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续爱情》道是无情

3、第 3 章

　　我抬头看他，继续装傻充愣：“什么怎么样？”
　　他微笑：“算我租给你的，可不是免费给你住。”
　　我低头想一想，问他：“行吧，你给我地址，我这两天就要搬了。”
　　“既然我都知道这事了，还能不帮忙吗？”
　　“不，这事就算了。”我下意识地拒绝。我决定离开苏序并不是因为我找到一个比他更珍惜我的人，而是因为，苏序，你的心里的那个人从来不是我，每次想到这里，我都难过得不能自已。如果这是你想要的，那我成全你，苏序。
　　卓怀明有所了悟地点点头：“随你，需要帮忙叫给我电话。”
　　我冲他笑笑：“谢谢你，阿左西。”
　　他揉揉我的头顶，走开了。

　　我和苏序住了三年的小公寓，是我们毕业那年他母亲买下送给他的毕业礼物。这个公寓并不大，但是因为地段好，格局朝向都不错，也价格不菲。以前每天住在这里没有觉得什么，真的要离开了，才发现这里的人和物都让我如此难舍。我们的客厅里挂着我和苏序的巨幅合照，那是我们毕业时穿着博士服在学校的足球场照的，那天的阳光和风都特别好。风吹衣袂动，朝阳映笑颜。我本来不是个上相的人，那张照片是我为数不多的照片里我比较满意的一张，自作主张挑了放大挂在客厅里，后来苏序看到了气得够呛，大呼：“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了？”我郁闷：“我怎么没出息了？”苏序道：“你瞎显摆啥？你朋友来了，你是挺有面子的，我这么一个活色生香，你赚死了吧？要是我朋友来了，知道我被此等色相套牢了，我还要不要脸了？”气得我拿着枕头追着他在屋里跑了好几圈。结果是我被他“不要脸”的摁在床上那什么了。
　　每次朋友来，看到这张照片都羡慕到不行，说：“真好，大学里的爱情长久的不多啊。”我尽量不想表现出心里的得意，但是苏序总是斜着眼说：“每次别人一夸完照片，你的态度就明显殷勤好多。”我苦恼，有这么明显吗？
　　我将照片取下，又回到卧室，打开电脑。我们在这里建了一个文件夹，专门存放我们的视频和照片，密码是20451014.那是我们相约一起死去的日子。我跟苏序说，我只要活到60岁就好了，我60岁了那天我就去死。他表情变得不自然，问为什么？我说活得太久干什么呢？那时的我已经发突眼垂，我的子孙已经不再需要我，我活着就是为了等待死亡，那样我再活100年都觉得浪费。他看着我一会，想了想，摸摸我的头：“恩，我老婆说得很对，那等到你60岁的那天咱们就一起去死吧？”他语气认真，我却忍不住一下子笑出来。他皱眉，我很严肃的。
　　我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却依然有泪水从眼中渗出。这就是我曾经以为的爱情，让我快乐过也痛过的，所谓的爱情。
　　这些视频和照片都有些少儿不宜。本来说想好好拍一些生活片段留念，结果每次到最后都变得不正经了。
　　我将这些资料一点一点删去，心里某一个地方的空洞也变得越来越大，疼痛渐渐明显。
　　我取下手腕上带了三年的手链，那是苏序第一个月的工资。他为我带上的时候，我激动得热泪盈眶，抱住他在心里默默发誓我一定一辈子对这个男人好。殊不知，妻子配戒指，情人送手链。想起一个电视剧，出身普通的女秘书爱上自己公司的小老板。小老板也被个性可爱的小秘书吸引，但无奈门不动户不对，小老板被迫即将迎娶一个大家闺秀。小老板结婚之前把小秘书约出来，说要送给她一个礼物。小秘书看着老板拿出首饰盒，心里激动不已。借口跑到卫生间给自己的朋友打电话，既害羞又兴奋地说：“他向我求婚了，他送我戒指。”好朋友也为她高兴，结果等她回去看到首饰盒里躺的那个名贵的首饰并不是戒指而是手链时，她变得迷惑，然后她听到对面的那个男人哀求道：“请你做我的情人，求你！”她的眼泪一下子泛滥。
　　我把手链和公寓的钥匙收在一起放在客厅的桌子上，那么显眼的位置我相信苏序一定会看到也一定会明白，那么明白以后呢？是遗憾？失落？后悔？心痛？还是庆幸？轻松？释怀？我不敢想。
　　我从里面出来的时候，还是在楼下看见了卓怀明。他坐在车里面望着我，我没理他，直接到街边打的，按照他后来给的地址走了。从后视镜里我并没有看到他离开。

作者有话说

　　昨天比较忙，赶得点少。下次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