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121-回到最初（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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苒苒一众人在这边其乐融融，而还游荡在“宋子期”位面的席扬还在独自做着任务。因为落了单，他甚至连一个能商量对策的人都没有。
哦，还有一个记忆停留在几年前的“学妹冉苒”。
从侯府离开之后又过了几个月，席扬按部就班地做着任务，每天重复着晨起练剑、研读心法、探访白月谷。一成不变的生活并没有麻木他的神经，相反，师母临别时的叮嘱反而在脑海中愈发清晰。
当务之急，还是要找苒苒以及两个小朋友汇合。当然，是那个和他处于同一时间线的苒苒。
也不知道苒苒怎么样了。管理局显然乱成一团了。导师既然能把自己送出来，大概率也能保下苒苒。只是不知道对方现在处于哪个位面呢……
“学——越阳！”“冉苒”迈着小短腿边跑边喊，半路还差点平底绊了一跤。她踉踉跄跄地来到席扬身边，耳朵上还带点红，“……我还是不太适应小孩子的身量。”
都来了快两年了，怎么会还不适应呢？当然，席扬没有拆穿她，只是克制地点了点头道，“什么事情，怎么跑得这么着急？”
“也，也没什么事。”“冉苒”扭头看向一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就是想谢谢你之前陪我应付我家里人。”
上次侯府之行过后，侯夫人又带着宋敏敏来过一次白月谷，而“冉苒”自然又是拉着席扬帮忙打掩护，生怕自己露馅。席扬当时对宋敏敏的注意力多了些，让“冉苒”有些不舒服，朝着他无缘无故发了点脾气。之后二人便是将近半个月毫无交流了。
席扬依稀猜出了原因。他一方面对于学生时代的女朋友这么容易吃醋而觉得有些可爱，另一方面也有些无奈。毕竟他也不能对这个时候的“冉苒”解释，那宋敏敏似乎被流窜生物体影响了神志吧？
但现下“冉苒”既然主动过来给了台阶，他哪有不下的道理？
“学妹客气了。”席扬露出他一贯温和守礼的笑容，“在没人的时候怎么称呼我都可以的。”
冉苒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嘟囔了半天挠了挠头道，“我……我表演课的成绩很差的，老师总怕我执行任务的时候露馅。为了防止我说顺嘴了，还是叫您在位面里的名字吧。”
席扬笑了笑道，“可以的。那我私底下也可以叫你苒苒吗？”
冉苒点了点头，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二人面对面站在白月谷的小路边，远处时不时有匆匆路过的弟子和来求医的病人。纷杂的背景声中，冉苒小声问道，“越阳，你的任务还差多少呀？”
“应该再有几个月就能完成了吧。”席扬查阅了一下系统道。
“我也差不多了！这次任务出去以后，不知道……”冉苒声音越来越小，低着头瓮声瓮气地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席扬难得见到这么容易害羞的女朋友，有点好笑又有点坏心眼地凑过去道，“嗯？什么？出去后怎么了？”
“我是说，出去后要不要和我——”
冉苒正要一鼓作气发出邀约，面前的却突然投下一片黑影。她来不及抬头，便直接被砸了个踉跄。
“嘶——你又在搞什么鬼？”面前的少年皱着眉头撑在苒苒上方，眯着眼揉着自己的头，“我都和你说了，采药的时候不能太靠近山边上，这次没摔死都算命大。”
冉苒看着上方的人，先是愣了几秒，随后便意识到了不对劲。跌落山崖的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学长怎么突然像是失忆了一样？而且这语气也似乎……
“行了赶紧起来。”他见冉苒似乎没什么大碍，自己也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腿脚，随即有些惊讶道，“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竟然只擦破了点皮，倒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本来就是平地摔，你指望摔得多严重啊，失忆嘛？”冉苒忍不住吐槽道。
