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有些不能说出口的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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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漫漫，只是对寂寞的人而言吧。
李梦清楚的记得，距离收到谭少童的短信起，应该已经过了一小时三十五分四十八秒。
为何这样清晰，原因应该只有她自己知道。
秦浩受伤住院这两周，谭少童也没空跟她碰面了。李梦知道自己想他，可是作为女孩子又该怎么主动才能显得被动呢？好累。
相爱中的人总是想把自己的爱人展示给别人看，这也许是恋爱的一种附加福利。暑假中的高中同学聚会，大家都吵闹着要李梦将谭少童带来，因为光是看照片就让很多姐妹们羡慕不已了。
女人嘛，哪个没有点小虚荣藏在心底呢？只要男生懂得怎样在她们需要的时候给予最好的配合，那就一定能长时间的占有女朋友的心灵。
李梦想谭少童，却无法见面。只好翻看手机里面的信息，一条一条的短信，一个一个的标点都让她看得认认真真。其实从她喜欢上谭少童的那一刻起，对方发来的短信就没有再删除过，当然这个时间段是否和韩梅梅有重合就是个秘密了。
每当看到短信里那些用标点符号组合而成的可爱笑脸、哭脸、鬼脸，李梦就不自主的笑了起来。
“想你了！=3=”
“我在打球呢，超级无敌小帅，可惜你看不到！>3<”
“现在我这里太阳刚升起，你那是不是已经落山了呢？想你，嘿嘿！T_T”
“已经一个月零3天15小时25秒没有见到你了！你看我都记着呢！想你！:p”
……
手机屏幕的光线虽然微弱，但是却可以照亮整间心房。李梦笑着合上手机，闭上眼睛，她认为日有所思，夜就能有所想。睁眼的时候想他，闭眼就一定能梦见。
“飞往巴黎的航班就要起飞了，请乘客准备登机。”机场的广播声优美而动听。
“我们要照一张出发前的合影。”李梦边拿相机拍照，边将脸凑到谭少童的脑袋旁边。
“干嘛啊！那么多人看着！”
李梦嘟起嘴。
“好吧好吧！不许亲我！你！”谭少童无奈的赶紧上了飞机。
巴黎市中心，高耸入云的铁塔下面站满了游客。
“咱们以后就在铁塔这结婚怎么样？”谭少童搂着李梦。
“你俗不俗啊？电影，小说，mv都玩烂了的情节！”李梦说。
“就你有想法，那你说！”
“咱们去北极，在北极熊的见证下结婚！”
“嗯，他也见证了我们同年同月死的盛事，是吗？”
“讨厌！”
“梦梦，我想去烫个头发，这周末你莫筱卉阿姨的儿子结婚。”李梦妈看了看屋里还在昏昏欲睡的李梦，半天没有动静。
妈妈以为自己糊涂，看错了时间。于是赶紧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表。“10点55分”
“梦梦，还不起来？”妈妈提高了音量。
“呃，干吗啊？”，李梦嘴动着，却闭着眼睛。显然还沉醉在美梦之中。
“呦，做什么美梦呢？这么不耐烦！我们梦梦就是爱做美梦！”李梦妈妈打趣道。
“妈，说什么呢？”李梦说。
“快点起床，跟我去一趟审美！”
“那你等会儿啊！真是的，假期睡会觉都不行！”
李梦抱怨着穿鞋，洗脸，梳头，她想都这么久没见谭少童了，在梦里好不容易甜蜜一会儿都要被老妈给搅和了！
外面的气温随着月份开始降低下来，最舒服的时节就要来临了。从李梦家到发廊大概要走15分钟的路程，并且会路过李梦的小学。
北小这些年变化巨大，以至于李梦都认不出它的模样了。
妈妈在一旁唠叨着，时间变化快等陈词滥调。看着昔日的校门口，已经完全变了样，往日讨厌怀旧的李梦竟也有了些感触。那时候还是爸爸妈妈一起把她送进学校的呢？可如今爸妈已经兵分两路了。同学之间的相处也没有那时候的单纯，真诚。
嘀嘀，手机响了两声。
“想你了，嘿嘿~在干吗？：）”少童。
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李梦就悄悄的将手机当中的谭少童改为少童。
