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风》姜芜

39、关系缓和了

　　晚上食堂做的是水饺，每个人都吃了不少，食堂很少做水饺，一是麻烦，二是费时间，一年里也就做个两三次，陈忧到的时候，已经吃的差不多了。
　　陈忧看了看就剩个底的水饺，随便就盛了几个，环顾四周，陈忧走到胡乐乐身边坐了下来，胡乐乐很惊讶，自己的队长怎么今天坐在自己旁边了，胆战心惊的，连忙扒拉完碗里的饺子，就准备往门口冲。
　　这屁股刚起来，就被陈忧拉住了“我有这么吓人吗”，陈忧看着胡乐乐一脸的惊吓，“坐下，一会去操场我看看你这几天训练成果”。陈忧一边往饺子里倒醋，一边说。
　　胡乐乐把自己刚离开板凳的屁股又做了回去，队长发话，哪敢不从，陈忧吃的从容不迫，可苦了旁边坐着的人，胡乐乐也不知道队长把自己叫住干什么，难不成是昨天吵架的事，但昨天不都已经道歉了。
　　在煎熬中，陈忧终于是吃完了，胡乐乐跟着陈忧一起把餐盘放下，一起往操场走过去，到了地方，陈忧话也没说，直接脱了外套，甩了甩胳膊“比比，看看这两天有什么长进”。胡乐乐这会二丈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自己队长打的是那出，自己怎么比得过自己队长，就自己这点本事都不够看的。
　　但陈忧发了话，胡乐乐也不敢不从，自己也学着陈忧，脱了衣服，活动活动了肩膀，不比不知道，自己和队长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胡乐乐累得气喘吁吁的坐在操场边上，看着队长伸了伸腿，转了转脑袋，气息都平稳下来。
　　活动完，陈忧走到了胡乐乐身边，“说说吧，这几天卖命的训练，出什么事了”。
　　胡乐乐听到这，知道队长找自己什么事了，靳宁那个大嘴巴，“没有什么，就是突然发现自己什么本事也没有，什么也不会，要是有一天出了消防队，真不知道干什么”。
　　每个人都有迷茫的时候，当初，陈忧大学毕业，顶着压力，在所有人不赞同的情况下，放弃了令人羡慕的工作，毅然而然的进了消防队，当了一名普通的消防员，那个时候，陈母每天都打电话给陈忧，说是陈忧不孝啊，不管自己的老母亲，当时陈忧刚进队，学的也不是消防专业，消防知识都是从头开始学。
　　当时陈忧白天训练，晚上抱着台灯学习消防知识，夜深人静的时候，陈忧也想过放弃，但最后陈忧挺过来来，陈忧记得，当时贾站对自己说了一句话“消防是个苦差事，爹不疼娘不爱的，但这件事总有人要去做，不是你就是他，没有人做什么事情一开始就是一帆风顺的，都是一点点熬过来了”。这句话，陈忧一直记在心里。
　　陈忧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胡乐乐，想到了以前的自己，“胡乐乐，每个人在做出一番事业之前都不是一帆风顺的，都得先经历磨难，你现在觉着自己没有前途，什么都不会，但是你告诉我，你现在所做的这份职业对于你的意义是什么，好好想想你当初为什么为选择当一名消防员”。陈忧话说完，胡乐乐表情更加迷茫，不知道想什么。
　　坐的有点久，陈忧站起身，拍了拍胡乐乐的肩膀，“给你放两天假，好好休息休息，事情摆在那不会消失，你得直接面对，希望你回来的时候，找到做为一名消防员的初衷。”
　　回到办公室，陈忧就把假条给批了，让胡乐乐找寻自我去了。
　　胡乐乐拿着假条出了消防站的大门，一时之间不知道去哪，自己的父母都在老家，不在平城，这个时间回去，不是节假日的，老两口不知道该怎么想，胡乐乐晃荡着，不知不解就走到了电视台。
　　听队里的老人说，平城当初为了建造这座大楼花了不少钱，历时三年才完工，现在走进这坐大楼的都是一些穿着华丽的白领，胡乐乐低头看了看自己穿的这一身衣服，就自己这点工资，有什么能和人家比。
　　不知道接下来去哪，胡乐乐直接坐在了大楼对面一家便利店前，耀眼的阳光照射在胡乐乐身上，暖洋洋的，胡乐乐喜欢夏天，因为夏天带来的总是给人带来生机勃勃的感觉，万物生长，百花盛开的。
　　直到太阳下山，胡乐乐都没想好要去哪，就在胡乐乐心里想要不然随便瞎编一个理由回家看看的时候，胡乐乐望见了那个明媚的身影，好几天没见，吴曼云什么也没变，还是那样的自信明媚。
