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端午粽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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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个没名字的故事》
一、图书馆
卫书华打算在古籍馆里消磨他的整个下午和刚吃的午饭。
乍暖还寒，适逢假日，图书馆里人自不会少，只不过古籍馆里还是极安静的，仔细听还会有纸张摩挲的轻响。对待悠久的纸质和它们所承载的历史，人们已经习惯于轻拿轻放。
在当当卓越亚马逊淘宝以及遍地TXT泛滥的今天，卫书华发现自己还是会为图书馆里那些大厚本在翻阅时发出的陈旧墨香着迷。按着刚刚记下索书号，他走到书架前，逐一扫过成排泛黄的书脊，唯独没有找到想看的那本，只好有些沮丧地拿了本《封氏闻见录》来翻。面前的道路突然一暗，他下意识地停步抬头，竟然看到了熟人。
说是熟人可能有些牵强，也不过是卫书华住进来那天，和人家正好搭了同一趟电梯上楼，因此卫书华对这位个头比自己还高那么小半头的后生有些印象。
这样年纪的孩子向来是不认人的，卫书华暗叹了口气，微微侧身让开通道让年轻人先过去。两人擦身而过时，他瞄到对方手拿着的正好是自己想看的那本《隋唐嘉话》。
看到别人是正要把书放回去的架势，卫书华也就不着急了，他把刚刚拿的书夹在胳肢窝下，将手揣回裤袋里悠悠地往书架外的阅览区走，打算先看看，等人走了再回来找下一本。
忽然听到背后脚步声一顿，他下意识地就旋过了身，小后生正一脸想叫他又怕认错的纠结表情定在了书架之间。
再装下去就太假了，卫书华打了一个哈哈：“啊~~~你也是住11楼的对吧？真巧啊~哈哈。”
结果小后生咧嘴露了虎牙一角，说：“其实我没住在11楼——”
囧了，认错人了。卫书华笑容一滞，正打算开口补救点什么，就听小后生续道：“但是过几天应该就会搬过去了。”
卫书华发现他被时下年轻人这种大喘气的说话方式弄得很无力，但看在小后生毫无自觉的份上，算了。
细看这个小后生，个头挺高，帽衫牛仔裤，长得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带着股书卷气，难得的是不戴眼镜也没挂那些七零八碎的小饰品，看着还算爽快。
两人就着一臂半的距离站书架间小声交谈了几句，身高差距没电梯里明显，卫书华对这点很是满意。末了小后生还挺诚恳地说等家里收拾好了再请新邻居过来坐坐，卫书华笑说一定一定，于是小后生先行回去了。
待晚上回到自己新搬的套房门口，卫书华还特意看了眼斜对面的防盗门，自然又想到今天碰到的小后生。
这年头营养真是好啊，怎么一个两个都赶英超美的拔个儿，再这么过几年岂不是连门框规格都得换换了？……卫书华边感慨着边关上门，去邻居家串门这么有利于睦邻友好关系的事，一般来说提不上他的日程。
门一关，灯一打，整个空间就是自己的天下。卫书华换下外衣，晃荡到饮水机前接了半杯开水，挪到主卧的飘窗一缩，抱上笔记本，开始不务正业。
很快这栋楼所有住户的资料数据就被卫书华从组里的资料库调了出来，果然对门前两天刚交付完毕，户主祈沛。
如果组里的人知道卫书华闲得蛋疼至此，一定会捶胸顿足当初怎么就这么轻易就给了这人长达两周的大假，至少也应该让他把目标人物及据点的材料重新整合一遍再考虑放人的。
然而卫组员的独到之处，就是无论是在搜集各处情报还是搜集各国教育片时，都能够秉承其一贯严谨热忱的态度。
针对他这种脱胎于技术宅和怪蜀黍的网络人格，还有其不时拿出来炫耀的海量高清绝版□□珍品，组员们早就见惯不怪了——难得一个情报人员不八卦，有这点小嗜好不算什么。
前两天打包寄过来的机体还没到货，卫书华今晚就指着手头的小本子寻觅些欢乐物来消磨漫漫长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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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嘛~一个月以后
面对着一屏幕流输出的代码，卫书华满意地向后一仰，回头对身后并肩战斗的同袍一招呼：“我这边成了！”
祈沛这边也在电脑上同步看到了成果，听到卫书华半自得半疲惫的炫耀，一回头就冷不丁看到一张满眼血丝下巴乌青的标准颓废猥琐大叔脸，他忽然就不忍心说，我这边连扫尾工作也做得差不多了。
组里的人从来就不认为祈沛会是一个心软的人。隐藏在代码后的祈沛和他长得低碳无害具有欺骗性的娃娃脸完全不在一个次元，只有比BT更BT的狠厉。
但是看着卫书华一脸小人得意的贱笑，他就是狠不起来，抬下巴一指浴室，叹口气：“你先洗洗睡吧，我这边再看看，你洗完我接着。”然后逼着自己转向黑白相间的屏幕，耳朵却听着卫书华拖着脚挪到了浴室方向，一会就响起了哗哗的水声。
其实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了，祈沛就这么听着浴室模糊的水声对着屏幕发呆。忽然一句“你这不也完事了嘛。”把他唤回了神，接着右颈边一凉。
原来是卫书华弯腰探头越过他的肩膀看向了屏幕，发梢的水掉了一滴下来。
一个比平时略沙的声音在耳边震动：“我洗完了，到你了。”刹那祈沛那种酥酥痒痒的感觉又冒了起来，他稍稍偏头离得远了一点，心想，自己的确是有赶紧洗个冷水澡的必要了。
说话间，卫书华已经直起身来，晃晃悠悠地往床上去了。祈沛看着他的懒散的背影，忽然有些羡慕起这样一个情感上堪比单细胞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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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两个月以后
卫书华拿着手机冲到门口将门拉开，就看到祈沛直挺挺地立在门外，小后生脸色煞白，眼睛却极亮，半点委屈的神色没有，可是看着就让人心痛。
他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将祈沛放进来。之前的事情其实早就有苗头，可是他怕啊，他怕自己一厢情愿，他怕祈沛根本没那意思，他已经三十岁了，不敢再像年轻时那样把一颗心来回折腾了。
