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消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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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thirty-three
很俗套的伎俩，但是得承认：她成功了，成功地令到她知难而退。用实际行动来表示，有什么比得上双眼所见的来得真实。
人的心有一天会被双眼所见的蒙蔽，眼见未必为实。她很想这样告诉自己，可是她做不到，做不到若无其事的继续自欺欺人，掩耳盗铃，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即使不是今天早上的情形，终有天她会看见自己预料不到的场景。到现在，她不能像普希金的《假如生活欺骗了你》。如今，欺骗你的，是人心。
没有什么比这来得更直接，更伤人。
莎士比亚的真理：爱情之路永不平坦。
她单纯地想两个人在一起，纯粹是她和他。却想不到会牵扯出这么多事情。难怪她们说爱情会有甜蜜的时候，但爱情总是这么伤人。当年张以风离她而去，直到凌翊辰的出现才让她死寂的心复燃，重新拾起勇气去再尝试一次。
可为何既给了她希望的同时却让希望破灭。
难道这一切都是泡沫和幻影？
无心思考，无力再去纠缠。就这样，一个人失魂落魄的孤单游荡在街上。映入眼帘俱是红彤彤一片，新年的即将到来，喜庆的颜色充斥着整个眼球，恍若世界只剩下一片红。为什么明明如此值得高兴的时分，她却很沉闷，很想找个地方不顾形象的嚎啕大哭。想归想，实际并没行动起来。临近年关，个个忙得焦头烂额，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完成一切的工作。她怎么可以怎么可能去打扰她们。
漫无目的地走着便逛到他们常来的街心公园。眼前熟悉的景物，叶桐忘记了自己究竟走了多久。如若算起来，从凌翊辰住的地方到这里，步行最起码要半个小时以上。原来，她已经走了这么久，双脚不累，心很累。
天依旧灰沉沉，冷风不断刮着脸刮得生疼。叶桐坐在冰凉的长凳上看着远处一群在耍太极的老人，似乎糟糕的天气并无影响到他们，一边耍太极一边与身旁同是双鬓斑白的同伴高兴的聊着。双眼聚焦某一处，一愣，那身影似乎是叶至恒。再定睛一看，形似而已，不是她外公。
赶忙站起身，截住一台的士去蓝天医院。窗外的景物快速退去，熟悉的街心公园渐渐淡出视线。甩甩头，她怎会忘记自己的外公还在住院中。
叶桐到达医院时，老人已经醒了，正和前来探望的兰姨有说有笑，聊得兴致勃勃。
兰姨把刚削好皮的苹果递给叶至恒，用纸巾擦擦手，“小桐来啦。快陪你外公说说话，解解闷。你啊，平常都忙着工作，没有怎么回外公家。我先回去准备午饭再送过来。”
“知道了，兰姨。”说完，叶桐举起手故作严肃道：“我向你保证，等外公出院以后，我肯定会常回去的。前提是，外公要赶快好起来才行！”
兰姨拍拍她的手，佯怒斥道：“你这孩子，兰姨还不信你啊。你好好陪着外公，我回去啦。”
叶桐回以一笑：“兰姨路上小心。”
只是这看似轻松的笑容背后隐藏着怎样的苦涩，怎样的无奈。有谁能体会，有谁能言。
在商场打滚多年，早练就察言观色本领的叶至恒一看便看出叶桐的疲倦，看穿自己孙女的强颜欢笑。其中定是与凌翊辰脱不了关系。
“小桐，过来陪外公坐。”叶至恒朝还站在原地的叶桐招招手，指着刚才兰姨坐的位置，“怎么不见翊辰？”
刚坐下的叶桐闻言一怔，拿过一旁的橘子把玩，低头视线瞟着某一处，不敢直视叶至恒的眼睛，“他最近挺忙，所以我就没让他来了。”
叶至恒顺着回答：“也对，他身为公司的总裁，要打理这么大一间公司实属不易。”
“等他有空了我再让他来医院看您。”抬起头朝叶至恒一笑，“噢，不对。等他忙完了，外公早就出院了。到时候，我再带他回家去看您。”
叶至恒“呵呵”笑着，眼角的皱纹愈发的凹陷下去，“你这丫头。医生说我随时都可以出院了。就是你和叶浚这个小子不同意。”
叶桐抿唇，假意生气说：“我们这还不是不放心嘛。再说了，外公您年纪大了，要更加注意才是！”
“是，是。外公说不过你了。岁月催人老啦。”叶至恒惋惜道，“外公老啦，不知道还能不能等到看我们小桐披上婚纱时漂亮的样子。”
“外公，不许胡说。您肯定会长命百岁的。”
谁会预料昨日无心之言有朝一日竟一语成谶。
接下来的时间，叶桐一直呆在医院里陪着叶至恒，手机也处于关机状态下。累了，她便睡在旁边的床上，不想回去对着冰冷的四面墙。有几次，很想冲动开机，但是下一秒她便放弃。这四十多个小时算是给她冷静的时间，让她沉下心来思考以后该怎样面对两人，如何处理他们之间的关系。
飞机顺利抵达机场，身在跨过几个时区的凌翊辰下机后迫不及待的联系叶桐，耳边穿来始终是关机的提示音。拨通秘书的电话，了解到她一直在医院陪着叶至恒。这高高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下来，她为何要关机，为何不回复他。当时看到她和张以风出现在同一餐厅了，他是很生气没错。不过他能理解，第二天气已经消了。
目前只能尽快处理手头上的事情，等回去之后两人好好谈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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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早上叶桐回到公司，前脚刚踏进办公室，后脚就被小雅拉着进茶水间。