　　胡乐乐看着吴曼云走到路边，在包里翻找什么，似乎是没找到，有点气恼，直接合上了包，往这边走来。
　　胡乐乐还没有想好怎么面对吴曼云，电话里吴曼云质问自己的声音犹在耳边，胡乐乐动了动腿，先吴曼云一步走出了便利店。
　　胡乐□□过便利店，看到走进店里的吴曼云买了一盒热牛奶和一盒创可贴，胡乐乐有点担忧，是受伤了吗，怎么买了创可贴，胡乐乐看见吴曼云付完了款，连忙躲进了旁边的小巷子。
　　胡乐乐靠在小巷子的墙上，自嘲的笑了笑，那样明媚的姑娘，不应该被困在自己这方寸之地。胡乐乐从口袋里掏出在便利店买的烟，把包装盒粗暴的撕掉，从里边倒出一支烟，然后把烟盒塞回口袋，摸出打火机，随着一声清脆啪嗒声，火机里冒出黄色的火焰。胡乐乐看着冒出来的火，愣了一会，直到手指开始发烫，这才点燃了拿在手里的烟。
　　都说烟是好东西，可以忘忧，胡乐乐深吸一口，那种烟草进入肺里的感觉，确实是挺妙的，胡乐乐又接着吸了一口，就在胡乐乐沉醉在烟草带来的快感的时候，瞥见了站在巷子口那个眼眶微红的姑娘。
　　胡乐乐拿着烟的手一颤，接着就往身后藏，但是已经晚了，胡乐乐看着姑娘穿着高跟鞋的腿，一瘸一拐的朝着自己走来。胡乐乐这才发现，姑娘的鞋子很不合脚，脚后跟边还贴着两个厚厚的创可贴。
　　胡乐乐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转眼间，姑娘已经到了跟前，也不说话，就直勾勾的看着，胡乐乐手里的烟烧到了手拿着的地方，瞬间的疼痛点醒了胡乐乐，胡乐乐直接把手里的人扔在了地上，双手抱住了坚定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孩。
　　吴曼云本来就忙了一天，午饭都没来得及吃，新买的鞋子又不合脚，脚后跟直接被磨出血来，下班买了个创可贴刚贴上，走到旁边扔垃圾的时候，看见巷子里站着一个人，本来没太在意，但是吴曼云对烟草味特别敏感，看着巷子里的人手里拿着烟，不免多看了两眼，就是这两眼，吴曼云发现站在巷子里的不正是好几天前把自己气的够呛的男朋友吗。
　　好吗，有时间在巷子里藏着，看见自己也不出来，还学会了抽烟，一下子委屈就上了头。吴曼云在胡乐乐怀里拳打脚踢的，谁要在这个满身烟味的人怀里，挣扎半天，奈何胡乐乐的劲太大，吴曼云没有挣脱开。
　　“这可是你自己过来的，反正我是不会在放开了”胡乐乐拉着吴曼云的手，说什么也不放开，吴曼云这边脚又疼，手又被胡乐乐抓的疼，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对着胡乐乐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吴曼云气的抬脚就踩了胡乐乐两脚，自己生了好几天的闷气，胡乐乐一个电话都没打，踩两脚不委屈。胡乐乐被高跟鞋踩了，愣是连声也没出，胡乐乐怕自己一出声，吴曼云更生气了。
　　胡乐乐看吴曼云一直用一只脚支撑着，另一只贴创可贴的脚嘘嘘的踩在地上，胡乐乐二话不说就打横抱起了吴曼云，朝着巷子外走去。
　　胡乐乐在路边打了一辆出租车，直接把吴曼云送到了家，当然胡乐乐也跟着吴曼云进了家门。
　　在车上的时候，吴曼云是一句话也没和胡乐乐说，自己还生着气呢，吴曼云开了家门以后，也没理身后的胡乐乐，率先进了家门，反正胡乐乐肯定会跟着进来的。
　　吴曼云换完鞋，走到客厅，转身看见胡乐乐还站在门口，吴曼云也没好声，“不进来，怎么还等着我去请你”。胡乐乐盯着自己的脚丫看了看，吴曼云这才意识到，家里没有男生穿的拖鞋，这会胡乐乐正光着脚丫，傻愣愣的站着，吴曼云深呼了一口气，上辈子真是欠他的，吴曼云从鞋柜里拿出一双自己去年穿的拖鞋，仍在了胡乐乐面前。
　　胡乐乐看着扔过来的拖鞋，粉粉嫩嫩的，上面还印着两个可爱的小兔子，就在胡乐乐犹豫的时候，吴曼云一个眼神过来，胡乐乐马不停蹄的套上了那个可爱的小粉拖鞋。
　　吴曼云换上拖鞋以后，双脚终于是解放了，穿了一天的高跟鞋，吴曼云累都累死了，半路上还碰上一个气人的家伙，吴曼云今天的精力算是全部用光了，一动也不想动的，瘫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