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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   2009年8月11日。

      降温了,今天迷迷糊糊醒来脚是冰冷的,又来了那个手脚不会暖和的季节,蜷缩在被子里,想关空调,可连手都不想伸出来,整个人都是懒懒的,好像除了我大家都在好好生活。

      每天的生活都好幸福,好充实,我像烧断了半截的蜡烛,火熄灭燃不下去也不能重新生长。

      得了,我装的,最近很幸福,根本不emo,都是抓着下雨的那点时间,听会歌,然后写emo文。

      实际上每天睡到自然醒饿了,再起床吃饭,偶尔皮肤状态好,可以化个妆,买了新的眼影盘,和衣服下楼就可以喝到想喝的奶茶。
      什么焦虑我甩的远远的,我长这样也不丑,玩游戏玩不好就不玩了呗,我的身材很瘦,自从他走后,我的身材一直处于84斤。就算刚睡醒脸上油光满面,头发乱糟糟,反正只有我自己知道。

      算了,不知道写什么,摆烂天天开心。

      2009年8月12日。

      复合不了,这辈子都复合不了,跟你在一起没有沾花惹草,甚至降低了自己的底线,我从来不图你任何东西而你呢?让我觉得自己是一个廉价的倒贴货,我永远不可能原谅你,我比谁都清楚,那些哭到喘不过气来的日子我是怎么熬过来的,但凡我回头,我就该死,我被你浪费的爱意和真心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好起来的,你在我心里的刺是一千根一万根针,你一定要和我一样痛哭才算道歉。

      好奇怪啊!为什么人群里的你向我走来就像是一众苦瓜里面冒出一个棉花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关系变成这样了,就是感觉少了点什么但好像什么也都没有少,无所谓咯,反正总会变成这样的关系何必执着呢?也不要再期待什么了,是你的他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他永远都不是,也许这样错过了才是最好的选择,也是为了遇见更好的人吧!好好对自己,活成自己喜欢的样子最重要。因为我太独立又倔强,又强势不善言辞,不会低头不会撒娇,所以我会失去很多东西。我会在另一座城惦念你一整个冬。等我把事情做绝的时候,我不会再多看你一眼。

      你说爱我,可你的话和行为都让我难过和退缩。

      2009年8月13日。

      你走以后,我原形毕露,桃花盛开,备胎无数,可这就是我原来的样子,只是在爱你的时候收起了锋芒。

      这次我铁了心不要你了,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让我再回头看你一眼,我用半条命换来的大彻大悟,但凡回头我都该死。
      你总是很急,急着长大,急着表现,急着带一把末开锋的剑闯荡江湖。年轻又绝对的你,当然不懂花开一次有多任性。没办法忘记,因为永远有痕迹。我承认我没那么坚强,只是一而再的逞强。

      你说你舍不得,舍不得什么呢?夏天的那场雨能留到冬天吗?瞬息万变的真心能撑完这辈子吗?我确实放不了,但我不会在奔向你了,以后都不会了,你我删前没相见,删后也别在重逢。

      死亡可以摧毁□□,但信仰永世长存。
      除了党,我不接受任何人的考验。

      2009年8月14日。

      本该在校园无忧无虑的混日子的,我们义无反顾背井离乡,只为了碎银几两钱是怎么来的我清清楚楚,可是怎么走的,我始终迷迷糊糊的。

      我玩的时候我跟一大堆的男的聊得特别好,可我就是不心动,你告诉我风水轮流转,你看我怕吗?我不怕,有本事你玩死我。

      可惜我不是两杯就倒的女生,你喝不过我也永远听不到我的真心话。

      亲爱的小少爷,你知道的,我不服软,即使是磨平棱角,也要在大雨里跌跌撞撞地走一遭。

      我真的太需要一个,风雨来时他帮我挡 ,我累的时候他帮我撑一把,天塌下来时他替我扛,永远站在我身边,不让我受委屈的人了。你真的以为,我放下尊严,一次又一次的找你,是想卑微的讨好你吗?告诉你并不是,我只是珍惜这段感情,我从来没有这样迁就过一个人,为了你我一再妥协,拼命的挽留你,不是因为没有人要,而是除了你,我谁也不想要。

