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篮球少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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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周五要比赛，所以周四谭少童必须要回家去拿鞋拿衣服。一想到秦浩在家，霸占自己的空间，谭少童就气不打一出来。可是终归这是自己的家，凭什么躲着他呢？想到这谭少童觉得不能再让他这么嚣张下去了，应该让他怕自己才是。
周四吃晚饭后，谭少童和郝石光他们几个告了别，还是回家了。
一进屋，客厅和秦浩的屋子都黑着灯，唯独亮着灯的是他的卧室。他略感不妙，难道说秦浩在自己的屋子里？一想到这，他赶紧换鞋进了屋子。
突然秦浩出来了，吓了谭少童一跳。
“你回来了？怎么一周都不回家啊！”秦浩问。
“哦，学校的事情挺多的。”谭少童心想现在真是主客移位了。
“哦。”
“你去我屋子做什么呢？”谭少童问。
“啊，没什么！我看你那有游戏机所以想玩玩。”秦浩说。
“啊，什么？”谭少童踱步冲进屋子里。看到的一片狼藉。床上的被子乱乱的。如果说上次走的时候他没叠被子，这几天小时工也因该过来打扫过房间了。可是被子还是乱的，这就意味着秦浩在他的屋子睡的。想到这里，谭少童头都大了。游戏盘包在地上散落着，电视开着，插着360。桌子上还有几包零食和一听可乐。
“啊，这几天有点热，我那屋子的空调打不开了，我就想先住在你这屋。等你回来我就回去。那我先回去了啊。”秦浩没想到谭少童突然回家，早知道就收拾好了，也不会落得这个尴尬的局面。
“没事，你玩吧！”谭少童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冷静。说完他就进屋子拿了换洗的衣服和明天打球要穿的球衣，然后转身出了屋子，进了书房，“嘭”的一声关上了门。他是故意用力的摔门，这可能是唯一能发泄的方式吧。
秦浩一愣，看来这回真的把谭少童惹毛了。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理亏，为了能继续住下去，他觉得怎么也应该过去跟谭少童道个歉。
他刚走到书房门前的时候，突然门开了。谭少童从里面走出来。
“干什么？有事？”谭少童说。
“没，没有。我。。。。”秦浩想快速的组织语言，可嘴还是不利索。
“哦，那我去洗澡了。”谭少童说。
说完他转身就进了浴室，门又一次被“嘭”的关上了。吃了两次闭门羹的秦浩有点不知所措。他想虽说没有经过谭少童的同意就住了他的屋子，是挺冒失的。但也不至于这样吧？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如此的小心眼，真是可笑！先给他收拾一下屋子吧，一会等他出来再跟他道歉。
于是，秦浩进屋开始给谭少童整理房间，过了一刻钟，他听到厕所门响了，只见谭少童走了出来，还是一脸的不高兴。看来洗澡并不能让人开心，忧愁是不能被洗掉的。
“你洗完了？”秦浩主动跟谭少童说话。
“啊，怎么了？”谭少童爱答不理。
“我给你把房间收拾好了，你看看行吗。”秦浩说着，示意他进屋看看，是否满意。
谭少童一看，屋子刚才的杂乱已经有效的得到了改观。被子叠好了，桌子上的垃圾都给扔了，还有游戏机也收了起来。可是唯一没有改观的是他的情绪，他觉得即使这样也觉得赌气，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秦浩能赶紧走。
谭少童说：“哦，谢谢。”
秦浩说：“别，是我不好意思，应该事先跟你说一下。你别生气啊！”
谭少童心想，你装什么啊？既然住了就是成心的，现在在这说漂亮话算什么啊？
可谭少童嘴上却说：“哦，没事，你比我小应该照顾你的！要没事我先睡觉了啊！”
“好吧，晚安！”秦浩看得出谭少童还是不开心，现在怎么说也没用了。
谭少童进了屋子，刚要躺下发现自己才拿过去的衣服还在书房。于是又起身要过去拿，刚一开门，发现秦浩站在门外，手里拿着自己的那些衣服。
“哦，我看到你刚拿的衣服还在那屋呢！给你拿过来了。”秦浩说。
“谢谢啊！”
“没事!”