“跟我妈，去SM的路上~”梦。
“？？？？”少童。
“哈哈哈，是审美了，她叫我陪她去做个头发，早上还吵我睡觉，本来正做美梦呢。”梦。
“梦梦，觉得妈妈做什么样子的头发好看啊？”
“什么都好看，你让师傅给你设计就行了。”李梦顾不上和妈妈说话，继续低头发短信。
上午的美发厅冷冷清清，李梦和妈妈是唯一的客人，只见老板娘又是倒水，又是聊天，好不热情，大工小工也在老板娘的带领和感染下，为李梦妈努力推销产品。
此时李梦妈妈已经被一个叫阿峰的造型师，忽悠的合不拢嘴了。
“大姐，您想做一个什么发型？”
“能年轻点，利索点就行。”
“那恐怕就跟学生似的了。”大工捋了一下自己的刘海，娘得不行。
“小伙子，我都五十多岁了，你说我再怎么回炉也不能成学生啊！你太会说了，呵呵呵呵。”李梦妈妈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眼睛早就笑眯眯的成了一条线。
“真不骗您，你问谁都看不出您50岁啊！给您推荐一个我们这最新的离子纳米烫怎么样？不伤害头发，型还特别好！再给你做个颜色。”没出三句话，就回到正题上了，没错，推销产品。
“那得多少钱啊，你可别看我年岁大了，坑我！”李梦妈妈看似理智，其实内心已经沦陷了。
“绝不可能啊。我建议您用着最好的，欧莱雅的，算上剪发1300怎么样？给您优惠了200，原价1500呢！”
“你要吃了我，小伙子！不行不行，太贵了，烫不起！”
“这还贵，您说多少钱？”
“600吧。”
“您这不是难为我吗？再给添点吧，要不真做不下来。”
“添不了了。”
“行，那就赔钱给您做一个，算您给我们开个张。”大工还真会说，明明六百赚了五百却要说赔了钱。
坐在一旁发信息的李梦听到了价格，吓了一跳，赶紧走了过来。
“多少钱？”
“600。”大工笑着说“小妹妹，要不你也做一个？”
“得了吧，你管我妈叫大姐，管我叫妹妹，是不是乱套了。再说了，什么跟什么啊？就六百？你当我妈是傻子啊？”
“梦梦，别胡说，原价1500呢，人家给妈妈打了折了已经。”要说这女人最容易被骗呢？明明被人家卖了，还要帮忙点钱。
“妈，您听我的，300，他们要能做就做，不能做咱们就不做了。”身经百战的李梦果然不含糊，看见打工迟疑了一下，她接着说，“妈，我给你介绍不远的一家挺不错的，我上次去那来的，还挺便宜。”
“哎，别啊，我都给大姐设计好了，小妹，不，呵呵，美女，你太能侃价了，行吧，就给大姐做一个，真是赔钱啊！”
李梦没说话，到一旁坐下了，她暗自得意自己的砍价本事。这么多年的历练绝对不是白费的。
她拿起手机，谭少童没有回复她的短信，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她直接拨了过去。
“干嘛呢，干嘛不回我短信！”李梦假装生气。
“没干嘛，今天不是秦浩出院吗？给他办手续呢！”谭少童边跟医生说话，边回应着李梦。
“真可以，你成了他爸爸了，那他爸爸去哪了？”
“嗨，别提了，回头跟你细说吧！”
“那你也不见我啊？咱俩都多久没见了！真是的！”李梦有点真的不高兴了。
“哪能不见你啊？大小姐！今天晚上来我家吃饭吧！我叫阿姨来做几个菜。”
“叫阿姨干嘛？咱们自己做呗！哈哈，你可以尝尝我李大厨的手艺！”李梦一听谭少童说晚上就可以见到，就又开心了。恋爱中的人总是这么简单的悲喜交加，转换，无人能及。
转眼间，妈妈的头就被大工吩咐着助理开了工，像要上刑似的，错综复杂的电线缠绕在脑袋上，李梦笑了出来。
“妈，你怎么跟被上刑似的？”
“去，死丫头！你妈我多久没美一回了！”
“得，一会儿有你受罪的！”李梦做了个鬼脸走开了。
医院的门前，阳光明媚，喷泉飞溅的水花，被风吹到脸上的感觉很惬意。谭少童帮秦浩背着书包，到马路边准备拦车。秦浩在后面，眉头紧锁，似乎有心事。
“干嘛呢你？”谭少童喊秦浩，并招手示意他快点过来上车。
“没事。来了！”秦浩加快了脚步，不过，上了车他还是低着头不说话。