      ***

      风水轮流转,你记住你对我的这些迟早会还到你身上。过往的经历打造成了现在的我,不恨,但也不感谢。

      我脆弱到在初冬的细雨小雪里都要等你来接,却又强大到在爱你的狂风大浪里颠沛流离。后来我遇到很多阴天,却再也不敢冒雨再见你一面。那些让我难过的事情就像树枝上的积雪,明明只是轻飘飘地落下却慢慢压弯了树枝。

      然总,至始至终都忘不掉,自打第一眼见到你开始。

      2009年8月15日。

      然,毫不掩饰的说,我很失望,在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年纪妥协了那么久,我也是为爱。我想走在你前面,风来的时候替你挡一下。
      或许是我极端吧,我从没想过爱一个人还需要留退路,我的幸福就是你幸福。

      **

      然,幸好走不出来的是我,如果是你的话,这么痛苦我得多心疼。
      我留不下这束野蔷薇,那不如让他成为标本,永远刻在我书的一页。
      我在远处看着,看着他们的悲欢离合,而我的苦与乐早则是被丢在了那座孤岛。

      2009年8月16日。

      由于家庭原因,我变得叛逆,开始和坏学生混在一起。别的女孩都是素面朝天,扎着高高的马尾,青春洋溢。我总顶着妖艳的浓妆,散着一刀切短发,发尾还泛着点黄色,我从不穿校服,土的要命。我在班里一直都是一个人坐在最后面,没人敢和我同桌。
      直到有一天,班里来了个转学生。他长得干干净净,少年一头黑发,规规矩矩地穿着校服,一双狭长的桃花眼下有一颗泪痣,被白皙的皮肤衬得十分鲜明。他背着书包,直径走向我旁边的位置。我被他的动静吵醒,抬起眼眸,懒散地瞥了一眼他,他正摆放着书本,我又继续睡了回去。

      没想到他的成绩很好,常霸年级第一。我看着试卷上龙飞凤舞的数字,无所谓地将试卷塞进课桌里。刚想趴着桌子睡觉,他却用指尖拨弄着我的发尾,我不耐烦地抬起妩媚的狐狸眼,“你干嘛?”他顿了顿,笑了笑,眼里仿佛有光,“你不订正试卷吗?你要是不会...”我打断了他的话,“你管我。我就是不订正怎么啦?”说完我就趴着桌子睡觉,他也放下手,沉默不语,眼里的光仿佛暗淡了下去。
      这天晚自习,我又翘课去天台抽烟。夕阳正好,天边染上了绯红色,层层叠叠的云雾中一束暖黄色的光洒落在地。我站在天台上,吹着燥热的晚风,点起一根烟,嘴里吐出绕绕烟雾。“你可以也给我抽一根吗?”我的耳边传来少年坦荡爽朗的声音,我回过头。

      他正站在我身后,宽大的校服隐隐约约勾勒出少年劲瘦的腰肢,他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动,漆黑的双眸闪过一丝期待。他站在烟雾中,我有些看不清,我眯了眯眼,笑声妩媚动人,“好学生也抽烟?”他抿紧嘴唇,须臾后,薄唇微启“我不喜欢烟,我只是喜欢你。”

      **

      盖掉伤疤和烧毁病例,一句是他们的疏忽,就能掩盖我之前他们对我造成的的一切吗?亲爱的,你看啊!家人的不解,推卸责任,好一个不知道啊。

      那段瞒着父母,瞒着朋友,自己承受各种委屈,晚上躲在被子里哭的泣不成声,白天还要以笑面对生活的日子,埋藏在这个已经勉强能够独当一面的小大人心里,永远忘不了。

      在事情发展特别顺利,或者关系变得特别融洽的时候,我会突然有一种抽离感,感觉现在这种平静很快就要被打破了。

      我大部分时间厌恶这个世界,因为我常常无法得偿所愿,它总是给我一点甜头之后就让我对它不得不无止境的低头,就如同悲伤的人无法描述悲伤。

      我的兴趣爱好就是乱消费,时常暴饮暴食,时常又滴水不进,自己把自己喝的烂醉,要不瘫在床上一整天不出门。要不出门找个地方一待待一天,我由内而外的腐烂,我消极懒散而又悲观。

      自从有了你,我再也没有纠缠不清的前任,也没有暧昧的异性朋友,更没有什么复杂的圈子,我的心里除了家人就只有你了。我想的最多的就是能和你有个幸福的家。

      ……………………………………

      (1)

      家破人亡后,我成了寄人篱下的扫把星。
      法庭将我判给舅舅,他便骂我克父母,迟早也把他克死。

      他给我办了退学,让我进他工作的厂里搭把手。

      午休的时候,我蹲在走廊边吃工厂发的盒饭。打骂声却由远及近,我下意识站起身,寻声望过去。

      工装裤白色背心的少年被厂长锹着耳朵,望这边带。

      “你个畜生,你要气死你爸我是不是?”

