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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布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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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的窗帘除了晚上某些时候会被拉开，其他时间基本都把窗户挡的严严实实。
屋内有种不分昼夜的昏暗。
“我欣赏你的直言不讳……”
椅子上的手机开始震动，亮起的屏幕显示是一个定时闹钟。
“嗯。。。。”
哲时易被吵得翻了个身，半睡半醒。
南瓜还在响亮地打呼噜，舌头可爱地伸出一截。
“喊贼……喊贼……”
哲时易迷糊地睁开眼睛，呆了一瞬，从棺材里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把闹钟按掉。
哲时易揉了揉眼睛，从枕头底翻出一个小本子，手指指着数。
“一、二、三……八”
这是哲时易现在的存款位数。
“一、二、三……七”
这是哲时易昨天炒股挣的钱的位数。
哲时易越数越清醒，眼睛笑弯成月牙。
哲时易摸了把南瓜手感极佳的脑袋，小心地从棺材里出来。
哲时易才睡了四个小时，没忍住打了一个深深的哈欠，把眼泪都逼出来了，绿宝石般的眼瞳被水润后格外亮。
快速洗漱完，哲时易拿本子拿笔，守在电脑前，等待股票开盘。
哲时易先总结了这几天股票的走势，隐隐察觉不对。
这涨势也太猛了，短短几天，价格翻倍又翻倍。
哲时易算了算，发现股票价格早就远远超过它原来的价值。
估计不久会暴跌。
哲时易肉乎乎的脸十分严肃。
今天把剩下的股票全抛售了！
《人间大清醒》哲时易完全不打算赌一把，他可以不挣，但是绝对不可以赔钱。
守财奴哲时易不允许别人从他手中轻易拿走一分钱。
一分钱都不行。
下午三点多，赶在股票交易结束时间前，哲时易成功出售了手中所有的股票，赚得盆满钵满。
哲时易激动地奖励自己一瓶酸奶，喝得嘴边沾上了一圈白色的奶沫。
哲时易伸出粉红的舌头试图把那一圈舔干净。
南瓜从房间里慢悠悠地走出来，走到半路，前爪一展，伸了个懒腰。
哲时易见状，又开了一瓶酸奶，倒在南瓜的小鱼饭碗里。
哲时易蹲在地上歪头看南瓜舔酸奶。
“南瓜，我已经把所有的股票都卖出去了。”
“咳……咳咳咳”
南瓜一惊，瞬间呛到了。
见南瓜咳得天昏地黑的，哲时易连忙轻拍猫咪的背。
“为什么？！！”
南瓜气顺了，但是总觉得还有一个闷气哽在胸口。
哲时易小心地窥探南瓜的脸色，脚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
“你没发现这个股票涨势不对吗，估计很快会大跌。”
南瓜觉得自己简直要气炸。
“炒股不都这样吗？苟到即将跌价前才赶忙出售，你倒好，半路就全卖了！”
哲时易眨巴眨巴眼睛，十分无辜。
“没办法啊，我们能力有限，预算不了什么时候跌价，只能提前销售了。”
“我不管，你答应要给我买猫爬架的！”
南瓜转身，留它宽厚的背对着哲时易，心爱的酸奶也不喝了。
哲时易戳了戳南瓜，南瓜拖动屁股躲开。
“可是我们不是说好二千万才……”
南瓜扭头狠狠瞪哲时易。
哲时易理亏地摸了摸鼻子，想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法。
“要不，我给你做一个猫爬架？”
南瓜耷拉的耳朵弹起，在空中抖动了几下。
“早说不就好了。”
南瓜满意地翻身，露出柔软的肚子，大方地给哲时易摸。
哲时易嘿嘿一笑，对着南瓜软乎乎的肚子一顿猛搓，吸猫吸得忘我。
“叮咚。”
门铃声突然响起。
一鬼一猫同时警惕地扭头看门。
“为什么会有人敲门？”
只有吸血鬼一个铲屎官的南瓜激灵地竖直耳朵。
“是不是你的旧情人？”
只有猫咪一只的哲《孤寡》时易捏住南瓜的爪子质疑。
“有大病吧你！”
南瓜一巴掌把哲时易犯贱的手拍落。
哲时易皮一下瞬间心情舒畅，抱起南瓜去开门。
看到门外的人，瞳孔震颤。
“警察叔叔，请问有什么事吗？”
“有人报警称听到你家中长期有惨叫声，击打声传出，希望你可以配合我们调查一下。”
两个身穿警服的中年男人一边麻利地出示警察证，一边解释。
哲时易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直接让位请警察进门。
“请问你为什么不打开窗？”