“对了，秦浩。”
“啊？”
“以后要是没事就别进我屋子了。”
“哦，好。”
躺在床上的谭少童怎么想怎么觉得别扭，自己的被子让秦浩盖过，真是别扭。突然谭少童猛的坐了起来，打开衣柜，开始找换洗的床单和被罩。说干就干，他把所有能换的都换了。当大功告成之后，谭少童坐在床上，长出了一口气，心里终于痛快点了。
剩下的时间就是想李梦了，一想到明天就能见到她，谭少童兴奋不已。
第二天一早，谭少童起床的时候，发现秦浩已经去上学。他想，这才是他的家，清静！没有任何人的打扰。不过要是有一个人和他一起住，他觉得唯有李梦是不二人选。
到学校的时候，已经上课了。像这样的迟到，对于一个新时代的大学生来说见怪不怪。长者总喜欢说，时间，青春就是生命，浪费了就再也回不来，应该倍加珍惜。可又有谁真正在意现在的时光呢？大部分只是在挥霍青春的同时，哭着喊着怀念自己已经遗失的记忆。要不说贱呢！得不到的，过去的都是好的，得到的怎么都不好。这一点甚至体现在生活里的每一个角落。比如现在教室里半个班，趴在桌子上睡觉的每一个人。
谭少童打算蹑手蹑脚的从后门进去，可还是被老师发现了。原因归结于教室后面的门年久失修，开门的响动太大。正在讲马哲理论的廖老师是一个60多岁的老头，耳朵有点背，按说是不会发现的。但开门的声音吵醒了后面睡觉的同学，本来趴着的脑袋都起来了，廖老师就是因为这一线索发现谭少童迟到的。老天爷就是这么公平，一般耳朵背的人眼睛都不花。
记得印象最深的是有一次，廖老师监考他们上学期的期末英语考试，在大学里英语考试学问深似海，各种高超手段都被运用到考场。而廖老师却让不少豪气英发的新青年拜倒在他的木头干下。原因只有一个，廖老师眼神出奇好。那天同学们有的准备了小条，有的准备光杆上阵，临场发挥。这临场发挥绝对不是指凭自己实力写，而是抄别人的，或者问别人的。当时同学们得知廖老师监考之后都是无比的兴奋，所以个个是准备充分。可是没想到的是，在开考半小时以后，班里张扬的纸条就被没收。他纳闷老师这么大岁数怎么眼睛这么尖，就在纳闷之时，班里李菲给郝石光念答案也被发现。
考试结束以后，大家经过认真的总结和分析，发现老师虽然带着助听器，可是眼睛却是5.0。这一点是由于班里有一个同学打呵欠，也被老师认为有违规行为而发现的。从此以后没有人再敢造次。
要说今天谭少童完全是忘记教训，所以才摔了跟头。
老师说：“谭少童，怎么又迟到？你上我的课已经是第5次迟到了！不要把好人给逼急了！”
本来安静的教室被老师的大嗓门点燃了。
大家意见不小，因为不少人都在回笼觉里面做梦，剩余的还有在看小说，玩游戏机，总之只有少部分、各色的、难相处的好学生在聚精会神的听讲。
“不好意思，老师！不好意思！”谭少童赶紧找位子坐下，想这样老师就不会纠缠了吧！可是他错了，老师把本来看到全班趴着睡觉的火全都发在了他身上。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老师听不见谭少童说话，只看到嘴动。
全班同学哄堂大笑，廖老师觉得一定是谭少童在出他的丑，他却没想到因为自己是半个聋子，才这么有喜感。
“老师，我说对不起，起晚了，不好意思！”谭少童提高了声调说。
廖老师还是听不太清楚。
“你说什么呢！你别以为小声骂我，我不知道！”廖老师一本正经的说。
这时班里同学笑得更厉害了，廖老师气得脸通红。
谭少童快步走上前去，到了廖老师面前。
“老师，我说对不起，起晚了，不好意思。没有骂您。”
这次老师听清楚了，但是由于班里同学两次大笑搞得原本是教授的他十分没面子。他当然要想方设法让自己丢了的面子挽回一些。
“记你一次旷课。”老师说完就在点名册上找到谭少童的名字，画了一道。
