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声后》走尸

4、侦察

　　“咚咚咚”半掩着的门传来有规律的响声，“不好意思，我去处理了点事。”

　　“齐飏？”秦徜握紧了拳，缓缓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他说，“不打招呼就跑了，我是不是可以怀疑你跟凶手有关系。”

　　齐飏点点头道：“合理怀疑，没问题。但…这份大礼，你会喜欢的。”

　　“什么大礼？”秦徜听得一愣。

　　齐飏只是笑笑，出去了解案件进展情况。

　　秦徜的思维立马活跃起来：不对，这家伙是侦探顾问，按理来讲，一个侦探在进行一项比较复杂并且非常值得重视的案件是不会去接受别的案件。也就是说，他所说的“大礼”和这起案子有关。那又为什么瞒着大家呢？是不方便说吗？

　　直觉向探测仪一般疯狂扫描，锁定在了“阴谋”这个词上。

　　其实很多时候秦徜的一些想法让人琢磨不透，不明白他是怎么就想到这个点。秦徜自己解释说是直觉，毕竟思维太跳脱了。但却靠这种能力破了许许多多的大小案。说到底还是有实力在的。

　　齐飏慢悠悠的走过来，看着“走神”的秦徜说道：“我已经大致了解一些情况了。”

　　“嗯。”

　　雷公是凌晨三点到四点死的，她在当天下午五点回家后便没再出过门，行车记录仪和大路上的监控显示雷公到了一个比较偏僻的的小巷子里。一路查去，发现巷子里有一家药店，没有许可证，雷公在那里也买了安眠药。

　　秦徜快速的在脑海里回忆了一遍信息。

　　“你说过可能是有钥匙的人杀的，我也派人去查了。她手机最近的通话人我也派人去查了。还在等结果。”

　　见齐飏不说话，秦徜还以为他嫌行动效率慢，解释道：“炎炎夏日正是青年人火气十足的时候，各种打架斗殴差点闹出人命的，偷摸抢劫之类的事层出不穷，哦，还有去抓一个连环杀人犯的。事情太多了，人手不够。”

　　谁知齐飏并不在意，反而问道：“要喝杯茶吗？我看你都有黑眼圈了。”

　　“不用，我们警队的谁不熬夜啊。”

　　“辛苦了”齐飏接着说案件，“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进展吗？”

　　“我在想，既然凶手要用绳索爬上五楼杀掉雷公那这一系列的工具又何去何从？”

　　齐飏沉思道：“绳索可以用施工队的，但如果没有处理干净血迹，沾上去了会存在一定的风险，所以最好是自带。而且凶手能这么能知道处理案发现场，还能够进入死者的家里。能够这么行动自如，说明他非常的了解死者和这篇区域。”

　　“孰人作案。”秦徜随即道，“你的枚举法很快就可以排除选项了。”

　　齐飏笑道：“我可都不敢这么说。”

　　秦徜轻轻拍了下桌：“海里，派人去把整个东街的湖泊、树多草多的地方和未施工的和荒废的楼房全部排查一遍。”

　　海里面露难色，叹了口气说道：“人手真的不够了。”

　　“抽调些人手，尽力去查吧。”秦徜知道队员们行动很难，语气别放缓了些。

　　“是。”

　　齐飏抿了一小口水，道：“你猜凶手行完凶会去哪里？”

　　“赶紧跑，离的越远越好。”

　　齐飏摇摇头：“一般的杀人凶手是这样的，但这起案子的目的没那么简单。”

　　“你是指背后牵连了许多，对吧？”

　　齐飏点点头。

　　这下和秦徜锁定的“阴谋”撞上了。

　　“这件事，我相信你的直觉。”齐飏说完微微一笑，端着水就朝其他警员走去。

　　“什…么，唉，不是。”你怎么知道我直觉想的是什么？

　　秦徜朝齐飏的背影望去，齐飏像是早有预谋的回过头来。秦徜与他的眼神刚好撞上，齐飏的眼神深邃得就像无尽头的隧道，前面是一只吃人的魔兽，爪牙上布满丝线包裹整整个隧道，让面前的小人不知所措。

