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尾巴》司本不鸽

12、Chapter12 微涩

　　接下来的几天，向悦安一直处于一种高度紧张的准备状态。
　　她比任何人都想要留下来。
　　晚上回到家里，吐司也没有立马迎上来，向悦安觉得有些奇怪。
　　找了整个家里，发现吐司蜷缩在阳台的角落里，似乎在瑟瑟发抖。
　　向悦安立马慌了，这几天一直在忙着考核的事情，也没有怎么关注到吐司。
　　她摸它，它也只是有气无力地叫着。
　　向悦安立马给徐纪言发消息。
　　向悦安：【你现在有空吗？】
　　徐纪言几乎是秒回。
　　徐纪言：【有，怎么了？】
　　向悦安：【吐司好像不太舒服，我想带它去附近的宠物医院看看。】
　　徐纪言：【好。】
　　向悦安找了个小毯子，小心翼翼地把它包裹了起来，小家伙在怀里哼哼唧唧的，看起来很难受。
　　出门的时候，徐纪言早已经在门外等着了。
　　“对不起啊，这么晚还麻烦你。”向悦安看着徐纪言满脸的疲惫，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它怎么样？”徐纪言看着向悦安怀里的吐司。
　　“我也不知道，我回来的时候它就这样了。”
　　“快走吧。”
　　徐纪言开车到了附近的宠物医院门口，车子刚停下向悦安就抱着吐司冲下了车。
　　前台的接待员都被向悦安这火急火燎色架势给吓到了。
　　“您好，请问有什么能帮助您的？”
　　向悦安有些着急，话都说不利索了：“快……我的猫……看看……”
　　“别急，冷静下来说。”徐纪言停好了车也进来了。
　　“您先别着急，喝口水慢慢说。”接待员递给向悦安一杯温开水。
　　向悦安接过来，抿了一口，深呼吸了一下说：“我的猫，我今晚回来看见它缩在角落里发抖，帮我看看它怎么了。”
　　接待员接过向悦安怀里的吐司，简单查看了一下，然后对向悦安说：“小姐，您先别着急，我把猫抱进诊疗室里给宠物医生看看。”
　　向悦安点头，急得满头大汗。
　　她跟着接待员一起进了诊疗室，徐纪言跟在她的身后。
　　“怎么了？”宠物医生抬头看见他们。
　　“杨医生，你帮忙看看这个小猫。”接待员轻轻地把吐司抱到了诊疗台上，杨医生打开了照明灯，对吐司进行一系列的基础检查。
　　“我看我碰到它后腿的时候，它就会发抖，还会叫，我估计应该是后腿有点问题，建议拍个片看看。”
　　片子拍下来，发现吐司右后腿有骨折。
　　“它最近是有从高处坠落下来吗？”杨医生问向悦安。
　　向悦安仔细回忆了一下，说：“我最近没有发现它从高的地方坠落啊，它一直都喜欢窝在地上，不怎么去高的地方。”
　　“这个骨折看着应该是有些时间了，它之所以喜欢窝在地上是因为它腿受伤了，没办法跳到很高的地方。”
　　向悦安都快急哭了，连忙问：“那，医生，还能治好吗？”
　　“你别担心，这个骨折并不算很严重，只是因为长时间没有处理，内部有些感染，等会儿给它做个手术，消炎加上打钢钉矫正，后期恢复得好的话，是不会影响猫的生活的。”
　　“现在可以做吗？”
　　“可以，你先到前面去缴费吧，马上就进手术室。”
　　吐司很粘人，诊疗完就立马爬到向悦安旁边，有气无力地蹭着她的胳膊，样子看起来非常让人心疼。
　　向悦安不敢走开。
　　徐纪言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说了句：“我去，你陪着吐司，它现在很需要你。”
　　向悦安含泪点头。
　　徐纪言说完就去前台缴费，向悦安坐在诊疗室里陪着吐司。
　　他们俩看起来就好像是在给孩子看病的老父亲和老母亲。
　　“这只猫是你一直养着的吗？”杨医生问。
　　向悦安摇了摇头，说：“不是，它其实是只流浪猫，上上周我在小区里看见它，才把它带回来的。”
　　“很有可能他这个伤在它流浪的时候就有了，手术之后的后期护理，需要你多花点心思了。”杨医生叮嘱道。
　　向悦安点头。
　　徐纪言交完费回来，吐司也被推进了手术室，“手术中”的灯牌赫然亮起，向悦安觉得有些触目惊心。
　　她瘫倒在手术室门外等待的长椅上，徐纪言在她旁边坐着。
　　此时已经折腾到了八点半，向悦安没有吃饭，也顾不上吃饭。
　　她开始自责，吐司来到家里这么久了，她都没有发现它受伤了。这段时间忙于考核的事情，对它更是有些疏忽。
　　“为什么哭了？”徐纪言转头就看见向悦安眼睛都红红的，眼角还有没有擦干的泪。
　　“我感觉我很对不起吐司。”向悦安哽着声音，看着地面。
　　“这么多天来，我都没有发现它哪里不对劲。它还那么小，那么疼它怎么忍住的。它都这么懂事了，我怎么还没有照顾好它？”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掉落，向悦安只是感觉心疼到窒息。
　　徐纪言伸手，擦去了向悦安脸上的泪水。
　　他像哄小孩似的哄着她：“别哭了，你没有对不起吐司。你把它带回家了，它不用忍受饥饿，也不用经受风吹雨打，你给了它一个家。这个事情只是一个意外，你没有做的不好。”
