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碎》若诗安轩

13、第13章

　　第13章

　　宁为身上的伤直到年前才好，玉碎脸上终于有了笑容，亮子看着长吁一口气，打趣说：“我以为你以后都不会笑了呢。”

　　“我哪有。”少女一脸娇羞转头看向另一处。

　　虎子踢了亮子一脚，“就你话最多。”

　　他从口袋里拿出糖果，“玉碎给你的。”

　　玉碎伸手接过，眉眼弯弯噙笑道：“谢谢虎子。”

　　虎子家境一般，长相一般，学习也一般，学校里很少有女生愿意跟他讲话，玉碎是那个另类，他把玉碎当朋友。

　　“谢啥，你喜欢吃的话我以后还给你买。”他像哥哥一样宠着玉碎。

　　不只他，亮子也是，亮子变戏法似的拿出糖葫芦，“玉碎，给。”

　　玉碎笑眯眯接过，“谢谢亮子。”

　　亮子拍拍胸脯，“我这个朋友不错吧？”

　　玉碎点点头，“非常不错。”

　　玉碎也有礼物也送，不过是送给宁为的，她朝屋内看了看，“宁为呢？”

　　虎子：“他有事出去一趟，一会儿就回来。”

　　说话间，门被人推开，宁为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两个大大的袋子，玉碎转身快速走过去，一脸担忧说：“干嘛买这么多，你伤还没好呢。”

　　“伤已经好了。”这些日子多亏与玉碎的悉心照顾宁为才能好的那么快，他把袋子放桌子上，“今晚咱们吃火锅。”

　　“怎么突然想吃火锅了，有什么好事吗？”玉碎边扒着袋子看边问道。

　　“有。”宁为挑挑眉，“庆祝我康复，还有庆祝你这次期末考试考了第五名。”

　　玉碎成绩进步很快，期中考的时候还是中游，期末已经是班级第五了，只要再努力一些，她可以考第一。

　　“你要是参加考试的话肯定考的更好。”玉碎有些遗憾地说。

　　宁为无所谓地耸了下肩，“不差这一次，以后再考就行。”

　　亮子走过来，搓搓手说：“让我看看宁哥买什么好吃的了。”

　　虎子也挤了过来，“我也要看。”

　　“诶，你踩我脚了。”亮子推了把虎子。

　　虎子反手推回去，“谁踩你脚了。”

　　玉碎看着他们打闹，扬唇笑了笑，须臾，视线和宁为的对视上，宁为挑了下眉，玉碎会意，跟着他一起去了里屋。

　　房门关上，她问：“干什么？”

　　宁为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袋子，袋子里装着一条项链，他说：“给你。”

　　玉碎惊讶道：“给我的？”

　　宁为：“嗯。”

　　这是玉碎第一次收到礼物，眼睛里淌着浓郁的笑，她小心翼翼打开袋子取出里面的项链放在掌心，赞叹说：“真好看。”

　　宁为努嘴，“戴上看看。”

　　玉碎有些犹豫，“很贵吗？”

　　“不贵。”宁为把她推到镜子前，轻抬下巴，“戴上我看看。”

　　玉碎照做，手捏着项链绕到了脖子后方，看不到后面，几次都没扣上，急的鼻尖上都冒出了汗。
　　她透过镜子看向后方的宁为，少年双手抱胸直勾勾睨着她，眼睛落在她脸上，唇角扬起淡淡的一抹弧，心情似乎看着很好。

　　玉碎继续扣，还是不行，她胳膊都酸了，抿唇不知道该怎么做时，宁为走了过来。

　　他手伸到她发丝后面，去拿项链的时候和她的手指碰触上，原本漫不经心的眸光有了些许变化，似乎顿了下。

　　一秒后，他说：“我来。”

　　玉碎收回手，垂在身侧，指尖无意识扯上了棉服侧面的那道线，他的气息太强大，让她想忽略都忽略不了，只觉得四周的空气好像都稀薄了。
　　脸颊滚烫。
　　心很慌。

　　可能是想逃离什么，身体下意识朝前倾，宁为指尖若有似无挠了下她的后颈，“别动。”

　　太痒了，玉碎又朝前倾了些。

　　宁为扯住她的衣领朝后一拉，毫无预警地，玉碎跌进了他的怀里，后背贴上他的胸膛，隔着衣服，她感触到了他有力的心跳。
　　咚咚咚，每一声都像是砸在她的心上。

　　她的心脏也不由自主跟着那个节拍跳起来。

　　耳后痒痒的，不知是他靠得太近的原因还是其他，玉碎慌了，紧张地咽咽口水。

　　宁为偏着头扣好项链，胳膊绕过她的肩膀落在她身前，他对着镜子给她摆正，眉梢淡挑问镜子里的玉碎，“喜欢吗？”

　　项链是很简单的样式，一个月牙形的吊坠，银色的链子，玉碎打量着，轻嗯了一声，接着又说：“喜欢。”

