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她娇香黏人》金刀素手

57、恶有恶报

　　宋寄很快抓住了重点：“等等，这女婢嫁给姜安那年是多少年？”

　　内务府官回：“建安十八年，正是安贵妃出事那年，那年冬月，也就是安贵妃难产后的第二月，女婢吴英便被许配给了姜安。”

　　宋寄忽然想到什么，深深唏嘘了一口：“不对啊，朕记得姜厝出生在四月，这吴英要是出嫁那月就怀上的话，也才不到六个月，难不成这吴英在做宫女时就怀了姜安的种？！”想到这一层，宋寄青筋暴露“果真是一屋子的逆种，杀千刀姜安还敢勾引宫女，简直不要命！”

　　吴英吓得一机灵，半个字也不敢多说，宋寄忽将火辣辣的目光转移到皇后身上：“皇后，方才的话你都听见了对吧！”

　　此时的谢皇后如何也无法抵赖，从前内务府管户籍的官是她的心腹，后来这心腹病逝，换成了谁也不大清楚，由于安贵妃之死太过久远，便大意了，哪曾想此时竟然提及，真是杀她个措手不及。

　　谢皇后脸上青一块红一块，浑身都有些紧绷，她极力扬起自己高傲的头颅：“没错，吴英的确是我的宫婢，不过当年她背着本宫做了些什么，本宫不可能事事知晓，况且想嫁给姜安是吴英自己的主意，本宫只是瞧她平时服侍本宫服侍的还不错，顾才成人之美，其它事情一概不知，还请陛下明查。”

　　“你说慌！”吴英直指谢皇后道“当年奴婢与安贵妃能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我费尽心机去害死她，还顶着被砍头的风险去掉包她的孩儿，全都是你，你只是怕安贵妃诞下龙子危及到你和你孩儿的地位，故而吩咐奴婢下此狠手，是，奴婢当年的确没守住宫规，瞧姜安大人容貌俊朗，便心生歹意，给他下了药，跟他共度了一夜，可是之后我才想起，那包药也是皇后你故意在奴婢面前提及的，你早就看出我对姜安大人有意，故意下的套引我中计，而后你正好以此作威胁，告诉我只要按照你的做不仅不会告发我，还会让我嫁给姜安大人，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谢皇后的诡计，陛下，老妇要是有一句假话天打雷劈！”吴英这便是和谢皇后杠上了“还有，谢皇后的原意是奴婢将龙子掉包之后，就拿出埋了，但奴婢有良心，并没有将龙子埋掉，而是将装着龙子的篮子放在了一个村落前听由天命，谁曾想上天保佑让龙子活了下来！”吴英双手合十，极力的表现，以求通过这件事让陛下放她一马。

　　可皇后听闻十分惊讶：“你说什么，那贱人的孩子没死？你分明告诉我，你已经将他埋了！”

　　“皇后！”

　　谢皇后沉溺于自己的惊讶中，丝毫没发觉自己说漏了嘴。

　　“你自己也承认是你指使的这奴婢害死安贵妃和朕的龙子的是吗？！”

　　见此回复的宋潭也很是震惊，他难以相信自己母亲当真干过这样残忍的事。

　　被宋寄突然一声训斥审问吓慌了神，谢皇后前倾的身子此时又后缩了三分：“不是这样的陛下，不是这样的，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这个贱人见不惯安贵妃，所以才借我是主谋来成全她杀害安贵妃的私心的，陛下你一定要明查啊——”

　　“证据呢，你一点证据都没有吗，就只能凭嘴栽赃陷害，皇后啊皇后，你可真是蛇蝎心肠，不过万幸上天有眼，保住了我的龙儿，不然朕这龙椅岂不就便宜了你这毒妇的孩儿！”

　　还未从上个震惊中回过神的宋潭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宋寄，他，难道不是父皇的孩儿吗？

　　见事况发展不对，如今不是她皇后的位置保不住，她的孩儿的太子之位也受到了威胁，要是太子被贬，她后边的日子可见就是真正的难过至极，谢皇后立马改口陷了自己也要保住太子：“陛下，这一切都是妾的不是，跟太子毫无干系，陛下，妾认罪，妾认罪，太子是无辜的，求你放过太子吧……”

　　宋寄不是看不出她在担心什么，冷哼道：“太子之位受到威胁你就认了？哼，当年安贵妃那么贤惠的人，百姓称赞，谁人不说一个好字，就是因为你才害得她如此下场，你这个毒妇！”

　　“陛下，臣妾知道错了，”谢皇后一个劲的掉眼泪，很是难过“你无论如何惩罚臣妾，妾身都不会有半句怨言，陛下，只要你别伤害太子。”只要你别动太子之位。

　　“瞧你那假模假状的样子，”宋寄很是嫌弃的鄙夷了她一眼“你放心，你的表哥曾首辅已经进去了，你认为你还能挣扎到几时？至于太子……”宋寄挑眉看了一眼在一旁泪眼汪汪的宋潭“瞧你把他教的那不成器的样，不过你放心，毕竟潭儿宅心仁厚，朕不会拿他怎样的，只是你——来人啊，先将皇后关半个月禁闭，非朕命令不得出坤宁宫半步！”

