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清朝过日子》丝媚

76、宋云晟的主意

　　新买的布庄已经腾出来了，孟冉冉去视察过，虽然不像霞影布庄那么设施完备，规划完整，但好在交通便利，场地宽大。从十多年前，第一任东家建造此布庄后，夜里总是听闻鬼哭，吓得几任店主都关门转手了。人人都说此处风水不好，没有人敢接手，所以空关了一年。被宋云晟低价收购来后，派人收拾打扫一番，其实许多设备还是能用的。开始宋云晟还担心孟冉冉会不会介意风水之说，她笑道：“我是唯物主义者。”再问她何谓唯物，孟冉冉坦然道：“唯物质而已。”宋云晟哂谑她市侩，又疑心她以前说的白羽翼天使是不是诓骗他，孟冉冉解释说人力不可为的时候，她偶尔也会唯心，也就是无可奈何时，只能往好处想了。
　　虽然唯物主义者孟冉冉对于自己穿越之事，一直保持唯心的乐观观点，只认为老天和她开了个玩笑，弄了个时空扭曲，宇宙虫子黑洞给她钻钻，她只好当自己正在黄粱一梦，说不定忽然哪天睡醒了，睁眼一瞧，自己还在现代，还是二十七岁的普通上班族剩女。当然，乐观之处在于，老天赠送给她额外的超炫超爽时空观光之旅，而且是复古清朝游哎，只是旅游的时间长了点，一游就是几十年，真是够爽的-------
　　唯物和唯心也并不矛盾，孟冉冉自己唯物的同时，也不忘迎合古代人唯心的潮流，弄了一场水陆法事，什么和尚尼姑道士一并请来，念经敲木鱼放焰口，热闹了一整天，末了请了个法师捉妖，举着桃木剑拎个空瓶子凭空左右冲突，愣是捉出一只蜈蚣精和蝎子精来，神秘兮兮地捂住瓶口给众人一一过目。孟冉冉兴高采烈，这法师还是很有职业道德的，果然弄了两只虫子来变魔术。聘请的装修工匠和监督大师傅们在旁啧啧称奇，随后的施工阶段中，夜里果然再没听到鬼哭。四邻商铺老板店伙都说捉妖后风水改过来了，这片布庄要兴旺发达了。
　　所谓鬼哭，还好是宋云晟告诉了孟冉冉。古代房屋都是梁木结构，斗拱房梁的营造木匠们，如果认为东家苛刻小气，他们会在施工过程中略施小计，留出隐蔽的风口，夜深人静时风吹过这种豁口就会发出细微的呜呜鬼哭之声。宋云晟监督修造宋家祠堂和下宋村的房屋，听闻老木匠曾经说过，这是他们木匠行的内部秘密，外人通常不知道，只以为房中闹鬼。所以他和孟冉冉商量后，高薪找来两位老木匠上房梁处去查勘，果然找到了隐蔽的风口，看来造房时，第一任东家不知哪里惹恼了木匠师傅，让他们给整了一把。泥石封堵后，再也没有这类声响了。
　　宋云晟言而有信，帮她解决了鬼哭的问题后，说不过问就不过问。孟冉冉对着每日的巨大支出精打细算，又整日忙着去市场上调查行情，累得都有伸出舌头苟延残喘的心了。除了装修、招聘工人、销售人员、买布进货，这些必要开支，她发觉自己没有多余的钱弄一个像霞影布庄那样的豪华顶级更衣室。这未免遗憾，她对霞影布庄的那次奢华更衣体验印象深刻，可是想一步到位，那就意味了流动资金要几乎花完，这有点冒风险。这两天她正发愁，要不要一次性装修试衣服的豪华包间呢？

　　一天，精疲力尽的孟冉冉拖着沉重的步子进到自己卧房，发觉宋云晟在等她。
　　“喂，明天明月的婚礼你去吗？”
　　“不去。”有什么好去的，自己给自己添堵嘛。再说了，一想到婚礼在绿萼雅筑，还有苏泰、多西晖、狄远清等人，再加上宋云晟凑在一块儿，她的脑仁就开始疼。
　　“那明天我一个人去了。”宋云晟摇着乌木山水折扇，又道：“明天一定会在婚宴上见到李道员，我爹来信催了，可能这几日就要去李府上门提亲。”
　　“好哇，恭喜六少爷。”孟冉冉把鞋袜脱下，活动一下脚趾，今天一整天可累坏了，脚上都起水泡了。
　　“你可想清楚了，娅虹进门后，你得——”
　　“我知道，我是妾，她是妻嘛，我不会和她起争执的，尽量躲着她就是了。”
　　“有件事情我得和你商量，我曾经找人去过李家花园，李小姐在花圃里种植了不少花草，其中就有曼陀罗。”
　　“啊？”孟冉冉惊异地抬头，她急道：“这可不行，如果她就是下毒害梓纯诬陷我的人，你可不能把一个五毒教教主弄进家来，我，我和牛牛的小命-------”
　　“也不能因为她家花园里有曼陀罗就说她是下毒的人。”宋云晟胸有成竹的对孟冉冉道：“我倒是有个主意，能既不得罪我爹，又能推掉这门婚事。不过，能否做到，在于你。”
　　“我？”
　　宋云晟低声把他的想法说了一遍。
　　孟冉冉猛烈摇头：“不行，我可做不到，我不行的-------”
　　宋云晟哂笑：“行不行，你自己考虑。做不到，你就和五毒教教主同住屋檐下吧。”

