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高专日常》叶千词

3、醒

　　夜蛾老师说到做到，给月见渚的训练量格外严苛。开学两周，月见渚每天放学都腰酸背痛，第二天早起不能，看起来萎靡不振。

　　硝子作为医疗人员，体术却比月见渚强多了，因此训练体术时月见渚也是被吊打的一个。

　　周五晚上，月见渚大松一口气，几乎要热泪盈眶——终于到周末了。

　　“毕竟渚这么弱，这是理所当然的吧。”这是五条悟的言论，丝毫没有同学情。不过他倒是挺自来熟的，不过自来熟的欠揍罢了。

　　月见渚不想搭理他，“小学鸡。”

　　“哈？你说谁？”五条悟嚷嚷，“你才是小学鸡，还是弱鸡。”

　　“悟，不要这么说。”夏油杰在一旁劝说，但看热闹的成分更高。

　　仅仅一周，月见渚就看到了这位“热心少年”其实是个和五条悟一样的问题儿童，真是一丘之貉。

　　“话说夜蛾老师说明天我们三个要去祓除咒灵诶——其实我一个人就够了。”

　　月见渚这才想起明天还要实战，一想到自己和两个dk去祓除咒灵，不由得眼前一黑，求助地看向硝子。

　　硝子摊了摊手，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小学生侦探：绫子，你明天什么时候到啊？

　　世界第一jk：明天下午，到时候请我吃饭喔q_q

　　小学生侦探：唉，我明天上午还要去祓除咒灵，到时候来得及的话我去接你。

　　世界第一jk：没事，到时候我去找你哦～

　　关掉手机，月见渚疲惫地闭上眼，筋骨的疼痛让她睡不着觉。

　　啊……明天就能见到绫子了。

　　情报显示，这所学校里出现了一级咒灵，目前学生们已经回家了，只余空荡荡的学校。

　　五条悟和夏油杰两个相貌出众的dk无疑吸人眼球，月见渚夹在中间，感受着那些目光，恨不得把他们一拳一个送上天。

　　“待会结束了我们去吃甜品吧，我知道有一家喜久福特别好吃……”五条悟一直说个不停。

　　“我都可以，渚呢？”

　　“我不了，我要去车站接一个朋友。”

　　夏油杰若有所思。

　　“话说，渚真的是不良少女吗？”五条悟突然看向月见渚，“怎么看渚都这么弱啊。”

　　月见渚淡淡瞥了眼夏油杰，夏油杰心虚地避开目光，并且用眼神杀死大嘴巴的五条悟。

　　还好，看样子是没把自己被打的很惨的事说出去，月见渚自我安慰。

　　“是啊，制霸一方，单手揍翻五个小混混。”月见渚半真半假地敷衍过去。

　　“也是，毕竟渚再怎么说也是术师啊。”五条悟明白了，“做不良少女是什么感觉，有小弟跟着吗，有没有跟其他学校的不良大打出手？”

　　“悟。”夏油杰核善地微笑，“这么多问题可是不礼貌的哦。”

　　“老子想问就问咯。”五条悟“切”了一声。

　　“注意自称，悟。”夏油杰无奈。

　　学校。

　　“我去五层和顶层，杰去三四层，一二层交给渚。”五条悟倒是很有经验，“快点祓除以后去吃喜久福啊！”

　　剩下两人对这样的分配都没什么意见，月见渚握紧夜蛾老师借给她的咒具长匕首，突然想到了什么，放下了帐。

　　“这两个不负责任的家伙……”月见渚无奈。

　　不过她有注意到，一二层的咒灵气息好像是最弱的，五条悟自然分配给了她这个“弱者”。

　　这样也挺好的，毕竟自己确实没什么经验，她想。

　　一件件教室打开，收拾了几个蝇头，好像没有别的发现。

　　有点轻松过头了吧，月见渚心想。

　　“为什么…为什么推我下去…”

