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chapter3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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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楚纤夜发出去的消息却犹如石沉大海一般，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她坐在回城的列车上，却想不管不顾地再跑到那个装满尸体的仓库，看看里面的尸体有没有多出自己熟悉的一具。
冷静，少女紧紧闭着着双眼，在心里默念，那里的所有尸体都被祁无绝处理过了，陆颜的骨灰甚至还在自己手上，那些人必定会换一个尸体处理站，即便她回去，她也不会找到一丁点相关的线索。
如果乐巧真的搬家，那么自己唯一的线索，便是手里乐巧的通讯号。
其实仔细想想，虽然说那间尸体处理站内大多数尸体无法辨认身份，但她与陆颜都是孤儿，那些人处理了她们自然可以轻而易举把钱昧下，而合同也因为一方的死亡也随之失效。
但看乐巧给她发的短信来看，那些人似乎是与乐巧的母亲签下的合同，之后她们也搬家了，那么是不是或许乐巧还活着？
她怀着隐约的希冀，指尖几乎用力绷紧到发白，却依旧准确地输入了“橙白”的名字。
若是不出意外，橙白应当是这届星莱公司主推的艺人，她紧张地盯着光屏，搜索结果很快便出来了。
光屏中的女孩青春靓丽，眼睛像夜色一般漆黑，闪烁着碎星一般的流光，她目光流连之时，瞳孔像是万千盛放层叠的繁花的图案，层层绽开又严丝合缝地重叠。每一次视线焦点的变化，都美得让人心惊胆颤。
这明显能看出来是人造的瞳孔，看样子还是极其昂贵的新产品。
楚纤夜的心却缓缓沉了下去，橙白没有换上乐巧的眼睛，那么与乐巧签合同的，究竟是谁？亦或者她是被别的公司看上了？
她的视线依旧紧紧盯着光屏，与记忆中上次见面时的橙白做对比。
越仔细看，少女越能感到灵魂深处里战栗般的痛苦。
短短的一个月时间，橙白身上的那些“天然器官”已经被取下了，取而代之的是更加精细完美的人造器官。
她皮肤上有斑斓变幻的图案，是一朵昙花在午夜十分的盛开，凋谢后又变成了优雅至极的天鹅交颈的心形图案。
她瞬间明悟，娱乐圈的风向，又变了。
现在的人们已经不喜欢“天然美人”了，转而开始喜欢上了更加精雕细琢的人造器官的惊艳的视觉效果。
她曾经遭遇过的，几乎要把她逼上绝路的危机，现在就好像一场过时的笑话。
那些人追求热点的狂热，余波扫到她的身上却整个颠倒了她的人生。
她从未感到如此出奇的愤怒，几乎想将那些人的抽筋剥皮，抓着他们的头发让他们直面那些被活活剥皮挖眼剖开腹腔死掉的女孩，再让那些人血债血偿，亲自尝一遍那些女孩遭受过的痛苦。
楚纤夜努力平息着自己的呼吸，努力让灵气在体内的经脉运行一个周期，平复那过于激烈的复仇欲。
她要去找乐巧，乐巧真的签下合同了吗？她还在那里工作吗？
她母亲签下的合同真的是卖眼睛的合同吗？若是如此，那家公司到底有没有遵守合约？
楚纤夜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力道，不要用力过猛按坏了智脑，她几乎用尽了自制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她从没觉得列车如此缓慢，楚纤夜此时恨不得跳出车窗御剑飞入外城。
要冷静，一定要冷静，她还没学会遁光，何况就算学会了以她的修为也不一定能有列车的车速快。
她又不合时宜地想起了自己出城前乐巧送给她的那个蛋糕，那是她第一次收到蛋糕。
陆颜死了，乐巧也会死吗，会像颜颜姐一样衣不蔽体、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死在无人区内一间不知名的屋子里吗？
可列车到站后，她却满目迷茫，她能去哪里找乐巧？她甚至不知道乐巧的家在哪。
她仿佛又回到了临走时的那天，她想了许多办法却没有一个有实际操作性，乐巧与她不同，她能够毫无负担地逃向荒野，可乐巧有家人，更何况那时候的她并没有完全信任祁无绝。
最终她只能将祁无绝赠予她的玉佩送与乐巧，写信暗示她不要签下合同，祈祷这能救她一命。
楚纤夜一言不发地走出了车站，她曾经慌慌张张故作镇定地跑出这座钢铁铸就的囚笼，此时又突兀地返回到这里，却一时不知该前往何处。
她突然想起来祁无绝临别时说要送她回家。
可是她没有家，之前的住处只是一个宿舍，她临走前已经退掉了，想到这里，楚纤夜又随手申请了一个单人住房，无论要去做什么，她都得先有个落脚的地方。
eta是所有外城土地的拥有者，他能够分配每一个外城人的住处，并自行收取房租。
eta很快为她敲定了住处，她没有任何附加条件，没有工作没有学校也没有亲人，她就像一捧随手便能泼进这座钢铁丛林的水，无论放进哪里，都不会遗留一丝痕迹。
很快，她乘坐轨道循环列车来到了eta为她分配的她的新住处，这个地方位置有些偏僻，在外城的边缘。屋内与她之前的那件屋子配置相似，屋子里空荡冷寂，没有一件多余的家具。
