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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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年前那一战最终目的不是为了镇压旱魃，你真正的目的是补全阵法！”
“你让开！”
一瞬间大地崩裂，地底下的岩浆喷涌而出，暗无天日的地府被火光照得大亮，各路小鬼来不及躲避就被地心的热浪吞噬殆尽，谁能想到看热闹也能落得个神魂俱灭的下场呢。
“快跑！去黄泉！”被岩浆沾染的魂体痛苦非常，一旁的小鬼们也顾不得平日关系的好坏，两个一组抬起受伤的小鬼就往回跑，耳边还不时传来叽叽喳喳出主意的声音：“黄泉水是至阴之物，先把他的命保下来再说。”一群鬼十分有序给帮忙搬运小鬼的鬼让开道，还时不时仓皇地回头看身后热浪是否追赶上来，很是惊恐。
正当大家有序组织逃离的时候，一艘形状如船的飞宫忽的停到众鬼身边，他们全都惊讶的看向一旁对峙的两个人类，只见那位拄着拐杖的男子头也没扭看着另一位带着墨镜的男子对他们说道：“此地不宜久留，诸位还是抓紧离开吧，飞宫把诸位送到之后会自行返回。”
“请问阁下是哪位高人？我等也好铭记恩公恩德。”众鬼相互看了一眼后一位留着白胡子的老爷子走出来冲着秦三爷和黑子拜了拜，他身后的小鬼们也有样学样跟着拜了下去。
这两人能在地府里畅行无阻，肯定不是普通人，即便是人家好意，他们也不好就这么受着。
“顺手罢了，我还有事，诸位请自便。”秦三爷扭头看了他们一眼表示催促。
老鬼明白大能应该是有事不方便他们在现场，遂摆了摆手，身后的小鬼们连忙七手八脚地把鬼往船上抬，没一会便把船挤得满满当当，众鬼看着又朝这边涌来的岩浆终于舒了口气：“逃出来了。”老鬼也再度拜下：“多谢您，在下告辞。”
“客气。”
等飞船带着众鬼离开后秦三爷才终于没忍住焦急，想要一把推开黑子前往镇压之地去看看可否还有补救的可能，没承想这人竟然没推动。
他终于没忍住怒火低吼道：“你究竟要做什么？”
“你回答我，十八年前死了那么多人是不是都是你的手笔！”黑子见他做了坏事竟然还吼自己，也憋不住内心的怒火吼了回去。
“重要么？不重要，别说是十八年前，就是一百八十年前发生了什么也不重要，我这一生欠的人多得去了，你与其在这儿质问我，不如保重好自己，不然我也不用这般奔波。”见他不让开秦三爷直接气笑了，这世上谁都有资格埋怨自己，唯独黑子他没有，如果不是他的恋爱脑，他们也不用沦落到如今的地步。
“阎王到！”
与此同时，不远处出现一顶黑色的轿子，旁边跟着两排鬼将侍奉左右，轿子左右两旁一黑一白两人，不用说也知道是黑白无常。
秦三爷闭了好久的眼睛才忍住对黑子蠢蠢欲动的手，一切都晚了，如果没有黑子阻拦兴许还有一丝机会。
现在连阎王都到了，自己就是想做些什么，也不能如愿。
都是命。
对峙的两人都没再说话，秦三爷也懒得搭理他，径直走到岩浆旁一处比较干净的地方盘腿坐了下来，眼睛盯着公输灵消散前的地方久久不能释怀。
秦三爷想不通啊，他怎么也想不到公输灵竟然舍得放弃修行千年的大妖之身自爆，只是为了报复自己也说不通，她离犼只有一步之遥，到了那时就是自己也无法控制，别看先前两人短暂的交手自己好像游刃有余的样子，也都是装出来的，走到无人之处吐了口血的事情没有任何人知道。
她到底图什么？这不像她的做派。
公输灵可是一个能用自己尸体做文章重新扳回一局的人，如果说夺舍廖氏神魂失败的话，她还有明苍那个不算是最好的选择，就算都不谈这些，她再守护阵眼至少百年，等阵法完成后也能凭着旱魃的身体畅快过日子，自己可没想着拿她祭阵，怎么都不会是如今的地步。
忽的一个念头在脑子里一闪而过，三爷扭头看向黑子询问：“你刚刚说闻到我身上的有脂粉气和大妖的味道，是两个还是一个？你怎么确定是猫妖？”
这一连串的询问让本来心情就不好的黑子更加不好，脖子一梗扭到一旁装作听不到的样子，不理他。
正好对上下轿的阎王，阎王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心里忍不住骂他大爷的二舅姥爷的傻帽表哥，这是造的什么孽呦，这俩难伺候的祖宗撞到一块去了，看那样子他俩还在吵架，自己来的真不是时候。
再一想正在酆都城里听戏的老大，不是时候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阎王脑子里百转千回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刚端好地府领导的谱上前想说什么，正好看见秦三爷看过来的凌厉目光，糟了，三爷这么大的气性自己在这几千年的岁月里也只见过几次，还没哪次有如今这么大的火气。本着早死早超生的念头，阎王直接忽略了诸多的客气直奔主题：“三爷，酆都大帝听闻动静让本王转告您，千年前他没有阻止您已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当年您欠地府的情，大帝请您今日还上，罢手吧，不然我们真的抵挡不住那位的怒火。”说着朝鬼冢方向看去，彼此都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表情。