　　秦徜再次愣了一下，回过神来齐飏已经走远。而在这位侦探顾问到来的短暂时光中，自己已经落了好几次下风，惹得秦徜脑门有些发热。

　　最后两人决定一同再去案发现场附近看看。

　　车上，齐飏注视着窗外的风景。一瞬而过的花花绿绿绕的人眼花。

　　“你怎么想到的这起案子背后会牵连到很多东西？”秦徜有话就问，豪不掩饰。

　　“直觉。”

　　“……”

　　齐飏才不会告诉他自己偷跑去老黑森塔时获得了情报。

　　虽然情报没有明确指出，但毕竟是侦探，靠一些蛛丝马迹就能联系起来。

　　秦徜不用看对方就知道他肯定没说实话，心想魏局怎么会同意这么个来路不明的小子做顾问。

　　也猜都不用猜，就知道他背后可有不少情报。

　　只聊了寥寥几句就到了案发现场。

　　艳阳撒在鲜花上斑斑点点的，纵横交错的树干，或许就是花园院的特色。

　　“这小区不错啊，四面八方的风吹来让人神清气爽。”齐飏感叹道。

　　朝着一面吹着风，经过了花园院，在这奇特的布景中改变了方向，被清爽笼罩的小区好似隔绝了夏日。

　　“你要喜欢让魏局给你买一套啊。”秦徜调侃道。

　　齐飏低着头若有所思，正经地回答道：“花别人的钱不好。”

　　“好了，开始侦查吧。”

　　穿着清爽便衣的年轻男子闲庭漫步般地走在万花丛中。外人看来只是毫无威胁的文艺青年，齐飏正是靠这样不引人注目的气质进行各种侦查。

　　“嗯？”齐飏低声发疑，“这是？”他默默地戴上手套，然后拨弄眼前的花。

　　过一会儿果真吸引来了一位老人。“小伙子在干嘛呢？”齐飏抬头快速用目光扫了一遍这位老人：衣冠简朴，弯腰驼背，眯着眼睛。

　　“哦，我就是看这花开的不错。”

　　“那你可真讲究，还带着手套呢。”

　　“哪里哪里，只是想要更好的爱护花罢了。”这借口可谓是要多假有多假，齐飏却觉只要气质到位了，假的也让人觉得是真的。

　　老人“噢”了一声，幸亏不像大妈一样罗嗦，笑笑就走了。见老大爷一走，齐飏赶紧拾起花丛后面遮掩住的一段黑色布料，装进了证务袋。抬头45度望向这栋楼的五楼，花丛这里——做案的必经之路。

　　“发现什么了吗？”在车上秦徜便开始问。

　　齐飏挥了挥手中的证务袋。“你呢？”

　　“我去问了施工队的，他们说他们的器材一直严加看管，并未被人借走过。又印证了你的猜想啊，侦探先生。”

　　齐飏“哼”笑了一声：“然后呢？”

　　“先前我派去查大路监控的人给我汇报了消息，说并未有可疑人员经过。必竟你想也是，总不会有哪个杀人凶手会背着那么重的器材招摇撞市。所以我想他是从后面的小路翻墙进的，小区监控坏了，就算没坏，这交错纵横的树木遮遮掩掩也未必能看得清人。”

　　齐飏拍手称赞道：“不错。”

　　“我还用你夸？”秦徜感到自己被轻视了，就想伸手去给他一拳，又觉得他这弱不禁风的样子，还是不跟他计较好了。

　　齐飏撇了一眼秦徜，心里坏笑：青筋都要暴起了，看得出是用力握过拳的，指甲印都留在了手掌上。没有出手，这表情是觉得我太弱了不经打吧。

　　“好了”齐飏转移话题，“赶紧回到警局看看他们查的怎么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