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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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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皎皎跟在韩越后面,韩越手长脚长的,她小跑了几步才又跟上。
“你跟着我做什么?”韩越停下冷冷地看着他。
“阿越哥哥,你生气了?”她不明白,明明顾亭害惨了他,他却反倒来护着他。
“唐皎皎,我虽念及你母亲不曾亏待过你,当今皇上、太后,也给了你多少荣华富贵,但你认为你这样就能对景王以下犯上吗?”
韩越周身都透着寒气,或许是征战沙场的经历,为他镀上一层坚冰。
唐皎皎几时被人这样对待,那眼泪说流就流了下来,她看着韩越,却只见他无所谓地看了自己一眼,无地自容之下,她还是转身跑开了。
韩越站在原地,想到顾亭刚刚被刁难的样子,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曾经风光无限的九皇子,而今却如杂草般任人打压,韩越以为顾亭会放不下傲气做些什么,却没想到先忍不住的是自己。
顾亭从很久之前开始就没有过安稳觉,景王府没什么人,倒落了个清闲。他便经常夜半起身,赏月独酌。
下人们起初还感叹景王超凡脱俗好雅兴,之后也习惯了,经常在后院见到一个白色身影。世人皆道景王只知玩乐,难成大器,可景王府的下人却觉得并非如此,景王温柔的外表之下,那双眸子似乎里藏了太多复杂的往事,就像现在无人知道他对着无月的夜空中几颗悬着的星子在想些什么。
或许在想年少时喜欢过的一个姑娘?一个小丫头突发奇想,她揉了揉眼睛,有些困意。再睁眼,却不见那坐着的人。
“怎知我在这?”韩越保持着侧躺在屋脊上的姿势,目光放在缓缓走近的人的身上。
“你在这呆了多久?”顾婷踩在红瓦上,发出轻微声响,不知这韩越是怎么想的,直接躺在他的屋顶上。若非顾亭习武,视力、听力都较常人好些。这夜半三更的,还真难有人发现屋顶上有人。
借着朦胧的月色,顾亭发现韩越较之前宴会上的他褪去了华服,简单的一袭青衣加上慵懒的神态,倒有了过去的几分模样。
顾亭许久未与他这样面对着,明明有许多话,却不知从何讲起。
“也不久,你日日这个时辰都不睡吗?”
“只是偶尔。”顾亭撒起谎来也是面不红心不跳。
韩越也不再说什么,顾亭走过去,这躺着的人不安分地拉他坐下,顾亭遂了他。韩越也就不客气地枕在他身上,顾亭开始有些担心,这屋顶承不承地住两个年轻男人的重量。
闻到熟悉的味道,韩越惬意地闭上眼睛,声音有些沙哑:“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啊?”顾亭被韩越突如其来的一句稍带孩子气的话,弄得没反应过来。
“你说你无心权野,那我不在众人面前与你结交便是,朝堂之上,你就跟隐形了似的,我也不敢再提起你了,但小了朝,我想偷偷找你说会儿话,你却走的比谁都快。你对我避之不及,辰王和英王倒是对我趋之如骛……”韩越然知道这二者性质不同,但顾亭的反应正是他想要看到的:“这能一样吗?我也没有想避开你。”
韩越的嘴角暗自扬起:可这几日我不来找你,你都没有想过找我吗?”
顾亭向来吃软不吃硬,要是韩越闹个脾气,他心里还过得去,这下轮到他不知所措:“我只是想花点时间……让我们都沉淀一下。”
韩越也舍不得再为难顾亭,应了声嗯,算是接受了这个理由,他打了声哈欠。
“困了?” 顾亭想到韩越最近一定很忙,肯定是需要充足的睡眠。
“回朝之后,着实有几分脚不沾地的感觉。”
话虽如此,他说的却云淡风轻。顾亭深知朝堂之上的污秽,想必韩越这段时间也看到了些,有时心理上的累要比身体上严重得多。
“若是累了,那你先回去就寝吧?”顾亭试探着问。
“我想和你待着,反正明日也不用早朝。”
顾亭心里升起一股暖意,韩越坐起身倚在他身上,他手下的士兵,若是见了曾经流血流汗不流泪的韩将军这样粘人的一面,怕是目瞪口呆。
“那去我房休息吗?”他终是不愿再拒绝韩越,也罢,日子且行且过,他二人日后又有多少机会能够毫无顾忌的在一起呢?
但顾亭发誓,他绝没有除了让韩越好好休息之外的想法,直到关上门。对上韩越那双别有深意的眼睛,他才想到他可能误会了什么。
“晚晚,你这样主动让我有些猝不及防。”韩越一站起身,哪里还有刚才那疲惫的样子。顾亭无奈地叹了口气,把他拉到床上:“你好好休息,很晚了。”
韩越也不急,乖乖地脱下外衣,盖上被子:“那你睡我旁边。”
顾亭当然不至于欲盖弥彰地打地铺,他的床也够大,二人睡绰绰有余。
熄了烛,黑色像要把人吞噬,压的喘不过气来,但身旁之人沉稳的呼吸,让顾亭安稳了些。
刚有一些睡意,这韩越不知何时都快挪得贴着自己了,他的手不老实的在顾亭的腰上游走,顾亭起初没当回事儿,但直到这手越来越不安分,顾亭感到不对劲之后才把他的手放回去。
“乖乖睡觉。”
没过多久,韩越的手又伸了过来环住顾亭:“可我睡不着……”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燥热的沙哑,呼吸的热气触及顾亭颈间,困意顿时烟消云散。韩越的小动作越来越放肆,顾亭的里衣都要被他解开之际,顾亭用残存的理智按住了他的手。
顾亭倒是能忍,但韩越就不见得了,他翻身撑在枕头上,低头堵住面前之人还未出声的唇,只余下无尽的缠绵。
顾亭算是发现了,他这几年就睡过头两次,一次是韩越刚回来的那晚,另一次就是现在。说出去就丢人,他一个大男人,因为行了这种事,就起的晚。突然想到,到底是韩越体力太好,还是自己疏于练武?想了半天愣是没有个结果。
韩越不知何时起的,但他倒是耐得下心,正坐在顾亭房间的木椅上喝茶,于是他把顾亭纠结了一阵的模样尽收眼底,难掩笑意:“在想什么?”
顾亭偏头才发现他:“你怎么一直待在房里?”
“我只是想到你不愿让外人知道我和你的关系。”韩越肉眼可见的低落了一些。
“景王府的人是不会乱说的,你不用顾虑。”韩越到底是顾着自己,但昨晚的动静,以及上次韩越那几番操作之下,整个景王府还有谁人不知他们的关系?只是仆随主子,安分守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