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1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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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这次失约的不是宁为是玉碎。
玉碎要出去，赵芸不允许，非要她在家带孩子，还骂骂咧咧说你要是赶出这个门，我打断你的腿。
玉碎没像之前那样妥协，在求了赵芸许久未果后，说了句“随便吧”拎起书包便要出门。
赵芸见玉碎真要出去，抡起胳膊便打她，狠狠给了她个耳光，拉扯间又把玉碎推倒在地，书包也被扯烂了。
玉碎噙着眼泪看向她，赵芸瞪眼说：“我说不许你出去就是不许，你给我老实在家呆着。”
随后让玉成川把玉碎缩进了房间里。
玉碎蹲坐在地上，眼泪浸湿了衣领，她想起了妈妈想起了奶奶，还想起了宁为。
他们说好了不许失约，他肯定还在等着她。
不行，她要去，一定要去。
玉碎用手背擦拭两下眼泪，转身砸门，“爸，我真有事，你开门，让我出去，爸，爸。”
玉成川几次想开门，看到赵芸的眼神后又停住，对着门吼道：“你给我好好在房间里反省，再不听话饭都不要吃了。”
玉碎心灰意冷，只能想别的方法，她看着窗户发呆，须臾，有鸟儿飞了上来，落在窗檐上，玉碎看着鸟儿落下，又看着它飞走，刚止住的泪再次流淌出来。
她慢慢走到窗前，伸手推开窗户，低头朝下看，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在脑海中。
她要跳下去。
不过，玉碎最终没跳成，卧室门被人推开，玉成川大吼着说：“玉碎你干嘛，你疯了。”
他几个步子把玉碎拉了下来，还给了玉碎一巴掌，那巴掌力道很重，玉碎有片刻的耳鸣，只觉得大脑也一片空白，什么也听不到，看不到了。
忽然她感觉到有热意顺着唇角流淌下来，抬手去擦，手背上映出一片红，是血。
玉碎的心像是被撕碎了一样，整个人摇摇欲坠。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她不就是想出去走走吗，为什么他们会对她下这么重的手。
她是犯了死罪吗。
是，出生在这个没有爱的家里，她就是犯了死罪。
一个人的欢喜没有缘由，一个人的绝望却需要经年的积累，玉碎真的累了，好累好累。
恍惚的，她看到了妈妈在向她招手，问她怎么哭了？谁欺负她了？
她扑倒在妈妈的怀里，放声大哭，她告诉妈妈，她不要再回那个家了，她要一直跟着妈妈。
后来，奶奶也出现了，轻抚她的背，叫她宝贝。
她已经好就没听到有人叫她宝贝了，这个称呼好像是上辈子的事。
她紧紧握着妈妈和奶奶的手，哭着乞求，“你们别扔下我，别扔下我。”
关于这天，玉碎最后的印象是，她腹部突然一阵锥心般的疼，能让人死过去的那种疼，后来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度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消毒水味道很重，她不是很喜欢，蹙眉朝四周看了看，她看到了站立在窗前打电话的少年。
阳光笼罩在少年身上，衬得他身形越发修长，他似乎很不高兴，下颌紧绷，讲电话的声音很沉。
玉碎隐约听到他说：“再有下一次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玉碎不想宁为不开心，抬起胳膊想叫他，刚动一下，腹部传来疼痛感，她又昏了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后面她便醒醒睡睡，直到第二天才清醒过来。
病房里只有小雨在，小雨看到玉碎心里一把握住她的手，长吁一口气，“我的好碎碎你终于醒了，你要是再不醒，宁为可要把你家给拆了。”
“什么？”玉碎腹部太疼，用手按住，皱眉说，“宁为怎么了？”
“还能怎么，为你出气呀。”小雨叭叭把昨天发生的事情仔仔细细讲了一遍，“你是不知道宁为当时有多么勇敢，他冲进你家，推开你爸，抱起你便往外走，还对你继母说，要是以后她再敢欺负你，他不会让她好过的。”
小雨一脸崇拜道：“简直太Man了，真的，像是电视剧里的男主一样，霸气护着女主。”
“对了，你继母都吓傻了，想拦又不敢拦，最后说，你要是死了，就是宁为的事，会找宁为算账。”小雨啧啧道，“明明是他们把你打伤了，到头来反而怪宁为，真是差劲。”
“那后来呢？”玉碎抓着小雨的手问，“后来我爸和继母有没有来闹？”
“他们哪里敢来呀。”小雨说，“你突然阑尾炎需要做手术，你爸和你继母知道后就没敢现身，我猜应该给不想给你出医药费。”
小雨说着看向玉碎，见她脸色苍白，问：“碎碎，你还好吗？是不是刀口又疼了？”
“没有，”玉碎缓缓松开手，躺回去，“我还好。”
想起了什么，她问：“宁为呢？宁为有没有受伤？”
“没有……吧。”小雨也不太确定，“其实昨天宁为去你家救你的时候我并没有在场，是他朋友后来讲的，我才知道的这些。不过我看宁为精神状态还行，应该没受伤。”