      我将吃完的盒饭扔进垃圾桶,准备离开。

      “那个,小王他侄女,你过来一下。”厂长却突然出声叫住我。

      我到他跟前后,他松开揪着路尧耳朵的手。厂长让我看管路尧一下午,接着递给我两百元,说是报酬。

      我看了眼有纹眉的路尧,微微颔首,取下手套,接过钱。接连看管路尧几月后,我发现他还挺有趣。

      是个混混,不怕自己父母,却怕猫、怕狗、怕老鼠。

      员工养的狗到他脚下,他总躲在我身后,说他害怕,让我保护他。

      直到厂长领我去他家吃饭,看见满后院的狗。
      他笑着告诉我,那都是路尧的宝贝,好吃好喝伺候着。
      我看向路尧时,他侧过脸,避开我的视线。

      晚饭过后,厂长夫人给我腾出一间房子,让我住一晚。路尧转了转眸,目光落在客厅茶几櫖上,脑子里似乎盘算着什么。

      半夜,客厅里播音机的声音越来越大,我直起身子,想起身。

      刚动了下,门便被打开。路尧逆着光,眉眼更加清冷。他不说话,只是将门关上,裤兜里几个小玩意还反着光。

      我摸了摸脖子,路尧蹲下身,“我是畜生,你知道吗。”

      我摇头,尴尬地问他有事吗。

      他忽然按灭了灯,“让你看看,为什么我是畜生。”

      直到后半夜,我的指甲嵌进他后背的肉里。

      “畜生。”

      (2)

      生父当年一手建立起商业帝国,却娶了别人。
      他抛弃了刚满十六的我,和身无分文的母亲。
      他娶了离过婚的千金,住上豪宅,得了一个继子。而母亲为了给我治病,被人践踏到死,也没凑齐手术费。

      葬礼那天雨很大,父亲的豪车驶入乡下小路,格外违和。他开门下车,身后的助理恭维乘着伞,毫不遮掩嫌弃的目光。

      车上还坐着一个白发男生,他是父亲的继子,霍乱权。
      他摇下车窗,看向我,眼神漠然,眼底戏谑。

      父亲看出他的耐烦,便让我赶紧上车,别浪费时间。

      我上车后,他脱下名贵的外套扔给我,“穿上。”

      “谢谢”我低头看向湿了一大片的胸口,微微侧过脸。父亲告诉我,在这个家里,一切要顺着霍乱权。

      我乖巧的点头,父亲很满意,并告诉我以后叫他哥哥。我看向客厅,和生意伙伴侃侃而谈的霍乱权。

      我低下眉,想起自己对金融一窍不通,便心烦意乱。

      当晚,我在卧室阳台,手里握着瓶啤酒,愁绪万千。霍乱权的声音却不合时宜响起,“你也没看起来那么乖。”我转头,他穿着宽松卫衣,丢了平时高高在上的兄长样。

      我睫毛微颤,告诉他,其实我背着父亲干了很多事。霍乱权没多惊讶,只是告诉我,我也只能再快活两年了。

      当时我不解其中含义,直到霍乱权建立商业帝国,收购父亲的集团。

      刚成年,在国外留学的我用私人飞机连夜绑回来。
      庄园后山草坪上围了一众雇佣兵,管家告诉我,霍总怕我跑。

      霍乱权见到我时,唇角不自觉上勾,“两年到了。”

      他挑眉,玩味一笑。只是眸中,却含着淡淡的渴望。我告诉他,我是他名义上的妹妹,他冷笑,眼神愈发狠戾。

      霍乱权掐住我的脖颈,蓦地将我抵在床头。

      残戾的眼神好似藤蔓,蔓延上我身,紧紧缠绕。

      他忽然松开手,直起身,拿出电话打给助理。

      “明天买张新床,质量要最好的,塌不了的。”

      (3)