“怎么了你？不说话！大哥我陪你这么多天，媳妇儿都快忘了我什么样子了，你还不高兴啊！”谭少童调侃道。
“我又没求着你来！”秦浩说。
“嘿，我看你是好赖不懂吧？”谭少童叹了口气，把头转向窗外。
秦浩并不是好赖不懂的人，可他一想到秦月民这么多天总共来看过他3次，连五个手指头都不能凑齐，就不痛快。一个做爹的人，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呢？如果真的不愿意照顾自己，干脆就选择别生。
眼看到了谭少童家的小区，秦浩对师傅说了声：“您别抬表了，等下去另外的地方。”
“你要去哪啊？”谭少童一脸诧异。
“回家啊！我也不能老在你们家呆着啊！”秦浩说。
“得了吧你！我可惹不起你！看着你比我小，其实你是我大哥！晚上李梦过来，咱们一起吃饭！”谭少童说。
“哦，好吧！”秦浩没有反驳，跟着下了车。
进了屋，秦浩径直走进了书房，他打开窗户，发现窗外的枣树已经快要结果了，不过还是很小很青的小枣。记得住在平房的时候还和哥们儿们去打过枣呢，可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自己就十八岁了，在谭家住也快过了半年。
这半年过的，是憋闷，纠结，快乐，无邪。憋闷纠结的是自己那想得也得不到的父爱与亲情，快乐无邪的是能自由，舒畅的和谭少童一起生活。
“干嘛呢你！”谭少童突然推门进来，打断了秦浩的思索。
“没事。”
“怎么了你！今天觉得你整个人都不对劲儿！”谭少童说。
“没事啊！”秦浩回答。
“得了吧！我信吗？快说！别不说出来，一会儿李梦过来，你拆我台！”谭少童说。
“你这人真让人失望！前半句是人话，后半句是屁话！”秦浩说。
“看你刚痊愈，我就饶了你！”谭少童看秦浩还是满脸的漠然，想了想说，“秦叔叔没来不是因为今天要上班吗？你是因为这个吧？”
“呵呵，他永远都要忙，他不知道什么是重要什么是次要。”
“快点，过来帮我收拾一下屋子！小时工一直没让她来，你看我这个屋子！”谭少童希望自己能转移秦浩的注意力。
“我有什么好处！”秦浩终于笑了笑。
“让你在这免费住，你想怎样啊！”谭少童说。
“嘿，你说的，那我走了！”秦浩往外屋跑。
“走，也要给我干活之后才能走！”谭少童说。
“靠，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地主还敢剥削佃户！”秦浩说。
谭少童一把将秦浩夹在胳膊下，由于身高有优势，所以轻而易举，不过秦浩也不是吃软饭的。他用手猛戳谭少童腰眼，谭少童怕痒痒，一下坐地上了。俩人闹了起来。
“你俩干嘛呢？”李梦从大门进来。
谭少童先是一愣，接着就是秦浩满脸的尴尬，他看了一眼李梦，目光赶紧就移开了。俩人别扭的，互相扶着站了起来。不过李梦并没有察觉这空气当中细微的波动。
李梦似乎还在等待着答案，她瞪着一双硕大的眼睛看着谭少童。
“啊，啊，让他参加劳动，他不乐意，所以教训他呢。呵呵。”谭少童说着。
“我先进去了啊。还要收拾。”秦浩没有继续李梦的话题，转身回了屋子。
李梦见秦浩突的严肃了起来，小声的问谭少童：“他，怎么了？”
“没事，没事，他认生！对了，你怎么进来的？”谭少童接过李梦手中的塑料袋，问道。
“门也没锁，我就进来了啊！”李梦一脸茫然。
“哦，哦，我以为你要晚上才来呢！”
“你别欺负人家，人家这么小。”
“别胡说！我怎么会欺负他啊？他老在家里欺负我还差不多！”谭少童皱着眉头，像孩子告状一般对李梦说。
“我才不信呢！你大少爷惯了，才不会理会别人的感受。”
“这话里有话啊，你给我说清楚！”
“没有，你怎么跟女人一样多疑，就是想说，你不知道我的感受！”李梦撅着嘴，“这么多天都不说见我！”
“嘿嘿，我错了！其实挺想你的呢！”
“你就是老拿话甜我，不说了，赶紧把东西放到厨房去！”
“遵命！”
李梦把菜和肉都放进了水池，打开水龙头，准备了起来。
水哗哗的流，李梦有点找不到北的感觉，她不晓得自己现在这是悲惨还是幸福，都说女人应该找一个照顾自己一辈子的人，但是她，貌似现在看不到任何希望。
