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欢》欧若

53、惩奸除恶

　　果不其然，当乌琪儿等人赶到县衙的时候，门口的衙役说吴家宝已经被县官关进了大牢，理由是作伪证。如此荒唐之举，让乌琪儿的火气噌噌地往上涨。大吼道：“叫你们县官出来！”
　　“好大的口气！我们县官大人也是你想见就见的吗？”门口的衙役是这样回答的。
　　“那这样能见了吗？”小玉上前，从腰间拿出一枚金牌，举到衙役眼前。几个衙役只觉得一道金光闪过，再定睛一看，吓得两条腿开始打颤。
　　“金……金牌！快……快去禀告大人。”
　　辰国的黄金稀缺，出了王族之外，普通百姓是禁止用黄金打造金牌的。这是辰国的律法，众所周知。如今小玉一亮金牌，傻子都能猜出乌琪儿的身份了。
　　一名衙役连滚带爬地冲进门去，没多久，县官蒋德顺收拾着歪歪扭扭的官服，匆匆迎了出来。他一看到乌琪儿，先是愣了愣，接着才躬身道：“不知公主驾到，微臣有失远迎，实在罪该万死！”
　　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在琢磨，堂堂一个公主亲自到访县衙，到底是为了什么事？难道是为了他儿子的事情？可这件事跟公主有什么关系？
　　“你的确罪该万死！”
　　这原本就是一句客套话，所有官员迎接比自己的上级，或者王族时都会说一句客套话，可蒋德顺玩玩没想到眼前这位公主竟然连台阶都不给他下，这让他吓得一身冷汗，当下就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请公主恕罪！微臣……微臣不知道做了什么错让公主如此生气？”
　　刘妞儿一声不吭，静观其变，她发现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只要能让乌琪儿发怒，那么对方一定没有好下场。
　　很显然，知府衙门将案子移交给蒋德顺的时候，并没有提到人是公主派人抓的。所谓官官相护，知府那边把蒋文星关了一天，就是等公主是否有下文，但是左等右等没等来任何指示，再加上这边蒋德顺又是奉承，又是贿赂的，于是就顺手把烫手的山芋推给蒋德顺去了。反正这种越级的案子本就不该知府衙门直接来管，干脆让蒋德顺自己去审，至于审出个什么结果，那就不管他知府衙门的事情了。
　　“你竟然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需要本公主提醒你吗？”
　　“这……”蒋德顺的脸色有点为难了，旁边守门的一名衙役见状，立刻上前附耳了几句，蒋德顺这才恍然大悟。
　　“这这……都是误会！我就是请吴公子来问问话，正打算让他回去呢！”
　　“是吗？今天若是没有本公主来到这里，恐怕你是打算让吴家宝在大牢里过一晚上吧！”
　　“没……没有的事！你们几个，还不快去请吴公子出来，就说公主亲自来接他了。快去！”说话间，被指名的几个衙役屁颠屁颠地跑进去去了。蒋德顺就在想，这个吴家宝到底是什么来人？竟然能让堂堂的公主亲自来接他？难怪怎么威逼利诱都不能让他妥协，原来是背后有靠山。同时蒋德顺也在暗自庆幸，还好没有对吴家宝用刑，否则今天他就
　　没过多久，吴家宝在两名衙役的搀扶下出来了。
　　乌琪儿一眼望去，吴家宝全身上下没有受伤，至少看得到的地方没有伤，这样的结果总算让乌琪儿松了口气。
　　“怎么样？他们有没有对你用刑？要是有，尽管说出来。”
　　“没有，我又不是犯人，县官大人怎么会对我用刑呢，您说是吗？蒋大人。”后面那句话，吴家宝有意将脸转过去对着蒋德顺。
　　蒋德顺僵硬地笑着回答：“是啊是啊！吴公子又不是犯人，自然是不会用刑的。”
　　乌琪儿不悦地看了蒋德顺一眼，心道，算你聪明！要是今天你对吴家宝用刑了，本公主一定会双倍奉还给你。
　　“没用刑就好，我们走！”懒得再跟蒋德顺多费唇舌，乌琪儿拉了吴家宝就要走。
　　“公主殿下，让微臣派轿子送您吧！”
　　“不用了，蒋大人还是专心去准备一下案子的事吧！千万不要因为蒋文星是你儿子就徇私包庇，后果不是你一人可以承担的。”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身后一群侍卫浩浩荡荡地跟了上去。留下一脸冷汗的蒋德顺，站在原地浑身发抖。
　　这话的意思不是很明显了吗？如果这个案子没有一个公正的审判，那么他不仅是官职不保，搞不好连性命都丢了。
　　一行人离开县衙后，天色已经完全暗了。
　　乌琪儿直接由侍卫护送回宫了，吴家宝则是和刘妞儿两人一起回了湖边小屋。
　　刘妞儿从头到尾都没有开口，直到现在乌琪儿离开，她才把憋在心里的话讲了出来。
