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夜新星》光百轻合

99、这就是工业革命

　　首个任务圆满完成。星夜光霞小队顺利拿到了她们的B级徽章。辉夜星也如愿独吞了整整1枚金币。

　　兜里有钱了的辉夜星心情大好，带着小队吃过饭，前往她们的下一个目的地。

　　“刚才你们逛了什么吗？”辉夜星边走边问。她跟芈亚娜回来的时候并没有看见大家，等到约定的1个小时她们才成功碰头。

　　“我们把之前没买的干粮买齐了～”茜卡莉自告奋勇地道。冷雪儿将她加速推上前来，她嫣然一笑，继续说：“买了好多风干的烤饼、肉干之类的。还有些生面粉。都放在空间手镯里，雪儿大人还弄了些干冰进去保持低温哦。”

　　“好样的。”辉夜星喜道，“这样就不用赶时间了呢。”

　　“话说，星星姐，火车到底是怎样的呢？”茜卡莉好奇地问，“以前只是听说，一直没有见过。”

　　“我也没见过。”辉夜星笑着说，“马上到了就知道了。”

　　没错，她们现在的目的地，正是日耀城火车站。
　　光明帝国发展铁路已有百余年历史。最初，铁路只是单纯铺设轨道，方便马车或人力魔导车运输矿物到相邻工业区。之后能长时运作并承载大量货物的蒸汽机车出现，才使得铁路进一步发展，成为城市间货物运输的支柱。
　　因为魔法师无法太长时间维持魔力的输出，太高级的魔法师也不可能屈身当牛做马。用昂贵的储魔魔导器来做能源更是得不偿失。所以用廉价的煤炭作为能源的蒸汽机车可以说是必要的。

　　不过在圣战之前，火车基本都被用来进行货物运输。并没有被作为一种人员运输的工具。直到圣战结束后，铁路网络进一步修建，班次越来越多。帝国内这才逐渐出现了客运火车。也是近几年，火车才变成了人们长途出行的理想载具。

　　按照安排，辉夜星一行人在光明大陆内大部分的行程都会乘坐火车。在圣战之前，帝国已经在修建从首都到前线的火车线路。圣战结束后，帝国更是继续把火车线路从首都直接修到了大陆东边。现在，光明大陆南北各有一条双向主线，从西侧贯通到东边。这日耀城正是南线经过的一大城市。

　　火车站的造型的确不同于众人以前见到的任何建筑，走进其中的感觉很是新奇。众人买好票，到了站台边，都不禁好奇地往铁轨尽头望。
　　辉夜星看了看太阳说道：“十二点那一班列车应该就要到了。”

　　不一会儿，随着铁轨的振动愈来愈明显，一个庞大的黑色机械从树林中出现。伴随着青黑的煤烟，涂着黄黑两色油漆的蒸汽车头缓缓驶来。机械驱动着车轮哐哐作响，汽笛发出响亮的长音。让第一次见到此景的辉夜星一行人不禁“哇”地惊叹出声。

　　“这，就是工业革命！”木可娜娜指着驶过她们身旁缓缓减速的列车，煞有介事地说。

　　“哈哈....你够了。”辉夜星都被逗笑了，用指尖拍拍她的肩膀，“准备上车吧。”

　　这一班列车只到相邻的下一个城市，坐的人不多。列车后面大部分是货运车厢，前面的客运车厢只有相当于其它客运列车二等座的部分。

　　车票倒是不便宜，要花2银币。不过花这2银币就能在6个小时内到达300公里外的另一座城市，还是很赚的。

　　等了约半个小时，后面的货厢装卸完成。随着汽笛的长音再次响起，列车缓缓开动。

　　只是十几分钟过后，新奇感渐渐退去。木可娜娜便无聊地看着窗外掠过的景色，吐槽起来：“好慢啊。”