      二零零三年,陈游生是穷困潦倒的混子。陈嬉是心高气傲的富家千金。

      他问她多少钱能买她一个吻,她说如果是你,一千万也不够。

      二零一三年,SRY集团上市,京城变天。

      男人梳着背头,西装革履,指尖夹着刚燃起的烟。
      身后的助理询问他,是否要实施收购TAE集团的计划。
      陈游生眼神渐冷,他掐了烟,“问陈老板,一兆能否买令媛一个吻。”

      “或者,十兆。”他又加了价,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

      当晚,陈立成让女佣好生为陈嬉梳妆打扮,迎接贵客。陈嬉开始不当回事,直到透过窗户,看见降落在后山的五架直升飞机。

      她好奇的走到门口,迎面便撞上进门的陈游生。

      陈嬉对上他残漠的双眼,对方咋舌,“这么迫不及待?”腰被一双手束缚住,陈嬉抬头瞪大了眼,眉间藏不住的抗拒。

      陈游生使坏捏了捏陈嬉的耳朵,让怀里的人颤了颤。陈嬉挣了挣身子,白皙的皮肤在男人的眼下。助理上前几步,将几个皮箱交给陈立成,和他握手,并说了句合作愉快。

      话落,陈嬉才反应过来,自己已是父亲出售于陈游生的商品。他肆意的笑了笑,手搭在陈嬉肩上,“不只是一个吻了,陈嬉。”到庄园后,集团股东忽然通知有个会议,需要陈游生出面。

      屏幕前的男人抽着雪茄,监控中的女人赤着脚在卧室里翻找东西。

      陈游生看着陈嬉的背影,他按耐住心底的□□,告诉自己还有一场会议。助理走进门,告诉他今晚的会议又推迟了,他当即拿了西装,出了办公室。

      路上,陈游生将车速飙到最大,因为股东,他损失了玩陈嬉的时间。

      一个小时,知道这一个小时,他有多煎熬吗?

      陈游生推开大门,在客厅便脱了西装,解了袖口。

      他进卧室后,顾不得陈嬉恐惧的眼神和求饶的声音,他扯了领带。

      墨黑色的领带配上女人白皙的手腕,陈游生舔了舔唇。

      “宝贝,我想听你说游生哥哥好厉害。”

      他轻抚上她的脸颊,拭去眼角的泪水。

      (4)

      周家、陈家向来不对付,但今年却破天荒成了合作关系。发布会上,记者向集团执行总裁提问,为什么选择与周氏合作。

      陈游生没说话,转头让助理代他回答其余问题,接着离开。记者认为有隐情,于是胡乱报道一通说陈氏图谋不轨。

      陈游生站在落地窗前,指尖夹着刚点起的烟。助理站在身后,询问是否需要他让公关解决。陈游生点了点烟,告诉助理直接从源头解决,封杀企业新闻。

      陈游生单手插着兜,记者猜的没错,他动机的确不纯。只不过,目的不是周氏,而是周唯理。

      陈氏庄园即使佣人众多,也遮不住宅内的冷清。女佣收拾着被打碎的碗盘,卧室里砸东西的响声依旧不断。

      周唯理光着脚越过玻璃,她让女佣联系陈游生,她要和他谈判。陈游生冷着一张脸回来后,进了房间让人从外面锁了门。

      周唯理靠着窗,怀里抱着贵重的瓷器,作势要往下砸。他看着她闹,“明天拍卖会瓷器更多,随便你砸,我负责。”

      “陈游生,你不能限制我的人生自由,和你签合同的不是我。”

      “合同的附加条件,我要你,你父亲签字了了。”

      白纸黑字写着,但她不想失去人生自由。

      父亲将她送给陈游生那晚,她求男人放了自己,换来的却是无休止的软禁。

      陈游生脱了西装随手扔在床前的沙发上,抬手解袖口。“找个时间,把结婚证领了。”他拽过周唯理的手。
      陈游生揽过腰,粗粝的手指捏上周唯理的小脸。

      周唯理挣了挣脸,他却使了劲,根本无济于事。

      她含糊不清的问陈游生,帝都美女如云,为什么非得自己。

      话落,周唯理气的低头咬住他的虎口。

      陈游生眉间却有抑制不住的戏谑,他松开手。

      舔了舔被周唯理要过的地方,“我爱你啊,宝贝。”

      (5)