　　“唐大哥，你是不是知道公主喜欢你？”
　　吴家宝闻言一愣，转头看了刘妞儿一眼，似乎有些意外。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我只是在想，白天你对公主说的那句话，一语双关，所以才这么问的。”
　　吴家宝笑了笑，“原来你听出来了。所以是你把公主骗去衙门的是吗？”
　　说起这点，刘妞儿也不否认，笑道：“这怎么能说骗呢！我只是说了实话而已。若不是公主太在乎你，我说什么也是无用的。”
　　吴家宝脸上的笑意更浓烈了，他倒是重新认识了刘妞儿。在这之前，他一心以为刘妞儿只是一个从小在刘志强的羽翼下长大，不懂人情世故，弱不禁风的小丫头，可现在看来，她很有自己的想法，而且心思细腻得让人刮目相看。
　　“妞儿，没想到你这么大胆，连公主都敢设计。”
　　“还不是为了救你吗？说实话，大哥，你觉得我爹这个案子能成功吗？”刘妞儿嘴里打着哈哈，心里却始终惦记着父亲被害一案，日夜盼着凶手早日伏法，以告慰父亲在天之灵。
　　吴家宝当然知道刘妞儿的心思，除了替刘志强伸冤，别的事情对刘妞儿来说，不过都是辅助而已。
　　“放心，公主既然已经警告过了蒋德顺，那他就不敢再包庇蒋文星。否则恐怕他丢官不说，连自己的小命都会丢掉。”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
　　“对了，等审判结果出来，我也就准备离开这里了。这间屋子我会请公主留给你，以后你就安心住在这里吧！”
　　“离开？你要去哪里？”
　　“我准备回中原，去找一找你爹告诉我的几个唐家军分布点。”
　　刘妞儿心里很清楚，他身上背负着唐家的血海深仇，必须要去完成自己的使命。但是仅凭他一人之力，去召集散落在中原各地的唐家军，谈何容易？在那么一瞬间，刘妞儿做了一个决定。
　　“唐大哥，你带我一起走吧！爹已经不在了，我不要一个人呆在这里。”
　　“别说傻话，我又不是去游山玩水。此去前路渺茫，生死未知。连我自己都没有把握能不能成功，怎么能带上你。”
　　吴家宝一口就拒绝了刘妞儿的请求，不是他狠心，而是他压根没想过要带刘妞儿走。一个人做事虽然有诸多不便，但却不会有后顾之忧。若是身边跟着一个人，必定会让他分心。一旦碰上特殊情况，连脱身都不容易。
　　“我不怕死。再说，你只身回去中原，也需要一个身份掩人耳目。我们可以扮作一对经商的主仆，这样就不容易被人怀疑了。”
　　听着刘妞儿的分析，吴家宝觉得挺有道理的，自己竟然都没想过这个问题。
　　“丫头，你脑袋里到底藏了多少东西？这种只有行走江湖的人才明白的道理，你是怎么想到的？”
　　说到这儿，刘妞儿得意地笑了笑，“别忘了，我是军营长大的，看的最多的就是孙子兵法。”
　　吴家宝听了这话也跟着笑了，他忽然觉得自己不懂兵法，光凭着一股小聪明，日后就算召集到了唐家军，也没能力指挥。但如果带着刘妞儿这本活兵法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自私？吴家宝在心里想了许久，都难以开口。
　　“带上我吧！带上我对你百利而无一害，绝不会给你造成负担。而且，你答应过我爹要照顾我的，难道就打算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了吗？”
　　刘妞儿软硬兼施，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吴家宝觉得自己要是再不答应，就显得太矫情了。本来他也没帮上他们父女什么忙，反而是刘志强帮他的更多。让刘妞儿留在这里原本是为她好，毕竟外面凶险重重，很不安全。可既然这丫头执意要跟着他，那他也没有办法，只能答应了。
　　“好吧！我拗不过你，你想跟我走也可以，不过必须听我的话。”
　　“没问题。”
　　两人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蒋文星杀人一案很快就审出了结果，按照律法，杀人偿命，蒋文星本来是要判死刑的。但蒋德顺就这么一个儿子，不能让蒋家断子绝孙，于是拿自己的官位为蒋文星免去了死刑，最后判了一个发配充军的罪名。这罪名让吴家宝想到了自己，他曾经也差一点被发配充军了。当然，判罪的原因不一样，他是被诬陷的，而蒋文星却是罪有应得。
　　看来乌琪儿的话是彻底把蒋德顺吓住了，否则这个案子不可能会这么快就定案。
　　恶人有恶报，蒋文星获罪，让所有受到他迫害的人都大声叫好。同时，乌琪儿这位辰国小公主的名气也在坊间传开来了，甚至传到了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