“等等，我的任务进度怎么退回10%了？系统总不至于被摔坏了吧？”少年似乎极为震惊，甚至忘了自己还在任务中，忍不住小声说了出来。
“你先和我去见钟师姐吧，我怕摔坏的是你的脑子。”
与此同时，蒋西呈和顾苒苒的实验室内空间扭曲，一个身影骤然显形。
“来了？”蒋西呈看着台子上出现的精神体形态的席扬，扬了扬下巴打了个招呼。
席扬突然从位面中强制脱离，还处于有些懵圈的状态。他抬头环视一圈，看到了熟悉的蒋西呈和顾苒苒，旁边站着青年体态的蒋允启，看起来明显比他离开位面时又长大了几岁。
他感觉手被人紧紧攥着，一低头，便看见台子下面站着的闭着双眼的苒苒。
这次是真正的女朋友，只不过似乎是精神体的状态。
“好了，已经成功了，老妈你可以停止共鸣了。”苒苒身旁的蒋诺予开口道。
席扬这才发现，苒苒不仅仅是简单地牵着他的手。自他出现在这个位面的那一刻起，二人之间的精神体就一直处于亢奋状态。
苒苒闻言停了手，微微喘着粗气向后退了一步，看着席扬笑了笑道，“来了？真是折腾人。好在我精神体内还有你打下的锚点。通过小予，勉强能把你拉到这个位面来。”
“你怎么也被牵扯进来了？”席扬见到苒苒的精神体，还有什么不懂。看起来位面管理局不仅想要对他下手，甚至还把苒苒也拉下了水。不过看她现在这个样子，应该暂时没有大碍。
“说来话长。”苒苒三言两语带过如何突然回到实习位面，如何被蒋诺予和蒋允启追了过去，三人在几个位面中穿梭，最终又如何回到了现在这个地方。
“果然，是管理局那边出了问题。”席扬边说着，边顺手接过蒋允启递给他的便携式装置。他走下台子活动了下身体，靠在苒苒旁边的桌子上，慢悠悠地讲述了自己失踪这段时间的情况。
“所以果然和我们当初实习过的那三个位面有关系了。”苒苒肯定道，“阴差阳错导致我们在这三个位面中都被清理了记忆，所以对之前的事情一无所知。可惜了，不然至少能搞清楚管理局究竟想要从我们身上得到些什么。”
话虽这么说，但苒苒多少也能猜到是为了位面因果人，也就是小予和奇奇。只不过不清楚管理局的目标会不会再加上她和席扬的精神体副本。
“记忆清洗是可以恢复的。”席扬有些刻意地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道，“比如在宋子期的位面中，我遇到了师母，也就是余霜教授。她从那个位面出去后应该也被实施了记忆清洗。但事实上她应该通过一些手段恢复了记忆。”
“恢复记忆……？”蒋诺予插嘴道，“还有必要吗？你们无非失去了那三个实习任务中的记忆。但我和蒋允启随时可以进入那几个位面，你们想要什么记忆都可以。”
“应该没那么简单，否则师母不会特意传话回来让我和苒苒共鸣了。”席扬耸了耸肩道。
“共鸣？精神体共鸣就可以吗？”苒苒有些奇怪。明明方才将席扬拉进这个位面时也进行了精神体共鸣，但她脑海中却没有多出任何记忆。
“咳，有些不太一样，我回头慢慢和你解释。”席扬耳朵泛红，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苒苒莫名其妙地跟着他走了出去，倒是后面的蒋西呈和顾苒苒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二人了然地碰了碰拳头，会心一笑。
源世界，位面管理局，副局长办公室。
“老肖，怎么样了，那杨争和余霜怎么说？”靠在椅子上的中年男人人皱着眉头向眼前的人问道。
“这……赵局，您也知道，那两口子都倔得要死，什么话都撬不出来……”肖老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战战兢兢地回道。
“我看你是舍不得下手吧？”赵局冷哼一声，片刻又捏了捏眉心道，“罢了，真严刑拷打了，反而又成了我们的错。你说说这帮子守旧派，墨守成规有什么用？我们的计划如果成功了，那是能一劳永逸的好事。精神体副本怎么了？精神体副本又不是实在的人，没有我们哪儿来的他们？”
他越说越激动，最后忍不住狠狠地捶了一把桌子。
“我们当然能理解您的苦心……这不是，那选中的一个员工叫席扬，是杨争和余霜的学生。所以这俩人才反抗地这么激烈……”
“我只是要一点他的精神体副本！又不是让他亲自去位面里！”赵局很是烦躁。他揉了揉太阳穴后，突然抬头问道，“情况怎么样了，那俩人还没回源世界吗？”
“还没有……席扬是被杨争偷偷用老式系统送走了。冉苒不知去向，联系不上了。”
“什么不知去向，八成也是那两口子动的手脚。”赵局什么片刻道，“把他们俩强制弹出吧。”