　　的确，这列车的速度最高也就约70公里每小时。也就与她们这个等级魔法师锻炼跑步的速度差不多。确实不算快。

　　“让你下去跑你愿不愿意？”坐在后面的辉夜星反驳道。

　　“那要跑几个小时，不得累死。”

　　“这不就对了。”星其实也有些无聊。正想释放个小魔法，在空中用光系魔力编花玩，却感觉到一丝异样。

　　“你们有没有感觉到？”她一边放出一个小魔力球悬在空中，一边问。

　　“感觉到什么？”前面的木可娜娜转过来，从椅背探出上身，奇怪地问，“咋了？”

　　“魔力放出的感觉，还有移动起来的感觉。”辉夜星说。她在空中移动着小光球，在沿着前后方向运动时察觉到明显的迟滞。

　　听到她的话，众人也都放出了一点魔力，感受了一下。
　　“这不就是参考系变换的原因吗？”木可娜娜想了想道，“你看我都知道。”

　　“只是第一次这么清晰地感觉到，有些神奇。”辉夜星自言自语道，“因为平时就算自己跑得很快，心里默认的参考系还是地面系，控制魔力有能耗也会觉得理所应当。”
　　“但是现在下意识默认的是火车的参考系，忽略了相对于空间的移动。所以对多余的能耗才有这么清楚的感觉吧。”

　　“等等等，”听她这么一讲，木可娜娜突然又绕不过弯了，“说到底怎么就会有多余能耗了？只换参考系，不应该是一样的吗？”

　　好在辉夜星早已想通。她微笑一下，解释起来：“如果是普通物质的物理，那确实应该一样。”
　　“举个例子。在地面上，以4米每秒的速度扔出1千克的球，投手花费动能8焦耳，地面系下球的动能也是8焦耳。”
　　“换作在16米每秒的列车上向前扔出此球，以列车为系，球的速度4米每秒，投手花费的动能仍然是8焦耳。但是在地面系看来，球的速度从16米每秒增加到20米每秒，动能从128焦耳增大到200焦耳，增加了72焦耳。看似不一样，其实以地面系的视角来看，多出的这64焦耳是列车联动身体所贡献的，而不需要投手的肌肉做功来贡献。”
　　“也就是说由于列车联动身体会提供一部分的功，投手仍然只需要花费8焦耳。与地面上是一样的。”

　　“那魔法呢？怎么就不一样了？”木可娜娜疑惑道。

　　“因为魔法师控制体外的魔力移动，靠的是魔力与空间之间的作用。”辉夜星说道，“而这个空间背景的能量场，是与星球表面大致相对静止的，只随着潮汐位置的变化有一定的波动。”
　　“所以说操控魔力总是要以地面系为准。例如在列车上，将惯性质量1千克的魔力球加速到4米每秒。其实是在空间中将魔力球从16米每秒加速到20米每秒，需要花费72焦的动能而不是8焦耳。所以才会感觉到迟滞”
　　“还有将魔力释放出体外，体现惯性质量的过程也会有多余的能耗。需要多支付对应的动能。所以释放魔力也会有一定的迟滞感。”

　　一般来说，魔力附在物体上时，无论属流动魔力还是固定附着的，都不会体现惯性质量。但一旦魔力释放出体外，在空间中单独存在时，就会体现出一定的惯性质量。并且用魔法操作还能消耗一定的能量来改变魔力体现的惯性质量的大小。这都是魔法师无意中就能实现的常规操作。
　　因此，在相对于背景空间移动的列车上时，只要将魔力释放出体外，就需要额外支付魔力跟随列车移动的动能。

　　听完辉夜星的讲解，木可娜娜也终于搞懂了这一切。
　　“不是，这么基础的东西上课怎么不讲啊？”她甚至都有点后怕。

　　“因为一般都会默认以地面为系啊。”辉夜星说，“比如战斗中进行移动时释放魔力，也是默认以地面为系，大家已经习惯了花费那些动能了。并不需要特别说明吧。”
　　“只有像静坐在列车里这种情况，才会忽略自己其实在相对空间运动的事实，从而察觉到异样的迟滞感。这种少数情况课上涉及不到也算正常。”