　　今日是明月嫁给苏泰作姨太太的日子，孟冉冉站在路口，一头是通往苏府的路，一头是通往自己布庄的路，矛盾纠结了一阵子，跺跺脚一狠心往布庄走去。她自己选的路，旁人也不能替她操心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布庄的名字想好了，叫云想衣裳，云想衣裳花想容，哪位女子不想美丽容颜配上华贵衣衫。今日布庄内部装潢竣工，等验收后就可以对外营业了。那奢华的试衣室没有建造，等回头有了盈利再说吧。几日在扬州布店找寻，想找个称心如意的掌柜，可哪有这么凑巧的事儿，有心想找肖锐来替她看店，但听说肖锐的马帮经营的很好，也不好让他舍下那一滩子事业来帮自己。只能聘请一个老掌柜，年纪大了点，但胜在经验丰富，在业内的口碑也不错。剩余几千两的流动资金没有动，只求能安安稳稳地开业，发展出一批稳定的顾客群再说。
　　在店中忙活了半天，想到布庄的定位还是做女子服饰为主，如果能培训一批善于言辞又懂服饰的女性销售人员就好了，对女顾客来说毕竟方便不少。霞影布庄的几位试衣丫鬟可真不错，还懂梳头化妆，如果能挖过来-------
　　她说干就干，明月抢了她的布庄，现在挖她店里两个丫鬟也不是什么罪过，于是让车夫往九华布庄而去。
　　幸亏今日穆师爷等人都在参加喜宴，新聘请的掌柜也不认得她。孟冉冉装成熟客，径自去了试衣的小楼，果然见着那两位丫鬟。
　　曾在霞影布庄负责招待女眷贵客的丫鬟们共有六名，她们都是以前的张掌柜多年调教出来的，虽然不懂缝制衣衫，但久而久之也懂得量尺寸，分辨布料等。孟冉冉趁着试衣服的时候，将自己的意图和丫鬟们说了，诚心诚意的请她们跳槽，并许诺给她们双倍薪资。最后六名丫鬟中有四名答应到她的布庄来做事。
　　大功告成后，孟冉冉心满意足的离去，并挑选了数件款式不同的衣衫带回去，作为衣服样子给裁缝们研究。

　　“你别动。”
　　“喂，行了没有，放开啦~”
　　“等一会，你怎么这样没耐心。”
　　“痛啊！”
　　“忍一下，习惯了就不痛了。”
　　“啊！”
　　门外等候的周妈面红耳赤，以为里头的男女大白天的还在做那勾当。从昨天晚上起，一想随意打扮的孟冉冉忽然讲究起来，衣服都要用熏香熏过，沐浴的水中要撒入花瓣精油，修整指甲蜜蜡护养柔荑，用篦子沾了茶籽水梳头，还要用毛巾浸泡当归、熟地、何首乌、等中草药汁，把发丝包起来用蒸汽捂上一个时辰，整个麻烦的要命。更要紧的是，平日里分房而睡的六少爷也忽然热情起来，一整晚泡在屋里看她，亲自帮她修眉篦发，忙活到了大半夜，周妈带着牛牛回去睡了，谁料到今儿一早过来想伺候孟冉冉起床洗漱，两人居然还房内在做那事儿。周妈怕得针眼，不敢推门进去，红脸含笑走开了。

　　其实房内两人不仅没有赤裸相呈，反而孟冉冉快被束成了木乃伊。原来宋云晟嫌她腰粗，非要用布把她的腰肢勒紧，连胸部也被缠上了。其实清朝女子服饰外头一套上大褂，比甲，根本看不出腰部线条，可他非要缠出个水蛇腰来，孟冉冉毕竟生过孩子，腹部总会有些赘肉，被勒紧了气都喘不上。更要命的是，根据清朝的审美观，美人的标准是削肩，平胸，清瘦如林黛玉，一走就飘飘欲仙的那种。孟冉冉丰满的胸脯竟然成了累赘，她恨恨地想，古代男人果然自私，对着外人老婆最好是飞机场，在床上恐怕还是希望爆乳肥臀的手感好。
　　“哎，六少爷，这有意思吗？我-------我就算勒成飞机场，勒成一尺七的小腰儿，也不，不能和-------和娅虹小姐比，年龄脸蛋就摆在那里嘛。” 孟冉冉的抱怨被他打断，惨叫道：“啊，别勒了，我，我不行了。” 然后假装翻白眼儿。
　　宋云晟只好悻悻的松手，看着她的胸部又鼓起来，手心一阵发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