有许多没正经事逛街的和非主流，后者以自己生活的小资而自居。他们拍照，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吃饭买衣服都要传到网上给别人展示。而且追各种时髦，诸如铁皮玩具、破旧铅笔盒，一个不差都要收回家。李梦是前者，并且非常厌恶后者。在这点她和张思萌达成了高度的共识。
两人约在交道口见面，太阳眼看就要转到头顶正上方了。张思萌有些不满李梦打搅了她和男朋友的完美周末二人世界，但同时又没忘了标榜自己重友情而轻爱情的优秀高尚品质。
“怎么样？我够朋友吧！李健今天特别不高兴！因为他想让我跟他去看电影。我说你这边火烧眉毛了！哈哈”张思萌得意的向李梦炫耀。其实这炫耀包含了一点点：我男朋友听我的，我很幸福的成分。
“咱俩这关系能跟你们俩比吗？在性别上我就占优势！”李梦拦着张思萌的胳膊。
“得得得，赶紧说说吧怎么了？不用说肯定是那个帅哥吧！”
李梦没说话，她不知道为什么在好朋友面前都很难启齿。因为她心里始终在怀疑自己是不是错了，错在韩梅梅喜欢的人自己要夺人所爱。
张思萌纵然有一万个想帮李梦的心也敌不过五脏神灵对她的折磨。她强烈要求找一家小店先祭五脏庙。
小店在一个并不明显的地方，是张思萌和李健两个人发现的，名字叫“巢”。那时两个人热恋全北京到处转悠，找好吃的好玩的。这家店是个大学生开的西餐店，不足30平米。但是麻雀小五脏全，大西餐餐厅有的，这里一应俱全。最大的特色是在餐馆的墙上贴满了顾客们的照片。有很多甜蜜的恋人和不可分离的死党。
两个人点了两份意大利面和一份薯条，当然还有奶油蘑菇汤。
汤的味道很香，很迷人。
张思萌闭上眼品尝起来，无比悠哉。
对面的李梦却一点心情没有。
半晌没有声音，张思萌才醒过神来。
“这里做的东西真是太好吃了，你赶紧尝尝。”张思萌说。
“恩，挺好的。是你跟李健发现的吧？”
“你怎么知道的！呵呵，有一个你不知道，你看。”张思萌指着墙上最右上角，“那还有我们俩的照片呢！上次拍的！一会儿咱们俩也拍一张怎么样？”
李梦没心思听张思萌讲：“你觉得我是不是特别坏啊？”
“啊，怎么了？没事吧你！”
“没事我找你？”李梦拿了一根薯条放进嘴里。
“我知道，可你倒是说啊！跟我就敞开心扉吧！”张思萌说。
“上周谭少童给我写了信要我去他们学校看他比赛。我就去了！后来就碰到了韩梅梅。”………
李梦把之前发生的事情都讲给张思萌听。
“什么？她还骂你？”
“我是不是特别过分啊！”
“她才过分！要是说他们已经好了，你又插一杠子。我就得骂你。可是那个男孩，叫什么来的？”
“谭少童。”
“对，谭少童。你说他又不喜欢韩梅梅，你有什么觉得愧疚。要是你们在一起才是有情人终成眷属。韩梅梅凭什么骂人啊？”
“我觉得她可能接受不了自己每次追别人都失败吧！这次又是跟我有关系。
“呸！就她那个样子，她现在的任务是正确认识自己，扫泡尿照照自己。”
李梦噗嗤的笑了：“有你这么说人的吗？”
“你别装圣姑！你敢说你心里没有这么想过？一点点都没有？”
李梦沉默了。
“所以说，每个人都有公平竞争的机会。况且你喜欢那个男孩对不对？”
此刻的李梦，爱情，友情，舆论一起在心里面打结，她很怕如果一但打了死结，自己该怎么解脱。是前进还是后退是她现在面临最大的挑战。
小小的餐馆里，只有李梦和张思萌两个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餐厅里响起了一首歌，有点电子乐的感觉，慵懒的男声和轻快地节奏透过音响传到李梦的耳朵里。
“凝视着身边路人穿梭
思绪像被戳破的气球
锁住无谓的小困惑很容易坠落
不要想太多想太多想太多
总会有笑容投影在我心窝
胡思乱想只会让我错失下一个
街角幸运的掌握
绿灯在闪烁 别犹豫闪躲
迈出大步的轻松心情很开阔
快乐那么多曲折算什么
要为美丽的生活添一道彩色”
快进入六月的北京，一天比一天闷热。知了在经过一个冬天的洗礼之后，陆续都又开始喘气了。星星点点的叫唤起来。让人的心也浮躁起来。此时的韩梅梅像打了败仗的病猫，躺在床上。她恨死李梦了，她觉得要不是李梦，她的幸福一定不会被夺走。谭少童本应该是她的男朋友。
周淑玉洗了一盆的小西红柿，摆在韩梅梅的面前。
“快吃点这西红柿，我早上特意给你买的。”
“妈，我不想吃，拿走吧！”
“我抽你！给你买的你不吃，你个混丫头！”周淑玉捏了一个放在自己嘴里。
“我烦着呢！你别再烦我了好不好！”
“废话！你们现在生活这么好，烦什么？不好好学习整天想花花肠子！”周淑玉说。
“你赶紧出去行不行啊！”韩梅梅起来把周淑玉哄了出去。
“你混蛋，哄你妈我！你这还没长大呢！就这么不孝顺我！我以后怎么办啊！”
周淑玉边说边出了屋子，可是转了一圈又扭过来了，韩梅梅的心乱成了一团麻。
“妈，你能不能别折腾我了啊！”
“闺女，跟妈说，谁欺负你了？妈找她算账去！”周淑玉说。
“没事，没事！”
“你心里有事能瞒得住妈吗？是不是恋爱了！妈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为这个烦过。那时候住平房，东屋的小三和西屋的六子天天为了我吵架！他们最后谁也没争过你爸爸！为什么啊？因为你爸爸当时在工厂有本事！技术员啊！所以你妈就跟了他！可谁想到，你爸爸后来下岗了！小三和六子都下海成了大老板了！真是悔死我了！”周淑玉边说边吃西红柿，现在的盆里已经下去一大半了。
韩梅梅没说话，趴在床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快点跟妈说！怎么了？”
韩梅梅一五一十的道出原委。
“我早就跟你说过，你们班那个李梦不是什么好东西！整天打扮的就不正经，穿小裙子！露大腿！狐狸精才那样呢！离她远点！”
“妈，你要是说她是狐狸精那我是什么啊？我天天跟她在一起，还把她当朋友呢！”
“就是说啊！你们这么大的孩子还分辨不出好坏呢！你要是跟那男孩子成不了，你就给他们捣乱！让他们也成不了！”
“那也太缺德了吧！”
周淑玉苦口婆心的教育了韩梅梅太傻太实诚。并阐明女孩子时时刻刻都要多几个心眼！身边的朋友必须要防着点。周淑玉还说那时候要不是自己心眼多，韩梅梅的父亲早让他们厂子的狐狸精给抢走了。
有道是，耳濡目染，潜移默化。教育就是这样润物细无声。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前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