      父亲人到中年,一事无成,还要靠母亲赚钱养活。
      他喝醉后总指着江对岸的高楼大厦,和我吹牛。他总说,他原来家财万贯、富可敌国、在帝都只手遮天。

      只是后来,一个毛头小子将这一切都抢走了。

      父亲酗酒后,一生气,便开始对母亲拳脚相加。

      我只是愣在一边,毕竟,母亲也会将不满发泄于我。这样饱受折磨、痛苦的日子,似乎看不到头。

      可十六岁时,一个自称我祖父的人找到我,要带我走。他说,我父母活不了多久,但他得保住周家最后的血脉。

      那时我不解,只觉得这个祖父和父亲一样,小题大做。直到父母死后,我在葬礼上见到父亲口中的毛头小子。他一头白发,笑着问祖父,我是谁。

      祖父低着头沉默不语,只是将拐杖握的越来紧。

      我站在他身侧,抬眼间,对上霍乱权冰冷阴鸷的双眸。他眸中渐渐蕴含出淡然的笑意,似盛开的荆棘要将我吞噬。我微微侧过脸,避开他的视线,看向父母的墓碑。

      一个月后,祖父给了我一张船票,“今晚十一点的邮轮,跑。”

      他一字一句,极为严肃,我不敢怠慢,回到家就开始收拾行李。霍乱权的声音却不合时宜的响起,他仰在我床尾的沙发上。指间漫不经心夹着烟,身旁烟雾缭绕,眸中尽显玩味。

      “小侄女跑什么?我很吓人?”他语气冰冷,沉着脸。我缩了缩肩旁,告诉他我只是出去散心两三天。他哦了一声,接着起身,靠近我,抬手掐住我的下颚。“别骗我。”

      三周后,一架私人飞机便在我学校后山的草坪上降落。我被强制带了回去,他圈住我的手腕将我抵在墙上。他挑起我的下颚问我为什么不守时,眼里弥漫冷戾。我让他别管我,他却笑了,告诉我,现在他是我的合法监护人。

      霍乱权的目光像是蜿蜒的藤蔓般,要将我消耗殆尽。

      “迟了十八天,多十八次。”

      (6)

      小时候,父母亲为了我的抚养权争吵不休。
      父亲说母亲和别的男人有染,我跟了她能是什么好东西。于是我跟了父亲,母亲被赶出家门,郁郁而终。

      十八岁时,我终于见到父亲口中与母亲有染的男人。帝都只手遮天、手段残漠的霍二爷,霍乱权。祖父将我领到他身前,让我按辈分,叫他小叔。

      我低着头,眼神瞄向跟在霍乱权身后,卖力讨好的父亲。霍乱权看着我,勾起嘴角,轻蔑一笑。

      他伸手,挑起我白皙脖颈上的项链,他低眸细细欣赏。半秒后松开,“上周的游艇宴会,你去了吗。”

      我顿了一秒,接着抬起眼,微微点了点头。霍乱权看着我眼角的泪痣,似乎在回味着什么。我侧过脸,他身上浓烈的烟草味,让我极其不适。

      祖父笑着说,原来我和他早就见过了,真是缘分不浅。霍乱权表情恢复如初,淡漠的模样,仿佛生在绝崖的高岭之花。

      “毕竟,是叔侄。”他轻挑薄唇的,眼里多添几分玩味。三天后,我便收到霍乱权成为集团最大股东的消息。我看着颓废的父亲,记忆回到母亲被赶出家门时的模样。

      一周后,父亲被董事会罢免职权,霍乱权上位。

      祖父数落父亲,当年设计陷害自己的弟弟、妻子,逼走他们。霍乱权坐上总裁位置后,手段更加狠戾。对手公司没从他手上抢下过地皮、项目,股票直涨。

      而我则是从公司总经理,被他停职,软禁在庄园里。

      一个月后,霍乱权参加完晚宴,带着酒意回来。
      他踹开我的房门,迎面撞上盘这发,穿着宽松睡衣的我。

      霍乱权蓦地抓住我的手腕,“那晚、不尽兴。”

      我瞳孔一震,熟悉的烟草味传入鼻腔。

      半夜三点,我拖着疲倦身体想去洗澡,却被他环住腰。

      “明早,我给你洗。”

      (7)

      每次想要新裙子,我都会抱着舅舅的腰撒娇。
      母亲告诉我,舅舅上学时经常逃课出去斗殴、打拳。
      我望着霍乱权,他轻轻揉了揉我的头,告诉我他早就不打了。