　　宁为凝视着，突然发现项链上卡了她的头发，手按在她肩膀上，轻轻一扳，他们变成了面对面。

　　转身的动作太突然，玉碎没反应过来，步子不稳，身子有些晃，额头不经意地碰触到了他羽绒服拉链。
　　凉意没让她清醒，反而让她的心跳更快了。

　　她掀起眼皮看他，再次慨叹，为什么一个男生能长得这么好看，怪不得学校里的那些女生都喜欢他。

　　走神太严重没听到宁为叫她，玉碎额头上挨了一下后，她才回过神，“嗯？”

　　“让你看看怎么样？”宁为轻抬下巴说。

　　玉碎转过身面向镜子，轻抿的唇角慢慢扬起，“好看。”

　　她说到是项链。

　　“嗯，确实好看。”他的眸光落在她脸上，那句话也是对她讲的。

　　-

　　明天就是除夕，他们明天都要在自己的家里过年所以今晚算是他们年前的最后一聚。

　　亮子喝了口啤酒说：“还是跟你们待一起更有意思。”

　　虎子附和：“真不想过除夕，一点劲都没有，还要把拉着看电视。”

　　“要不明晚咱们四个一起过除夕吧。”亮子提议。

　　虎子摇头，“我不行，我把非宰了我不可。”

　　玉碎脸上的笑没了，轻声说：“我也不行，我得包饺子。”

　　每年除夕她都有很多事要做，常常忙到深夜，她不能出来。

　　宁为捏着杯子的手一顿，“我要去医院陪我妈。”

　　这些年每年的除夕夜宁为都是在医院里度过的，他要陪宁母一起守岁。

　　“好了，不提那些了，”宁为端起杯子，“今朝有酒今朝醉，来，干了。”

　　亮子和虎子喝的啤酒，宁为喝的白开水，玉碎喝的果汁。他们异口同声说：“干。”

　　没人知道，这是他们四个人一起过的第一个年，也是最后一个，多年以后，玉碎有些想不起，这晚宁为送她回去的时候说了些什么。

　　他好像说：“玉碎，愿我们永远不会后会无期。”

　　彼时，玉碎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仰头凝视他说：“嗯，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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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两点，玉碎忙完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自己的房间，她躺在床上，拿出手机给宁为发了微信。

　　[新的一年祝你心想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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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假期玉碎总体来说过的还算可以，赵芸没像从前那样骂她，反而还给她买了新衣服。

　　玉碎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但心里还是欢喜的。

　　寒假过去后又是紧张的学习，玉碎很快投入到学习中，高一下半学期她给自己定了新的目标，班级排名前三，年级前三十。

　　她一定要考到。

　　小雨问她：“有没有见过宁为？”

　　玉碎顿住，缓缓抬起头，“怎么了？”

　　“听说他这个今天没来上学。”小雨从桌肚里拿出本子，“不知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玉碎心颤了下，放下笔，“我去下卫生间。”

　　小雨：“要我陪你吗？”
　　玉碎：“不用，你做题吧。”

　　玉碎去了一班，找来一圈也没找到宁为，她给宁为发了信息，问他怎么没来上学。

　　宁为是第二天才回的，说他今天就去。

　　两人在食堂里遇到，玉碎看着宁为脸色还好，提着的心倏然放下，她告诉宁为，她今天回去出租屋。

　　宁为说：“他今天去他爸那。”

　　玉碎微顿，“你爸又找你了？”

　　宁为：“不是，是我找他。”

　　玉碎：“你自己一个人行吗，要不要我陪你去？或者找亮子陪你去？”

　　“我自己可以。”宁为抬起胳膊抖了下，“护腕很好。”

　　护腕是玉碎送的，那晚吃完火锅后她亲自给他戴上的，亮子和虎子还起哄，“抱一个，抱一个。”

　　玉碎那晚的脸别提多红了。

　　要不是宁为让他们闭嘴，她都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嗯。”玉碎提醒，“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宁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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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具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宁为给玉碎打电话的频率降低了，有的时候隔三天一通，有的时候隔五天一通。

　　微信也是，总是隔好久才回，或者是第二天才回。

　　玉碎好几次去出租屋找他，出租屋的门也都锁着，问亮子和虎子，他们也都说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看亮子和虎子的神情好像是真不知道。

　　玉碎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心莫名慌乱，总感觉要发生什么似的。

　　这种不安持续了很久，直到周五那天，学校大扫除，玉碎正在教室里做值日，路过的女生一脚踹翻了她身侧的水桶，脏水洒在她校服上，那个女生似乎觉得还不够，又拎起水桶，把剩下的水泼她身上。

　　玉碎惨白着脸看向她们，“你们到底是在做什么？”

　　女生轻笑，“看不出来吗，教训你啊。”

　　玉碎气嘴唇发颤，“你们太过分了。”

　　“就是过分，你能怎么样。”女生嗤笑说，“玉碎，我看谁敢护着你。”

　　“我敢。”门被人一脚踢开，宁为走了进来，冷眼一一扫过他们，怒斥说，“我的人你们也敢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