　　坐她旁边的芈亚娜也在听，开口问道：“那能不能利用这个来封印魔力呢？如果周围运动速度特别快，恐怕对低等级的魔法师影响会很大吧。”

　　“可以是可以。”辉夜星答道，“如果周围速度已经超过魔法师自己能控制的最大速度，那肯定就能做到封印魔力。这个魔法师将无法操控体外的魔力，甚至无法将魔力放出体外。”
　　“但是一直维持那么快的移动，应该比造一个封印魔导器还要困难吧。”

　　“嗯，也对。”

　　“啊啊，脑袋好痒....”木可娜娜两只手使劲挠头，“我干嘛要听你们讨论这些啊，本来我物理就不好。”

　　“你不也坐车无聊吗，不是正好？”辉夜星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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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在列车上很容易找到消解无聊的办法。那就是看书。在众人埋头苦读了几个小时后，列车顺利到达目的地。汽笛的鸣叫声成了下课铃。将书收起，便正好到站了。

　　离开火车站，太阳已经西斜。众人看着城市的天空，顿时感觉到了此处与日耀城的不同。

　　“哇，好多烟。”茜卡莉仰头惊叹道，“怎么会这样？”

　　一柱柱黑烟从城市上方高耸烟囱中升起，在风的作用下偏斜扩散，淤积在上空。周围的空气也感觉不怎么干净，闻起来有隐约有一股煤烟味。

　　“日耀城的工业区在城外，所以感觉不到。”辉夜星解释说，“这里一整个都是工业城，才会是这幅景象。”

　　“这，就是工业革命。”木可娜娜再次指向前方说出这句话。只是这一次的意味稍有不同了。

　　----※本章附番外※----

　　一些不必要的计算，用于论证用魔法师驱动列车不可行。没有兴趣的朋友可以跳过。

　　对于蒸汽机车，煤炭的消耗量大约是100公斤每万吨公里，也就是把100吨货物运送100公里需要100公斤煤。考虑一列总重200吨的蒸汽机车，运送货物50公里，并以60千米每小时的速度行驶。则列车3000秒耗煤100公斤。煤的热值约为3万千焦每公斤，因此机车的能耗功率约为1000千瓦。
　　考虑用魔导驱动机车的能量效率约为蒸汽机的2倍。若换作魔法师，则需要魔力的物理功率约为500千瓦。这相当于27级魔法师的全力输出。但27级魔法师只能维持全力输出约40秒。即使不考虑精神力的问题，要持续输出就需要消耗率与魔力恢复速度相等。考虑魔法师最佳的恢复周期大约是魔力全力输出时间10倍。则真正需要的魔法师的全力物理功率为5000千瓦，相当于14级魔法师。
　　也就是说，要想驱动人类现在的蒸汽机车，就需要一名14级魔法师持续工作。而在光明帝国，100公斤煤的价格仅为40铜币，足够蒸汽机车用50分钟。所以如果把动力换成魔法师，那这位魔法师的时薪仅有48铜币，月薪不到1金币。14级以上魔法师只占帝国人口的约万分之二。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为了1金币的月薪来当苦力呢？更不用说魔导动力系统的制造成本也比蒸汽机高了不知道多少。

　　另：这里说的14级魔法师的物理功率为5000千瓦，不代表其总能量的功率就是这么多。魔法师等级越高，魔力含有越多的内敛结构能，简单说就是越凝练。但内敛结构能一般是无法释放的，简单说就是越凝练的魔力反而越难释放出物理功，即使在魔力对耗中也不行。但是靠一些方法能够让魔力中的所有能量大部分以物理功的形式放出，比如光暗魔力碰撞产生的爆炸。举个例子。14级魔法师蓄力5秒的攻击，物理功相当于约6千克TNT的能量。但以光暗爆炸形式完全放出，这个数字会变成1.5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