“老师，为什么啊？我就是迟到啊！”谭少童辩解道。
“因为你多次迟到我都没给你记，你不知道老师一直在通融你吗？可是你把我的善良当软弱！我的耳朵不好，你在班里同学面前给我难堪，以为我不知道？”廖老师说。
“老师，我。”谭少童不知道说什么。
班里同学继续笑声不断。
谭少童生气的说：“老师，那要是这节算我旷课，我就不上了。”说完就出了教室。
班里不少同学起哄，谭少童被冠以“纯爷们，男人等优秀称号”
廖老师一看更没面子，说道：“这节课的情况我会反映给你们班主任的！等下我就点名回答问题！”
底下嘘声一片。
上午的小插曲分毫没有影响到谭少童的心情，因为他知道，李梦要来看他下午的比赛。
比赛开始之前，队员们都在更衣室换衣服，谭少童的柜子在最靠墙的一排，郝石光的柜子在他的对面。只见郝石光光着膀子，给谭少童看，兴奋的展示自己的肌肉。
“你看我最近怎么样？又变壮了吧？”
“你恶心不恶心！”谭少童没有回头看他。
“靠，你看一眼！”
“好好好，你现在非常有型！”
“真的吗？哈”
“对，真的。你别耽误我换衣服了。”谭少童看了一看郝石光以后又转过身穿短裤。
“对了，谭少童，上次你不是叫那女的来看你比赛吗？”
“啊，是啊！怎么了？”
“她来了没有啊？我还想一睹她真容呢！”
“你少废话！你还要惦记上我的了！”
“你看你小心眼了吧！我必须给你把把关啊！”
“一会儿上场，她要是来了我指给你看！”
只听篮球馆的广播声响起：“通信系对机械系篮球比赛就要开始，请运动员入场。”
随着主持人的声音，现场一片沸腾。整个体育馆内人满为患。这里面包括通信和机械的学生和其他各学校慕名而来的球迷和花痴。
郝石光拍了拍在自己前面的谭少童，示意有话要说。
“哎，看看，她来了吗？在哪呢？”
“我说你还没完了！没看见呢！”谭少童表现出不耐烦，但是心里满是期待的在观众席里面搜索着。可看了一遍也没看到李梦的身影。也许人太多了，要想很快从几千人的观众席里面找到李梦，基本上是海底捞针。
比赛异常的火爆，哨声刚响，谭少童跳起得球，一个侧甩给了郝石光，郝石光单打突破上篮，得分。这套配合显得十分连贯。让对手还没有机会反应过来，就输了一个球。
紧接着，机械系进攻，对方前锋直接接球，运球，过人突破上篮，得分。
第一节结束时，两队的比分咬得很紧，通信系略占4分优势。谭少童下来喝水，边听教练的战术指导。二节准备开始时，他又不自觉的看了看观众席，透过密密麻麻的人群，还是没能发现李梦的身影，他有点失望，更多的是担心李梦对自己一点兴趣没有。
心不在焉的谭少童，二节一开始就失球，让对方的后卫给了一个大盖帽。这种错误连训练的时候都不会发生，郝石光凑到跟前跟谭少童说：“你丫可别因为一个女生耽误了咱们系的分数啊！再说我觉得她肯定来了！你是谁啊！多少女生爱你啊，哈哈！”
谭少童没说话，他让自己努力专心打球。
对方前锋加速突破，到篮下跳投不中，谭少童抢到篮板，传给后卫。后卫过场一个漂亮的三分球，得分。
就在比赛如火如荼的进行中的时候，谭少童听到了响亮的一声。
“谭少童加油！我爱你！”
谭少童皱了半天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他抬起头，这次一眼就看到了：韩梅梅。
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头疼，此时的谭少童好比在炎热的夏天，捧着一个无比凉爽的西瓜，可是一咬发现——里面都娄了。
“呦，这个就是李梦啊？”郝石光也听到了叫声，“可以啊！长得！哈哈。没想到谭哥喜欢这样的。”
“你滚蛋！”谭少童觉得十分窘迫，“我不认识她，看球。”