楚纤夜看了看自己的余额，叹了口气，她需要预约一下【拾荒者】专属的上门兑换服务，这样才方便将那些用不到的武器和机械配件兑换成钱。
她还记录了南半球的辐射情况，这些信息也是值钱的，至少这段时间的房租是不需要担心了。
她坐在床上长叹了一口气，她能去哪里找乐巧？她们以前的工作地点工资都是周结，只要通过面试便能入职，并不会要求员工们提交自己的私人信息，更何况住址。
“叮——”门外传来了一声门铃声。
少女心底暗暗一惊，是谁会在这个时候来找她？
她刚刚搬到这里不到十分钟，上门兑换服务也没有来得及预约，除了给乐巧发消息，她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已经回来。
小a早已连接了门外的摄像头，立即提示道：“楚小姐，是投递机器人。”
少女右手拿着剑藏着身后，将灵气罩覆盖在体表，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门，发现这确实只是一个普通的投递机器人，她不动声色地将剑收入芥子空间，正常地签了字，扫描了虹膜，接过了一个很小的白色塑料方盒。
似乎是标明了要亲手交到她手里，而她之前不在城内，所以一直拖延到今天。
投递人的名字是白乐巧。
盒子里面是她送出去的那块玉佩，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楚纤夜不甘心地把盒子整个拆开，可里面并没有她想象中的夹层，乐巧只是把玉佩寄了过来，连句多余的都没有给她留。
就好像……是乐巧觉得自己没有机会收到这个盒子，所以连句话都没有给她留下，她只是不想把这个玉佩留在自己身边。
这座城市就像一个囚笼，曾经的她与那些女孩一般，都是待宰的羔羊。
可现在她不一样了，她还会一些别的东西，即便她如今掌握的知识无法让她突破eta的桎梏，但她可以靠一些别的力量来寻找乐巧，这是她特有的优势。
这个基地里没有第二个掌握灵气的人了。
楚纤夜从祁无绝给她的那堆术法书中，翻出来了那本《符咒入门大全》。
之前她整理的时候匆匆翻过，里面似乎有关于找人的符咒。
果然，里面确实有一种“寻踪符”，属于低阶符咒，她根据这种符咒的图案翻找芥子空间里的那堆低阶符咒，却失望地发现没有寻踪符。
她仔细按照那本《符咒入门大全》对应了一下祁无绝给她留下的符咒，发现其中大多是一些法术攻击符和隐身遁术符，攻守皆备，也考虑了实用性。
大概是他觉得有网络的世界不需要靠符咒来寻人吧，所以没有考虑到她会需要用到寻踪符。
不过好在他给她留下了画符练习的材料，她倒是可以试试自己学着画。
此时的楚纤夜并不知道，这些符咒和那本符咒书，包括那些其他关于药修阵修法修的材料和入门教材，都是剑宗统一批发的“综合培养练气及筑基期弟子兴趣爱好和辅修大礼包”。
祁无绝买的还是最高等级的大礼包，品类齐全应用尽有，甚至能说价格不菲，他当时买来本来是想要送给师父刚收入门的小师弟。
只可惜还没送出去，那名天生剑骨的小师弟一发不可收拾地投入了食修的怀抱，甚至荒废了剑术的学习。
后来剑宗也针对宗门内的这种现象进行了改革，其中的具体举措之一便是削减了这种辅修大礼包内关于其他职业优势的介绍和相关材料包的品种数量，以及增加了大篇鼓吹剑修的优势的文章。
话说回来，楚纤夜现在正对着符咒发愁，她没有任何美术基础，而画符的要点之一便是需要稳定且持续地输入灵气，并一气呵成不能中断地画下来。
输入灵气的节奏倒是好掌握，只是她很难在短时间内记住这些复杂的符咒图像。
“小a，扫描一下这张纸上的图像，投影到这张纸上。”
这应该符合要求吧？反正都是画，描在上面也没有什么问题吧？
不需要记住符咒的图像的话，事情便简单了，她甚至用普通白纸用颜料试了一遍，又在需要变幻灵气输送的结点让小a记录下来，到时候让小a根据她所画的步骤语音提醒她。
如此这般，需要多次尝试和训练的部分内容都被极大的简化了。
楚纤夜用普通纸笔画了几遍，已经能保证画的步骤不会出错后，取出了朱砂和符纸开始真正画符。
房间内十分安静，只有小a的提示音不断响起：
“第一个结点即将到达，输入力道在三秒内平均增加30%。”
“第二个结点即将到达，输入力道需要迅速减少至原先的50%。”
……
画符就像是用朱砂在纸上构建灵力回路，和法术的原理有些类似，但却是另一种灵气的应用方式。
在耗费了大约两张符纸后，她成功的画出了第一张寻踪符。
不过寻踪符的使用，需要这个人的姓名和生辰八字，或者是带有这个人气息的物品，相关信息和物品越多，成功率越高。
楚纤夜低头沉思了一会，打开了白乐巧的社交应用中的个人资料一栏，快速并准确地找到了乐巧的生日。基地内的社交应用都要求实名认证并填写真实的个人信息。
至于带有气息的物品……楚纤夜看向了那枚玉佩。
希望乐巧有听她的建议，曾经随身带着这块玉佩。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chapter31+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