玉碎不信，她爸不可能让宁为轻易带走她的，肯定发生了什么。
玉碎猜的没错，玉成川不可能让宁为轻易带走玉碎，反应过来后，他追了出去，顺手拿起放在墙角的棍子，对着宁为后背猛砸了一下。
赵芸跑进厨房，找到擀面杖也对着宁为的胳膊抡了一下，宁为手里抱着昏迷的玉碎，没办法空出手反击，就这样生生挨了两下。
这两口子更过分的事，拦住宁为张口要钱，说不给他们钱他们今天就别想走。
要是搁平时，宁为肯定不会妥协，但玉碎昏迷了，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具体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宁为不敢耽搁，从口袋里拿出钱包抽出一个卡扔他们身上，冷冷说道：“从今以后玉碎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拿了钱给我滚！”
“密码。”赵芸问，“密码是什么。”
宁为：“玉碎的生日。”
就这样，宁为用存了许久的钱换了玉碎的自由。
这些，除了宁为外其他人都不知道。
“那他呢？他在哪？”玉碎问。
“宁为吗？”小雨说，“他去给你买早饭了。”
玉碎左瞧右瞧，“我手机呢？”
小雨走到病床旁的柜子上，拉开抽屉，“这呢？”
玉碎伸手接过，解锁屏幕，给宁为打了电话，小雨在一旁提醒，“别乱动，你还打着点滴呢。”
玉碎没管，她所有的心思都在宁为身上，想知道他好不好。
宁为很快接通，玉碎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喂”眼泪毫无预警地落了下来。
“醒了？”宁为问。
“嗯。”玉碎带着哭音说，“你在哪？”
宁为：“买早饭。”
玉碎：“我不想吃早饭，我想见你。”
宁为：“我马上回。”
他真的是马上回来的，电话结束没五分钟，他气喘吁吁跑了进来，额头上都是汗，发丝也被汗水浸湿了。
玉碎看着他，眼圈慢慢变红，哽噎着说不出一句话，她现在没有亲人了，只有他。
只有他。
小雨见他满头大汗问：“你跑着来的？”
宁为嗯了一声。
小雨说：“干嘛跑呀？”
是呀，为什么要跑？
宁为回忆了下电话接通后的那幕，听筒那端的少女在哭，他不可抑制的担忧起来，像是坠着块石头，沉沉的。
迫切的想见到她，想安慰她，想告诉她，即使她的家人不要她，她还有他，他要。
他要。
宁为把早饭放下，眸光定格在玉碎脸上，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很好，不发烧了。”
又摸了摸她的脸，脸也不是那么滚烫了，他提着的心缓缓放下，垂眸问：“是不是很疼？”
玉碎摇摇头。
“是不是饿了？”他又问。
玉碎又摇头。
“还是渴了？”
玉碎继续摇头。
摇着摇着，眼泪再次流淌出来，唇也跟着抖起来，她委屈的睨着宁为，有很多话想和他说，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宁为见状，轻笑着去给她擦眼泪，他没用纸巾擦，而是直接用手擦的，手背上都是她的泪珠。
“多大了还哭。”说话的语气都是轻哄的。
已经好久没人哄玉碎了，玉碎拉住他的手，说了声：“谢谢。”
宁为用另一只手继续给她擦眼泪，“要想谢我的话，就赶快好起来，我出租屋里还有很多脏衣服没洗呢，你得把它们都洗了。”
“好，我洗。”玉碎想为宁为做事，做任何事。
“嗓子都哑了，来，我喂你喝水。”宁为说着要抽出手去倒水，玉碎没让，一直那么握着。
小雨见状说：“你们闲聊，我去接热水。”
病房里只剩他们两个，玉碎问：“他们为什么同意让你带我走，你答应他们什么条件了吗？”
“没有。”给钱的事宁为不想让玉碎知道，他不要玉碎有任何负担，“可能是良心发现了吧。”
“呵。”玉碎轻笑，“他们要是真有良心这些年也就不会对我这样了，你说实话，你到底做了什么？”
宁为睨着她，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那就是我唬住他们了，我告诉他们，他们要是拦着，我会打到他们住院。”
“宁为。”玉碎轻唤道，“不能告诉我吗？”
宁为揉揉他的头，“真没什么。”
他不想讲，玉碎便没有再问下去，反正早晚会知道。
“我没家了，你能收留我吗？”玉碎可怜兮兮问。
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等到宁为的回复，玉碎有些慌了，握着他手说：“我我不会白住你那的，我可以干活，干什么都行，我还可以去做兼职，我给你生活费，我……”
“好。”宁为打断玉碎的话，“以后家务你包了。”
玉碎用力点点头，“嗯，我包了。”
“做饭也是你。”
“嗯，我做饭。”
“你不只要照顾我，还要照顾大黄。”
“好，我照顾你，也照顾大黄。”
片刻后，宁为又说：“我都同意了，你还不撒手吗？”
他身体前倾，半个身子凑了过来，眼睑半垂，落下浅浅的弧，眼神里含着笑：“还是说你想借机牵我手？”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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