　　下人立马应是。

　　宋寄又对谢皇后补了一句：“你放心不出半月会有更适合你的地方等着你去！带走！”

　　“陛下——等一下，陛下，妾还有话——”

　　“说！”

　　“陛下就算是要妾死也让妾死个明白行不行，妾想知安贵妃的孩子是不是真的还活着，他到底在哪？”她的潭儿到底还能不能稳坐太子之位。

　　宋寄轻笑：“自然是活着的，他不就在你眼前嘛，这下看见了吗？”

　　此时谢皇后被下人带出了一段距离，而从这个位置看，谢皇后的眼前人正是紫道行！

　　皇后不免大吃一惊，话都说着结巴：“陛下是说，安贵妃的孩子就是紫道行？是一个道士？陛下的孩子怎能是一个道士，陛下在跟妾开玩笑吧……”谢皇后疯疯癫癫，不知怎么就觉着好笑，几欲笑出声，不过宋寄没给她机会，直接吩咐下人“快将这个疯婆子给朕拖走。”

　　宋潭往前追了几步，很小声的担忧：“母亲——”

　　“回来！”

　　宋潭又哆哆嗦嗦的后退了几步。

　　此时宋寄又才吩咐内务府官退下。

　　宋寄的视线着眼在头埋的很低的吴英身上：“其实你和姜厝原本都能有一条活路的，只是你们自己动了反心，还意图杀害我儿，活确乎是活不了了，不过朕可以让你和你儿姜厝死的痛快一点，噢，对了，你的丈夫姜安在你还是宫女时就和你苟且已经触犯宫规，朕成全你们一家人，一块死吧，聚少离多这么多年，也好去黄泉团聚。”宋寄挥了挥手，示意下人也可以将吴英带走了。

　　吴英泪珠像串一样落下，可终究是她犯下的错，回天无力，能留全尸死个痛快已经算是最大的恩赐了，吴英痛苦的给陛下磕了最后一个头：“谢过陛下。”便被人拖了下去。

　　紫道行坐在一旁安静看着，没发一言，似乎在替他母亲看着这一切如今终于有了报应。

　　“皇儿……”宋寄叹息一声忽然喊道。

　　宋潭想要回应，但忽想起父皇似乎从来没这么叫过他，或是宋潭，或是潭儿，这一声‘皇儿’根本不是在叫他罢，宋潭视线转移到紫道行身上，只见他发着呆似乎没听见陛下的呼唤。

　　“皇儿……”宋寄加重语气又唤了一声。

　　这一声，紫道行才惊醒，只是他根本没意识到是在叫自己。

　　“皇儿，朕已经审理清楚了，这些人到底该定个什么样的死法，由你来决定吧。”

　　宋潭心头一凉，难道她的母后也要被赐死？虽说宋潭也十分憎恶他母后是这样一个恶毒的女人，但将她母亲的生死大权交给一个竖子身上，他心底忿忿不平。

　　坐在紫道行身侧的顾秋和这也才反应原来陛下是在问她师父的意思，看来陛下很是喜欢师父。

　　“贫道……贫道不敢……”

　　“是不敢做朕的孩儿，还是说不敢决定给她们什么死法？”

　　紫道行看向宋寄：“我……”

　　“陛下真的确认贫道就是你的孩儿吗？”

　　“若不是，我也不会叫左思文将你接进宫。”

　　“原来这一切都是陛下安排好的，”紫道行有些苦笑“何不如一早就告诉给贫道。”

　　“那时只窃取过你的一滴血和朕做了滴血认亲，尚不知你母亲的死证，朕也是想接你进宫亲自瞧一瞧朕的儿子到底本事有多大，不过好在你不负朕望，查出了吴英，为皇后杀害你母亲做出了铁证，也算是为你死去的母亲报了仇，说吧，你想如何处置皇后，处置那女婢吴英。”

　　紫道行还是低估了一个上位者的权力的手能够伸到多远，不过事情已经发展成为他预想的那样，也无可置喙。

　　紫道行从未定夺过人应该怎么死，但只要陛下给的公正，他不会越权：“陛下行事公正，一切听凭陛下定夺。”

　　宋寄看紫道行很是顺眼，他不仅精通倒数，有能力，还知进退，不知比皇后教出的无能儿好了多少倍。

　　“行，朕知道了，会给你，给朕死去的爱妃一个满意的答复。”宋寄长叹一声“朕今日也乏了，就到这里，你们都退下吧，太子留下。”

　　宋潭忽被点名，吓得愣了三秒，他从来都怕这个父亲，每每单独相处都会令人窒息，只是刚刚经历那么大的事，他也的确有话想问陛下。

　　紫道行和顾秋和退出了西暖阁，紫道行很平静的走在前面，顾秋和看着师父异常平静问：“师父的愿望达成，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徒儿给你做。”

　　紫道行弯了弯薄唇笑着摸摸她的头：“你不怪师父吗？”

　　“怪你干嘛？”

　　“师父差点弄丢了你的命。”

　　“这不都是左公公和陛下做的局嘛，虚惊一场，况且咱们这不是好好活着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