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简史》金玉似锦

2、第 2 章

　　“你谁啊？”一个没见过的大叔出现在姚光面前，他拿着一串钥匙，身上穿着一间黑底白字的T恤，配上格子短裤和运动鞋，在大街上普通到不会多看几眼的类型。

　　“小姑娘不会也被欠钱了吧？你挪挪，叔叔替你收拾他。”对方长得虽然剽悍，但话里听起来还是挺热心肠的。

　　姚光愣了愣，这人和万恆什么关係啊？

　　她乖巧移开，大叔立刻从一串钥匙中挑出一个，打开门的那瞬间，正好看见万恆惊恐的神情，不过只有一瞬，那个瞬间足够让人看见。

　　“万老弟，这个月该交租了。”大叔表明来意，原来是来收租的，同时不忘回头用下巴点站后面的姚光“这是干嘛？你在外面欠了多少钱？”

　　“我没有欠她钱。”万恆360度大变脸，和刚才在里面骂她的样子完全不同，脸上带着谄媚和讨好。

　　“高哥，你也知道我这个月手头有点紧，这不是马上就开机了嘛？能不能再往后挪挪？之后拍完卖了播出肯定会还你的。”万恆说。

　　大叔嫌恶地挥了挥手：“你这就是瞎扯淡！甭跟我说这些，我是个粗人，不懂你们搞艺术的，你按时交就完事了，还跟我扯播出，播出都不知道多久，要不是看在你先前付了了大半年的租金，怎么可能让你一直延期，都延半个月了都。”

　　姚光站在一旁算是听明白了，万恆他没钱？没钱还拍什么电视剧？不应该找贊助商吗？而且这种地段租金肯定不太贵，以影视行业来说支出算很小了，居然还积欠房租，财务上有很大的危机。而且製作公司一般几十万肯定要有的，拍戏处处是支出，没钱真拍不了。

　　房东和万恆还在讨论房租的事情，姚光想着现在这样也不好介入，这个试镜也算是泡汤了吧？期间万恆看了姚光一眼，姚光幸灾乐祸地想：刚才还骂她了，现在也被训了吧？

　　不过转念一想，他们都挺惨的，一个试镜没上，一个缺钱。如果她有钱就好了，有钱就能拿钱美救英雄，顺便买个角色来拍，她也不用这么辛苦试镜。脑海有不成熟的想法逐渐成形，而大叔声音越来越不耐烦。

　　“等一下！”姚光大喊。

　　两个男人回头看她，明显被吓了一跳，看神经病似的看着她。

　　“那个......”被盯着的姚光有点心虚，不过还是决定说下去“我是T平台的企划，特别想和万导合作，我们平台也特别有诚意要和万导签约，只要一签约资金立刻到位，到时候就能缴房租了是不是？”

　　“......”万恆一脸：你没事吧的表情看着她。

　　玩什么花招？敢情刚才面试这么烂原来不是来面试的？

　　“这个......我们有几家平台都在接触，T平台还没有接洽过。”万恆半信半疑，这说法正好让姚光打蛇棍上。

　　“是嘛！公司派我来就是想好好谈谈合作，高大哥你不用担心，只要我们一合作，那肯定是火爆热销，赚个百万千万不是问题！你就安心回去等着数钱吧！我们谈好合作肯定会缴房租的，要是我成功签约，下次请你喝饮料！”姚光将目光投到大叔身上，甜甜一笑还是很赏心悦目的。

　　“你说你是就是？你刚才还在门口哭呢。”大叔并不是很相信。

　　“那不是因为被拒绝了呀？我老闆很看重这次合作，吩咐我一定要拿下，结果万导他不给我机会，我回去肯定要被老闆骂的，工作本来就不容易，还要被骂一想就觉得好委屈啊。”说着话姚光不忘抬手抹掉不存在的眼泪，这个话半真半假，真的是她没工作就要捲铺盖走人。

