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樊笼》狗中之king

1、血色

　　“贺指挥使私自调动锦衣卫兵马围剿宰相府。臣监督不当，请皇上降罪”监察院副院长陈生俯首跪地，神色仓皇地禀报。珠帘后的梁武帝神色平静，半闭的眼睛看不出喜怒：“宰相鞠躬尽瘁，他贺玄幽手握锦衣卫又兼任监察院提司，自恃为大梁立下汗马功劳，整日在朝中结党营私行，早已罪无可赦，让宋晓派守备军镇压，如有反抗就地问斩。”陈生领旨，面面厮觑地退下。
　　“传监察院院长进见。”梁武帝对身边的秉笔太监说到。
　　宰相府前，贺玄幽手中紧紧攥着账本，人前大公无私的宰相张逐鹿，竟然是国之硕鼠，光是他所了解的就是一千万两白银，梁朝五十万大军，每年军费便是最大的开支，各地的守备军却都在闹军费不够，不曾想是源头出了问题。若不是锦衣卫经费与皇上承诺远远不符，他还无从查起。他履次上谏请求皇上将宰相革职查办，可皇上总以各种理由推脱。他做了这一生最激进的选择，无论生死。
　　“张逐鹿，你贪污巨款证据确凿，我敬你是一国宰相，今日不以兵戈相待，你若不再顽抗，接受监察院调查，我相信皇上不会为难你。”
　　张逐鹿冷笑到：“我猜你此行没有向皇上汇报，至于忠奸优劣，也非你我能够评判，你我对局多年，你此举是送出你手中的优势。”
　　贺玄幽内心一惊：“姜还是老的辣！”他已经尽力让陈生最晚通报，但时间还是紧凑，此战必须速战速决。“拿下！动作要快”贺玄幽转身对副官说到。几百把绣春刀纷纷出鞘，在夕阳下露出耀眼的锋芒。宰相府的数十名护卫瞬间毙命。张逐鹿直面刀锋，眼中没有丝毫畏惧。
　　“指挥使且慢，您带领私集重兵，卑职奉命带您回去调查”兵部尚书宋晓带领守备军匆匆赶到。贺玄幽不甘放过这难得的机会，一把将张逐鹿拉上马。“鄙人一心为国为民，不曾有过任何忤逆之心，尚书大人给我两个时辰，事后鄙人自会向皇上解释。”他拍了拍副官的肩，带着一小队锦衣卫，策马而去。
　　宋晓见状，指挥守备军发动进攻，锦衣卫挥刀抵抗，刀光剑影间，血将宰相府染红，原先富丽堂皇的府邸遍布刀痕。
　　宋晓不想出兵，他知道贺玄幽的为人，当初他
　　，因言语不当，冲撞了皇上，被降职处理。是贺玄幽力保，他才得以官复原职。可朝堂之上，只有君臣，没有私交。他不得不领命出兵。望着血流成河的街道，这绝非他本心。他咬咬牙，示意让守备军停手。既然贺玄幽要查，他便也舍命陪君子。突然，人群中射出一只飞箭，命中了宋晓的咽喉，他缓缓倒下马去血色染红了他的官袍。
　　“谁放的箭！”副官声嘶力竭地喊到，他感到眼前一片晕眩。无论此战是否得胜，指挥使都将背上违抗圣旨，击杀朝廷命官的罪名，是要被抄家的重罪。他顿时间被愧疚感和负罪感包围，他不怕死，只怕成为走偏的刀锋。
　　皇宫中，梁武帝停止了与监察院院长的交谈，转身迈出大殿，他烧尽了手中的账本，灰烬掩盖了落日的最后一私余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