　　月见渚一瞬间警觉起来，不到一秒，自己眼前的地下就出现了一个体型并不大，但丝毫不会让人小觑的咒灵，虽然这只咒灵没有任何气息但这本身就是一种反常。

　　会隐藏气息的咒灵吗。月见渚内心平静。

　　【转换】

　　下一刻，月见出现在了咒灵身后，而自己原先的位置被一个深坑所代替。

　　“破坏公物的咒灵。”月见渚正要使用术式，却突然感受到了其他的气息。

　　人的气息。

　　一个少女正陷在咒灵的身体里，昏迷不醒，看样子已经被诅咒污染，但程度不深。

　　居然还有人……不是说所有学生都回家了吗？

　　月见渚不敢轻举妄动，看向眼前的咒灵，那咒灵好像有智慧，看一击不成，拿那个少女来做挡箭牌。

　　【转换】

　　下一刻，少女的位置被月见渚替代，少女倒在月见渚刚刚站的地方，月见渚陷进咒灵的身体。

　　【腐蚀】

　　咒灵的身体开始融化，但很快脱离了那片腐蚀区域，月见渚得以脱身，但自己的左臂已经被腐蚀的只剩半条。

　　剧烈的疼痛使她的思维更加清晰，果断地把昏迷不醒的少女转化到更远的地方。

　　【重力】

　　周围的空气仿佛突然凝滞，咒灵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突然暴起向月见渚冲来。

　　月见渚却一动不动，抬起右臂，坐了一个下压的动作。

　　一瞬间，咒灵仿佛被什么东西压缩了一般，尖啸着化为乌有。

　　月见渚倒在地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几秒后，突然想到了什么，连滚带爬地到那位昏迷少女身边，试探她的呼吸。

　　还活着，但需要尽快治疗。

　　“渚！”夏油杰的声音传来，月见渚抬头，看见他正飞奔而来，下一刻五条悟也出现在了眼前。

　　“我们感受到了你的咒力剧烈波动，但没感受到咒灵的气息。”

　　当夏油杰看清月见渚的样子时，呼吸一滞。

　　面前的少女灰头土脸，左臂只剩半条，断口处仿佛是被什么腐蚀了一般。

　　“她被诅咒污染了。”月见渚指了指昏迷不醒的少女。

　　“我们快回去。”夏油杰当机立断，抱起月见渚，对身后的五条悟说：“把那个女生带上！”

　　“我腿没断…”月见渚很不习惯地皱眉，“你们来的真及时，要是我今天交代在这了我肯定会化身为特级咒灵找你们复仇。”

　　五条悟没反驳，似乎真的有些愧疚。

　　“抱歉，渚，我们太轻敌了。没想到还会有能隐藏气息的咒灵。”夏油杰说，语气不稳。

　　不远处，按时来接他们的长谷川清伊见到这样的情景，皱起了眉头，“快上车。”

　　长谷川清伊一路飞驰，闯了好几个红灯，一路上电话响了好几次她都没接。

　　几个人上车以来一直沉默不语，这时车子来到了桥上，果不其然地堵车了。

　　一向温柔的长谷川清伊忍不住骂了一声，有些急躁。

　　月见渚看不得两个dk一脸歉疚的吊唁模样，率先说道：“对了，我用术式把那个咒灵收缩了，杰你拿去吧。”

　　夏油杰愣了愣：“……好。”

　　“别当真啊，我刚才说的就是想攻击你们罢了，毕竟咱们都才入学没多久，犯错也是正常的吧。”月见渚看着沉默不语的五条悟，“悟同学，虽然我一直想让你闭嘴，但你真闭嘴了我很不习惯的。”

　　“可恶。”五条悟终于出声了，声音满是懊恼，“你倒是责怪我啊！”

　　月见渚明白，五条悟和夏油杰一向自诩强者，可他们却没能及时救援，看到队友受伤，他们难免责怪自己。

　　“我不责怪你，你自己内疚去吧。”月见渚嘴上不饶人，“话说牺牲一条胳膊救下人质并且祓除二级咒灵，我突然发现自己还蛮强的。”

　　夏油杰有些无奈地笑了，月见渚相信，夏油杰能明白她的想法。

　　“确实很强，看来渚要先一步成为二级了。”夏油杰说。

　　“那是。”月见渚看向五条悟，“悟同学，以后再说我弱可就要掂量掂量了喔。”

　　五条悟终于不再陷入纠结，嘟囔着：“你等着，老子肯定很快超过你。”

　　“悟，注意自称。”

　　长谷川小姐眼看着堵车，没有办法，趁这时候接了几个电话，顺便向校方反映这个昏迷女孩的情况。

　　从电话中我们得知，这位少女平时很叛逆，经常晚上很晚回家，昨晚没回家，她的家里人以为她去别人家玩了就没有在意，谁知道她竟然被咒灵攻击了。

　　不过咒灵没有第一时间杀死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那个一级咒灵可能是由于几周前一个女学生跳楼自杀，好像是因为受到了霸凌。”长谷川小姐向众人解释。

　　“而昏迷的这个学生则是霸凌者之一。”