她突然觉得身后有什么，一回头，是谭少童。
“你吓我一跳，我以为你出去了呢！讨厌！”
谭少童突然从身后抱住了李梦。
“干嘛啊？家里还有人呢？”李梦瞪大眼睛说。
“想死你了，我才不管那么多呢？”谭少童更用力的抱着她。
“嘿，勒死我了！”
“哈哈，就是要勒死你！”
“你去看看你那小弟弟吧，这里不用管我，我能行！”
此时的李梦在谭少童眼里就像是一个顶着贤妻良母光环的女人，这种温暖的感觉已经很久不曾包围过谭少童的心了。
秦浩把衣服都装进了书包，还有桌子上和爸妈的合影。
“你干嘛呢？”
“收拾东西，等会儿我就回去了，我爸晚上在家！”秦浩故意绕开了谭少童的目光。
“你去哪啊，你爸今天都说了，回不去！”
“刚打电话给我来的！”
“我看看。”谭少童抢过秦浩的手机，要翻看记录。
“给我！”秦浩急了。
谭少童把手机扔给了他：“别他妈给脸不要脸，今天叫李梦过来吃饭为了谁啊？还不是你出院，大家一块吃个饭！庆祝一下！你小，不跟你计较，但是也别太不懂事了！”
“你说话干净点，我怎么不懂事了，给你俩腾地方，我不做电灯泡你还怪起我来了！”秦浩转身躺在了床上，两手放在脑后，抱着脑袋。
“你要是今天走，就别再回来！”谭少童狠狠的说。
“谁怕谁啊！”秦浩起身，抓起书包就要走。
谭少童觉得自己说话也有点不合适，又一把拦住了秦浩。
“你躲开，让我走！”
“不行，不能走，我说不能走就是不能走！”
李梦听见了屋子里的争吵声，赶紧跑了过来。
“怎么了？怎么吵起来了？”
“嘿嘿，没事，没事！他非要出去吃，我说在家吃就行了！是吧？”谭少童说着，拱了拱秦浩。
“嗯，没事！”
“吓我一跳，你还不相信我的手艺啊！我可是得到我妈的真传了。”李梦得意的说。
“别吹牛了，对了，现在还早呢，先别做饭呢，咱三打会儿斗地主吧？”谭少童急着缓解气氛。
“行啊，谭少童你看人家秦浩的屋子多干净啊，你看看你住在对面跟猪圈似的，你俩先在这屋待会，我给你收拾一下去，咱们就玩。”
“别了，我自己收吧！让人看见还以为我吃软饭呢？”谭少童傻笑着说。
“嗯，你也就有这个资格了！”李梦说着进了他的卧室。
秦浩没说话。
沙发上的脏衣服袜子，还有满满的一桶垃圾，绝对让人第一眼就看出这是一个男生的房间，真是想不到谭少童这么一个表面干净的人，房间竟然这么乱。
忙了一下午，牌是没有玩上，刚收拾完屋子，又转战厨房了，这样迂回的作战，李梦头一次，她甚至怀疑起自己的选择，这样过一辈子会不会想死啊？
她发了一条短信给张思萌，汇报了今天的战况。
‘你真是贤妻良母，谁也比不了！’张思萌回复她。
‘那当然，咱们女人就要上得厅堂，入得厨房，哈哈哈。’李梦说。
‘我要吐，我俩看电影呢，不跟你说了！=B=’张思萌回复道。
不过现在的李梦觉得爱，就要勇敢去追，不计得失，不管不顾最好，也许有人说她傻吧，可她绝对不在乎，因为现在的社会，早就被金钱，权力，欲望所充斥。又有几个人曾经拥有过真爱呢？学校的姐妹们，不是找三四十岁的，就是找已经结过婚的。美其名曰：安全感。可李梦就不信，一个不管家中老婆孩子的男人，能给她安全感。就算自己早晚一天会变得现实起来，也不要影响今天勇敢追求真爱的勇气，什么岁数说什么话吧！
饭菜坐好，三人围坐在桌前，喝了几杯，不过秦浩没有喝，医生说他还不能吃刺激性的。
李梦做的饭菜，虽然不是极品美味，但也觉得有家的味道。
“真是太好吃了，是不是我后半生都能吃到了？”谭少童拱了拱身边的秦浩，意思是让他附和一下。
“恩，恩，好吃！”秦浩低头吃着，敷衍的回答了一句。
“得了吧！你俩嘴甜！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李梦口是心非的说，
“那你笑什么啊？”谭少童善于捕捉人的蛛丝马迹，他清楚的看到李梦的嘴角有一丝上扬。
晚上，李梦坚持要回家，因为第二天还要跟妈妈去参加婚礼，谭少童虽然想她，可是也不好强求什么，只好送她去车站。
秦浩一个人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但也睡不着，他看了一眼门上的表，8点多。