一句话走神，郝石光的球被对方队员抢去了。
又是一轮进攻，通信队失一球。
第二节结束的时候，两队比分打平。这对于通信系并不是好事，因为要想赢得比赛还是必须得有10分的优势才有希望。
谭少童坐下喝水休息片刻，可是脑子却没有停下：李梦呢？太不给面子了。
第三节开始，谭少童意识到如果自己还不能放下儿女情长之事，害群之马这个罪名是非背不可了。危害集体事关重大，不容忽视。他决定自己必须集中精神打球。
球在场上迅速的游走，犯规、丢篮板等一系列的问题都频繁的发生在通信系的队伍中，谭少童这个往日的中心人物现在却成了粥中之绿豆蝇。因为物质就是能决定意识的，马克思早就说过了。这里的物质就是李梦，但是从另外一个角度也是韩梅梅。她从反方向刺激了谭少童。
在还有5分钟结束的时候，谭少童再次被客观存在决定主观意识。他看到了李梦在北侧的大门口站着看比赛，能看出李梦是一个人来的，瘦瘦的身体在人群显得弱不禁风。
可是这个强心针为时有些晚，此时通信系已经落下15分了。
谭少童来了精神，好比广告当中换上金霸王电池的兔子。这让队员都莫名其妙，只有郝石光似懂非懂。
沉寂了多半场的谭少童开始喊起来。
“郝石光，看这边。张宇，底线。”
大家心底都慢慢的不约而同的升起一个声音：神经病。
打了强心针的谭少童，多少还是让比分有了变化。郝石光持球突破，三分线边左侧传给谭少童，这个助攻让谭少童轻易追上3分。这让原本有些失望的通信系学生又获得信心，一浪高过一浪的助威声传到每一个队员的耳朵里面。机械系的学生当然也不会罢休，声音也足够穿过云层了。看来这个篮球比赛规则设计得就是科学，它能控制和带领球员和观众的兴奋程度。第四节开始之前，两队的比分是40比48分，依旧是机械系领先。可是三节后崛起的通信系，依然让比赛充满火药味儿。
每个人都知道比赛还剩下十分钟就终场了，所以没有人敢怠慢。场上的每一个观众此时的状态也都十分纠结。喊过了怕给队员造成压力，不喊又怕他们泄气。这种感觉像极了闹肚子在宿舍公用的厕所蹲着，不用力出不来，用力太大怕有声音让外面人听见。
机械系为了保住优先的地位也使出浑身解数，谭少童三次上篮都被拦下。因为对方队员防守谭少童是两个看一个，没有任何缝隙。所以只能依靠三分线投篮得分。谭少童看线内上篮机会不多，只好把球带进去再传给线外的郝石光他们。这样做确实有效果，毕竟郝石光的三分技术是全校数一数二的，上次的大学生联赛，郝石光三分一场拿下8个三分球。成为全场的焦点。要不是这样郝石光也不会有那么多女生追求。
比赛往往是戏剧性的，最后半分钟对方队员心急，恶意的打到了谭少童的手，裁判吹罚球。此时的比分已经是50比51，也就是说谭少童都必须罚进，比赛胜利的胜算才大。
当谭少童站在罚球线上的一刻，场上一侧的声音戛然而止，大家都屏住呼吸，等待胜利或者失败的消息。但是另一侧的同学还在用力的喊叫，他们希望能分谭少童的神。这种不良作风在首都盛行，尤其是在北京工体看足球的时候，客场队若是拿球，那自然是嘘声一片。客场队只要摔倒，那一定是“就地活埋”，这样浓郁的文化，无时不刻的，潜移默化的影响着我国新一代的青年。有人把这比喻成“给祖国花朵添加的化肥”，长大一定会变异。
可是球员的心理素质也在与时俱进，谭少童经常看比赛打比赛早已习惯，他甚至能把听到韩梅梅的声音从耳朵的另一侧飘出。
裁判员吹哨示意谭少童可以罚球，第一个球轻松进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篮球少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