      我点点头,将一旁的故事书递给霍乱权。

      故事读到灰狼闯进绵羊家里后,我缓缓合上眼睛。
      霍乱权为我盖好毯子,走到落地窗前,点起一根烟。
      窗外雨滴淅淅沥沥,他转身,注视沙发生安然入睡的我。

      “长大一点吧,呦呦。”他声音低沉,目光淡漠。

      次日一早,客厅传来母亲悲愤的辱骂声。

      舅舅扶着母亲的胳膊,父亲则是小心翼翼护着怀里的女人。父亲指着门,大骂母亲让她和舅舅滚。我害怕的躲在父亲身后,却抬头望着霍乱权。霍乱权的眼神落在父亲身上,目光狠戾、残漠。

      霍乱权带着母亲离开那年,我不满十二。

      再次见面,我穿着晚礼服出席成人礼,他拿着香槟倚着墙。我理了理香肩后的软发,挽上男伴的胳膊。

      宴会结束后,车行驶到庄园前,缓缓停下。

      霍乱权冷着脸,不合时宜的从庄园里走出来,身后跟着保镖。

      我开门下车,冷风将我耳后的碎发吹起。

      他逆着光,面容清冷,眉眼间只有几分淡然之色。

      他漫不经心用手巾擦拭手上沾着的血,朝我挑眉。

      “你让我好等。”霍乱权仰在沙发上,指间夹着烟。
      父亲跪在一边,背上是触目惊心的伤口,霍乱权则是笑着。

      我微微颔首,却被他叫住。“六年不见,胖了,喂狗正合适。”

      他忽然将我揽腰抱起,扛着我要上楼。

      霍乱权扔了烟,盯着我泛白的唇,他粗粝的指腹划过下唇。“叫声舅舅。”他掐住我的下颚,我偏过头,他顺势松开手。他强硬扮过我的脸,轻佻的拍了拍。

      “行,那叫老公。”

      (8)

      小叔很疼我,每次出差都会给我带裙子、玩具。
      直到十六岁时,他忽然了无音讯,人间蒸发一般消失了。

      父母不在提及关于小叔的一切,他被所有人淡忘。只有我,一个人默默惦记霍乱权六年。

      二十二岁那年,祖父离世,父亲接受集团。他一时兴起,宴请帝都权贵,轰轰烈烈办了场酒会。却不曾想在前往酒会的路上,出了车祸。

      我笑着,毕竟遗产够我坐吃等死玩三辈子。

      父亲葬礼那天,我想卷钱带着行路离开。霍乱权却带着雇佣兵闯进庄园里,拦住去路。他摘下墨镜,黑色西装衬的面容更加清冷。

      我抬头,撞入他冷戾的双眸,墨镜缓缓滑倒鼻梁处。他慢条斯理点起一根烟,“带回去,关起来。”
      身后的雇佣兵领命后,架住我的胳膊将我拖回宅子里。
      一旁的亲友窃窃私语过后,便丧着脸离开。

      霍乱权吩附助理将遗产转移至名下后,便去了集团参加会议。我被关在霍乱权之前的卧室里,门口有雇佣兵看守。我拍打着卧室门要求和霍乱权谈话,他们对我置之不理。

      于是,趁着夜色,我打碎玻璃从二楼阳台翻下去。
      怡好落在霍乱权车前,他下车,身后的助理上前打伞。
      霍乱权冷着脸将我抱起,他踹开卧室门,抱着我走进去。

      雇佣兵识趣的关上门,卧室内气压瞬间降至冰点。
      他弯腰为我上药,眉却皱的越来越深,最后直起身掐住我的下颚。

      “十六年白疼你了?见到小叔就跑。”他沉着声。

      后半夜,霍乱权掐着我的手腕,逼我说喜欢他。

      不知道是说服自己还是洗脑我,但最后我的确说的嗓子哑了。

      凌晨三点,我被霍乱权从浴缸里捞起,塞进被子里。

      (9)

      高中时候因为父母偏心姐姐,叛逆谈了个街边混混,叫周尧。

      他在游戏厅做兼职,经常蹲在门口的台阶上抽烟。

      帽檐压的很低,桃花眼若隐若现,引得不少女生停脚注目。我纠缠他一个月,他始终对我爱答不理,还有有些许厌烦。

      直到跨年那晚,周尧在小巷里救下被小混混刁难的我。周尧没做过多解释,用磕绊的普通话告诉我,“你不应该来着。”

