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尾巴》司本不鸽

9、Chapter9 感知

　　向悦安点开手机上和徐纪言的聊天记录，默默打字。
　　岁岁安：【下午有什么任务吗？】
　　徐纪言回复的很快。
　　X：【没有。】
　　岁岁安：【那我们待五天，后面几天干啥呢？】
　　X：【明天参加他们的讨论会，我们只是来帮忙的，基本上解剖完了写一下尸检报告，明天和所里的法医讨论死因就没什么事了，后天和大后天有两个讲座，带你去听。】
　　岁岁安：【噢，好的师父。】
　　X：【。】
　　岁岁安：【那我们现在回酒店吗？】
　　X：【嗯，回去我看着你把尸检报告写完。】

　　到酒店后，向悦安就坐在床上准备写尸检报告。
　　手机震动了一下，向悦安打开，徐纪言的消息。
　　X：【来我房间。】
　　有那么一瞬间，向悦安脑子里闪过了电视剧里的狗血情节，不禁汗毛竖了起来。
　　岁岁安：【这不太好吧？】
　　X：【你在想什么？带着电脑过来写报告。】
　　岁岁安：【我自己也可以写的。】
　　X：【我不放心，明天你出丑丢的是我的脸。】
　　向悦安翻了个白眼。
　　岁岁安：【来了。】
　　而后抱着笔记本电脑垂着头走向了隔壁的房间，轻轻敲了两下门，徐纪言就过来开门了。
　　他好像是又洗了澡，头发也是刚吹干的样子，穿着白T和运动裤，整个人看起来非常好欺负。
　　下一秒向悦安就被现实打消了这个念头。
　　徐纪言利用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里像是带着点嘲讽：“写过尸检报告吗？”
　　向悦安一时间气得差点儿一口气没喘上来：“我……我好歹科班出身啊。”
　　“哼。”他像是在轻笑。
　　不确定，再看看。
　　就是在笑，他其实笑起来很好看，眼尾会微微上扬，嘴角处还有两个并不是那么明显的小梨涡，看起来居然有点甜。
　　可是，他不爱笑。
　　总是阴郁，看不清表情，也猜不透他的心事。
　　向悦安抱着笔记本电脑盘着腿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徐纪言站在她的身后，她只是感觉背后不断有凉风吹来，打字的手微微颤抖。
　　“少了。”他突然开口，吓得向悦安打了个激灵。
　　“你抖什么？”徐纪言鄙夷地看着向悦安。
　　小姑娘语气有点儿委屈，撇了撇嘴：“你吓到我了。”
　　徐纪言僵住，而后叹了口气：“对不起。”
　　这是徐纪言第一次给向悦安道歉。
　　“我开玩笑的，你不用道歉的，我少了什么？”向悦安被他突然的道歉给整的摸不清头脑了。
　　徐纪言指了指电脑屏幕，说：“这里，是不是少了什么？”
　　向悦安盯着他所指的地方，猛然醒悟：“嗯……案情背景。”
　　“愣着？”
　　向悦安立马补上了案情背景，徐纪言还是站在她的身后，她根本没法专心写报告。
　　“那个，徐纪言，你要不找个地方坐下来吧？”向悦安看着他。
　　“我站在这挺好的。”徐纪言继续盯着向悦安的屏幕。
　　向悦安说了实话：“我的意思是，你站我后面我紧张，写不出来。”
　　徐纪言欲言又止，而后在向悦安身旁落座，翘着二郎腿开始看手机。