看着小雅风风火火的模样，叶桐一脸疑惑：“发生什么大事了？”
小雅一副“我就知道你不知道”的样子开口：“全公司都知道，估计就你一个人还傻傻的蒙在鼓里。一大早已传遍整个公司了。我问你哦，你不是跟凌大老板交往好好地吗？怎么会突然之间传出他和钟若芷一起去法国出差，然后接着去米兰看婚纱的消息？”
“他们去法国了？”
“据说是星期六那天。重点不是这个好不好！你们不是在一起的吗？怎么你会不知道他们去法国，还有看婚纱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说你们分手了？”
“没有。”叶桐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小雅，或许旁观者的小雅看得会比她这个当局者透彻。
听完后，小雅大义凛然的接着道：“一看就分明是钟若芷的把戏啊。想不到她这个女人心机这么重，表面上弱不禁风的娇贵样子，把全部人都骗倒了。从那天你们一起从楼梯跌倒时，我就知道她不简单。竟然想不到她会是个狐狸精，为了抢别人男朋友不择手段。实在是看小她了。你细心一想，肯定是她设下的圈套，好让你掉进去，然后知难而退。最后，她就可以和凌总在一起。”
“可是当时我去屋里看到情形不会错，特别她脖子上的痕迹。我很难相信这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再说了，我觉得她不会是这种人。”
小雅咬牙“恨铁不成钢”狠狠道：“你傻啊。找你和凌总的情况看来，她光明正大的去争取，还有机会吗？算了，我不管了。等时间长了，她迟早会露出她的狐狸尾巴。”
叶桐搂搂她：“我还没气呢。你倒是先准备发飙的样子。稍后请你喝凉茶，祛火。”
小雅不依嘟囔：“请我吃饭差不多，想到那个钟若芷，我就胃口大开。”
“好，中午你点餐。”叶桐边说边拉着她回办公桌。
然后她们各自埋头工作，叶桐翻开迅速浏览手中的文件，全是密密麻麻的法文。枯燥而单一，由最初的兴趣盎然到现在渐渐的乏味。当初听她们说，法语是世上最优雅的语言，听后她便信手填上自己的专业，就这样，选择了法文。可是工作一久，当初的兴趣已被磨灭得所剩无几。人与人之间，会否一样？会否一直喜欢着一个人，不变心。相处时间长了，会否一辈子都这样下去。
十几分钟后，放下手中的文件，初步拟好一份合同。一份烦人的工作暂时告一段落。手指不断切换灵活地转动着黑色的商务笔，头托着腮看着放在桌上的驱蚊草。墙壁上挂着的石英钟内长短不一的时针与分针即将重合。时间就在忙碌中悄然溜走，不留一丝痕迹。
一阵骚动突然打断她的沉思，抬头一看，有着公司“百事通”称号的莉莉正一脸兴奋与几位女同事说话。准备到午饭时间，大多数已无心工作，等着下班，只有少数的仍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
几步之外的她们没有刻意降低声音交谈，断断续续的话语不断传入叶桐的耳中，串成连贯的一件事情。
“诶，刚刚我去下面送文件。看到凌总和钟助理回来了。”
“这么快就会来啦。我还以为他们至少会在下个星期才回来。美名其曰是去洽谈公务，私底下去法国旅游，算提前度蜜月。像法国这么浪漫的地方，岂能错过呢。”
“你猜他们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婚纱会是哪名大师设计的？”
“会不会是Vera Wang？”
“哇！如果是Vera Wang的婚纱和Tiffany的钻戒，那就完美了。”
“很有可能。”
Vera Wang的婚纱和Tiffany的戒指，每个女人心目中所向往的。小时候，她曾和妈妈说过，有一天她结婚的时候也要拥有这两件。
叶诗岚摸摸她的头顶：“桐桐，不一定要拥有鲜花，钻戒才完美。只要是你认定的他，足矣。”
回想起来，她觉得在妈妈心中这始终是个遗憾。因为自己，她没有盛大的婚礼，没有娇艳鲜花以及最起码亲朋好友的祝福。
同事仍在讨论不绝，只是她无心去听。忽然，一片谈论被声声招呼声取代。循声看去，钟若芷穿着一身天蓝色纪梵希套装外套一件名贵大衣，颈戴一条同色的项链，手挽着香奈儿包包，光彩照人，高雅靓丽出现在众人面前。举起右手与众人打招呼，无意中某个镶嵌着一圈碎钻的手指滑过他们的眼睛，闪耀了他们的眼球。顿时吸引了他们的目光，赞叹声此起彼伏。
“啊，我看到了，是这季最新的chanel限量款包包。全球只发行22个。”
“你看到没有，她手上戴着戒指。”
“对对，好像真的是tiffany。”
“不会吧，难道传闻是真的？他们真的去看婚纱，就要结婚了？”瞬时，一大片芳心碎满一地。
叶桐听着面上无什么表情，心头却泛起阵阵涟绮，一圈又一圈的不断扩大。
下一秒，钟若芷出现在她面前，“扣扣”敲敲她的桌面，“等会有时间谈谈，可以吗？我在天台等你。”
似乎没有拒绝的余地，“好，我等会上去。”
看来，中午不能请小雅吃午餐了。
“我等你。”钟若芷抛下一句，优雅的转身进入自己的办公室。
找到小雅向她说明状况，收拾一下桌面，略微踌躇一会儿，叶桐朝电梯口迈去。
小雅那一句“我看她来意不好，等会你要小心。”依旧徘徊在耳际，回荡在空中。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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