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奔赴大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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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素能记得的关于黑玉断续膏的信息，也就是她说给大家的那些。眼下他们唯一的线索，就是一个长着黑痣的受命于汝阳王府的使少林功夫的高手。但要如何在汝阳王府里查探消息，这倒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好在天鹰教在大都有各路眼线。从李天恒那里传回来的消息，汝阳王府里似乎是有这么一号人物，但眼下此人并不在大都的王府里。至于人在何方，不得而知。
这个消息对素素他们来说，喜忧参半。喜的是此人既然确实受雇于王府，那么早晚他得在大都出现。忧的是这个早晚，不知又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俞莲舟张松溪商量，仍是决定要亲赴大都。守株待兔也好，潜入王府威胁逼问也好，势必要问出此人来历行踪。莫声谷殷梨亭连声称好，便是急着越快出发越好。
素素与翠山商量的结果，仍是决定不带无忌同行，将他托付给留守大本营的宋远桥。
“五弟放心。我看无忌与青书年纪相仿，便叫他先住到我家，让他与青书吃住念书练功都在一处，你看可好？”宋远桥的安排看来很好，翠山十分感激。
素素对电视里那个宋青书的印象不是很好。这家伙似乎最后还做了叛徒。可眼前这个比无忌只高半头的小孩看上去温文尔雅，彬彬有礼，跟他爹宋远桥一样的好修养，实在不像是个坏小孩。他拉着无忌介绍这里介绍那里，像个大哥哥一样。
无忌头一次遇到愿意带他玩的同龄人，兴奋异常。一会儿青书哥哥这样，一会儿青书哥哥那样，兴奋的不得了。
“妈妈，你和爹爹早点回来啊，我这几天，就先与青书哥哥一道玩啦！”
小无忌眼里闪着异样光芒，人在素素跟前，眼神却眺望着远处门口的宋青书，不知是商量了要去做什么急成这样。
饶是如此，素素仍是有些不放心。若不是怕汝阳王府的玄冥二老与张无忌宿命纠缠，她哪里忍心撇得下儿子？可好容易将无忌与从前的命运割开，她才不敢冒那个险，将无忌带去离玄冥二老那么近的地方！
生平第一次与儿子分开，素素嘱咐这个嘱咐那个，就怕他受委屈。
翠山见她如此放心不下，又顾忌她尚未完全恢复的身体，便叫她也留在武当。
素素前后想想仍觉她去大都还是有用的，起码有她在，他们能更好的与天鹰教在大都的那条线沟通。
素素还存了个小心思。她依稀记得，成昆是在张无忌小的时候便投靠了汝阳王府，定下毁明教与中原武林的毒计。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光明右使范遥易容成苦头陀混入汝阳王府。可她不知道那究竟具体是什么时候。她想先打探汝阳王府里是否有这两个人的消息，若她运气好，说不定一石二鸟，一来可叫翠山抓了成昆替谢逊报仇，二来，也可跟范遥这个卧底想办法套套关系，尽快查到黑玉断续膏的下落。
但这些她无法交待给任何人。她解释不清消息来源，而且万一成昆还没去汝阳王府呢，她又打草惊蛇，落人口实，将来若再想拆穿成昆的人品伪装，就更麻烦了。只有她亲自去，亲自联系天鹰教的探子，方才稳妥。
大都离武当有万里之遥。要通信，一般是着专人快马速递回来。武当山也养了些信鸽，他们带出去，信鸽飞回来倒罢了。可无忌有什么事想联系她，却是联系不上了。素素担心儿子受委屈，想来想去，只有请天鹰教派来送信的使者，每十日替她们母子传信一次。
“无忌，记得每天要去跟太师父磕头，在山上要听大师伯大伯母的话，不许乱跑更不许私自下山，知道吗？”翠山如是交代。
小无忌点头如捣蒜，“记住了记住了！”
素素将他拉到一旁，假装替他整理衣衫，悄悄将自己靴子里的那柄刻着‘素’字的小匕首塞进他怀里，在他耳边小声道：“不许随便伤人。可也别叫人欺负了去。懂吗？”
无忌一愣，抬头瞧他妈妈，眉毛一扬，长叹一声，接着环上他妈妈脖颈，拍拍她的背，“思虑过重，素素你会掉头发的！唉！你若如此放心不下无忌，我看你们还是早去早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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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鹰教使者当日深夜前来，不光带来了李天恒的信，还带来了鹰王赠与张真人的寿礼。说是寿礼，不如说是素素的嫁妆。厚厚的一叠礼单上，足有两百多项礼品！%%什么“碧玉狮子成双”， “翡翠凤凰成双”，无数珠宝之后，还有“特品紫狼毫百枝”、“贡品唐墨二十锭”、“宣和桑纸百刀”、“极品端砚八方”等。想来是鹰王知道张翠山善于书法，送了大批极名贵的笔墨纸砚，其余衣履冠带、服饰器用，无不具备这其中。%%使者还说，因时间紧迫，只来得及备上这些，虽然晚了些，所幸仍赶得及在张真人寿诞之日到达。