　　“那合同呢？”大叔看小姑娘哭也不好过于计较，还是问了一嘴。

　　“在这。”姚光从包里拿出一份有塑胶料膜的文件，但她心里慌的一批。

　　她又不是真的企划哪来的合同！这裡面是她整理的角色台词和剧本、面试资料等，要是这大叔真的拿起来看，肯定会看出问题。

　　不要拿！球球了！相信我吧！姚光面上保持着自信的笑容，内心脚趾已经抠出两室一厅。

　　房东准备伸手去取，那一刻姚光的心脏跳到嗓子眼，脑海中只有两个字：完蛋。

　　千钧一发之际，万恆拿过姚光手中的文件翻阅，表情相当认真，看了好一会才开口：“金额这么高？”

　　“当然当然，投资数目只多不少。”姚光连忙接话，天晓得他看这么煞有其事，弄得她都不自信了。

　　“行吧万老弟，之后记得把钱还上，我要抽利息的。”大叔收回手，显然不打算看了。

　　姚光心裡：欧耶！

　　目送房东离开后，万恆拖着姚光进屋，反手关上门，将文件递回给姚光：“刚才谢谢你，没想到你骗人还挺有一套。”

　　万恆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姚光就炸毛了：“什么骗子？你才是骗子！我这叫演技！”

　　“要不是为了帮你，我至于吗？”她将文件收回包裡，接着问：“主要我帮你还是希望能不能再给我一次面试机会，面试女配温婉贤淑的德妃。”

　　“不用了。”万恆拒绝她。

　　“那我去告诉房东刚才都是骗他的！”姚光转身就要去告状。

　　手刚握上门把，将门开出一些缝隙，万恆一个箭步上前将门推回去，他无奈又没好气地说：“你片酬多少？”

　　桌上有几份履历，一份是姚光的，其他几份是之前来应徵群众演员留下的面试资料，他不用翻也知道，姚光已经是来面试的人里面最适合的，不是因为她优秀，而是万恆如今这种境地，有点清醒脑子的人都不会掺和，即将要倒闭的工作室，还有从来没有拍过电视剧的经纪人首次当导演。

　　纯粹是烂苹果中，挑比较不烂的那一个。

　　这句话像救命稻草，姚光顺着话接下去，飞快的脱口而出，刚说出口就后悔了：“不用，就是不给我酬劳都可以。”

　　“那怎么行，但我能给的不多就是了，这事你问过你经纪人没？。”听到这句话，姚光瞬间安心不少，还好还是有片酬的，不是白做工。

　　万恆带着姚光进入内屋的会客室，会客室裡非常简陋，一张长方形的黑色四方桌外加好几个塑胶椅凳。

　　“你说多低是多少？”姚光确实见识到了，他是真没钱。

　　“最高一万人民币，拍2个月。”万恆非常不要脸地说。

　　“......”姚光过去演配角好歹十几万跑不掉，一万？只有车马费了吧？

　　“我问一下我经纪人。”她拿出手机打电话，吴清没有接，只好改传简讯。

　　姚光：清姐，我想问一下，如果妖妃传的片酬很低，但他们愿意用我，我能和他们签约吗？

　　吴清：片酬低？多低？你这样的能有就好了，你看着办吧。

　　阖上手机，姚光觉得吴清的意思大约是可以签的，点点头表示可以签约。

　　配角倒是可以随便打发，从群演里挑也无所谓，有姚光这样有点知名度的好坏都有帮助。刚聊完姚光的工作规划，万恆才知道姚光真的没有骗他，与其他女星相比，姚光后面没有任何工作行程。

　　“真的没有任何工作吗？”连万恆都有些吃惊的程度，就姚光这种出道早的程度，就算不红也应该还是能接到门槛低的综艺或商演、配角，连这些都没有属实奇怪。

　　“没有。”姚光想起和吴清的聊天纪录，刻意隐瞒了，那种不光彩的事情就不需要让外人知道了。

　　万恆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目光多了同情，年纪不小，没有实力没有人气没有后台，也没有金主，才会被派来这让她知难而退吧？

　　门铃响起，不知道是谁来了，万恆站起身要去开门：“你看一下合约细节，想清楚再谈。”