      我转头看了眼漆黑的小巷,和他裤腿上沾的泥水。

      “你跑着来的吗。”我垂眸,目光落在被他紧握的手上。
      “周尧,你也喜欢我对吗?”周尧松开手,将脖子上的围巾取下为我戴上。围巾很丑。是我之前织给他,被他扔进垃圾桶那条。“洗过了。”周尧眼尾泛红,说道:“商听,我只是个从广东来打工的混混。”

      没等他继续说,我踮起脚敷上他有些凉薄的唇。

      正式在一起后,我才知道周尧收养了一只流浪猫叫敷敷。敷敷总粘着我,周尧不耐烦的将敷敷从我怀里抱走。

      “你是公猫,洁身自好。”他用我不会的粤语,假模假样的教育敷敷。

      我笑着扑进他怀里,在他怀里蹭蹭,接着撒娇般求他叫我学粤语。他揉了揉我的脑袋,轻轻吻我的侧脸。“好。”

      “我爱你,老婆。怎么说?”周尧耳尖微微泛红,“这个以后教你。”

      他避开我玩味的眼神,清了清嗓子扯开话题。

      可惜粤语还没学会,父母便知道了我和周尧谈恋爱的事。他们想强行将我送出国,以我的口吻让商琴写了封信带给周尧。

      “商听,他恨死你了。”商琴对我冷嘲热讽。她脖子上的吻痕,很显眼。我垂下头,拉着行李箱,一声不吭上了登机口。

      七年后,我因为工作不的不回南宁一趟,却恰好赶上商琴领着男朋友回家。我愣在门口,客厅上其乐融融,谈笑风声的氛围被我打破。母亲站起身过来招呼我,想帮我提行李。我摇头拒绝,“不用。”

      转眼间,熟悉的青蓝眸撞入视线,周尧。商琴此刻挽着他的胳膊。“妈妈,她是谁?”商琴手握着的女孩,指了指我。商琴没作声,默默将视线移向周尧。他垂眸,“唯理,叫小姨。”

      我弯腰摸了摸周唯理的头,用流利粤语和她问好,

      “你好。”

      周唯理很乖,搭上我的手。“你好呀,小姨。”

      (10)

      平城的冬天很冷,今年飘雪了。

      我和一群人谈笑风生,叼着烟,往江边的KTV走。他穿着单薄的校服,单肩背着书包向反方向走。朋友转头,朝他抬抬下巴,“穷了点而已,你玩玩?”

      我掐了烟,目光停留在他清白瘦高挑的背影上。
      我微微侧过脸,告诉她我早就玩过了。

      二十六岁那年,家里突发变故,父亲公司濒临破产。父亲去求对家公司网开一面,对方只说,要我。赤黑色的眸撞入视线,路尧站在桌前,眼神淡漠。

      他嘴里叼着烟,垂眸,漫不经心把完着指上的扳指。“周小姐,该你求我了。”清冷漠然的男声响起。他蓦地抬手,掐住我的下颚,迫使我仰起头。

      路尧将我软禁在郊区的别墅里,严禁外人进出。但我买通照顾我的阿姨,趁他出差逃去了临市。路尧看见的只有留着我口红印、香水味的一封包着钱的信。

      【路总,钱比上次多。】上次甩他,是在九年前。
      路尧站在落地窗前,嘴里叼着烟,“抓回来。”他揉碎信封,将嘴里的烟拿下,眼底抑不住的躁戾。

      身后的助理在路尧下达指令后,联系了安插在临市的雇佣兵。

      “将夫人抓回来,限时三小时。”

      正在酒店的我,浑然不知半小时后会被强制带回庄园。雇佣兵闯进来时我正在舞池里热舞,反应过来时已经无路可逃。

      半小时后,私人飞机在草坪降落,我被架着双手带下飞机。路尧正漫不经心的低头点烟,仰起头便和我对上眼。

      “九年了,你还是不学乖。”路尧弯腰为我锁好脚镣。

      我咽了口唾沫,垂眸看向为我量身定制的脚镣。

      他戏谑一笑,告诉我九年前我离开他的时候,脚镣就做好了。

      凌晨三点,我昏昏欲睡却被他捞起扔进浴缸里。

      粗粝的指腹在我手臂上摩擦,沐浴露被擦出泡沫。

      “躲什么?帮你洗还不乐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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