素素翠山谢过来使，请他带了回信给鹰王，说待大都之事有了眉目便去天鹰教总坛拜会鹰王。
众多礼品之中，有两匹良驹，却是讲明了送给素素翠山的。两匹骏马，身量高大，一黑一白，一公一母。素素强忍着将它们取名为黑黑白白的欲望没说话。翠山看在眼里，心下明了，便将两匹马取名‘玄缁’‘雪霜’，正好这趟去大都能派上用场。素素不会骑马，只有与翠山共乘一匹，带着另一匹接替换乘。
从武当到大都，骑快马一般要十多日。张翠山与几位兄弟多年未见，此刻又一同出外办事，实在兴奋的紧，骑着骑着也能赛起马来。他俩的玄缁雪霜果真是好马，驮着两个人竟也不比其他几人的马慢，几场下来，各人均有输赢。
好容易夜暮时分到了一处客栈，素素拖着两条僵硬的大腿哆哆嗦嗦的挪进大厅桌旁坐下，龇牙咧嘴了半天，再也动不了了。她瞧张翠山也常年不骑马了，看上去却没丝毫不适应，看来底子这东西是有差。
一众人先去马厩栓了马，再回大厅便瞧见素素方才那副笨拙的模样，几个想笑又不敢笑，表情古怪的也在桌边坐下。张翠山轻轻笑笑，走过去她身边，揉揉她的头发，
“若是难过的紧，明日还是雇辆马车吧！”
素素抬头，“你要咱们家黑黑白白去拉马车啊？那也太暴殄天物了吧！”在马上坐着多威风啊！坐在马车里，别说速度慢下来几倍，那气势也太叫人瞧不起了吧！好歹她现在叫殷素素，怎么说也是一代女侠啊！
“这才两日而已，后面仍有十日，你真的挺得住？”翠山在她身边坐下，惯了的与她说话的温柔语气。
素素看看一圈假装在忙着倒茶忙着看餐牌忙着观察筷筒忙着闭目养人的诸位，轻咳两声，挺直腰板，“挺得住！怎么会挺不住？且！……”
于是挺得住的某人每日挺得僵尸一般进进出出上马下马，晚晚睡前，则总是从她房里发出类似诈尸般非人类的哀嚎。一众人对此等景象都叹为观止。
“二哥，取了龙门镖局一家老小七十余条性命的，还有施诡计暗算了三哥的毒辣妖女，当真便是这位吗？”张松溪拿着茶杯站在房门口，一副不敢置信。
“听说天鹰教这位殷堂主当年可是手段狠烈不让须眉，能抢夺屠龙刀，扣下海砂派巨鲸帮等一众帮派的掌门首领开那王盘山大会，想来怎么也得是位狠辣厉害的角色。可我瞧咱们这位……不大像啊……”莫声谷也难得能一次说这么多字。
“七弟，你该称她五嫂才是！”殷梨亭正在桌前写字。这十年来师父所传的功夫翠山都未学到，他们师兄弟正好趁着这趟出门，路上有空便与他切磋交流。殷梨亭正是想先将几套功夫的精髓要点写下来，好方便他五哥平日修习。
“再说，五哥不是说了？五嫂早已诚心悔过，一心向善？说不定五嫂是受五哥潜移默化的教诲，转了性子，也是有的。”
莫声谷对殷梨亭的话不置可否。她是五嫂没错。冲着五哥的面子，自然是要尊重她。但真要说诚心接纳她，也还差一点。此去大都，全凭她一面之词，究竟能否找到药救到人，莫声谷心里是抱着问号的。
俞莲舟原本立在窗前想事情，此刻听见几位师弟的话，也笑了，轻叹一声，“你们是嫌弃她不够厉害配不上你们五哥？还是怕她过于阴毒害了你们五哥？哎！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这些事五弟都不介意了，你们瞎操什么心？到了大都，一切见机行事。至于其他，日久见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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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几日，素素看得出，几位师兄弟在她与翠山同行之时，总是刻意保持距离。碰巧翠山落单的时候，他们就会聊的火热。有时即使是停在路边解手上厕所，他们几个都能动手打上一架。
素素眼见每每畅快的打完一架，翠山的眉目间就多些年轻人的爽朗开怀，就仿佛又看到了当年在海上那个身着白衣整齐牙齿笑了以后会有两个好看酒窝的俊朗少年……
素素看在眼里，便尽量在休息的时候不与翠山一处，甚至晚上住店之时，也借着要睡好才有精神，将翠山赶出房去自己睡单间。翠山只有在晚饭后过来帮她推拿擦药，帮她少许解除些痛楚，便回去男生宿舍。几个师兄弟或是切磋武功，打的呯呯锵锵，或是聊起往事，说的热火朝天。
客栈的隔间效果都不大好。素素多半也睡不着，只是很理解他们这种兄弟情感，仿佛自己又回到学生时代，一切都是那么单纯美好。
这样美好的日子没过几天，他们便在路上遇到了熟人。
“俞二侠！张五侠！呦，还有张四侠莫七侠殷六侠也在啊？！何以这么巧，下月的黄鹤楼英雄大会之期未到，咱们便又遇上啦！”
那熟人正是昆仑派的西华子和卫四娘。还有一众素素叫不出名字的龙套们。
俞莲舟眉头一皱。素素翠山对看一眼，糟糕，一路以来光顾着三哥的事，倒把这事给忘了……
作者有话说
第77章 奔赴大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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