肖老师吃了一惊，猛地抬头看着椅子上的人道，“这……他们二人现在都在用老式跃迁系统，强制弹出会导致这二人的精神体受到重创，严重的话甚至还会痴傻……”
“行了，管理局副局长的位子我做了一百多年了，这些最基础的东西我知道的比你清楚。”他低着头，半晌道，“要怪就怪老杨吧。要不是他多此一举，这俩孩子不至于落到这下场。”
“要不，要不再等一等呢？”肖老师还想再劝，“我们和这两个孩子其实没有什么太大的冲突。不如找个人去位面中好好劝劝他们？”
“你知道他们现在处于哪个位面吗？系统都联系不上了。”赵局烦躁地靠回椅子中。他也不想对这两个孩子下手，但目前的情况实在是身不由己，“他们俩若是对管理局有了误解，那连带着位面因果人也会脱离控制。你还记得我们当初制造了多少位面因果人吗？”
赵局对着肖老师比了个数字。后者面色越来越苍白，最后点点头道，“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把他们弹出。”
“你要弹出谁？！”
门被人从外面猛地踹开，赵局扭头看了眼来人，更是头疼，“李教授，你这个点来管理局干什么？”
“我要是不来，还不知道这俩学生能不能保住呢！”一个怒气冲冲的女性闯了进来，一把将手里的文件夹甩在了桌上，“几年前你插手实习任务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肖老师当时还瞒着我。好啊，你们打得是这个主意？批量生产精神体副本？批量产出位面因果人？再通过控制因果人来控制位面？赵副局长，您的胃口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一本万利的事情，我真不知道你们这群老顽固为什么这么保守。”赵局拿起文件随意翻了翻，“再说了，这俩人已经毕业了，不是你的学生了，而是我的员工。”
“你的员工永远是从我的学院里输送出去的。”李教授居高临下地抱着手道，“这件事情不解决，今年毕业季你别想从我手里签到一个学生。”
她放完狠话直接走了出去。肖老师溜着看了眼赵局，半晌问道，“那……还弹出吗？”
“弹个屁，”赵局难得爆了句粗口，显然是被气得够呛，“这老顽固既然敢闯到我办公室大放厥词，那她必然还有后手。管理局九成员工都是她手底下出来的，真闹起来你猜有多少人会和我们翻脸？”
他看着李教授砸过来的文件，里面有苒苒和席扬二人所有的任务记录和位面波动统计。看来保守派那边已经摸清了他们的目的了。
“算了，把其他员工都召回吧。位面因果人随时都会翻脸，现在他们留在位面里不安全。”
“是。”肖老师连忙应道，心下也松了口气。
“还有，”赵局叫住他，“看好你手底下那个姓孙的。”
“您是说，孙维？”肖老师有些意外，“他怎么了吗？”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赵局嘲讽地看着他，“他家背后势力可不简单，管理局最初的五个创始人之一就是孙家人。利用席扬和苒苒来控制因果人的理念，最初也是他们家提出来的。”
“什么？他是那个孙家人？”肖老师很是惊讶，“但他为什么只在学院挂了个辅导员的职务？”
“呵，你猜他是谁的辅导员？那两个孩子可一直被他看得紧紧的。当时说好的只在三个实习位面中做实验，最后又是谁做的手脚？”
“您的意思，是孙家……？”肖老师再迟钝，也明白赵局的意思了。他低头应了一声，“您放心，我一定亲自盯紧他。”
从副局长办公室出来后，他拐过弯，果不其然在跃迁库的门外看到了孙维。
“孙老师，还不走吗？”
孙维扭头笑了笑道，“肖老师啊。我这不是放心不下吗。苒苒和席扬这俩学生都是我在学校里看着长大的，都是好孩子。谁能想到被卷入这种事情里。也不知道他们现在状况如何。”他抱着双臂扭头看了眼跃迁舱的方向，状似无意道，“你说，要不我们把他们强制弹出吧？”
肖老师立马察觉到附近的几个工作人员突然戒备起来，想来这就是李教授留的后手。他摇了摇头道，“赵局长吩咐，先把其他员工撤回来再说。”
截止到三小时后，所有位面管理局员工全部撤回到源世界，位面中滞留的人，仅剩苒苒和席扬二人。
作者有话说
第121章 121-回到最初（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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