一阵开门声之后，传来的是谭少童的声音。
“怎么外面的灯都关了啊？睡觉了你！”
秦浩没说话，他知道的是今天自己表现的有些失态，他不知道的是为什么看到李梦心里就奇怪的不舒服，不顺眼。
“怎么了你，不舒服啊？”谭少童并没有提起今天发生的事，他知道秦浩的家庭也同样没给他什么温暖，毕竟自己高三的时候还有爷爷奶奶。
“没有。”
“哦，我给你倒点水吧。不是还要吃药呢吗？”谭少童说着到厨房给秦浩倒水，又去他书包里拿了消炎药，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维生素。
“谢谢啊。”本来就是自己不对，这样一来秦浩更觉得自己无地自容，他没有正视谭少童的眼睛。
“屁，谢什么！”谭少童向看着自己弟弟一样，胡虏了一下秦浩的脑袋。
“去，别蹬鼻子上脸啊！”秦浩傻笑了起来，心情也明朗了许多。
“我爸妈虽然没离婚，可他俩很早就去美国了，说是创业，挣钱，但我觉得都是瞎扯蛋。”谭少童突然说。
秦浩完全没有准备，他不知道谭少童怎么说起了这个。
“哦，哦。”
“所以，有时候你的心情我都能明白。后来我爷爷奶奶走后，我也一直一个人在家里生活，但是只要身边的朋友越来越多，我就不觉得寂寞，真的！后来看到我爸妈在美国打拼也确实很不容易，我很佩服他们。”
“也许吧。”
“你还在生你爸的气呢？”
“呵呵，没有。”
和谭少童相比之下，秦浩并不太喜欢说自己的事，所以每当被问起家庭的时候，就显得吞吞吐吐。他将自己层层包裹，就算好朋友也很难进入他的内心，因为他恐怕再受到一丁点儿的打击。
“为什么总是不愿意说呢？不够哥们儿！”谭少童说。
“得了吧，不是，其实不知道说什么。”秦浩继续吞吐着，像挤牙膏一样难。
谭少童去厨房洗了两个苹果，还是李梦买的，蛇果。洗干净的水果，晶莹剔透，他递给秦浩。秦浩没理会，只是长着一个大大的嘴巴。
“靠，还要我喂你！”
“想得美，是我牙里面塞了东西，正用舌头剔呢。”
他接过蛇果接着说：“最不爱吃这个了，又贵又不好吃，就是送礼用的。”
“你他妈哪那么多事，不吃给我！”
“吃，干嘛不吃？哈哈。”秦浩从床上坐起来，向里面挪了挪，谭少童笑了笑，躺在了外面，脚耷拉在床边。
那晚谭少童和秦浩聊的很晚，秦浩破天荒的第一次讲了他家里的事，他妈妈的病逝，他爸爸的转变等等。
“其实我有时候也能理解我爸，只不过面子上也过不去。”秦浩吐了一口气说。
说完了但是没什么动静，才发现身边的谭少童睡着了。他笑了笑，用手捏住了谭少童的鼻子。
隔了几秒钟，谭少童突然醒过来，猛地张开嘴吸了一口气。
“你他妈疯了啊！啊！”脸被憋红了的谭少童逗得秦浩哈哈大笑。
“我跟你说话，你睡觉，太折我面子了！哈哈哈！”
你看看都几点了，谭少童指着表。
‘十点十分。’
“啊，才十点十分啊？所以只能说你讲的不够精彩。一般只有我们英语老师能有这功力！你还是第二个能催眠的！”
秦浩满脸衰神一般的看着谭少童。
“好吧，您请回吧！”
“好久没睡小床了，真舒服，你去我屋子睡吧！”谭少童又闭上了眼睛。
秦浩才不管那么多，他也躺下了，床小的，十分拥挤。他用力一挤，谭少童就掉在地上了。
脑袋碰在地上，砰的一声。
“哎呦，你大爷的！”谭少童摸着脑袋迅速肿起来的包，苦着脸说。
“哈哈哈，我这伤还没痊愈就能打你俩个！”说完秦浩迅速躺下了身。
谭少童关了灯，扭着扭着又躺在小床上，累了一天的他呼呼睡着了。
据后来他回忆，他原本以为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但是床变小了却直到早上才知道，转晕了，根本没走回屋子。秦浩不满的抗议，说睡得自己腰疼了一周，开学了同学们都笑他是荒淫无度而造成的，这是现在孩子早熟的最好证明。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 有些不能说出口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