“那只猫妖是哪族的大妖。”秦三爷看着面前破碎的阵法没再说什么，好半晌才问了一句。
只这一句阎王就知道三爷猜到了内情，忍不住埋怨他们这些大能把地府当擂台，转头一想鬼冢的存在又叹息起来，都是命，上前两步凑到秦三爷跟前顺手画了层结界，知晓自己的道行抵挡不住，在秦三爷也设下一层结界后才终于开口：“如您所想，只是那位大妖也是个祖宗。”
一听到“位”这个称呼，秦三爷眼皮就是一跳，接着听到“她不是哪族的，而是天生地养的命猫。天之大，九为极数，而那位，有十尾。通阴阳，晓未来，知过去，镇世间气运，享万灵朝拜。”
“仙界和人间不通已许久。”
阎王见三爷还镇定得住，也不得不佩服他的心性，叹息一声：“就算通着，也没有哪位仙君能镇得住那位小祖宗，您，摆手吧。”
“这是酆都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秦三爷看着结界外的黑子问道。
“这是整个地府的意思，酆都大帝、十殿阎罗的意思。这么多年您难道还不明白么？非人力不可改，您为了这一个小小的阵法已经耗费数千年，人界各地还有那么多的子阵法，您又怎么能凭一己之力抗衡呢？”要阎王说秦三爷也是个疯子，这几千年愣是啥也不干也要改天换日，你当年来了就是个错误，心软也是个错误，早走了也就没这么多事儿，僵持到如今，竟是进退维谷，也不知道他后不后悔。
寂静，非常的寂静，静到死了上万年的阎王好像都能听到自己心跳声似的，好半天两个大男人才对上双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稍微有那么一点的尴尬。
平日里威严有加的阎王在秦三爷的身边竟然还有那么一丝的娇弱，结界外的黑子一头雾水，想不通这俩人能有什么好说的。
好不容易等结界散去，他八卦的眼睛正好和阎王对上，这下轮到他不好意思了，咳了一声赶紧弯腰行礼：“晚辈见过阎王爷，恭祝您万安。”
“使不得，这可使不得。”眼瞅着黑子就要拜下，阎王摸了下头顶竖起的头发丝，两步并作一步赶在雷劫下来前把人扶住，对上黑子黝黑的墨镜时嗓子莫名的有点干，谁能告诉他为什么这么多世这人还能这么纯真啊！
真是倒霉！
阎王向来不擅长编瞎话，随便找了个借口，就赶忙招呼着小弟一溜烟跑得没影儿。
只留下秦三爷和闹别扭的黑子在原地面面相觑。
“走吧。”秦三爷没好气的说道，再没管身后的岩浆。
“那猫妖的事儿呢，你不问啦？”
“这是亲兄弟，我不气，我不气！”说起这个秦三爷立马就想到刚刚被这货阻拦的场景，如果不是他说不定一切还来得及，有那么一点赢得的胜算，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千年心血毁于一旦。
他究竟是怎么有脸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的？那张脸本来就黑，还黑着脸好像等自己求饶似的。
秦三爷懒得理他，摇摇头克制了一番不到片刻走得没影，身边还跟着一个扭着上半身一个劲儿在身边叽叽喳喳的人，如果不看他脚下平稳，光那俩墨镜就足够让秦三爷被人申讨，还有没有点爱心。
两人刚走远，岩浆边红衣女子又一次出现，怀里的猫看着她扔下去一株黑莲不解：“主人，既然是交易，您又为何要救她呢？”语气轻慢中透着冷意，那股子慵懒劲看着就让人喜欢，却也无端平添了些疏离，这才是妖本该有的姿态。
“你总问我何时才能长出一颗心，等你什么时候能够明白世间万物都需要爱，也都不需要爱的时候，或许就能得道。”
“就像您上次说过的，天道不仁以万物为邹狗么？”
“这世间万物，天下苍生皆有它自己的美好，你需要用眼睛去看它，如果看不透就耳朵听，迟早有一日会长出一颗心，一颗有温度的、纯善的心。到那时你就会明白糖为何是甜的、北风为何是冷的、痴心人为何会流泪、负心汉为何会伤神。”红衣女子抱着黑猫目光柔和，感应到什么便止住了话题，有些好笑：“这回倒是聪明了不少，还知道给本座玩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这一手。”说着便消失在原地，一手握着那只从岩浆中飞回她掌心的黑莲，那黑莲颤了颤蹭着她掌心好像撒娇一样。
“又是她！”秦三爷刚跑回来气息还不稳，再也绷不住淡定儒雅直接气得坐在满是脏污的地上咬牙切齿！她到底要做什么，怎么哪里都有她！
“这是，那只猫妖！”马后炮黑子继续给秦三爷的怒火添了一把柴。
你闭嘴吧，我也知道。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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