好兄弟，讲义气，这是一种多么正直而有前途的关系。于是卫书华很鸵鸟地不敢去改变。
但昨晚亲也亲了，摸也摸了，该干的差最后一步就做完了，结果自己落跑了；现在人家堵到了门口，虽然一句话不说，但估计这次就算用酒后乱性的借口，也解释不清楚了。
卫书华常年一副扑克脸，此时心中山路十八弯的，脸上还是比较镇得住场面，但从电梯里出来的住户一看到这边两尊面色阴暗的神，就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丁零当啷地开了自家的防盗门，“嘭！”的一下躲进了隔离区。
这么对杵着也不是办法，卫书华到底还是把祈沛让进了屋里。
祈沛一进门，回手就把门关上了，他看着卫书华的眼睛面无表情地陈述：“你喜欢我。”
卫书华有些招架不住，但脸上还是不动如山：“昨晚那是意外，意外。是我喝糊涂了……”
祈沛不管，往前又走了一步，微微俯视着卫书华，蛋腚地继续：“你也不反感那样对吧。”
卫书华老脸一红，他能感到那种有形有质的压迫感，不自觉地后退一步，又有些后悔地挺直了背瞪回去：“你灌了一瓶五粮液半死不活了的时候你还能分得清男的女的？”
就看到祈沛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嘴角一勾，说：“我试过了，我认得是你。”
卫书华感到很无助，他想起了很久以前不知听谁说过的一句话：“这年头能找得到一个喜欢的就不错了，管他是男是女呢！”可是这孩子才二十七，他的人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自己真的能做陪伴他的那一个吗？他没有这个信心，只能一摊手，对祈沛说：“你看清楚了？我可是男的。”
“我知道。”
“大叔我已经三十多了，玩不起这些新潮事物了。”
“古人也有很多解决这个问题的法子。”
卫书华很有些抚额的冲动，他想起第一次和这小后生交谈的地方了，不由得懊恼自己的口不择言，但这骑虎难下的架势，又逼得他不得不说点什么，于是话不经大脑就崩了出来：“哦？听起来你知道得挺多嘛？”说完他头嗡的一下，心想：死了。
这次祈沛没有给他懊恼的机会，直接握上他的肩，居高临下地说：“那是当然。”低头就把卫书华还想说的话堵了回去。
卫书华之前半是戒备半是期待的心情，突然就软化在这个突如其来的吻里了。
他想，算了，反正之前该丢的脸都丢尽了，难得遇上个不嫌弃的，就认了吧。
卫书华有些自暴自弃地回应着祈沛的吻，发现小后生居然比想象的青涩。
他突然就有些愧疚感，好不容易推开祈沛，问了一句：“你……这是……”话才说一半他都有种一头撞死在鞋柜上的冲动，怎么净问些不该问的！
就看到祈沛的脸腾的一下红了，但是眼神依旧清亮：“我昨晚是第一次。”
卫书华的负罪感更甚，他也陪着感到脸热热的，一时间就这么环着祈沛的腰，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下去了。
祈沛也不说话，就这样看着他，看得他很有种自己早就被人看穿看透了的感觉。而对着这样一双澄澈中满含着期待和隐忍的眼睛，卫书华有点招架不住，视线放低了一点点，对上了祈沛的脖子，却正好看到那枚精致的喉结微微一动。
喉结，Adam's apple。
亚当的苹果，这是蛇的原罪，是开智的果实，是绝对禁忌却绝对诱惑的所在，卫书华这时候已经无暇去怪罪自己那过于发散的联想力，等到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和祈沛拥吻着滚到了他从宜家搬回来的原木大床上。
撕扯，啃咬，翻滚，在猎物身上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当一切已经开始，一种叫做本能的事物就会产生燎原的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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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H
受体和配体的结合有以下特点：
1、高度专一性：
受体选择性地与特定配体结合，这种选择性是由分子的几何形状决定的。受体与配体的结合则通过反应基团的定位和分子构象的相互契合来实现。
2、高度亲和力：
无论是膜受体还是胞内受体，他们与配体间的亲和力都极强。体内信息物质的浓度非常低，但却具有显著的生物学效应，足见二者间的亲和力之高。
3、可饱和性：
受体-配体结合曲线为矩形双曲线。增加配体浓度，可使受体饱和。
4、可逆性：
受体与配体以非共价键结合，当生物效应发生后，配体即与受体解离。受体可恢复到原来的状态，并再次被利用。
5、特定的作用模式：
受体在细胞内的分布，从数量到种类，均有组织特异性，并出现特定的作用模式，提示某类受体与配体后能引起某种特定的生理效应。
——选自人卫版《生物化学》第6版 33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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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那啥后的第二天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祈沛忽然想起了很久以前做过的一张卷子。他看了一眼身边卫书华的睡脸，觉得，当时学的时候，要是能像这样理解，应该会更幸福的吧。
但显然卫书华不这么想，他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指着祈沛形状挺直漂亮的鼻子骂：“你丫射手座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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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端午粽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