　　敲完最后一个字，向悦安往旁边看了眼徐纪言，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撑着头睡着了。
　　最近一直在奔波，昨晚估计他睡得也不算早，这几天他挺累的。
　　白皙的脸上一对黑眼圈格外明显，胡子也长了出来。
　　向悦安大胆地凑近了看，鬼迷心窍地伸了手，摸上了他稍稍长出来的胡子上。
　　触碰的瞬间居然有一种细小电流贯穿的感觉，向悦安见他没有反应，摸得更加大胆，顺着人中摸上了鼻尖，又滑上了他的鼻骨，他的鼻梁很高，看起来很立体也很挺拔，双眼皮的褶皱微微内敛，眉眼又细又长，睫毛由眼头到眼尾逐渐变长。
　　向悦安还沉浸在感叹怎么会有生的这么好看的男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徐纪言已经睁了眼，正在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向悦安被吓了一跳，重心不稳，直接栽在了徐纪言的怀里。
　　徐纪言闷哼了一声。
　　一时间向悦安不知道说些什么，她再次在他面前丢了脸，索性直接把头埋了下去。
　　“你在干嘛？”徐纪言率先开口，但他并没有推开她。
　　向悦安昂起头，自己都编不下去了：“我说在研究你的胡子，你信吗？”
　　徐纪言依旧盯着她，声音里仿佛带着点轻挑：“你觉得呢？”
　　“……”场面一度尴尬。
　　“你确实长了胡子。”向悦安没忍住嘟囔了一句。
　　“然后呢？”他继续问。
　　“你要不剃一剃？”
　　“为什么？”
　　这是什么鬼问题。
　　“因为会变丑，就不帅了。”
　　徐纪言顿了顿，问：“你很在意我的外表吗？”
　　向悦安真的脸红到爆炸，血液一下子冲到了天灵盖的感觉：“没……没有。”
　　徐纪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而后若有所思地说：“不过我好像确实很久没有剃胡子了。”
　　“那你去呗。”
　　徐纪言下一秒视线又落在向悦安身上，若有似无地笑着：“这么喜欢趴在我身上？”
　　向悦安摇头。
　　“那怎么还趴着？”
　　向悦安看了看自己和徐纪言贴的很近的身体，下一秒迅速弹开。
　　徐纪言走进洗手间，拿着剃须刀对着镜子开始打理自己的胡子。
　　向悦安趁机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早上，徐纪言和向悦安一起去了江丽医科大学。
　　校领导一大早就在门口等着了，见到徐纪言的一瞬间都冲了上来，一个个笑得无比灿烂。
　　“小徐啊，来江丽几天啦？”男人看着像是学校的校长，穿的都很正式。
　　徐纪言礼貌性笑了笑：“来了两天了，来这里办案子。”
　　男人点了点头，领着徐纪言继续往前走。
　　“这位是？”他像是注意到了一直站在徐纪言身旁却一言不发的向悦安。
　　向悦安听到后抬头，发现他正在看着自己，刚想说话就听到了徐纪言清冷的声音：“我的助理。”
　　“你好，我是向悦安。”向悦安也跟着后面礼貌性笑了笑。
　　男人笑着说：“小向啊，真不错。”
　　跟着他们到了学校的礼堂，找了靠后的位置坐了下来。
　　男人在徐纪言耳边说了几句话，向悦安并没有听清，男人说完后便走到了第一排位置坐了下来。
　　“这个是什么讲座？”向悦安小声问一旁的徐纪言。
　　“江医大法医系讲座。”
　　“主讲人是谁啊？”
　　徐纪言轻哼了一声，而后说：“不知道啊。”
　　“那咱今天来干嘛的？”向悦安被他整不明白了。
　　“听讲座，给你长长见识，听完写个报告给我。”他说得风轻云淡，向悦安的心都在滴血。
　　“报告？”她甚至怀疑她听错了。
　　“有什么问题吗？”他反问她。
　　“没……”人在江湖飘，哪能不低头。
　　向悦安认栽，索性从包里拿了个本子出来准备记录。
　　依旧是所有学校千篇一律的开场白，热浪般的掌声此起彼伏。
　　向悦安打了个哈欠，拿着笔时刻准备记录。
　　“今天，我们学校很荣幸邀请到了在法医界非常闻名的徐纪言法医来给法医系的同学们开展一场讲座，希望大家在本次讲座中可以有所收获、有所感触，大家掌声欢迎。”主持人热情地对着麦克风说着。
　　又是一片掌声。
　　向悦安瞪大了眼睛看着徐纪言，嘴巴也张得大大的：“你……不是……这……”
　　一时间向悦安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震惊地看着徐纪言。
　　徐纪言起身，朝着向悦安微微勾了勾唇，轻声说道：“记得——做好笔记。”
　　而后他大步向前走去，灯光像是有了定位，一路追随着他。
　　他走上台阶，站在讲台的中央，拿起麦克风，面向大家，他的目光似是故意在向悦安身上都停了几秒：“大家好，我是徐纪言，是华扬大学附属司法鉴定中心的一名普通法医。
　　“是的，你们没有听错，是普通法医。或许你们或多或少都听过我的名字，会用很多很夸大的词来形容我。但是，我想说，法医这个职业，从来部分高低。
　　“听过一句话，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所以，在未来，你们如果也成为法医，那我们就是同事，是盟友，更是同一高度的法医工作者。”
　　向悦安在台下远远地看着他,她好像一直都在看着他。
　　不论是大学时期，亦或是现在，她的目光永远都聚集在他的身上。
　　她从不奢望太多，她总是庆幸，自己现在可以站在他的身旁。
　　他是她的白月光。
　　徐纪言讲了一个案例，一个两年前发生在华扬市的大案件。这个案件当时惊动了整个华扬市，一场连环杀人案，僵持了整整一个月才抓到了凶手。
　　向悦安当时在学校也听老师讲过这个案件，而现在，她在听他讲述。
　　最后，徐纪言清了清嗓子，他说：“我知道法医专业男生的占比远远大于女生，但是我想告诉所有的女孩子——并不是只有男生才能成为法医。女生也可以成为法医，站在解剖台上，也可以完美地勘察现场，甚至女生可以比男生更加细节，更能找到案情的突破口。我还是那句话，法医这个职业，不分高低，男女平等。最后我想对所有热爱法医的女同学或者是正在从事法医工作的女生说，法医这条路对你们来说会很坎坷，但是千万不要放弃。你们，很酷。”
　　说完最后一个字，向悦安抬头，对上徐纪言的眼眸。
　　那一刻，他分明在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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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徐纪言:我真是用心良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