一个警察面对哲时易观察客厅，另一个警察则直接趴在地上检查桌底等地方。
“体质特殊，接触太阳会严重过敏。”
非死即伤，可不可怕！
因为说的是实话，哲时易的表情十分真诚，加上脸上的婴儿肥还没有完全褪去，更显无辜。
警察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但是按在腰部放枪位置的手却迟迟没有挪开。
哲时易乖乖站在一旁，以防被误伤。
一通哲式撸猫手法，把南瓜的帝王引擎都按摩出来了。
“呼噜噜……呼噜噜”
引得警察频频注目。
等看到房间的那口棺材，气氛焦灼到了极点，哲时易从警察犀利的眼睛里看到自己身上被打上“杀人犯”三个字。
“这是我的床。”
哲时易眨巴眨巴眼睛，语气理直气壮，仿佛家里有一口棺材很正常一样。
“是吗？”
警察笑意不达眼底，一个盯着哲时易，以防他有什么过激举动，另一个人则翻查棺材。
哲时易微不可查地蹙眉。
他真的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
棺材很大，里面有床垫，有枕头，甚至还有一个条形的大玩具熊，几乎与棺材等长。
连枕头压着的小本子都被找出来翻看。
“这些数字是什么？”
警察谨慎地询问。
“我的总存款和每天收入。”
哲时易实话实说，实在站累了，直接坐在毛毯上，一只手撑着下巴。
熬了几天，哲时易真的好困，吞下蠢蠢欲动的哈欠，眼睛冒出泪花。
“八位数的存款？”
警察明显不信，拿起手机录每一页的内容。
“我炒股，还是画家。”
哲时易没有隐瞒，既然警察都来了，估计他的个人资料也不再是秘密。
“衣柜里主要是我和猫咪的衣服以及被子，储物柜里是一些我的画画工具……冰箱里大概就是一些肉和蔬菜，当然，还有酸奶。”
哲时易像是接待同居男友一样，一顿自曝，方便警察能快速检查。
警察拿出冰箱里的肉，细细观看，还凑近鼻子闻了闻。
哲时易懒懒地站在两米外。
“您可以带回去检验成分。”
警察摇摇头，人肉还是动物肉，他们还是分得出的。
在对着墙和地板无差别敲打一番，又把所有地方都搜过一遍，警察暂定无异常。
“抱歉，打扰了。”
警察叔叔微弯腰表示歉意。
“没事，这是你们应该做的。”
哲时易努力撑大眼睛，瞌睡虫却霸道地黏住他的眼皮，最终勉强留了条细细的眼缝跟警察道别。
警察颔首，没有多逗留，转身出门。
哲时易阖上门，一边把挡光斗篷脱掉，一边对在舔毛的南瓜说。
“我去睡觉了，饿了就自己吃，不用等我。”
哲时易钻进棺材，眼睛一闭，就睡着了。
至于被污蔑，相信警察会帮他讨回公道。
何况，他有硬邦邦的拳头。
一拳一个小朋友！
小区门口，俨然停了几辆陌生的车，两个警察下楼后坐进最前面那辆车的后座。
“报告警官，没有异常。”
先做了一个标准的敬礼，两个警察汇报。
“资料显示哲时易只是一个孤儿，有炒股天赋，擅长画画，这几年靠自己挣了不少钱，但是因为身体原因，不能晒太阳，因此多年来出门的次数屈指可数。有钱却没有自由，会不会是他心理扭曲的原因？”
警官细细分析，试图从不多的资料里说出个一二三。
“应该不是，哲时易的画很暖，富有生机，他的屋子，虽然不见光，却布置得很温馨很阳光，不太可能是连环杀人犯。”
其中一个警察摇摇头，表达了相反的观点。
虽然哲时易家里有一口棺材，但是左看右看，都不像是变态。
“而且，他养了一只猫，没有一点伤，还养得油光水滑的，胖成煤气罐。”
另一个警察补充。
“先暗中观察一段时间吧，另外，找出报警的人，可能是谎报。”
警官不敢妄下结论，这件事牵扯到太多受害者，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是！”
***
夜空中层层乌云，像是一张厚实的黑布，把月亮和星星都拦住了外头。
此时，天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哲时易是被饿醒的，肚子像打鼓一样，一直咕噜咕噜地叫。
哲时易捂住肚子，打算头铁继续睡，可惜真的太吵太饿了。
哲时易气鼓了脸，认命地起床觅食。
南瓜正在它的夜生活，看漫画发出猥琐的笑声。
哲时易习以为常，简单报告行踪，一个转身，化成小蝙蝠，顺着窗户的缝飞了出去。
哲时易熟稔地来到城堡后方的树林里，逮到哪一只动物就趴在哪一只身上，咬住吸一点血，连吸了好几只，才有饱腹感。
口感有好有坏，哲时易细细品味，感觉还是老虎的最好喝。
但是老虎前几天已经吸过了。
哲时易秉持着可持续发展观念，微微笑，决定暂时放过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