　　“那……为什么咒灵没有杀死她。”五条悟问。

　　“这就不得而知了。”长谷川小姐说。

　　月见渚看着窗外沉思。

　　夏油杰看着月见渚的侧脸，看到她紧绷的下颌，就知道她远没有表面上的平静。

　　一定很痛吧。

　　夏油杰看着少女胳膊上触目惊心的断口，看痕迹应该是自己留下的，估计是战斗时的脱身需要。

　　她的每一个战斗步骤都很合理，很冷静，即便要玉石俱焚，也是如此。

　　不说痛，也是为了照顾他和悟的心情吧。夏油杰想到这里，心情难免更加沉重。

　　要是自己更强就好了。

　　好不容易到了高专，众人直奔医务室，硝子看到月见渚的伤口，嘴里叼着的烟滑落下来，差点烫到自己。

　　在硝子的治疗下，月见渚的手臂恢复如初，那名少女也脱离了污染，只是还没有转醒，关于这位少女的事就由长谷川小姐负责了。

　　“反转术式好厉害。”月见渚感叹。

　　“你也真是的，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硝子担忧道。

　　“我超厉害，我祓除了一级，还救了人质，我可能要比那两个dk先成为二级喔！”月见渚倒是挺有成就感。

　　硝子无奈：“是是是，你超厉害。”笨蛋，还真是不会埋怨别人呢。

　　“那两个人渣，这次也该清醒清醒了吧。”硝子吐出一个烟圈。

　　换了身常服已经下午了，月见渚往车站赶去。

　　“绫子！”

　　“渚酱～～～”

　　仅仅两周没见，月见渚却仿佛感觉隔了一个世纪，好像只有见到绫子后，她才回归了真实世界。

　　“怎么样，高专有帅哥吗？”路上，星川绫子八卦地问。

　　“有，一共四个学生，两个男生，长的都不错。”月见渚诚实道。

　　“哇！资源平均分配啊！这还不冲？”星川绫子羡慕道，“女高没有男人啊啊啊我要男人。”

　　路人眼神奇怪地看了她们一眼，月见渚和星川绫子对视一眼，同时大笑出声。

　　晚上去吃了一家高级料理，用的是月见渚刚刚收到的劳务费，由于是二级咒灵，收入很可观。

　　“哇，跟着渚姐吃香喝辣啊！”绫子感叹道。

　　“放心吧，绫子妹妹跟着我混，保证你风生水起。”月见渚配合着她。

　　月见渚没有说上午的事，随意地聊了些日常，互相抱怨着自己的严厉老师。

　　晚上两人找了家酒店，难得地睡在了一间房。

　　第二天上午就要告别，两人依依不舍。月见渚给绫子买了不少伴手礼让她带回去，绫子大包小包的有些滑稽地上了车。

　　回到高专，就要开始着手写昨天任务的报告，月见渚认真写完交了上去，得知五条悟和夏油杰已经意外地早早交了上去。

　　“晚上来打游戏吧。”五条悟邀请众人。

　　晚上，四人聚集在五条悟的宿舍，桌上摆了不少甜品零食。

　　硝子摆弄着五条悟的最新款游戏手柄，月见渚靠在矮桌上看五条悟选游戏。

　　脸颊突然一阵温热，转头一看是一罐红小豆汤，特意在热水里加热过的。

　　“谢谢。”没想到夏油杰记得自己爱喝热饮。

　　夏油杰坐在月见渚旁边，硝子和五条悟已经开始了第一轮战斗。

　　“没想到硝子居然这么厉害。”月见渚看着硝子操控的游戏人物击败五条悟的人物。

　　半晌没人搭话，月见渚转头，看到了昏昏欲睡的夏油杰。

　　他的头发随意地散下来，扎了个半丸子头，平添了几分慵懒。

　　月见渚收回目光，继续看向屏幕。

　　身旁人的气息却仿佛变得格外清晰。

　　夏油杰啊，说起夏油杰，他和自己一样，是非术师家庭的术师，而且他的咒灵操使还挺酷的，像收集宝可梦一样。另外，他是一个很能察觉他人情感的人，这也是他看上去比五条悟靠谱的原因。

　　想起了当时自己鼻青脸肿和他的初见，月见渚笑了笑。

　　“在笑什么。”夏油杰已经转醒，正好看到少女的笑容。

　　少女转头看向他，灯光昏暗中，她的眸子闪闪的：“想到了有趣的事。”

　　夏油杰的心脏漏跳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