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凶猛》舍小予

2、清晨

　　余清源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乔凡正倚在床的一边看书，修长的大腿交叠在一起，在黑色裙摆下更显得白皙。
　　“你在看什么书？”余清源不自觉地低了低了头，移开了眼神，乔凡的腿真好看，为了缓解尴尬，赶忙岔开话题。
　　乔凡合上页眉，冲余清源晃了晃，“渡边淳一，少儿不宜-”
　　“切-”余清源不屑的哼了声，“他的书我看过好多本，除了三观不正，其他都挺正的。”
　　乔凡轻哼了一声，嘲笑着余清源的不谙世事，她将手里的书放到床头柜，顺便调暗了卧室里的灯，还记得余清源小时候怕鬼，睡觉都要留一盏灯，但自己神经衰弱，必须要在黑暗的环境里才能入睡。
　　余清源看到乔凡从抽屉里拿出蒸汽眼罩，戴在头上，笑了笑，“乔凡姐姐，我现在已经不怕鬼了。”
　　“你倒是长大了挺多。”乔凡顺手又将蒸汽眼罩放回到抽屉里，对余清源说道，“睡吧。”
　　余清源甩甩刚被吹干的头发，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上了床，
　　乔凡把手边的灯关掉，转了个身，背对着余清源闭上眼睛。
　　“乔凡姐姐-”
　　“嗯？”
　　“我今天很开心。”
　　“开心你的一路囧途？”
　　“不是，开心又能见到你。自从你上了大学之后，就再也没回去过了，我之前问陈姨要了你的微信，你也没加我。”余清源说着说着，委屈了起来。
　　“我的微信每天都有很多垃圾信息，可能被我不小心过滤掉了，你是不是没有备注？”
　　“我备注了！”余清源坚定地说道，她半撑起身子，眼睛在黑暗里瞪得睁大，“我以为你已经忘了我，伤心了好一阵。”
　　“那可能是我没看到吧，小朋友，成长就是不停的经历离别。”乔凡说的毫不在意，自从她决定定居申城的时候，就已经跟之前的人和生活一刀两断了。
　　“我不明白。”
　　“以后会的，睡吧。”乔凡闭上眼睛，困意袭来，
　　余清源还在嘟囔着什么，但她已经听不到了，快30岁的年纪，身体根本熬不动夜。
　　余清源自讨了个没趣，叹了口气，“好吧，晚安。“

　　“嗡嗡-“
　　早上恼人的手机铃声又响起，乔凡想起今天是周六，刚准备翻身关掉闹钟，谁知代替手心里硬邦邦手机的东西，竟是一块光滑的肌肤。她瞬间惊醒，瞬间睁大了眼睛，但看到身边的人后，轻轻地舒了口气，混沌的大脑慢慢开机，记起现在家里多了一个人。
　　余清源均匀的呼吸打在乔凡的手心，她的眼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一样轻微的煽动着，乔凡抬了抬眼，盯着对面的人看了一会儿。
　　她真的变了好多。
　　小时候明明是个小黑胖子，现在的余清源脸颊上没有一丝赘肉，之前的单眼皮，现在看，有了双眼皮的痕迹，以前的塌鼻梁，现在也变得高挺秀气，不厚不薄的嘴唇自然带着熟南瓜的微红色，这样的长相，怎么也联想不到十几岁时候的她。
　　女大十八变？
　　乔凡打量了一会儿，对面的人突然动了一下，她慌张的抽回手，把脸别了过去。
　　“你醒了？”余清源冲乔凡笑了笑，
　　“嗯。”乔凡翻身坐起来，顺手用手腕上的皮筋绑住头发，起身走进浴室。
　　浴室随即传来水声，乔凡习惯清晨洗澡。
　　余清源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独占一整张床。
　　1.5米的双人床，睡两个人，还是有一点挤的，自己昨天担心挤到乔凡，只蜷缩在一旁，睡得十分拘谨。
　　不一会儿水声就停了，余清源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用手抓了抓头发，望向卧室门口，似乎在等着洗好澡的人进来。
　　乔凡洗好澡去阳台晾了一下换下来的小内内，瞥见床上的人。
　　“你要吃什么？”
　　“鸡蛋羹可以么？”余清源糯糯的回了句，自己切了胃，就有很多东西不能吃了，以前自己最爱的煎蛋，现在也变成了禁忌食物。
　　乔凡皱了皱眉头，鸡蛋羹自己不会做啊，上班以来，要么点外卖，要么下馆子，很少有机会下厨，早餐以前都是煮鸡蛋和微波炉加热的牛奶，现在余清源来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弄。
　　余清源看出她的为难，还以为乔凡嫌自己事儿多，立马解释道，“我有很多东西不能吃，如果不方便，我可以不吃。”
　　“不是-”乔凡反应过来余清源的病，解释道，“我不会做，外卖行么？”
　　“啊？”余清源恍然大悟，“我会做！我做给你吃，你吃鸡蛋羹行么？”
　　“行-”
　　说干就干，余清源从床上爬起来，走到门口冲乔凡笑了笑，
　　走进厨房，观察着这里的格局，
　　原本以为可以坐享其成，结果没过一会儿，就传来了余清源的声音，
　　“乔凡姐姐，围裙在哪里？”
　　“筷子在哪里？”
　　“碗在哪里？”
　　乔凡叹了口气，走进厨房，从房门后面的挂钩上拿下围裙递过去，
　　余清源大剌剌的张开手臂，等着乔凡给自己戴上，
　　得寸进尺—
　　乔凡走近，把围裙挂到余清源的脖子上，靠得近了，闻到了自己沐浴液的栀子花味，这款沐浴液留香这么持久么？
　　奇奇怪怪—
　　余清源比自己高几公分，稍微抬手才挂了上去，对面的人露出八颗牙，冲自己笑着，转过了身。
　　系上蝴蝶结，算是完成了，谁知余清源突然转过了身，
　　“碗在哪里？”
　　乔凡皱了皱眉头，突然感觉像一对老夫老妻的对话，让她不自在了一下，昨天才刚见面，难道这是现在小朋友拉近关系的手段？
　　“自己找！”乔凡不耐烦的丢下这句话，转身走出了厨房。
　　余清源还奇怪着，没办法，只能自己找了。
　　怎么乔凡的脾气，几年不见，变大了这么多？
　　厨房里紧接着响起了碗筷的碰撞声和煤气炉点燃的声音，
　　明明自己就会找，干嘛要自己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