　　他伸手想去抚摸她的头，手在空中顿住，他迟疑了一会，在看到她满脸泪痕地抬头看着他的时候，他的手才落了下去。
　　他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头。至少在那一刻，他的理智和所谓的边界感被打破，他只想要去抱住眼前这个哭得不成样子的小女孩。
　　“可是……我真的好担心它，它能挺过来吗？”向悦安一直看着他，任由他揉着自己的头发。
　　徐纪言有些心疼，声音也软了下来：“会的，吐司会好的。”
　　向悦安有些绷不住，她那一刻很需要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她想都没想，一下子钻进了徐纪言的怀抱里。
　　他的怀抱很温暖也很有安全感，给了向悦安安慰，她无比贪恋那个怀抱。
　　徐纪言在向悦安钻进来的瞬间愣住，那算是他们第一次那么近距离地接触。他的双手举在半空中，一时间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最后才落在向悦安背上，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用极其温柔的力度在哄着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灯牌熄灭了，意味着手术结束了。
　　向悦安一下子从徐纪言的怀里钻了出来，冲上了手术室的门口。
　　杨医生推着吐司出来，吐司麻醉似乎还没有过去，半个舌头还露在外面，一下子戳到了向悦安的心里，心疼的不行。
　　“杨医生，怎么样了？”向悦安急切地问着。
　　“放心吧，手术很成功，大概半个小时之后它就会清醒的，所以这半个消失它需要在观察室里观察。我先把它送到观察室，然后跟你交代一下后续的护理。”
　　向悦安点了点头，跟着杨医生一起把吐司送到了观察室，然后又回了诊疗室里。
　　“第一呢，因为猫还比较小，比较年轻，所以它恢复起来应该是比较快、比较顺利的，后期恢复状况应该也比较好。第二呢，它这个手术麻醉过了之后，猫是会有疼痛感的，会表现得比较暴躁，需要你去安抚安抚它。第三嫩，就是护理，尽量不要让伤口碰到水，以免发炎……然后最后的话，一个月之后，来复查一下，我看一下它的恢复情况。”杨医生交代的比较全面，向悦安打开备忘录记录着。
　　“接下来你们就坐在这等会吧，我先去看看。”
　　向悦安长舒一口气，吐司总算是手术成功了，她心里的石头也落下了。
　　“别担心。”徐纪言垂眸看着她。
　　“徐纪言，谢谢你，我把吐司的治疗费转给你吧，太麻烦你了。”
　　“不用。”徐纪言淡淡地说了两个字。
　　“可是……”向悦安有些迟疑。
　　“就当是你欠我的吧，以后再还。”徐纪言微微勾了勾唇。
　　向悦安突然心里有些发毛，从她进入鉴定中心，一直到现在，徐纪言在她身上真的是花了不少钱了。每天上下班都蹭他的车，每天早饭还几乎都是他请的，现在又是这么一笔治疗费。
　　“我还还得起吗……”向悦安小声嘀咕。
　　“其实，也不一定只有这一种方式来还。”徐纪言冷不丁吐出这么一句话来，向悦安直接人都傻了。
　　脑海里似乎都有了画面。
　　【如果还不起，那就以身相许。】
　　向悦安打了个激灵，被自己的想法吓得不轻。
　　“笨蛋，你在想什么啊。”徐纪言敲了敲向悦安的脑袋，似乎是看穿了她的想法。
　　“才没有。”向悦安继续嘴硬。
　　“猫醒了，时间也到了，观察下来没什么问题，可以来接回家了。”杨医生对着向悦安喊着。
　　“走吧。”徐纪言长腿一迈，向悦安跟在后面。
　　吐司已经睁开了眼睛，似乎是有些惊恐地看着周围，向悦安凑过去，吐司朝着她喵喵叫，声音还很虚弱。
　　它似乎并没有焦躁不安，向悦安知道它这个时候一定很疼，但它依旧没有舍得伤害她。她伸手去摸了摸她的头，哽着声音说：“吐司乖，妈妈带你回家。”

　　回去的路上，徐纪言问她：“最近要准备考核，还有时间照顾吐司吗？”
　　小姑娘歪过头去：“考核我是一定要通过的，吐司我也是一定要照顾好的，我可以的。”
　　徐纪言轻声笑着：“还挺牛。”
　　向悦安到门口快要关门的时候，对站在门外的徐纪言轻声说：“徐纪言，有你可真好。”
　　灯光有些模糊。
　　他问：“什么？”
　　向悦安笑了笑说：“明天见，晚安。”
　　然后关上了门。
　　徐纪言在门外站了很久，良久才淡淡说了句：“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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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对不起大家，今天还没有撒糖，但是快了，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